J登uua 所西硅 广东民兵革命斗争故事集 争渴民兵 广东省军区政治合编海南军区政治 ==========第1页========== 封面设计 廖怡 插E图 裴华 刘 江 关驹陈良 张中 杨 风 杜强 赤舟 陈明 凌青 刘铭 张兵 刘陶林宏 蔡坤 刘本 澄武邓宝 谢房 邓荣 ==========第2页========== 目 次 ic." 8): {)苗殿… 惠新向.东（1) 0海先道半界. 类丘安(17) .·….·.…..·.…·黄河·溪水(28)律特黄数中小.… 。…心钟虹田(46》 r失卖兵… 熊烽陈和(62)，潘·德…·普…保(69) 乘大力蒲打落水狗…李逢春 陈刚(80) 高山哨兵…… 吴署识(89) 空乃朱老… ●.s..花炳(102) 歼敌红港口… 澄伍(118) 石养娜将欧独用蛇………惠斌（125)关米衫标球g样o, 丰戈文(138) 特海轻骑w…刘亮 王春(149) 券液精“鲨” 符熙凡(155) 立崖山特猎记………詹兵(164)《编外》民兵… 龙奇（175) 神枪手巧使套狗索…李力 舒文(187) ==========第3页========== 飞兵三道屏扬沙振金(199)打狗岭… 江育光(213) 激线鸟岭山…汪洋(222)奇斗… 吴.林龚明(233) 光杆么司令”落网记 武朝阳(248) 将计就计 铜苗(257) 挑灯擒贼… 伍.海(276) 古编枪声… 德卫华(285) 刃出鞘… 向农狄(307) 七天七夜… 梅武318) 后记… (331) . ==========第4页========== 溪 :小：星战歌 .动：宜，》大我5行酒毒.青。向.东 雄舒式 ·产东省惠东县稔平半岛西南海面上，有一个方圆不到一平方公里的海岛，这就是小星山。小星山地形险要，山上，慧最蛸壁，荒草丛生山下，暗礁密布，浊浪排空。它和半岛上的大星山隔海相望，象两扇屏障扼守着稔平半岛的门 ·户，抵挡着大亚湾的惊涛骇浪。 大星山下，有个名叫港口的小渔镇，镇上有一个著名的港口民兵连。这支由渔民、搬运工人、水产站工人、理发工人等组成的民兵队伍，在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指引下，二十多年来一直保持着旺盛的革命斗志，紧密配合人民解放军，警惕地守卫在祖国的南海前哨。一九六四年，这个民兵连光荣地被上级领导机关授予“英雄民兵连”的称号。这里说的是港口民兵连扬威小星山，一举全歼一股蒋帮武装特务的故事。 ==========第5页========== 飞报敌情 一九六二年，帝、修、反嚣张一时，台湾蒋帮盡鑫欲动。听说蒋介石这个“运输大队长”要“送货上门”，港口民兵早就刀出鞘，箭在弦，作好了“接收”准备。 十月七日，天蒙蒙亮，惠阳渔盐工委副书记兼武装部长张苞，`刚从海边哨所回来，一踏进办公室，就拿起电话筒：“喂，要搬运站1…李灶吗？告诉你一个情况，清晨三点中五分，炮台山方向发现可疑的亮光：你马上带两个民兵去搜索一下1…” 张苞还没有放下活筒，外边就有人喊道：“张部长，张部长！有情况！”来人是基干民兵杜冯来。老杜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闪闪发亮的东西交给张苞。张苞接过来一看，是一颗卡宾枪子弹1还没等张苞开口，老杜就报告了敌情：天刚拂晓，杜冯来带领十来个社员，乘着一艘机帆船出海打鱼。船到小星山附近海面，老杜爬上桅杆，开始侦察鱼群。忽然，他发现靠小星山岛的海面上有一团黑呼呼的东西，随着波浪一起一伏，半浮半沉。他对大伙说：“你们看，前面那团黑咕笼咚的是什么家伙？”渔民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眸晚大风打翻的船？…不象。” 国庆节刚过不久，说不定阶级敌人又搞什么鬼名堂， ==========第6页========== 要提高警裼！” “走，我们去看一看！”杜冯来带上三个民兵摇着一只小舢板，从逆风的方向轻轻接近了目标。 这下子，老杜看清楚了：这是一只长圆形的大橡皮筒子，上面连着一个好象船舱一样的东西，半浮半沉，五支桨散落在舱里，附近海面上还漂着六支同一式祥的木桨。老杜心想：“哦，这是一只破橡皮艇！情况可复杂呀！”·杜冯来他们用舢板把橡皮艇轻轻地推到小星山浅滩上。老赶对三个民兵说：“你们到礁石后边隐薇一下，我来检查，如果里边有炸弹，爆炸了，你们赶快回去报告张部长。”·能跨进橡皮艇，从舱里的积水中摸出一个铁家伙，一看，是 一个打气筒；再摸，又摸到一只胶皮囊，刚一提起，就见有颗小东西随着水珠掉下来。“哎！卡宾枪子弹！”老杜心藏即警楊起来。他想起毛主席关于“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梦，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的伟大教导，意识到这极可能徽石派人“送货上门”来了。老杜环顾四周，心里琢磨攀附近只有两个岛屿，西南面那个无名小岛，连草也没身边这个小星山岛，上面有岩洞，茅草半人高，人是不容易被发现的，看来艇上那些家伙八成康站土去了 雜中老杜？” 来是吧？”… 蒂等他走出浅滩，就关切地询问。 ==========第7页========== “来来来，咱们研究一下。”老杜和三个民兵站在齐腿肚的海水中，开了一个战地小组会。最后，一致同意老杜的判断，决定马上掉转机帆船头，全速驶回港口。 船到码头还没有靠稳，老杜纵身一跳，上了码头，一口气奔到渔盐工委。 召之即来 杜冯来报告的敌情，沿着一根通向内地的红线，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上级有关部门。 港口渔盐工委的会议室里，紧急会议正在进行，主持会议的就是张苞。 读者！我们在这里不能不特别向你介绍一下张苞同志'这是一个英雄啊！在小星山全歼敌特的漂亮战斗中，张苞同志以自已的鲜血和生命，为党和人民作出了杰出的贡献。张苞在旧社会里是个苦大仇深的孩子。一九四四年五月，他参加了我党在南方创建的东江纵队多就在这一年，他光荣地参加了中国共产党。长期的革命战斗生涯，炼就了他刚烈勇猛、沉着机智的性格。抗日饿争时期，他是闻名东江的“双枪将”。一九四五年二月，他兽带着一支手枪队，在惠阳潼湖地区追击乘船逃命的一批日本侵略军，当时他只身跳入激流，赶上敌船，将包括一名日本侵略军少将在内的八个敌人全部击毙，因此获得东江纵队领导机关通令嘉奖。解 ==========第8页========== 藏俄争时期，在准海战役中，他化装成国民党军官，穿过层熊葑锁线，打进敌人的据点，将敌军官从敌营中拖出来，给籍辩员提供了重要的情况。广东解放前夕，他还为我军追歼變敌作出过杰出的贡献。 学一九五八年五月，张苞离开了部队，投入工业战线，当了一个工厂的厂长。不久，又担任了惠阳渔盐工委副书记兼武装部长。 ·话说张苞一边细心倾听同志们的敌情报告，一边认其思素。忽然，他霍地站起来：“从橡皮艇的位置看，肯定敢人已经爬了上来，看样子上来还不很久。因为昨晚海面上是五、 六级风浪，要是上来时间久，橡皮艇和木桨早就给冲散了。”他拿大红铅笔在海图上围着小星山画了个圆圈，又继续说：“组织一支基干民兵，立即飞舟渡海，插上小星山岛，把敌人全部歼灭，另派一支精干的民兵小分队乘船赶到小星山海面，截断敌人退路，来他一个瓮中捉鳖！行动要快，要抓住战机，大家看怎么样？”大家没有不同意见，只有一个共同的信念：一定要把这伙蒋帮武装特务一网打尽，叫这些乌龟王八有来无回1 紧急会议一散，大家立刻分头行动。张苞叫住基干民兵张耀南：“小张，马上通知公社基干民兵连到码头紧急集合！” “是！”小张迈开两腿就跑。 你看，整个港口顷刻间沸腾起来了战旗飘飘，螺号嘟 5 ==========第9页========== 嘟，搬运工人放下大竹杠，奔向码头多杂货店的工友放下秤杆，奔向码头饮食店的厨师放下锅铲，奔向码头渔民妇女把孩子交给阿婆，端起鱼叉，跳上小艇，理发工人莫镜明刚给一位顾客剪了半边头发，说了一声：“对不起，有急事，换一位老师傅给你剪吧！”还没有等顾客闹清是怎么回集室找腿就跑。… 随着一片“嚓嚓嚓”的脚步声，不一会，各行各业的基承民兵：都拿起了自已的武器，全部谁时到达码头集合。他整轻耳语，交换着各自斯率的情况接捺着晦戟时兴奋而 :X薄款紫的迹精焦急地筹得着指挥员发布出发命令。忽 蒸，科头那边响起暄腾的人声，五、`六十岁的老艄公、老阿婆八、九岁的少年儿童也扛着鱼叉、红缨枪赶到码头来了。他们一个劲地挤呀嚷呀，围着要张苞分配任务。人丛中走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快步迈到民兵队列前面，把两个土制鱼炮塞到他整装待发的孙子小郭手上：“你把它带着，到了那里，王八蛋不老实，就给他尝尝！” 张苞走出那些老人、少年的“包围”圈，来到民兵队列限前。只见他穿一件白衬衣，一条旧军裤，腰间斜挎快掣驳壳，虽然眼角上挂了几条皱纹，但那英武气概依然不减当年。他 一脚踩着那只破橡皮艇，向大家作了简短的战斗动员，随即挑选了二十个身强力壮、熟悉水性的基干民兵，由他率领向小星山进发。其余民兵由民兵连指导员林冯添指挥，担任后方警戒和运输任务。： 6 ==========第10页========== 张苞一声令下，二十个民兵分别登上两艘机帆渔船。霎时，轮机轰鸣，船身轻轻地抖动起来，就要向小水星山进拨了。 正在这时，远处有人放开嗓门大喊。“等一等……等一等！”随着这喊声，一个小伙子一阵风似的朝码头跑来。近前一看，原来是李灶从炮台山赶回来了。 二十多岁的搬运工人、基干民兵班长李灶，个子矮嫩墩的，结实得象一座岩石，性格有些和张苞相象：勇猛、刚强。他刚查看了炮台山，一听到民兵紧急集合的信号，就直奔码头。这时候，船已离码头一米多，可李灶用脚猛地一蹬就跳到船上。张苞高兴地拍着他的肩膀说：“嘿，小伙子，炮台山的情况等一会谈！这回先抓乌龟去！”说完，张苞帮李灶整了整子弹袋，然后手一扬，说：“全速前进！”船头急转，驶出港口。风越来越大，浪越来越猛，小机帆船一时被高高地托在浪尖上，跟着往下一滑，又深深地陷进浪谷中，船身摇摆得非常厉害。张苞站在渔船的尾楼上， 一边帮助舵手掌舵，一边说：“同志们，蒋帮特务闯到我们家门口来了，我们一定要杀得他片甲不留。这是党和人民交给我们的光荣任务。大家看这一仗该怎么打？” 民兵苏细粒嘴快，不等张苞把话说完，就不假思索地说：“怎么打，照你讲的那个‘瓮中捉鳖”的办法嘛！”汪友发拍拍他的土“七九”说：“张部长，这回该让我这老伙伴显显威风了！”大家听了，爽朗地笑了起来。 7 ==========第11页========== “有什么好笑的，蒋帮那些残兵败将，都是稀哩哗啦，萝卜地瓜，他送来多少，我们照例收下，不打收条嘛！”“对！”张苞接过汪友发的话说：“我们是毛主席教育出来的民兵，只要机智、勇敢、沉着，敌人再狡猾，也得叫他们爬得上来，回不了去！”这时候，民兵军械员彭锦才正在帮机枪手莫镜明拉擦那已经够亮了的枪膛，一边打趣地说：“哈哈，着你这个理发师傅今天该怎么个推法？”莫镜明听了，非常认真地说，“通通推个光头！”引得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机帆船在海上走了半个钟头，张苞一边把舵，一边了望。他看了看表，回头朝着舱里说：“同志们，小星山就在眼前，作好战斗准备！” 凯歌高奏 民兵的机帆船，象两把利剑，径直插向小星山。小星山周围波涛汹涌，东北端一面十多丈的石壁，与几块礁石形成 一个豁口，水流湍急，波涛阵阵拍击礁石，赛似声声闷雷。雌有东南和西南边水流稍缓，有一小片浅摊。张苞站在船头，和船老大一起研究了地形，选定了靠岸的地点。两艘机帆船轻轻地在岛西南端的礁石外缘停下来了。“下艇！”张苞说着，第一个跳进那在浪里颠簸着的舢板。徐景松、马德强、李灶等也跟着纷纷跳了下去。两只舢板来回穿梭，迅速 8 ==========第12页========== 霖送到浅滩。 张苞带领民兵梢悄登上雄头以后，一路从正面枪占制高坚守山头，监视海面，一路从左面搜索前进，控制南面翻高点，再一路曲张苞带领，有民兵班长李灶等九个民从右侧靠海的山边迁可过去，撒开一个包围圈。张苞带着民兵，一路搜索草丛、山崖，来到一个山洞这山洞口朝北，一人多高，五尺多宽，周围长满茅章到洞口，就感到一股阴森森的寒气。张苞见茅草有些倒暗想：“看起来，不入虎穴是难得虎子的了。”他命令兵在两侧隐薇，自已拾起一块石头往洞里扔去，随后，手惠快掣驳亮枪，嗖！嗖！嗖！几个箭步冲进了山酒。 ·徐景松、马德强也紧跟着冲了进去。涧里漾黑一团，顶滴滴哒哒的掉着水珠。徐景松打亮手电筒跟着张苞往前搜集：没有发现什么动静。“奇怪，敌人在什么地方？难道没上来？”他们三人又往前搜案了一段，忽然发现地上有烟头和印着“台湾”字样的绿色纸烟盒。他们马上身子贴着洞鞋，继续搜索前进。忽然，民兵马德强借着手电的亮光，发现了一个小纸团，拾起来展开一看，但见土面用钢笔歪歪斜斜地写着两行小字 0200仍未见陆地，.机已缺油，勉力划；0300两次抢滩，.始登孤岛。余已头晕目花，精疲力衰。 9 ==========第13页========== 旭日升，各人就地隐蔽。五百余尺海面，渔船七、 八艘，仍未疑我。准备转移… “不好！敌人要跑啦！”张苞三人菲在研究敌情，忽昕洞口有人低声呼唤：“张部长，张部长，快出来…”张苞转身奔出洞口，见李灶押着一个人上来。此人四十来岁，瘦长身子，尖嘴猴腮，穿着一身解放军的服装，衣领让别着一副列兵领章。 “这是怎么回事？：”张苞问李灶。 其李灶说：“刚才我在润边看到这家伙鬼鬼巢祟的在石缝里掉羯我想，岛王没有解放军，哪里钻出来这么个当类的呢？·他的衣服和解放军的衣服也不一样，肯定不是好东西，就从背后悄俏上去，把他抓来了。” ::这家伙听说对面拿驳壳枪的是部长，·立即饿战兢兢地趴在张苞面前，哭着求绕。·“长官…开开恩吧，俺…不再给他们卖命啦…俺要回家…》 “你们从哪里来，任务是什么？老老实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讲！” “长官，俺…都说出来…” 原来，爬上小星山这股武装特务共十二名，是所谓“广 东X××××独立第三纵队”。其中四名是老特务，两名是 蒋帮军官，其余全是解放后逃亡出去的地主、富农、反革命分子。十月四日晚上九时，这批武装特务把武器弹药和一批 10 ==========第14页========== 物资搬上一艘机帆船，离开了台湾高雄港。十月六日夜弛们化装成解放军，换乘橡皮艇悄悄地向惠阳沿岸驶来。·到天快亮时，艇上的机器缺油了，他们慌忙丢弃橡皮爬上了小星山。 张苞审问完俘虏，对民兵黄和、李锡元说：“押走」”着，手一挥，招呼其余民兵迅速向一片蒿草丛靠拢。大家据俘虏的口供，又分析了敌情，张苞决定再分兵两路，迫数人：“李社、莫镜明、崔志文你们几个赶决从山洞后包搜索徐景松、马德强、张耀南，跟我来！” ”张苞一马当先，带着几个民兵向岛东北方向搜索，走出镂多远，突然看到有十多个穿解放军服装的人，每人身上着一支加拿大手枪，有几个手中还拿着卡宾枪和加拿大冲抢，.从山坡上走下来，正好与张苞他们打了个照面。张苞艘！”一下来了个急闪身，隐戴在一块大青石后面，等他走近，扬起快掣驳壳，厉声吼道：“缴枪不杀！ 这群特务，乍见几个穿便衣的人上来，还救作镇定，可 一听“缴枪不杀”，就傥了手脚，一个个象鸟龟似的钻避草丛里。不一会，有个家伙伸出个南瓜样的脑袋来喊道： “喂，你们是哪个村的民防队啊！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啊，不要误会。” …张苞一听，又好气又好笑，答道：“别装蒜啦，赶快缴枪投隆：”张苞说完以后，好一阵不见敌人的回话，他火打大中声悬.“打！” 11 ==========第15页========== 徐景松、马德强、张耀南等几个民兵同时向敌人开了火。敌人的卡宾枪、冲锋枪也胡乱地朝张苞他们打过来。张苞一梭子扫了过去，打得敢人输不起头。特务们见势不妙，扭身就往回跑。“磁…”张苞趁那些家伙掉头逃窜的当儿，一跃而起，追了上去。他一边向敌人射击，一边鼓勋民兵： “同志们，.婆决把敌人蜂住；.不让他们跑掉一个！” 右边传来徐兼松等L个民英的回答·，“我们坚决消灭敌 人i,》 :'这时，张苞蓦地听到右侧山闵响起枪声。他转身一看，只见有两个民兵高声喊杀，直往上冲，几个特务正要默下向他们射击。.张苞见那两个民兵有危险，·立即蹦了起来，把驳莞枪往前一举，“哒哒哒”一串子弹打过去，打得蒿草在敌人头上乱飞，压得敌人抬不起头来。张苞随即快步奔了上去，把一个民兵按倒在蒿草地上，可瞩锐，“麻痹轻敌不得，…”话音未落，张苞又一个箭步向前跃上去，想叫另 一个民兵卧倒。顽固的敌人死到临头还作绝塑的静扎，一校冲锋枪子弹直向张苞射了过来。张截猛觉得胸隆被将么推了 一推，一一阵发热，.身子扭撰了一下在前面的块大石 上。 塔：. 咆哮的海浪在剧烈地潮滚，象要陵跳那添怎的敌人…坚强的张苞，.此刻忍受着刷烈测蘸集咬牙关，同光炯婀地注视着前方。“要压囊辣铁不被数人所 12 ==========第16页========== 屈服”】在这一刹那间，他只是想到毛主席的教导，首长的嘱和自己的战斗誓言。这股强大的力量使他忘却了伤痛，他物起那支驳壳枪，“哒哒哒…”又一次向敌人猛射过去。只听到一个特务“啊”的一声，就没有动静了。一会儿，狡猾的特务听到下边没有枪声，又企图冲下来夺路逃走。可是 ·刺走几步，当他看见张苞虎踞龙盘般的倚在大石后，不由得轴一口冷气，龟缗着身子飘下了… 叭！明！叭！”这时，民兵徐景热的步枪又响了起得个释缘象浚头春罐秘的在街玻上乱撞，后来直向翰时亡老镰事藤苞身边一看，只见鲜血已经湿 業套蕉包花街行。· 囊熟，知道张苞跟敌人碰上了，立即美神灿续来。机枪、步枪一齐开火，打得特务使通额腿了下去。 装鞋宽张苞躺在蒿草地上，便俯身轻轻地摇着张苞的两计减道：“部长，部长，你醒醒！你醒醒啊！”张苞微微地薄舞双腿见是李灶，断断续续地说：“李灶，你，你指挥藏排坚决…消灭…敌人！”张苞还想说些什么，但只 ■五 赚痦颤动了一会，就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t'燕李鞋见张苞英勇牺胜，顿时泪下如雨。他用手背抹了抹獲剃的酒眼，拭干了张苞胸上的血迹，便一边吩咐民兵警,一边把张苞背到隐蔽的地方。阵地上出现了短哲的寂静有那无边的涛声阵阵传来，象是在悼念张苞同志的牺 13 ==========第17页========== 牲。民兵们红着跟睛，眼中闪着悲愤和仇恨的怒火，盯着敌人藏身的那堆蒿草丛。李灶紧捏着拳头，用力把手一挥，说：“同志们，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狠狠地打，彻底歼灭那伙狗杂种，为张苞同志报仇！”正在这时候，一个民兵大声叫道：“班长，敢人上来啦！李灶一听，愤怒地吼道， “为张苞同志报仇，·跟我来！”说着，便率领民兵从左侧绕道，抢占山头截击敌人。 李灶他们刚来到岗顶，还没进入射击位置，敌人就集中了神锋枪、卡宾枪的火力，边胡乱打枪，边往山页上爬。李灶见敌人越爬越近了，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他猛然大喊一背：“打！”命令一下，莫镜明把机枪往地下一架，满腔愤根地说：“来吧，老子给你推个光头！”三个月前才学会打机枪的理发师傅莫镜明一扣扳机，机枪“哒哒哒”的吼叫起来。特务们被压得抬不起头，龟缩在一道干水沟里，贴在沟底，象狗一样四脚爬着，企图绕路逃走。这时彭锦才和 二班民兵刚好迂回过来，堵死了他们的退路。这帮特务被民兵两面夹击，走投无路，象热锅上的妈蚁，到处乱跑乱钻。在慌乱中，特务“司令”举起手枪，瞪着两眼，大声嚎叫着，要喽罗们作最后挣扎。但是特务们没有听他的，只顾各自逃命。那个独眼地头蛇、特务“副司令”虚晃着手枪，挤了挤猫眼，领着两个特务沿着海边往西南方向窜过去，想夺艇逃命。彭锦才和二班民兵冲了上去。特务“司令”见势 14 ==========第18页========== 不炒，用枪威胁着另五个特务，跟他拚命往东北方向爬，企图抢占制高点。他一看几个民兵正从山顶猛扑下来，又跟几个特务掉转屁股往东南方逃窜，慌慌忙忙爬进蒿草丛中，有的丢了帽子，露出光秃秃的和尚头，有的丢了鞋子，光着脚丫子。 这时，李灶已率队及时赶到。他一看，敌人正处在前有民兵压顶、后被大海断路的绝境，已无路可逃。这正是瓦解敌人的好机会，应该多抓活的。于是，便向敌人喊话：“缴枪不杀，宽待俘虏，你们不要为蒋介石卖命啦！”东北方向費国清、李锡源、罗义卫等民兵也喊了一阵。可是不见敌人有什么动静。莫镜明把牙齿一咬说：“你们这些王八蛋，再给点厉害让你们瞧瞧！”说着，端起机枪就要往下冲，却被李灶一把抓住。 “等一等！ 李灶叫黄和把俘虏押过来，交代了政策，也让他向敌人喊话。周围的民兵也齐向敌人喊道：“你们被包围了，再不授降老子就送你们回老家啦！”土坎下的敌人四面楚歌，莲绝望中开始动摇了。不一会，就从土坎下伸出几双手。李是和几个民兵犹如猛虎下山，扑将下去。特务“司令”袁子滋、“副司令”黄秋生和四个特务，个个脸色惨白，浑身象封摆子似的抖着走出了土坎。接着，彭锦才和二班民兵也押餐摇股上挨了一枪的独眼地头蛇、副司令”邹渭水，电台“合长”杨裤鹏和另一名特务，前来汇合。 15 ==========第19页========== 顿时，小星山上爆出了海啸般的欢呼，声声螺号响彻云臂。民兵们身上背着卡宾枪，带着战利品，押着俘虏走下 山来。 人们悲愤满腔，热泪纵横，安葬了张葱同志。这位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流尽了自已最后一滴鲜血的民兵英雄，虽然和我们永别了，但是他的光辉形象，他战半的一生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广大民兵棹念他，学习他，人们站在他的基前，举枪宣誓：继承张苞同志遗志，：提高营楊，保卫祖 国海疆！ 小星山下，白浪滔天，波涛冲击着山岩，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它象一曲赞美英雄、欢呼胜利的饯歌在辽阔的海空回荡！ : ==========第20页========== 截击“九爪半” 洪丘安 一九六三年初冬的一天。 一股号称“广东省××X××独立第十一纵队”的蒋帮 藏装特务分成两个分队，乘着待制的舢板，在万宁县一个偏瓣的海湾偷偷登陆，妄图潜入五指山区，进行骚扰破环活动。 这股特务，一踏上海滩，就遭到我广大民兵和边防小分道击和围歼，有的被击毙，有的被活捉，有的向我投,只有敌特第一分队长彭利宗漏网潜逃。 乐来公社基干民兵，和兄弟单位民兵一起，奉命搜捕。社牌辅的第三天傍晚。 囊民兵班长陈石刚带着全斑民兵，正在双溪铺子附近 薄密的灌木丛中搜索。“咦！谁偷甘蔗到这里来吃吾发现一堆甘蔗渣和一小截甘蔗头，弯下身子，还是新嚼过的，抓在手心里一捏，还粘糊糊的。 ■ 17 修 ==========第21页========== 他前前后后仔细一看，又发现了一些地瓜皮和一截海绵烟头。很明显：逃窜的特务刚来过这里，而且很可能就藏匿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于是，陈石刚率领民兵们顺着灌木林，仔细地搜索起来。冬天的夜晚来得格外早。陈石刚他们搜索了一阵，已经黑呼呼的不见人影了。他布置好岗哨后，带着几个民兵径直朝双溪铺子走来。双溪铺子离万宁县城八、九里路，虽远离村庄，但地处三盆路口，过往行人不少。解放前，恶霸地主吴 八拐在这里开了一爿店铺，开烟档，又在这里聚赌。解放后，人民政狩没收了恶霸地主吴八的家产，·'当年为他打长工的草館受洪销社委托，“就在这铺子里办代销站。据被俘的特窈鉸雀.这个漏网的特务与吴八拐过去交往密切，因此，可能会到这里来“搭线”。陈石刚边走边想，不觉已走到了双溪代销站。 ···笃！笃」笃1”陈石刚敲了敲代销站的门。 《谁呀？”门缝里透出一线灯光，昕得见店里一串拖沓的木屐声，但是脚步到了门口就停住了，没有听到拉门闩的声响。 “我！”陈石刚是个很有风趣的人前天已来向卢大伯谈过了敌情，这时，他故意用粗嗓门试探一下大伯的警惕性。 “谁？”声音有点威严，听得出卢大伯是在当真了。陈石刚急忙接口说：“卢大伯，是我。” 18 ==========第22页========== 歧嘎”一声，门开了。卢大伯高兴地曳着陈石刚的膀锐：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呀！石刚，你就不看时候，搡爱逗，我还当是敌人送上门来啦。”石刚听了哈哈笑了起 大伯说：·“秧进屋，外面冷！” 陈石刚头戴军帽，身穿一套旧军服，膀粗腰圆，浓眉大虽然复员十多年了，还保持着一副虎虎有生气的军人 态。他平时防特反特，巡逻放哨，常来卢大伯这里，早已 大伯相处很熟了。陈石刚为人爽朗、耿直，风里来，雨去，工作从不含糊。他到店里看见大伯无儿无女，又是挑又是扫地，帮这帮那，总是闲不住。卢大伯早就把他当自己的几子一样，打从心眼里喜爱他。 “卢大伯，能不能替我们作顿饭吃呀？”石刚说。“那还不容易，我这就去生火。” 萝我们马上要走…”陈石刚一心想抓特务，话说急没有把意思说清楚。 嗅，看你说的，又叫煮饭，又说要走，怎么搞的？”铁箱疼爱地瞅了瞅陈石刚他们，说：“你们搜了一天山，鞣了，先倒点开水喝，暖和暖和吧！” 先不忙，大伯，我们还要赶到连部去报告敌情，组织 回头才来吃饭。这一带还是搜索重点呢！”说触把一小袋米交给卢大伯。然后他又把刚才搜山发现的獭券大伯讲了，与大伯如此这殷地计议了一番。寨就赶快去吧“别误了大事！”卢大伯也是个痛快 19 ==========第23页========== 人听说敌情紧急，便催石刚他们快走，又亲昵地说：“快去快回。” 。:陈石刚带着几个民兵在夜幕中消失了 卢大伯闩好大门，便淘米做饭去了。还没等他倒米下锅，忽又听得“哪唰唰”的声音，象是生擦门扇。“咦，.是哪个队的牛断了绳？不帮他们拴好，岂不啃了庄稼1”卢大伯急忙掌着灯出来开门。问刚开，只见一个黑影忽地窜进屋来，凶神恶煞似的威胁说：《别喊！不然就宰了你1” 卢大伯沉着地定神一看，来人秃顶窄额短下巴，脑袋象个烂冬瓜，右手拿着卡宾枪，左手握着加拿大手枪，倒竖的扫帚眉下，两粒黑豆大的眼珠射出两道凶光，右手食指分明少了半截。 “九爪半！”卢大伯差点喊出声来。这不就是解放前伪乡中队长彭利宗这恶棍吗！这家伙是余兵蒋，.奸淫艳掠，敲诈勒索，无恶不作，曾杀害过我镇山乡赖乡长等革命同志多人，群众恨他入骨。有一次，他在吴八拐的店铺里聚赌，输红了眼，大耍无赖，跟别人干了架，结果被对方剁去一截食指。从此，人们使给他起了个花名“九爪半”。 大伯想，这条恶狼这回是自个窜进笼来，看你还往哪里逃… “噢，是你呀，老卢头，这里不就是吴八爹的双溪辅子鸡？.他怎么样了？”彭匪把吴八拐叫做“八爹”● 20 ==========第24页========== “你问谁个怎么啦？”卢大伯故意用手拢着耳朵，装作聋，大声地问。 “这老不死。”彭匪晬了一口，心里想，“要不是老子时还用得着你，就‘崩’了你1”他努着猪嘴，伸到大伯 边，压低声音说：“我找吴八爹。” 呵，呵，你找他？”敌人一撂蹄子，大伯就猜中他要裹那路拳、踢那路腿。他早已看透了“九爪半”是梦想搜墨牛鬼蛇神，拼凑反革命武装，安图里应外合，反攻倒算。了牵住恶狼，大伯急中生智，撒了个谎，说·“他还在 椭山村。”这时，卢大伯最担心陈石潮他价们冷不防同敌人遭 会吃亏，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很大。 “妈的，谁叫你说话象响雷一样？你就不能把声音放小魈吗？”“九爪半”的扫帚眉就象刀竖似的。 “你说什么？我耳聋，听不清，你大声点。 彭匪憋着气，又贴近大伯耳朵，一字一顿地说：“给我散钣。.”好象从牙缝里喷出一股冷气。 “呵，呵。”卢大伯想关门打狗，又担心陈石刚他们急急忙忙地闯进来，便把大门闩紧。那“九爪半”早就被民兵虾破了胆，怕卢大伯举刀挥棒，又怕民兵突然包围屋子，溜“出去便立即强迫卢大伯把前后门全都打开。卢大伯心翘：再滑的泥鳅，也有办法捉住。我年老体衰速不住你，还陈石刚他们哩。他掌着灯到厨房里，有意磨磨蹭蹭地淘 21 ==========第25页========== “九爪半”见货架上摆满各式罐头，早象饿狗般从架上抓下几罐波罗、椰子酱，紧随卢大伯，走进厨房里来，坐在稻草堆上，拔出匕首，往罐头盖上“咔嚓”两下砍了个十字口，一撬而开，端起就喝，抓起就吃… 卢大伯看在眼里，恨在心头，暗暗骂道：真是狗行干里，照样吃采。想当初，“九爪半”和臭八拐心狠手毒，逼得穷人走投无路。那年秋天，台风刺过又发大水，庄稼失收。“九爪半”偏在这大荒年为吴八拐四出催租。这家伙狐假虎威，踢死雇农卢阿九，抢走了他的女儿。姑娘哭哭啼啼地被拉进吴八拐的家里。吴八拐坐在“积德堂”中的太师椅上，阴毒地说：“你爸爸死了，你就留在这里抵债吧！”姑娘不吭声，哭得直抽搐。“九爪半”在旁狞笑着说：“嘻嘻嘻，你这不识拾举的丫头，再哭，就象打死你爹爹那样打死你。”卢大伯在屏风后面，听见这两个家伙一唱一和地欺凌弱女，心如刀割般痛。鸡叫二遍之后，卢大伯悄悄起来，摸到锁着姑娘的房子外面，用一把万能钥匙，捅开了锁，放走了姑娘，又把门锁上。第二天早晨，吴八拐和“九爪半”发觉姑娘逃走了，便把卢大伯抓来问罪，打得他遍体鳞伤…想到这里，卢大伯压住心头怒火，一边慢腾腾地做饭， 一边监视着“九爪半”的动静。只见那家伙斜倚在稻草堆上，不时窥望着门外。他几天来又饿又累，这阵子狼吞虎咽了一顿，加上炉火正旺，厨房里暖烘烘的，不觉打了个呵欠，一会儿就打起呼瞻来了。 22 ==========第26页========== 火伯拿起术 聚吴帕自已 物不过 报 悉蟋唰唰”的响声惊醒 赚是几只老鼠在屋檐下追逐。他震再拉门，已经反锁了。心知中急又怕，十分狼狈，活象一只无舞赞乱事，不知如何才能逃脱…汇报了敌情，接受了任务，带领几个 23 ==========第27页========== 民兵往回走，想到大伯家吃饭后，就去查哨伏击，半路上，正好遇见卢大伯急匆匆地走来。 “大伯，有情况吗？”陈石刚急切地问。 “快，快捉九爪半”！”卢大伯拉着陈石刚的手，就 往回跑。 “在娜里？” 我把他锁在厨房里了。” 锁？能锁？…”陈石刚想说什么，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啊了回去，转口问道：“他拿的是什么枪？”：“一芝卡宾枪，一支手艳，还有把匕首。”他们边淡边跑，很快就来到双溪代销站了。陈石刚立即布置两个民兵在屋外埋代分别监视厨房窗口和后门。卢大伯用钥匙开了大门的锁，陈石刚便领着三个民兵紧随卢大伯轻手轻脚地走近壁门。卢大伯梢悄地打开了锁，靠在墙角边。陈石刚端着机枪，沿墙跨上两步，飞脚踢开屋门，一看，再看，里面点动静也没有。 “跑了！”陈石刚说。 “怎么，跑啦？”卢大伯气冲冲地进去一看，“九爪半”真的跑了。他拿起插担”（当地挑柴草用的一种两头削尖的长竹)，往稻草堆里狠狠地捅了又捅。陈石刚抬头看见屋顶上有个大窟窿，指给大伯看：“‘九爪半’是从那 里溜跑的。” “真没想到落进笼里的狼给跑了。”卢大伯气得声音打 24 ==========第28页========== 潮好抖动。 应该想到。大伯，你的肠子太直了。不过不要紧，附子的民兵群众都动员起来了，在敌人可能出现的地方都 他再狡猾，也逃不出人民战争的天罗地网。” 说完，又同几个民兵研究敌人的行踪。 据敌人几天来逃窜的情况，大伙认为九爪半”是向地逐步潜入的，很可能要窜入六连龄山区苟延残喘。陈石刚决定率队迅速出发追捕。 我也去。”卢大伯拿起柴刀，跟着去追捕逃敌。辞！砰！”陈石刚听到远处枪声，便停住脚步，：想判随的方向。 啪啪啪…”又一阵枪响。 藤石刚听了，对民兵说：“刚才第一次枪响是我们的,现在是卡宾枪声，敌人和我们的岗哨交火了。桑他判入正往东北方向逃窜，那是通往六连岭的另一条通道。陈石刚下达命令：直插第三号岗哨，配合追击的同志意击。”说完便带领民兵跑步前进。枪声在哪里响？”一个青年民兵问道。 敏人的卡突枪是从东北朝南打时。”陈石刚边跑边解 这跟我们掌握的敌人潜逃的意图是一致的。”和气奔到第三号潜伏哨位，和那里埋伏着的民兵漏：会合了。陈石刚迅速地部署了交叉火力网，只自极罗调。 25 ==========第29页========== 民兵们看到陈石刚都非常高兴。早在那战火纷飞的岁月里，陈石刚就已经是个优秀射手。那时候，他在琼崖纵队一个连里当班长，大大小小的伏击战打过许多次。 不一会，民兵们借着星光发现前面有个人影影绰绰地朝他们走来。卢大伯在一旁轻声地对陈石刚说：“这回别再让他逃了。”陈石刚豪迈地应道：“逃不了！”只见那黑影越移越近，距离只有三十米远了。 “谁？”陈石刚喝声如雷。 “我！”“九爪半”毕竟老奸巨猾，知道陷入了民兵的伏击圈，逃跑已经来不及，仗着他是本地人，懂得海南话，竟安想来一个缓兵之计，伺机逃脱，便朝着喝声大模大样地走来。 “你是谁？》 “我是……我，你还不认得？”“干什么的？”“查哨的！” 口令？” 这下子，九爪半”弧瞎了，想来伪装不成，逃跑不得，眼看就要完蛋，便慌忙举起双手，说：“我是彭利宗，来投诚的。”一边说，一边又缩回左手，暗暗地端起卡宾枪。 《放下武器！”一个民兵喝着，就要神上去缴枪。陈石刚一把将他按伏在地上，说：“小心奸计。”话音刚落，只听得“啪啪啪”儿声枪响，子弹“嗖嗖”地从陈石刚和卢大 26 ==========第30页========== 头顶飞过。“九爪半”随即窜下小土坡，利用地形，边开边逃跑。 《狗东西，我叫你全身穿孔！”陈石刚气得紧咬牙根，薄扳机。机枪吼叫了，子弹犹如一条火龙向“九爪半”·飞“九爪半”打了个趔趄，还强挣扎着要跑。这时候来追击兵也已经赶到，“九爪半”前后都被截住了。 就这样，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落入我强大的交叉火力网抬不起头来。 “打得好。”卢大伯赞道。 “打死了吧？”一个民兵想冲上去看个究竟。“等一等。”陈石刚急忙制止。 《啪啪啪”，“九爪半”垂死挣扎，又放了一阵枪。蒙陈石鬧听见子通飞得很高，断定九瓜半”是吃了弹每伤倒在地上，朝天开枪壮胆，便站立起来，压低枪对准“九爪半”。卢大伯说：“石刚，狠狠地打，这家翠棺材不掉泪，就让他穿着百孔衫向蒋该死报功去。” 基”陈石刚发了一个点射。 堯瓜半”的枪声哑了，只听到他最后一声绝望的嚎 27 ==========第31页========== 九渔民海上伏魔 黄·河溪·水 敌 一九六三年六月下旬的一天。松山公社单独作业的三二 四号风帆船上，忽地闯上来一伙凶神恶煞似的武装匪徒。首先登上渔船的三个家伙，端着卡宾枪，对着船上的九个渔民，气势汹汹地吆喝着：“不许动！”这时，另外三个扶着两个昏头昏脑的家伙也从橡皮艇爬上渔船。一个光脑袋的家伙嘴巴朝船舱一歪，儿个家伙便窜进船舱，从前舱到尾舱，翻箱倒柜，折磯了一顿饭工夫，把船上的铁质渔具都堆集到船面 ·上。光脑袋和领头搜船的家伙嘀咕了一阵之后，便七手八脚地把这些东西扔进了海里。 接着，一个家伙一头钻进更楼右舱，迅速地摆弄好电台，架起天线，一个家伙爬上了更楼顶，打开海图和指北针多还 28 ==========第32页========== 家伙把手榴弹、枪支和其他物资凝上渔船；又把橡皮鞋渔船船尾。 敦帮家伙是什么人？他们要干什么呢？ 囊容船上的九位渔民多考虑，光脑袋“秤”的一声，跳孙虎，用枪逼着他，喝道：“方向东北，开船！” 标们干什么？”孙虎和渔民们大声质问。 前袋凶狠地说：“哼！老实告诉你们，我们是台湾来1一定要跟我们走！”说着，用枪指着孙虎的胸膛： 就叫你们见海龙王去！” 这八个家伙是从台湾来的武装特务。那个光脑袋姿”梁廷耀，年纪四十出头，头发都脱光了，下巴鞋子。带头搜船的家伙叫马少飞，是台湾蒋帮情报局新顾问”。正在更楼右舱内摆弄电台的是电台“台器鞭上更楼顶监视航向的是“水鬼”，这家伙戴懂一点的行当。其余几个是一些解放前夕外逃的地、富、暴分子。 题家伙日经在公海上漂流好几天了，企图伺机偷登大业什么“游击走廊”。由于我人民解放军海军炮艇和赛的严密防守，他们始终不敢靠岸。送他们来的运输他们溜走了，特务们明知到大陆等于自投罗网， 镂巢去。但那小小的橡皮艇态能渡过大海呢？正当赣夹指的时侯，碰上了三二四号渔船。'他们便趁海雄不能拖网作业的时机，强行爬上船来，妄想劫 29 ==========第33页========== 持这艘渔船，化装成渔民，瞒过我海军和民兵检查，按照事先准备好的“第二套行动计划”行事。 定 计 事情的发生是那样的突然。 九位渔民都是民兵，都跟敌人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反动派烧过他们的渔船，杀死他们的父兄姐妹…如今跟看着面前的敌人，个个心里都燃烧着仇根的烈火。他们真想和敌人拚个死活。但转念一想，敌人有刀有枪，我们赤手空拳，硬拚怎能行呢？大家都暗地里留心着大工孙虎，看他怎样行动。孙虎，这个苦大仇深的共产党员，肩上的担子该有多重呀！摆在眼前的是一场多么严酷的考验啊！他想起出海前的倩景一大队党支部书记、民兵教导员手捧《毛泽东选巢》，对全体渔民说：“毛主席在《丢掉幻想，准备斗争》一文中指出：‘捣乱，失敗，再捣乱，.再失败，直至灭亡一一这就是帝国主义和世界上一切反动派对待人民事业的逻辑，他们决不会违背这个逻辑的。’去年以来，国民党反动派不断派遣武装特务窜扰大陆，你们在海上万一碰上了敌入怎么办？敢不敢把敌人消灭掉？我相信你们是建设社会主义的生产能手，也是对敌斗争的英雄民兵！…”对，有毛主席的教导，有群众的智慧，就是天塌下来，我们也能顶得住。孙虎轻蔑地扫视了一下特务们，心：.哼1别看你们气势汹汹， 30 ==========第34页========== 嘟是纸老虎。 于是，他用坚定的目光，暗暗示意伙伴们要沉着冷静。 三二四号渔船在敌人的劫持下启航了。 特务们一见开了船，心里挺高兴。梁廷耀兴冲冲地一头畿更楼右舱，命令电台“台长”迅速向台湾报告：“登陆嫩，俘获渔船，暂回澳门。”“台长”按动电键，发出电不一会就收到了台湾回电，“台长”迅速泽出电文，马锏”急不及待地伸手抢过，念道：“电悉，你等可按第簿计划行动，即去澳门。”梁廷耀那副哭丧脸顿时泛起了轻狡猾的笑意。 一会儿，海上起风了。海浪一个劲地拍打着船头，飞溅串串雪白的浪花。渔民们脑海里也象波浪翻腾，大家都鞋琢蘑着眼前如何同这群特务搏斗… :孙虎详细地分析着这次斗争的特点，以及敌人的行动计刻和可能发生的情况，认为和敌人硬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派人潜水：上岸报告吧，又容易被敌人察觉。怎么办？这时，毛主席的亲切教导在他耳边响起：《经常要采取巧妙的方法，去欺骗、引诱和迷惑敌人…”他心里豁然开朗，暗暗拿定了主意：要斗智，拖住敌人，争取时间，一网打尽。可是怎么把自已的想法告诉大家呢？ 这时，敌人逼着渔民们煮饭了。这帮家伙吃完了饭，一个个伸着懒腰，有几个背靠着桅杆，有几个干脆躺在舱面上，脊昏欲睡。梁廷耀踢了一脚躺在舱面上的特务，骂道：“他 31 ==========第35页========== 妈的，快上岗去！”接着又拉开被锣般的嗓子对渔民们喊道：“你们谁也不许乱走乱动，不得交头接耳，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着，打了一个呵欠，拉着马“顾问”，一起钻进了更楼右舱。 海面上的天，小孩子的脸，说变就会变。没多久工夫只见乌云翻滚，风越刮越大，浪越锨越高。孙虎灵机一动，故意把船开得左右摇晃，高声喊道：可能会遇上龙卷风，谁来帮一下掌舵呀！”阿大跑了过去，孙虎悄悄地要阿大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请大家想办法、出主意，相机行事，协同动作。阿大点了点头，又过去帮勤海伯拉帆，并把孙虎的主意告诉了他。就这样，渔民们利用干活的机会，用当地上话小声地传递着消息，商议着歼敌的办法。一个巧妙而勇敢的斗争方案慢慢酝酿成熟了… 这时，狂风卷起排排巨浪向船头压来，环虎乘机大声喊道：“天气有变化，要是遇上龙卷风，大家要沉住气！”说着，他抹了抹额角上的汗珠，一一语双关地说：没有我的吩咐，不要随便乱动，小心翻船1” 勤海伯、王刚几个会意地点点头，说：“好的，我们齐心合力，什么风浪也能对付！” 智 斗 傍晚，雨过之后，大海显得格外辽阔，颠荡不定的海水 32 ==========第36页========== 出低沉的轰鸣，三二四号渔船逆风行驶着。更楼前，大工孙虎在凝神掌舵。 更楼右舱内，梁廷耀背靠板壁，拚命地吸着烟卷；马镀问”两眼盯着板壁，面部毫无表情。梁廷耀突然问：针么时候才能到澳门？” “嗯，按这样的速度，最快也得后天早晨。” “什么？后天早晨？不行！”梁廷耀霍地坐起来，香烟敬一丢，走出更楼前，焦急地对孙虎说：“大工，把船开点！” 影孙虎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船是逆风航行，船尾越着你们的那个家伙，快不来呀！” 是呀，只有把它沉掉才会快些。”正在拉帆的勤海伯地来帮腔。 梁廷耀贼眼一瞪，刚要发作，马“顾问”晃着脑袋走了来，贴着梁廷耀的耳朵作贼心虚地说：“司令，船尾上拖橡皮艇，确会影响航速，衍且容易引起怀疑，要是碰上共塞糟透了。我看干脆把它弄沉！” “不能沉！把它拉上来。”狡猾的“司令”把光溜溜的袋一摆，两个特务便把装了艇尾机的橡皮艇拉上舱面。孙虎一看这个气鼓鼓的家伙，心里一动，自言自语地“哦，这块招牌”可不小呐！” 梁廷耀听到“招脾”两个字，觉得大工的看法有理，提辉自己，心想，这家伙让共军看见就露馅啦！他习惯地把 33 容 ==========第37页========== 光溜溜的脑袋一摆，下令道：.“把它搬下舱去1”特务们应了声，七手八脚抛摆弄来，摆弄去，可是艇大舱口小，怎么也进不了舱 、“司令”站在一旁，又急又恼火，厉声说：·“把气放掉，迭起来。” “嘘一一”的一声，橡皮艇象破麻袋似的瘫在船面上…大家一看孙虎这一计成功了，个个暗暗叫好：狗特务的“狗腿”瘫痪了，你们这些上了“岸”的螃蟹，还能横行到 什么时候！ 深夜，三二四号渔船经过一天的航行，驶进了大风嘴海面。这一带无风三尺浪，·风起浪滔天。刚好这天深夜东北风刮得猛，海面上越加流急浪高，波涛汹涌。三二四号渔船受到这顶风逆浪的阻挡，拉着大“之”字前进。 特务们坐着那小小的橡皮艇在海上漂荡了好几天，有的已经头晕眼花，身不由已了。现在再加上这渔船的猛烈颠簸，更是被折腾得口吐酸水，脸色发青，简直连胆汁都要呕吐出来。渔民们看着这些象瘟鸡似的家伙，：心里暗暗高兴。孙虎镇定自若地掌着舵把子，嬈视着前方，脑子里认真地思索着：·前面不远是三洲渔场，借大孤度走“之”字的机会迷惑政人，把船开到渔场去！ 他暗示伙伴们：“风越来越大了，前面说不定有暗礁，大家要注意多帮忙！” “是，我到前面去看看。”.聪明勤快的王刚会意地应了 34 ==========第38页========== 询，抓起一枝竹篙，便向船头走去。 :孙虎凝神地掌着舵。马“颜问”走到更楼前，笑嘻嘻地到他的身旁搭讪：“大工，你辛苦了1” 孙虎冷冷地“嗯”了一声，向勤海伯使了一个眼色。勤海酤蟾咕噜地吸着竹烟筒，走近马“顾问”身旁说：“掌舵是随便讲话的，那样会出危险，有什么话尽管给我说吧！盘马“顾问”见勤海伯走过来，便和他搭油着：“老人这一带的共军活动情况怎样？” “噢1你是问海军吧？”勤海伯有意麻痹敌人：这里 泰袍艇来得少，西银坑那边可多罗，那里检查好严密呀1”噢，嗅只要你们多想办法，把我们送回澳门老家一一”厕“竭力掩饰内心的惊恐，从口袋里掏出一决金砖，同时鞴手上的金表说：“我们这些美国货全送给你们。” 海伯感到非常厌恶，为了麻痹敌人，还是把金砖接过趣趣往舱板上一丢，鄙视地笑了笑，说：“我们一定送回老家去，你们这些货我们全收下，不打收条。”有钱能使鬼推磨”呀！”马“顾问”心里十分 。不知耻地说：“把我们送到了，一定给你们好处。” 绔的‘‘好处”，我们是不会忘记的！.”勤海伯话每数了一句，渔民们听着，会心地笑了。大家都知土被国民党抓壮丁时抽打的伤疤，还不时地在发 津垂颜问”周旋的时候，王刚在船头急 35 馆 ==========第39页========== 叫g前面有礁石，快偏左！”孙虎立即大喊一声：“快起 插板1”随即蠢然推舵，马“顾问”冷不防船身猛一颠簸，摔了个四脚朝天。站在船面土监视渔民的儿个特务也都踉踉:雎跄见晃荡荡起来。 :寒橄人混乱的当儿，孙虎向勤海伯努了努嘴。勤海伯一步特剩熟虎身边，两人贴耳低语了几句。孙虎右腿向前跨出装步，暗暗使劲，将舵把子往右边猛推。勤海伯眼急手快地肥合着拉帆，船象离弦之箭，飞也似的驶向左前方。这时：王刚、阿大等伙伴都屏住呼吸，用焦急的眼光在等待着 。一个有利时刻的到来。 原来，孙虎想过了大风嘴海面，向左拐个弯，俏梢地把渔船驶进三洲渔场。可就在这节骨眼上，躺在更楼右舱的特务“司令”被船身猛一颠簸惊醒了，喜地坐起来，走上更楼顶，一把抓过“水鬼”手里的指北针，瞪了瞪狗眼，耸耸牛鼻子，拔出手枪，冲着孙虎气势汹汹地说：“他妈的，你往娜开？不老实就毙了你！” 孙虎从容不迫地指指更楼顶上的“水鬼”说：“你问他。” 监视航向的特务“水鬼”说：顶风太厉害，得大弧度地走之’字形。” 梁廷耀半信半疑地看了一会儿指北针。这时，孙虎又猛的往左一拉舵，船往右一拐，果然，指北针又指示着渔船驶向东北的方向。梁廷耀向水鬼吼了几句，“注意监视！再弄 36 ==========第40页========== 性 6 ==========第41页========== 错了航向，我要你的脑袋！”说着，从更楼顶上跳下，又一头栽进更楼右舱。 更楼右舱内，电台“台长”手里拿着一张纸，欣喜若狂地喊叫着走出右舱，和梁廷耀撞了个满怀： “司令，司令，台湾来电，台湾来电！”“什么？什么？快说说。” “情报局已命令国军的巡逻艇前来接应，要我们后天早晨在西银坑海面等待，联络信号是三发红色信号弹。” “司令”一听，从心底里笑了出来；然而，笑纹还未松开，只听得船面上一片嘈杂，他又猛地钻出更楼门，两眼注视着前方，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唔！坏了，” 海面远处，渔火闪闪，灯光串串。 梁廷耀转过身，一手抓住孙虎的衣襟，用手枪逼着他吆喝道；“他妈的，怎么把船开到这里来了？” 孙虎一掌把他推开，用手指了指更楼顶上的“水鬼”“你去问他，我早就说过这是他指的航向。” 梁廷耀跳上更楼顶，一巴掌把“水鬼”打了个踉跄，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什么‘之”字形不之’字形，你这是要我们去送死！” “这，这…”“水鬼”摸着被打痛了的耳根，支支吾吾地有口难辩。 “赶快朝外海开，再出差错，先毙掉你！” 38 ==========第42页========== 三二四号渔船调头朝外海驶去。孙虎他们这一计没有成大家暗暗惋惜。 然而，通过这一场较量，渔民们更加清楚地看到，这帮秋是狡猾的，在战术上要认真对付，但这帮家伙又是虚弱因而，大家更加坚定了必胜的信心。 三二四号渔船在大海里顶风逆浪又航行了一天一夜，九英雄的渔民民兵跟特务们又周旋了一天一夜。这已是三二尊号渔船被特务们劫持的第二个夜晚。 孙虎紧锁着眉头在认真地思考着：无论如何也要在今天寝晚设法把敌入手里的武器搞掉，争取在明晨到达西银坑海面前干掉敌人。梁廷耀躺在更楼右舱内却在如意地盘算着：蘑日一夜总算过去了，再能安全地度过今夜，明早咱们的巡逻艇一来接应，就万事大吉了！ 正在这个时候，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灯光1”“司令”和“台长”抓枪钻出舱外，紧张地问：“是不是共军的炮艇？” 马“顾问”咬着“司令”和“台长”的脚限跑了出来，伸长脖子窥测了一阵，犹豫地说：“不可能吧？》 “什么可能不可能，这就是解放军海军的炮艇！”孙虎故意加重语气说。 “那快把桅灯灭掉！”“司令”惊恐万状地说。 一个特务连忙把桅灯拉下来吹熄了。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灯光，听着那越来越响的马达声， 39 ==========第43页========== “台长”战战兢兢地说：“司令，快…快想办法避一避 吧！” “往哪里避呀？”梁廷耀不知所措。“避不了啦！”孙虎冷冷地说。“怎么？” “谁叫你们慌里慌张的把灯灭掉！”孙虎说：“一会儿亮着灯，一会儿灭掉灯，这不是存心让人怀疑吗？再说，要跑也跑不过炮艇呀！” “那怎么办呀？”马《顾问”急得直跺脚。 “别慌。”孙虎趁机进攻：·“你们把家伙扔到海里，都下舱去避一避，让我们来对付1”· “司令”搔了搔胡茬子，哭丧着脸，怀疑地说，“究竞是不是共军炮艇呀？” 阿大冲着他说：“那快开过去看看吧！” 梁廷耀瞪了阿大一眼，嘴巴动了一动，没吭出声来。他又回过头去和几个特务密议了一下。于是，特务们七手八脚地把卡宾枪、手榴弹、炸药、电台和一包包物品扔进海里。可是，狡猾的政人手里都还握着一支短枪。 “留着手枪也同样是危险啊！”勤海伯对梁廷耀说：“这叫我们上去怎么好说话呢？” “司令”狡猾地说：“别罗唆。”又转过身对特务们说：“卧倒。”只见特务们一齐趴倒在舱面上，盯着越来越 近的灯光。 40 ==========第44页========== 孙虎心里骂道：“狡猾的家伙，你们不扔就等着瞧吧！菲是要叫你们束手就擒的。” 渔船和“炮艇”相错而过，特务们一个个悬着的心才算膏下来。渔民们谁都知道这是一艘远海作业的机帆船。但肉心虚弱的特务已吓出了一身冷汗。大家看着敌人的狼 差点没笑出声来。 全 歼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色。 三二四号渔船在海上逆风航行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拂晓塞鲨鱼湾。渔船再向左转一个弯，就要进入西银坑海面 时特务们看见天亮了，心里“擗哩叭啦”响起了昨 耀心中的那个如意算盘：·“这次总算保住了这条者命挥的巡逻艇很快就要来接应了吧？”有的叼着烟卷，得醇起了黄色小调。但过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巡逻艇里又有点恐慌，这个问：“快到西银坑了吧？》“怎么还不见国军的巡逻艇来呀？”特务们七嘴八 输暴们看见孙虎还不下命令，八双求战心切的眼鑾着他。然而，孙虎正在考虑着这最后的一场歼两镶琬海面，那里是海边防区和渔场。我海 41 ==========第45页========== 军炮艇经常在那里巡逻放哨，到时遇上咱们的炮艇和渔船，就得迫着特务放下最后的武器举手投降。要是万一遇上了敌人的巡逻艇，自已就是付出再大的栖挫色决不能放走一个敌人。现在要抓紧敌人已经松懈麻痹的有利时机，ˉ继续智取敌人。他用那闪耀着智慧光芒的眼睛，暗示大家继续沉着斗 争。 三二四号渔船向左拐了一个大鸾，朝着西银坑海面驶 去。 “司令”和“水鬼”站在更楼前，监视着大工环虎，马“顾问”和另一个特务站在船头上，左颜右盼，心情紧张…孙虎左手稳当地掌着舵把子，右手指了指澳门方向，慢吞吞地对在他旁边监视着的匪“司令”说：“司令，这最后一着就得看你的了。我们就算辛辛苦苦地把你们送到这里来了，可前面是边防瞥戒区域，解放军和民兵巡逻监视得特别严密。他们一看船上这么多入，又不象渔民打扮，个个有枪，一定引起怀疑，那时候，就是插翅也飞不到澳门去呀1…”“枉费我们这两天两夜的工夫倒没什么，问题是查出你们的手枪来，你们去不了澳门，我们也要倒霉。”勤海伯不等孙虎讲完，就添枝加叶地说。 “是呀，司令，到了这里还怕啥？还是丢了这几寸铁稳当点！”听孙虎和勤海伯这么一说，有两个站在“司令”身旁的特务，异口同声地劝告“司令”。 那狡猾的“司令”瞪了瞪孙虎和勤海伯，转身“啪、 42 ==========第46页========== 啪”打了那两个特务儿下耳光，厉声地说：·“他妈的，都是草包，我们丢掉这最后的几寸家伙，不就要束手就擒了吗？”梁廷耀的话音还未落，突然隐隐约听见远处传来“哒哒哒”的响声。这时，特务们立刻嚷了起来：·国军的巡逻艇来啦！”“国军的巡逻艇接应来了！”渔民们一个个瞪大跟睛，注视着海面，乘特务们得意忘形的时刻，大家都转移到最有利的战斗位置，准备和敌人拚个死活。这时，船上一触即发的战斗气氛，十分紧张。 就在这当儿，马“颜问”拿起望远镜一看，哆嗦着说：糟啦！司令，是共…共军炮艇！”特务们一听，刚才那股高兴劲儿顿时烟消云散，一个个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不用慌张，快把手枪丢掉，穿上我们的衣服，让我们来慢慢对付。”孙虎对特务们说。 “司令”一时不知所措，呆若木鸡。特务们这个说：“是呀1司令，丢掉吧，保命要紧呀！”那个说：“别因小失大，保命要紧哪1” 勤海伯招呼站在桅舱口的王刚说：“赶快把我们的衣服拿来，让台湾来的伙计换上，好上岸1”勤海伯把“上岸”两字说得特别重。 王刚会意地钻进桅舱去取衣服。这时炮艇的响声越来越近，特务们急得团团转。 马“顾问”也吓得脸色发青，撞鐘跌跌地凑到《司令”身边嘀咕了一阵。那狗“司令”哆嗦着说：“赶快…赶快 43 ==========第47页========== 换衣服避险！别…别慌张！力特务们不管司令”下不下命令，纷纷把手里的短枪往海里一扔，一窝蜂似的拥到桅舱口去抢衣服。可是，就在这瞬间，这狡猾的《司令”老扇眼珠一转，却把别在腰间的一支短枪悄梢地藏进袖筒里。然而孤狸再狡猾也编不过猎手的金晴火眼，孙虎把“司令”的举动看得一请二楚，·心里骂道：“留着吧！等会儿，我要让它送你的葬！”· 就在这时，已有几个特务穿上了渔民衣服，还有几个果船的家伙，抢不到衣服，急得象瘟鸡拍翅似的头栽进桅舱去喊叫着：狭给我衣服1快给我衣服！”，·：特务们乱了套。殊虎见时机已到，眼晴环颜了船上一周，顺手抓起早已着谁的一根术棒，右手一挥，喊了声： 打I” 王刚和另外一个渔民把桅舱盖一拖、一拴，密密实实地把三个特务关在舱内。一个特务急忙向王刚扑来，企图打开舱盖，站在王刚身旁的阿大举起木棒，朝这个特务劈头打去，只听见“哎胸”一声，那小子身体晃了几晃，象死狗似的倒在大桅下，动弹不得了。 梁廷耀见势不妙，把手伸向袖筒，孙虎一个箭步冲过去，挥起木棒朝他右臂狠狠一棒，短枪从他的手里掉了下来。这家伙刚想拾枪，孙虎一脚踏住，手起棒落，梁廷耀昏过去了。 这时，马“顾问”向更楼前的勤海伯猛扑过来，勤海伯 ==========第48页========== 娃一闪，这条疯狗扑了个空，一嘴啃在船板上，碰掉了两牙。勤海伯转身卡住他的脖子，朝太阳穴就是一拳，这也动弹不得了。 在这同一时刻，电台“台长”和“水鬼”急忙跳进海里，逃命。阿大等四个渔民也纵身跳进海里，鞦住特务丁吴发让他们灌饱了海水再拖上船来。 接关在桅舱里的三个家伙，开始还在负隅顽抗，用渔民睡的木枕头撞击船板，声称要撞漏渔船。孙虎在上面厉声撞吧1你们等着喂鲨鱼！”那三个昏头昏脑的家伙地不敢动地龟缩在角落里。勤海伯、·阿大、王刚他们的特务绑好之后，接着又打开舱盖，把这三只“瓮中捉了上来，一个个捆绑得结结实实。整群，八个特务一个被击毙，其余全被活捉了。鑫接应这帮特务的蒋帮巡逻艇来是来了，但它远远发粱旭艇就掉头溜走了。 轮红日喷薄而出，绚丽的朝霞把万顷碧波染得碧里透 四号渔船更显得雄姿英发，英雄的九位渔民民兵迎胜利返航1 45 ==========第49页========== 黎村战鼓 钟虹田 一九六三年六月的一个深夜。海南岛陵水县某公社和驻军联合组成的作战指挥部里，电话铃声频响，政情不断传来。公社党委书记和指挥员分析了各方面报来的情况，断定敌人在吊罗山区投下了一批武装特务。于是，向当地民兵、群众和驻军发出围歼蒋帮武装空降特务的战斗命令。要时，山上山下，村前村后，大路小道，沟涧溪口，岗哨垂罗棋布撒下天罗地网。 敌特㡔落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下面讲的就是我边防部队、民兵和群众密切配合，全歼这股蒋帮武装特务的几个小故事。 奥娃怒火 傍晚，在吊罗山下小妹村的山溪边，一个穿着筒裙的黎 46 ==========第50页========== 美老妈妈，挑着装满了水的竹简，从溪涧走上坎来。她边走边 在国民党反动派的黑暗统治时期，三个儿子都被“奥(地主)抓去当“奥娃”（奴隶)，吃的是猪狗食，受韵是牛马苦，还常常遭到“奥雅”的鞭答棍打。解放后，全家人得到团圆，幸福生活就象倒啃甘蔗，愈嚼愈甜。现在狗持务又来捣乱，这可不能容他。这时，她看到儿子黄力元正在溪边路口放哨，便说：“阿元，要加倍小心，可不能让狗特务跑掉！” “妈，你放心，再狡猾的野兽也逃不过猎人的眼晴。”“孩子，见到特务立刻叫妈一声，妈和你一起去捉。”“好。” 47 ==========第51页========== 妈妈看见孩子警裼地注视着山口，满意地笑了笑，便走回家里酿酒去了。 黄力元是个好猎手，二十来岁，个子不高不矮，稍凹的眼眶嵌着一对警觉的眼睛。昨天，民兵一接到战斗命令，他就拿起火枪，跑到晒谷场上去集合，要求上山搜捕特务。民兵排长知道他病了两天，要他留在村里，开始说啥他也不干，最后，排长说：“上山是捉特务，在村里站岗放峭也一样是捉特务嘛”他这才同意留在村里守路口。这时，他端着火枪，眼晴炯炯有神地探索着四周，侧耳细听动静，忽然从小溪对岸的丛林中传来枯校的折断声。他循声望去，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人影钻出丛林，躂过小溪向小妹村走来。他忙躲到椰子树后监视，只见那人跌跌撞撞地窜进村来。黄力元机警地在后面跟踪，又见那人闪进自己的家里，一屁股坐在厨房的门槛上，开口就我吃的。妈妈看见来了不速之客，早有几分戒备，却装着毫不在意的样子，给来人端上一碗饭汤，招呼说：《先喝点，解解褐。”那人碗到嘴边，“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接着便向妈妈打探情况。只听妈妈说：“我腿脚不便，难得出门，哪知道这些事。你歇一会，等我的儿子回来问他吧！” 这时，黄力元乘机进屋，问：《妈，是谁来了？”“是稀客，还不快来接待。”来人见黎家母子十分热情，便假惺惺地说；“一回生，二回熟，我们交个朋友。”他见黄力元默不作声，又有戒心地问：“你上哪儿来？” 48 ==========第52页========== 餐妈柏力元直肠直肚说了真话，便抢先说：·“他上山。” “噢！”那人一听，口馋了，忙问：“打到什么野味没 黄力元说：“没有，那山猪、狐狸，人打多了，也学乖 躲在深山密林里不敢出来，不好打啊！”接着，他侧着 来客问道： 咦，你从哪里来的？” “从城里来。”那人故作镇定地说，“想到吊罗山去买材。走到这里天就黑了，到你家来找点吃的。”黄力元听了，暗暗发笑，假装热情地说：“饭有的是，便吃吧！”随即叫妈妈端出一大碗山兰白米饭。那人接过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边吃边想：“我周思绍这回绝处化险为夷，可以施展妙计了。”原来这家伙在台湾得司青睐，晋了个“少校”衔，升为“副队长兼通信组组厨他跳伞着陆后，竞找不见同伙，也找不到装干粮和衣服数包，想起离台湾时，官长说什么“吊罗山是绝对安全那里有我们的游击队，你们下去，定会受到黎苗同胞的 欢迎。”可他在山上寻找了半天，连“游击队”的影子 不到。他又饿又累，摸进村里来，·想不到这么好运气，这母子俩。 黄力元为了看清楚来人的模样，走到灶前，往灶里加了草，火光立即冒出灶门。在亮光中，母子俩看见那人 49 ==========第53页========== 穿着斑斑点点象豹皮似的伪装衣，脚踏皮靴，鼻孔下和两颊上满是胡茬，手里握着卡宾枪，腰间插了把匕首。一看这装束，母子俩便断定这是狗特务。黄力元压住胸中怒火，捉摸对策，说：“你慢慢吃，我去摘个木瓜炒熟给你送饭。”那家伙觉得不妥，推说：“这饭又香又软，不用菜也能吃得下。”便边吃边刺探起军情来：“这里附近有解放军吗？”黄力元反问道：“你要找解放军？” “不，不。”那人惊慌地说，不过随便问问。”“在这深山老林里，哪来解放军？”黄力元有意麻痹敌人。 那家伙听了暗喜，转口问道：“村长住在哪里？”黄力元一听说“村长”二字，觉得非常刺耳，但又接着他的话说：“村长住在小妹上村。”又装作认真地说：“你要找他，我带你去。”那人想了想说：“不用，不用。”“要不，我给你找去！”黄力元将计就计，想趁机到小妹林场去，找解放军报告政情。只见那人眨巴着眼睛，显然也在想对策。这时，黄力元对妈妈说：“妈妈，我陪客人，你到上村把村长”请来，就说咱家酿了新酒，请‘村长’来喝一杯。” 老妈妈会意地应了一声，刚要迈步出门，那家伙霍地站了起来，挡着门口：“不用劳烦了，我自已去找。”说着转身就要逃。黄力元急忙伸手把他拉住，那人回头嗔目怒喝道：“你要干什么？” 50 ==========第54页========== 黄力元从容地指着妈妈手中的酒碗，说道。“你别焦酒已经酿好，喝点再走嘛！” 那家伙闻得一阵酒香扑鼻，早已垂涎三尺，连忙接过酒连声道谢。黄力元表面上“热情”地招呼那家伙喝酒，毫中暗想找个机会下手。但那家伙处处防范，不留缝隙，急影得黄力元只怕送上门来的“客人”溜走了。 那家伙喝完了酒，站起身来又要走。 黄力元见留他不住，便想在路上动手，于是，一本正经抛说：“你硬要去，我也不留。不过我们黎家有个规矩：帮人要帮到底。天黑道险，我送你一程吧！” 妈妈也帮腔道：“对，送一程吧1瞧，快下雨了。”海南的夏天，一会儿晴，一会儿雨。这时，山风飕飕，天黑知墨，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那家伙见下雨了，犹豫了一下。 黄力元故作殷勤地说道：“老兄，这叫人不留客天留客，雨停了再走吧。”那人摇了摇头，还是执意要走。这时，妈妈给儿子送来一件蓑衣。力元接过，计上心来，对那家伙说：“被上蓑衣走吧！”说着便把蓑衣往那人身上一披，顺势把他连枪带人狠狠箍住，那家伙拚死挣扎，可是手举不起，枪掏不出，心慌意乱，碰动了枪的扳机，·“叭”的一声，枪口冲下走了火，子弹正打中他自已的脚跟，只见他“哎哟” 一声，瘫倒在地。这时，.老妈妈操起一根木棍，正要劈头盖脑地打将下去，吓得他嗷嫩直叫：“饶命」饶命！” 51 ==========第55页========== 解放军和民兵听到枪声赶到，冲进门来。只见黄力元端 着从敌人手中夺过来的卡宾枪，喝令那家伙道：“举起手来I 刚才那些只不过是小意思，现在才是正式欢迎你哩！”那家伙只好乖乖地举起双手，耷拉着脑袋；，·珍哆嗦嗦地 一连叫了几声“饶命”。 翻弓棍显神威 黄力元智擒特务“副队长兼通信组组长”厢思绍的捷报，很快就传遍吊罗山的每一座山头，人们欢欣鼓舞，更加斗志昂扬。 周思绍供认t他们一共来了八个特务，离台湾前，：特务头子设宴为他们饯行，祝他们“马到成功”。匪队长陈子华，为了讨得主子欢心，好让自已飞黄腾达，还咬被食指，书写血书，表演一番。 指挥部分析了周思绍的口供，又得到解放军侦察排在特务着陆点附近地下挖出的降落伞的情况报告，判断敌人正在向白水龄集结。于是，拉紧了网口，缩小了包围圈，布置一部分民兵配合边防部队进山搜索，一部分民兵在通往白水岭的小路山涧旁伏击敌人。 六十干村黎族民兵排长黄大旺，接到指挥部新的战斗命令后，带领全排民兵越高山，涉溪涧，穿密林，飞速前进。 52 ==========第56页========== 他们到达了新的伏击点。黄大旺作了简短的战斗动员，帮领班长去看地形。只见左右冈峦逶迤，古树参天，藤蔓機。地上莽草丛生，怪石鳞鲍。一个排要守住这样的大山险实在困难。于是，黄大旺召集大伙开了个“诸葛亮会”，动大家献计献策。 “在特务可能通过的道路上拉上藤子…”一个民兵 “特务要是不走正路呢？”黄大旺提出问题。 “是呀，这帮狗特务是专走邪道的。”另一个民兵说，不管有路无路都拉上藤，·见到茅草就打土结，处处设置障把他们绊倒。我们就…”他说着说着，站了起来装作辅老鼠的架势，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献一计。”外号叫“小军师”的班长黄生朗的话把家吸引过去。大家七嘴孔舌的问：“什么妙计？”黄生朗慢条斯理地说：“我除了同意以上几位同志提出势法，还有一计，就是装.翻弓棍’，叫每裸树都变成哨 ”说完，他从背后拔出刀来，一刀孩去，一根略牌粗的树应声倒地。他拾起树干，髑掉技叶，把一头绑在树上，头捆上藤条，把棍拉弯如弓，绑稳，随后便巧妙地把藤横链路上，他自己站得远远的，用一根棍子去挑动横装在路的藤头，只听见“瓣啦”一声，“翻弓棍”打将过来，打尾棵小树。大家齐声财好。： :“好！”黄大旺兴致勃勒地说，“大家提的都好。我 53 ==========第57页========== 应该根据山区的特点，充分运用打野兽的办法来逮住这群野兽。” 全排民兵都动了起来，不一会，在伏击战线上，有的拉藤，有的结草，“翻弓棍”一装就是几十个，布下了天罗地网。 到了晚上，夜色昏黑，萤火闪烁。山区的夜，显得格外寂静，只有不知名的小虫在吱吱唧唧地叫。黄大旺、黄生朗和民兵黄大龙潜伏在潮湿的灌木丛中。黄大旺连续站了两班哨，累得只要一闭上眼晴，就会呼噜呼瞻地睡着。但是，他痛恨狗特务安圈皱坏今天的幸福生活，想起苦难的往背，旧恨新仇一齐涌上心头，叫他重又振作起精神来。·那是在蒋帮统治时期。一天，“奥雅带着一帮狗腿子，张牙舞爪地来到他们村种满山兰稻的山头上，手杖一划，说：“能看到的山岭都是我家的地，谁要耕种，就要缴纳山租。”：他的爷爷看见“奥雅”欺人太甚，便出头打官司。那时打官司，有理无理都得先交六十千个钱。爷爷为了争口气，东挪西借，好容易才凑够六十干个钱，请人写了个状子，连状子带钱一起送到县府衙门去。谁知县官老爷同“奥雅”穿的是 一条连档裤，同一鼻孔出气，收了钱，撕了状，霸了山，夺了地，反诬他爷爷惹是生非，把爷爷捉去坐牢，害得他惨死在监狱里。为了让子孙后代记住国民党反动派和“奥雅”互相勾结，坑害穷人的滔天罪行，衬里的群众便把村名改为“六 十千村”。黄大旺越想越很，越想越感到责任重大，自己少 54 ==========第58页========== 遮，也不能让敌人来破坏我们的幸福生活。于是，他用手铢草上的露水，擦了擦脸，忍受着成群的山蚊和山蚂蟥的胶，紧握火枪，瞪圆眼晴，警惕地观察着，细听着。·忽然，从哨位前面几十步远的丛林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翘沙”声，黄大旺凭多年狩猎的经验，边听边想：是山争不可能，山猪嗅觉灵敏，嗅到人的气味就会跑的。我们纵头，响声在风尾，山猪绝不会冲我们走来的。 “沙…沙…沙…”响声越来越近，黄大旺辨别出被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他想，会不会是自己人搜查到这里 不会。我们的战斗组都是三、五成群的，在夜里不会单 马行动。一定是特务安图趁黑夜遁逃。于是，他挥示意黄生朗和黄大龙作好战斗准备。 他俩端着火枪，轻轻地打开机头，对准发出响声的方心里想：这回可等着你啦！”他们仿佛把满腔仇恨全集进了枪膛。 “沙…沙…沙…”响声只离他们十几步了，只见翰人影猫着腰，鬼鬼祟崇地羧开藤蔓杂草朝他们走来。这个就叫孙井富，是这股武装匪特的“准尉兵器官”，原在蒋帮部队”里当“上士班长”，因为他学得一手拳术，说是赤手能对付三、四个人，被特务头子看上了，选去“栽培” 封官晋级之后，便把他扔到吊罗山来，测以为在关键时用得上他。他也以自已有一套拳术而自负，从飞机上蝶螭后，没我到同伙，便看着指北针，向预定的集结点 55 ==========第59页========== 一白水岭走去。.黄大旺他们暗地里注视着这家伙的动静，只见他忽然被草结绊倒，“嗷”的一声，跳将起来，端着卡宾枪，拉着招架的架势，四下一看，旁边无人。他惊魂稍定，寻路而逃，刚迈出几步，只听见·“瓣啦”一声响，重重的一记家伙打在他的背脊上！他应声倒地，不禁惊喊起来：:“救命，救命！” “冲上去，捉活的。”黄大旺他们一跃而起，猛扑过去。在后面哨棚里的民兵也闻声冲上来。只见那家伙被“翻弓棍”打翻在地，昏头昏脑，嗷嗷直叫。还没等他爬起来弄清是怎么一回事时，三支火枪早已顶在他的脑门上。他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说：别…别…别开枪，我…我…投降。”黄大旺捏亮手电筒一照，只见这家伙穿的和特务周思绍一样斑斑点点豹皮似的伪装衣，肩上斜挎着一个大挎包，腰间别着两枚手榴弹，卡宾枪摔落在几步远的地上。这个学得一手好拳术，被他的上司认为在关键时刻用得上的特务孙井富，在这个关键时刻，却被一根棍子打得晕头转向了，拳术，丝毫也帮不了他的忙，他只好束手就擒。 捣乱者的下场 指挥部根据侦察到的迹象以及分别审讯周思绍、孙井富所得到的口供分析，判定陈子华带领的五名特务，.必已按原定计划窜进白水龄了。于是，在布置外围民兵加强警戒的 政， ==========第60页========== 梅据民兵熟悉山区地形地物的特点，把部分边防部队疾混合编组，组成若干个小分队，规定了联络信号，深水岭进行搜索。 白水岭在吊罗山区腹部，峻岭绵耳，岗峦起伏，树高草落蔓生，山里阴沉沉的。一、二十步远就看不见人影。那股特务正逃窜到这里。头子陈子华从飞机上跳伞下病，没找着周思绍和孙井富，心里忐忑不安，但他还是要们打了气，说什么可以到白水岭“会师”。他们跌联撞撞原定集结点时，却看不见周思绍和孙井富来“会师”， 。按容又发现我军民山，是心嫩素乱，有的降，有的干脆对陈子华说，“队长，我看送死不知求陈子华听了大怒，掏出手枪威胁说：·“真他妈的，你卖我？谁敢投降，我刀枪无情。”喽罗虽不敢当面顶 意酒了气的皮球那样，有的暗地里把白手折斑， 。而陈子华也只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他等不两个特务，又觉眼皮不住的跳，谅是凶多吉少，料翔孙井富多半是被抓了，不葵一阵寒栗，马上命两 美使澜，摸索条出山之路，妄图沿涧逃走。 森民兵班长李赛珍，刚刚回到家里，听说来了蒋帮 文即江意抢，带领全班安民兵去捉特务。按照指 ,露点围剿白水岭的指示，李赛珍带着女民兵班，配胡光远带领的解放军侦察排向白水岭挺进。她们 迸为榜样，酈高山，涉溪涧，陡哨的高山连小略 57 ==========第61页========== 也没有，嶙峋的怪石长满青苔。她们有时拉着野藤小树一步 一步地往山上攀，汗水、雨水湿透了衣服，荆棘刘破了手，仍然继续往上攀，有时要瞠过齐腰深的河水，利石刺破了脚掌，沙子塞进去痛得钻心，仍然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前进。李赛珍和战士们一起，一天翻过五座山；涉过六条溪，按时到达了指定地点，密切配合解放军，象篦子一样，向白水岭梳去。 解放军战士和民兵在敌人颖定的集结点搜索了好一阵，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正在准备转移的时候，'李赛珍想起附近有一个山洞，便对作战参谋胡光远说：“有一次我们民兵连在白水皊一带割草，发现半山腰有一个山洞，深得很，平时极少人去，特务会不会藏到那里去呢？”胡参谋一听，便叫李赛珍带路。李赛珍领着大家很快来到了洞口，往里一看，洞里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胡光远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洞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响声。胡参谋布置好后，握紧手枪就要往里走，李赛珍一把拉住他小声说：“这个洞多拐角，我熟悉。”·说完端起冲锋枪抢先进了洞。胡参谋带着班长陈万珠和另一名战士紧跟在李赛珍后面进了洞。拐了三个弯，搜索到洞的尽头，仍然没有发现特务。在一个拐角处，李赛珍用手电筒一照，发现有块松土，拨开一看，只见里面有几个烟头和 十几粒压缩米（这种米用水一袍便可以吃）。胡参谋果断地分析说：“特务曾在这里集结，没找着周思绍和孙井富，便惊慌逃窜了。”但特务往哪里逃窜呢？有的说可能往五指山逃窜多有 58 ==========第62页========== 说可能化装成群众逃出山区。李赛珍沉思了一会，说：“这自水龄往里走就是五指山，致人进了五指山饿也得饿死在深山密林里。我看敢人在这里也不会往山顶上事，山顶就那么一慈地盘，他审上去，部队、民兵一包围，那还不是等于自己找蕃。他们几天会合不到一块了，心里必定非常惊慌，未必还会按原定计划潜伏在这里集结。大山里地形虽然复杂，但辨略仍有许多办法。最方便的办法是沿着溪涧往下走，就一定会走出山来，因此，要防止特务沿着溪涧逃走。”胡参谋觉得瓣分析得有理，便带领全排战士和女民兵斑，向峡涧搜索。熏走着，李赛珍忽听到前面丛林里响起一阵“沙沙”声，她手一指，示意在她旁边搜紫的陈万珠注意，戟士和女民兵马上散开成口袋形隐蔽起来。李赛珍和陈万珠在一棵大树端着冲锋枪，透过野藤和林木的缝隙，看见两个穿着踫点点的伪装衣的特务，背着卡宾枪，一前一后，战俄兢兢锏峡涧走来影五十米…四十米…二十米…现在，那个特务离他们只有五、六米远了。.陈万珠虎跃而出，大声：“站住！”前面那个特务吓得惊跳起来，忙从裤袋据出一块白手绢举过头顶，乖乖地投降了。走在后面那个务象被猎人追赶的山猪一样，见势不妙，掉头就跑。李赛 一马当先，冲上去横枪挡住去路，喝道：“不投降，就翼你！”饯士和民兵们一齐围了上去。这两个特务落网 李赛珍阿：·“陈子华躲在哪里？” 59 ==========第63页========== 那两个家伙被这突然的一问，楞了一下，想必是周思绍或者孙井富被捉住，供出了“队长”的真实姓名了，于是不敢撒谎，向后指去，说：“在后面的石堆里。” 作战参谋胡光远带领着战士和民兵从左右两侧迂回，把乱石堆中的残匪包围起来，然后按照指挥部的规定，命令班长陈万珠向空中打了一枪。 霎时，山上山下，山里山外的战士和民兵听到枪声，纷纷向乱石堆包抄过来。 乱石堆一周围怪石嶙峋，中间有一小块平地。陈子华妄图凭石顽抗，坐在平地里，背靠顽石，.正草拟电报呼救，忽闻枪声，忙把电报草稿塞给负责发报的特务吴年贵，自己趴在地上，从石隙里窥视。三个喽罗早被枪声吓破了胆，龟缩在一块石头底下，不知如何是好。只见陈子华转身过去，·对他们说：“大敌当前，不可贪生，给我出来。”三个喽罗颤颤抖抖地爬了出来，陈子华“如此这般”策划了一番，只见四个家伙背向背，分守四方。 这时，胡光远押着一个俘虏，摸近乱石堆喊了一阵话后，敌人不但不投降，反而负隅顽抗。胡光远下达了射击的命令，战士和民兵们纷纷向着乱石堆射击，“哒哒哒”，枪声象热锅里爆豆，响个不停。 女民兵个个杀敌心切，正要往上冲。李赛珍手一挥，喊了声：卧倒！”只见一颗手榴弹从乱石中飞来，“轰”的 一声，在李赛珍近旁爆炸了。但是李赛珍掩蔽得法，丝毫没 60 ==========第64页========== 伤。胡光远命令机枪组掩护，自已带着陈万珠、李赛珍石堆匍匐前进。他们前进到乱石堆跟前，揭开手榴弹把导火索圈套在指头上，攥着手榴弹，一跃而起，齐声“缴枪不杀！” 陈子华和喽罗们看见手榴弹就要瀑炸，一个个吓得脸如6举着卡宾枪，跪在地上，连声哀求：“饶命！饶命1”至此，这股蒋帮武装特务，全部就擒，无一漏网。在俘]的时候，从吴年贵身上搜获一张还未发出去的电报鞹上面写着敌台的代号，电文是：“降落以后，连日阴潮方被围，士气不佳，如何是好？愿上帝保祐。”乳触们去祈祷上帝吧！捣乱，失敗，再摇乱，再失至灭亡一这就是帝国主义和世界上一切反动派对待社的逻辑，他们决不会违背这个逻辑的。”上帝也拯他们必然灭亡的命运。 61 ==========第65页========== 夫.妻兵 熊烽 陈和 话说一九五八年，毛主席发出了“大办民兵师”的伟大号召，全国各地轰裘烈烈地办起了民兵肺。这年十二月下旬，县里为了推动民兵的军事测练，召开了民兵射击表演大会。张金妹当时是凰尾公社蚝业大队“三八”女民兵班班长。李志强是凰海公社三洲渔业大队的优秀民兵。在射击表演时，李志强对海上活动靶枪枪命中，张金妹在快速射击中也弹无虚发。但他两人并不满足。休息时，张金妹立即请李志强传授瞄准海上活动靶的经验，李志强也向张金妹学习快速射击的要领。这种勤学苦练的精神，使到会的同志们受到了感动。大会结束时，李志强和张金妹登台领奖。只见张金妹额前垂着一绺刘海，红朴朴的脸蛋嵌着一双秀气而又聪明的大眼睛，右肩背着钢枪，身上斜挂着子弹袋，英姿飒爽，真是人见人夸。李志强却膀大腰粗，浑身是劲，神采飞扬，也是百里挑 一的人物。看热闹的人都禁不住喷喷称赞起来：“真是天生 62 ==========第66页========== 对好民兵呵！”这本来是句好话，但年轻人脸皮薄，一听 热款略嚷毫， 顿时面红耳赤，都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头真是无巧不成书。又过了两个多月，一天，李志强驾驶着三○三号机帆船从北部湾打鱼回到牛角湾海面，突然发现 面上有两条小舢板，飞快地向外海摇去。后边小舳板上的摇边用头巾向渔船发出抓坏蛋的信号。李志强一看，和 黏的民兵们商量了一下，马上驶船拦头截去。两只舢板越来攀近了只见前面舢板上的矮八怪慌慌张张地刘着后面知板喇姑娘，身背钢枪，.把小船摇得箭也似的向前追去。矮八怪看机帆船向他截来，忙把船头一掉，妄图往东南方逃走。船加大马力，紧紧追赶。眼看追近了舢板，李志强跳出 一个大鹏展翅，跃上舢板，向矮八怪扑去。由于用力小舢板猛的一颠，两人都一同掉到海里。后面的姑娘刘 板追上来时，李志强早把瘿八怪死狗似的拉近小舢板。 。三号机帆船上的民兵小张也跳下海去，跟李志强一起曦从怪推上小舢板。那姑娘拿麻绳把凌八怪捆牢，丢在船舱梁“同志，谢谢你们帮助抓住这个逃亡地主。”她反过身去道谢着，并把小张和李志强拉上舢板。李志强一甩垂、铺上那湿漉漉的头发梢，两人一打照面，不觉都愣了楞。了声“小李1”那个叫了声“小张1”四只手颜射在一起。不用问，那姑娘就是张金妹。打这以后，他事蟹下了一个深刻的甲象。在长翔的劳动和战斗中，随 满命感情的发展，他们终于结成承六对革命的夫妻。 63 ==========第67页========== 结婚以后，他们互相学习，互相鼓励，继续保持高度的革命警惕，出操、站岗、巡逻，一如往日，从不缺勤。村里的人看在眼里，又都啧喷称赞起来：“这真是一对好样的夫妻兵啊！” 且说一九六二年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清晨，东方刚露出鱼肚白，张金妹穿着棉袄，肩上扛着扁担，扁担的一头挂个水壶，另一头系一团结着的绳子，右手拿了砍刀，大步流星地向凰冠山走去。她这么早上山干什么呢？原来，前天晚上，我边防军民在牛角湾歼灭了一股偷登的蒋帮武装特务。围歼 一开始，张金妹就组织村里的妇女主动承担了后勤供应工作，为部队和民兵烧水、煮饭，整整忙了半宿。现在，民兵还在牛角山上搜捕一个尚未落网的特务。为了让同志们喝上热水、吃上热饭，所以一早起来，她便招呼姐妹们动手烧水煮饭。但柴草不多了，所以她要到凰冠山坳把前几天割的草挑回来应急。 这凰冠山坳离村三、四里路。它和九龙山、牛角山一脉相连。.前天晚上，在牛角山下的牛角湾里歼灭了一股蒋帮特务，这里虽然离得较远，但枪声还是清晰可闻。 心急脚快，只一会，张金妹便赶到了凰冠山场。只见晨雾笼罩着群山，四下一片静寂。山下海湾里，碧蓝的海水一阵阵向山下的礁石撞击，迸发出“哗…哗…”的吼声。回望鳞次栉比的渔村，此刻正炊烟袅袅。张金妹看着祖国锦绣河山，想起前晚歼灭一股安图破坏我灯幸福生活的蒋帮特 64 ==========第68页========== 务，心里一阵高兴，觉得青山更翠，海水更碧，祖国的海疆更可爱了。她赶忙放下扁担，把水壶挂在树丫上，弯下腰，把草收拢，正准备捆扎…。突然，听到后面有“沙沙”韵脚步声。她警觉地伸直腰，回身一看，只见从荆棘丛中走个人来。那人约有五十多岁，大个头，短脖子，顶毡帽，帽下一双充满血丝的鼠眼四下张望，身上的衣报和裤子都破烂不堪，看得出那是被树枝和荆棘刘破的。他两海捂着肩膀，缩着身子，颤抖着走到张金妹跟前，说：“大雕给点水喝。” 八… 张金妹一看这人，便想，这么早就在山上干什么？着来好象在山土过夜似的，心里不禁生起疑来，.问道：“你怎这么早上山啊？是不是…” “峨，我是凰背苦坑村的，·前天给人放牛，牛跑了，找不敢回去…”那人打着领，乞怜地诉说着。 ：“苦坑村？”“给人放牛？”张金妹听着、想着，苦坑村的鞭往事记忆犹新，但村名早改了，怎么这个人现在还这样?何祝现在牛都是集体的，怎么又会替人放牛呢？张金测前晚歼灭那股蒋帮武装特务，其中有一名现在是死是逐没有找到，这家伙是不是…对，要摸摸底细。想到她便不动声色地把水壶递给那家伙。那家伙用颤抖的避述有点热的水壶，两手捂了一会，.伸长脖子，饿狼 委大口地喝起来。 ,萍风吹过，掀起了那家伙的上衣下摆。张 65 ==========第69页========== 金妹一眼看到他腰间插着一支手枪，心里不禁一征，原来他就是那个特务呀！她真想乘机扑过去把他抓住。可又想，不能冒失，这家伙个头大，又带有手枪，这山上只有自己一人，靠硬拚是不行的。自已栖胜是小事，让他跑掉那就糟了！怎么办？张金妹正在思考着。对，把他引进村去，一进村，巡逻的民兵就…。于是，她装作同情地说。“天气这么冷，你先到村里去找点东西吃吧！”· 那家伙的肚子正饿得叽里啮瞻直响，听张金妹这样讲，便装着笑脸说：“大姐，我两天连一口饭都没有吃，请你行行好，给点干粮充饥吧！” “我没带干粮来，等一下我带你到我家去一起吃点早饭吧。”那家伙一听有吃的，口诞流得三尺长，心里一阵高兴，忙问：“你们村里还有什么人？” 张金妹想了想，说：“男人出海打鱼去了，村里留下的都是妇女和老人、小孩，”说着，把头一扭，指着村边的一间小瓦屋说：“我家就在那边。” 这家伙一听村里男人都出海去了，她家又在村边，心神才安定了点，眯着眼，暗暗盘算：白天一定有解放军和民兵来搜山，在山上是呆不住的。我来个老母鸡回窝，到她家里去躲一躲，妇道人家好对付。就是被发现了，我身上有的是家伙…。想到这里，他边道谢，边假献殷勤，帮张金妹捆起柴草来。 张金妹捆好柴草，挑起来就大步往回走。那家伙东张西 66 ==========第70页========== 跟在后面。张金妹怕他跑掉，边走边和他谈家常，还趁弯过沟时，转过头来监视他。那家伙见张金妹对他并无凝：认为已把她骗过去了，便壮着胆子跟在后面，心里还幻着快要到嘴的早饭哩！ 走着走着，小路上迎面赶来了一个男子汉。张金妹定神睿，正是自己的丈夫李志强，不禁喜出望外。那家伙望见斡男人大踏步走来，吓了一跳，一手插到腰里，一手拉住金妹的草担问道：“这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他是我的文夫，来接草担的。”张金妹转过身，见这秋惊慌起来，又补充了一句：“他前天有病在家没有出海。”稼秋看李志强径直大步走来，心里起了疑团，想溜，又来教了，便只好决定相机行事。 “原来，前天晚上，李志强和村里的民兵配合解放军围歼武装特务，从俘虏口中知道这股特务共有九名。但天亮稃虏时，唯独不见特务“司令”。大家分析判断，敌人衡能逃到牛角山去了。所以他回村里来，谁备和张金妹商 三八”女民兵排的民兵就近拉山去，很赶到村里一才知道她到凰冠山坳挑草去了。于是，便急急忙忙赶来 翰李志强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山来，一眼着到张金妹后边跟个陌生人，感到十分奇怪。打量那人，只见他一副狼狈墓神色义慌慌张张，心里立即瞥锡起来。正待开口问张金但见张金妹放下草担，紧跨两步走上前来，大声对李志 67 ==========第71页========== 强说：“你来得正好一”说着，转过身，指着那家伙说：“这位是凰背苦坑村的，替老板放牛，现在牛跑了，找不到不敢回去。我请他到我们家吃早饭。”她边说边向李志强丢了个眼色，然后又一语双关地说：“我们得好好招待轺待他！” 李志强一听，心里便明白了，走向前去，跟那个家秋打了个招呼，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递过去，说：“抽支烟。” 那家伙先是慌忙后退了两步，.右手插到腰里把枪柄握往。继而见李：志强递香烟给他，由于两天没有抽烟，心里早耐不住了，便赶紧伸出双手来接。李志强趁他伸出双手，忙把手中的烟包一丢，一个猛虎擒羊，左手卡住对方的脖子，：挥起右拳向他头上打去，打得这家伙此牙咧嘴，·“哎哟”一声，野猪似的噱叫起来，倒在地上。那家伙还想挣扎，张金妹眼明手快，一脚踏住他的右手，把明晃晃的柴刀在他脸前 一晃，吓得那家伙面如土色，'连声求饶。李志强下了他的手枪，把他的两手反扭过来。张金妹解下捆草的绳子，从容地把他捆得象只粽子。·· 这时，一轮红日高高升起，百鸟在山里吱吱喳喳地欢唱，·海涛发出“哗一一哗一”.的响声，好象在为这对智勇双全的夫妻兵捕获敌特“司令”而喝采1· 68 ==========第72页========== 红 帆 潘德 曾 保 一九六二年中秋节晚上，大亚湾上空没有一丝云雾。许多渔船回港了。月亮刚升起的时候，'从渔港方面忽然传来一奔哒哒哒…”的马达声。一艘机帆船乘风破浪，在勒格岛灯火牌附近海面行驶着。船头上迎风站立着红帆大队党支部副书记、民兵连长张铁。他挎着冲锋枪，神态威武，警惕 地巡视着海面。 今晚，张铁根据大队党支部的决定，带领《警卫”号机船民兵来灯火牌海面巡逻、生产。 波涛滚滚的大亚湾，是惠东、宝安、惠阳三县的主要门共。，灯火牌位于大亚湾口的中间，由三个暗礁排组成，是通往大亚湾的必经之路。把好这个关口，就等于给大亚湾锁上门。所以，张铁他们特意来这里“把关”。 在灯火牌附近巡逻了一趟，“警卫”号机帆船撒下了大 图。趁这个空隙，.张铁想卷支烟抽，但一摸口袋，才想起烟 69 ==========第73页========== 荷包被他的小儿子阿虎“扣留”了。原来，今天吃完晚饭，张铁正在收拾衣物，准备上船出海，这时候阿虎见了，一把拉着张铁，说隔壁阿卢仔的爸爸都在家，怎么你还要出海。张铁说他有重要事情。阿虎还是不让他走，顺手摸走了他的烟荷包，心想，不给你烟抽，看你怎么办。后来好在阿虎姑姑把他叫到里屋去连说带哄，张铁才趁机走了。现在，张铁接过伙伴递来的一支烟抽着，心想：再过几年，阿虎就会知道大家过节的时候，为什么非要有民兵出海巡逻不可的道理了。 十点多钟，《警卫”号机帆船民兵起了第一网鱼，足足有二百担。民兵们正忙着整理网具，准备再下第二网一 忽然，在了望台上放哨的民兵小莫，指着西北方向海面上的一个黑点说：“那好象是条船！”张铁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到了望台上观察。民兵们也赶忙收拾网具，紧紧盯着那个黑点。只见那个黑点由远而近，慢慢地向东南方向蠕动，果然是条船。 “这条船是哪里来的呢？”张铁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 “我看是本地的。你看，它直朝我们这个方向驶来呢！”眼尖的姑娘张海英指着那条船说道。 “我看不是】”机灵敏捷的小民兵郑小虎侧着小脑袋，不同意海英的看法：“今天是农历八月十五，本地渔船这两天一般都回家过节了，不会在这个时候才回来。” 70 ==========第74页========== “对！”张铁用赞同的眼光看了看小虎，接着说：“我们的船外出打鱼，都是几条一组，这条单船肯定是外来 的In 张铁当机立断，命令民兵加强戒备，驾驶员加大马力，迅速向那条可疑的船靠去，看个究竞。 果然，那是一条特务船。船上共有五个人，为首的名叫柯庆，五十岁左右，解放前是红帆地区一个大渔霸。这家伙那时仗着有权有势，到处横行霸道，奸淫掳掠，当地群众都恨透了他。他的鼻子扁得和脸几平贴在一块，大家背地里都骂他“塌鼻狗”。解放前夕，这家伙畏罪逃亡到台湾，参加了蒋帮特务组织。这次，他们从台湾高雄出发，化装成渔民，企图利用中秋节渔民回港过节，海上渔船较少的机会，窜入我惠阳、汕头地区建立特务组织，配合蒋介石集团“反攻大 陆”。 这帮特务来到勒格岛海面，看到张铁的机帆船向他们驶来，都吃了一惊。狡猾的何庆从船板上爬起来，眨了眨贼眼，忙叫两个家伙整理一下挂着的鱼网，摆好事先准备好的儿箩鲜鱼，装出刚打鱼回来的样子。 张铁率领的“警卫”号机帆船，迅速地靠近了那“渔是”。他们仔细一看，这条“渔船”约有两吨左右，挂着蜡色的风帆，船上放着八箩小鲜鱼，半旧的鱼网挂在船尾的镍上。一共五个“渔民”模样的人：四个在划桨，一个在 冕撙着把舵。 71 ==========第75页========== 张铁站 在船头，拉 开嗓门大声 问道：“喂！ 你们是哪里 来的？” 船上的 装海见几个“渔民”典随互相望了一 下。隔了一 会，一个四 阔苹宽十多岁，瘦南好骨鳞峋，活 象个怪物的 家伙伸着长 脖子，支支 吾吾地回 出答： 前风 《我… 我们是海丰 的，从塔门 …塔门打 鱼回来1” 72 ==========第76页========== “有证明吗？”有…力 那个怪物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盖有红印的纸条晃了晃。听说是海丰的渔船，张铁心里不禁起了疑团：“我们和海丰渔民兄弟水陆相莲，经常在一起生产，象这样的船，是用来钓鱼的，为啥他们却用网打鱼？”这条船肯定别有来头。张铁下了决心：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张铁向驾驶员打了个手势，继续向那条可疑的船靠近。相隔十多米时，灯光和光把那条船照得一清二楚。张铁又继续柔盘问： 기T 三·：“你们的船老大是 谦？ x 那瘦家伙心里一欲言又止，不由得毒了看在船尾的塌鼻 73 ==========第77页========== 狗。何庆挪了挪身子，冷冷地向张铁膘了一眼。这时候，不料张铁却用温和的口气问道： “船老大！我们今晚都没开网，清给个方便，卖几斤鲜鱼给我们做点夜餐。” 特务船上的几个家伙听这么一说，才松了口气。没等塌鼻狗张口，那瘦家伙就抢着说，这倒可以！不过，我们打的都是小鱼，怕老兄不爱吃。” “这没关系！”张铁向驾驶员递了个眼色，和两个民兵迅速推下机帆船上的小舢板，准备去“买鱼”。 民兵们看到张铁的行动，心里明白了，都各自作好战斗准备。 再说塌鼻狗，开始听到张铁他们要买鱼，心里的石头才放下来，但冷静一听，张铁那铜锣般的声音不由使他一证：“哎！这声音好象有些熟。”这家伙睁着直勾勾的鼠眼，正对张铁上下打量，吓得差点叫了出来： “哎哟！我的天呀！莫不是碰上了红帆地区有名的民兵连？前次老蒋派回大陆的几位兄弟，刚进大亚湾就被他们活抓了，为 后来看到张铁推下舢板，要划过来，塌鼻狗感到事情不好了，便急忙把舵一转，调过船头，象疯狗一样猛爬起来，砍断挂风帆的绳子，放下风帆。同时命令一个同伙开动发动机，没等张铁他们靠上，特务船就拖着一道浓烟，向外海拚命逃窜。 74 ==========第78页========== 张铁看着狼狈逃窜的特务船，肺都气炸了。他立即命令轮潮员加大油门，开足马力，追捕敌船。接着，他挥着手中的稀锋枪，大声说：“同志们！那逃跑的就是罪大恶极的塌鼻 今天，他又想卷土重来，再骑在我们的头上作威作福，我们一定要把他消灭掉！” “活捉塌鼻狗！”船上的民兵听说是塌鼻狗，个个气得怒火满腔，紧张地投入了战斗准备。他们迅速把船舱中的盐 一包包抬出来，堆在船栏边，当作掩体，各种枪支一齐架了起来。 机帆船乘风破浪，向敌船迅速追去！ 塌鼻狗看到机帆船追上来，心里止不住怦怦直跳。几个特务一时也吓得手忙脚乱。 这时候，机帆船越追越近。民兵海英大声喊道：塌集狗！你逃不了啦！快停船投降吧，不然就把你们统统消 敌船还是一个劲地往外逃。 过了一会，海英探出头来又想喊话。《砰砰砰…”突然敌船上扫来了一梭子弹，有的打在掩体上，有的从海英的头顶上飞过。 这下，民兵们愤怒极了“非给点厉害他们看看不行！” “对，揭开塌鼻狗的脑袋，看看是什么颜色！”私急什么！”正在寻思对策的张铁对大家说，·“同志 75 ==========第79页========== 们！敌人向我们打枪，正说明他们已经山穷水尽，只得作垂死挣扎。我们要沉住气，想法多抓几个活的。” 张铁的这席话，说得大伙心里亮堂了。可是怎样抓活的呢？只听得张铁继续说道：《特务安想用火力压住我们，好让自己逃跑。我们就从侧面迂回上去。大家还记得吗？前次我们练习海上追捕，‘先进”号船的马力大，火力强，我们追了很久都没法靠上。后来，我们发挥了小舢板的作用，两路夹攻，很快就靠了上去，抓了‘俘虏”。”说着，他从鱼箩里拿出三条鱼来，当做敌我三只船，比划着说：“今天的仗这样打，大家看怎么样？” “好极了，快行动吧！”民兵们异口同声地说。当下，张铁带着小虎等四个民兵跳到了拖在机帆船尾后的小舢板，埋伏起来。 驾驶员何勇，怒视着前面的敌船，熟练地操着舵轮，全速前进，朝着敌船的左侧紧紧追去。隐蔽在掩体后面的民兵，每当敌人的枪声稍停，就朝着敌船“叭叭”几枪，大喊：缴枪不杀，宽待俘虏！”特务以为民兵要从他们船的左侧政上来，个个趴在左舷边，·对着机帆船拚命射击。机帆船离敌船越来越近。三十米…二十米…十米，终于赶到了敌船的前面。这时，我们的机枪说话了，“哒哒哒”，只响了一个点射，敌船驾驶员就报销了。 乘这机会，驾驶员何勇向右猛拐一弯，拦住了敌船的去路。一个民兵立即砍断了船尾舢板的麻缆。张铁在触板上把 76 ==========第80页========== 着尾桨向左用力一压，鼬板借着机帆船猛向右拐所产生的惯 象离弦之箭一样直向敌船冲过去。 敌船失去了控制，在那里直晃荡。塌鼻狗急得捶胸顿慌忙命令机枪手、卡宾枪手招架民兵的火力，同时催促另一个喽罗驾船继续逃跑。那个家伙还没把着舵，民兵的小板就从右后侧靠上了敢船。张铁他们象小老虎一样跳上敌几支枪口对准政人，大声喝道：“不许动！缴枪不杀！”在船帮上只顾着向民兵机帆船打枪的几个特务，冷不防美兵已经插到他们背后，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塌鼻狗还没瓣楚这是怎么回事，就发现张铁的冲锋枪顶着他的胸口1酿跄地局退了一步，举起手枪就向张铁射击。张铁一闪，子弹擦肩而过，他接着飞起一脚，把塌鼻狗踢倒在船板上， 轮掉进了海里。 就在这时，一个举着卡宾枪，趴在塌翼狗后面的独眼家还想颜抗。民兵小虎一个飞步冲去，·“杀！”刺刀穿透了(的胸脯，独眼龙就当场“报销”了。这时候，仰卧在船土的塌鼻狗猛地爬了起来，拔出匕首，就要向张铁扑去。迟，那时快，张铁挥起一拳，将塌鼻狗的匕首打到十米 蓬。趁这机会，塌海狗扑通”一向，翻身跳进大海。 杂种，看你还往哪里逃！”张铁和小虎立刻跟着跳了下 这时候，机帆船已靠上了敌船。船上的民兵有的端着有的举着手榴弹，有的章着鱼叉，一齐对准敌人。几个 77 ==========第81页========== “杀不健1不 务能是最。朵见通。 78 ==========第82页========== 吓被胆的家伙趴在船板上，浑身直打哆嗦。民兵们立即缴了他们的枪，把他们一个个捆得结结实实，押上机帆船，立即又投入痛打落水狗的战斗。 时已午夜。月光把海面照得通亮。 塌鼻狗这家伙，过去经常在海上抢劫，参加特务组织后又受过专门训练，海上搏斗算是还有一套。他一下一下地向游划，猪头般的脑袋一浮一沉，有时探出水面，看看动静，有时又慌慌张张地往水里钻。 张铁和小虎，水上生，水上长，风里来，雨里去，是有名的“浪里白条”。前几关，民兵连训练海中搏斗，张铁小虎都坚持了不少时间，接连抓住了十多个.“敌人”。现在，他俩一人靠左，一人靠右，向塌鼻狗猛追过去。就在靠近“塌鼻狗”的一刹那，张铁突然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抓往塌鼻狗的脚往下一拖，又往上一翻，把塌鼻狗来了个水中倒 ·立。塌鼻狗霎时感到鼻子里象灌进了辣椒水似的，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这家伙猛然脱身，又从水里钻出来，象饿狼一样向张铁反扑过去。左边的小虎一跃，弧住塌鼻狗的右手，举起铁拳，用尽全身力气，往塌鼻狗的脑门狠狠砸去。“哎哟！…”只听得塌鼻狗嚎叫一声，顿时昏死了过去。张铁一手趣塌鼻狗的裤带，象摔死狗一样，.把他摔到机帆船里。这时，其他载着民兵的渔船也从四面八方驶来。战斗胜束了。朵朵朝霞，片片红帆，伴随着“警卫”号机帆船，塑着满海阳光鼓浪前进，去夺取新的胜利。 79 ==========第83页========== 梁大力痛打落水狗 李逢春陈，刚 一九六二年冬。 天蒙蒙亮，·北风呼呼，碧波万顷的南海王，一条小船正在疾驰。站在船头的是共产党员、红山岛民兵排长梁大力，船尾摇櫓的是他的儿子梁小海。 年最 80 ==========第84页========== 梁大力原名梁华力。由于他对敌斗争机智勇敢，而且长得十分强壮，膂力过人，挑起一、二百斤的担子健步如飞，所划，当地群众就称他为梁大力。这父子俩今天这么早摇船去哪里呢？ 原来，红山岛的贫下中渔，与驻岛的解放军建立了深暮的无产阶级革命情谊。十多年来，军民同建海岛，共守海防，鱼水相依，亲如一家，逢年过节，.军民都要欢聚在一剩。明天就是解放红山岛十三周年的大喜日子，各家各户同熊常一样，都高高兴兴地准备慰问解放军。梁大力此番驾着船去海岩，正是特意去钓大龙虾来慰问亲人。 票梁小海今年十四岁，是个天真活泼的孩子。他在海上生，.海上长，一张丰满的小圆脸蛋，晒得黑里透红，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闪闪发亮。他从小就学得一手摇船、涉水的本领；象他父亲一样，体魄十分健壮。此刻小船如脱弦之箭，加上顺风顺水，不到几袋烟的工夫，就到了无名岛山边。这无名岛是个荒岛，位于红山岛和敌占岛之间，距离红岛约三、四浬。岛上悬崖峭壁，山路婍岖，乱石遍地，荆棘丛生。 :梁大力父子两人，拴好了船，登上岸，翻过几道山崖到鸭嘴湾。这海湾有段岩石，伸向海中，象个鸭嘴，形成小避风塘。这里水深浪静，礁石交错，是龙虾聚集的地 摩我子两人向岩下走去，正准备下钓。突然，梁小海尖叫 81 ==========第85页========== 一声：“爹，你看，有一条船！”梁大力往湾下一看，果见有一条小艇停泊在鸭嘴湾。艇是空的，艇肚用木板盖着，没有船桨。梁大力四面了望，并没有发现人。心想：红山岛没有这样的艇，莫非是别处刮来的？便回过头来对儿子说“小海，你上崖看看有没有人，我下艇去看有什么东西。”说着，便攀岩过去，一看，艇绳牢牢地拴在岩缝里的一棵小树上。这说明艇不是刮来的，是有人上了岛。“谁这么早上岛呢？”梁大力心想：这小岛距敌占岛不远，很可能是敌人来搞破坏。于是，他下了艇，揭开木板，只见舱下有一小堆黄色的粉末，他顺手一捏，感到有一股硫磺味。他牢记伟大领袖毛主席“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教导，‘便纵身一跃，跳上岩去，找到梁小海问道：“小海，你发现什么情况？”梁小海虽是个孩子，但这些年来的对敌斗争生活，培养:了他高度的革命瞥惕性。现在听他爹这么一问，便意识到情况的复杂。他问道：“爹，有环蛋上了岛吗？” “很有可能！”梁大力说，“你马上摇船回去报告。”梁小海急问：·“爹，你呢？”梁大力说：《我留在这里监视。” 梁小海捏紧拳头，挺起胸，靠近他爹跟前，坚决地说：《爹，我和你一起在这里弧环蛋。：” “不行呀！我们现在还未弄清情况。”.梁大力抚摸着小海的头，严肃地说。“听话，快回去报告。” 梁小海飞步登崖翻到南面，摇着小舢板朝红山岛飞去。 82 ==========第86页========== 梁大力见小海已去，就隐蔽在山崖背后警惕地观察。这时，晨雾开始消散。山头从轻纱似的淡雾里露了出来，染红了海面。 梁大力见没有什么动静，便走出石崖，机瞥地在鸭嘴湾搜索。不一会，他又发现了那些黄色粉末，就象蚁路似朝虹上的古庙伸延上去。于是，他凭着岩石作掩体，一步绳颜着“蚁路”搜索上去。此刻，他听见前面隐隐约约沙沙”的脚步声，定睛一看，只见有一个人头戴渔民身穿蓝布衣，双手拨开荆棘走下山来。梁大力闪在一 意人走近身前，就腾地跳出来，大喝一声，“站住1” 素销钟，吓得那家伙魂不附体，慌忙说：“我是渔民。”铁力见这人矮个子、'尖脑瓜、扁鼻梁、大嘴巴，眯着确眼活象一只蛤蟆，便喝问：“哪里的渔民？形哦，我是担…担岛大队的。”侧朴么名？有证件吗？” 豪伙章《证件”扬了扬，说：“我叫吴…吴牛，证 潮去年到担岛大队学习了一个多月的捕鱼新技术，吴牛这个人。于是，又问：“担岛大队有多少渔郭人家？”， 铁眨了眨三角眼，狡猾地回答：“我这个人只懂得打修少渔船多少户人家！”说着，就想拔腿溜走。鎚上一步，说：“哦，你只懂得打鱼撒网，那 83 ==========第87页========== 么，你们大队机轮上的机器弄环了，你知道吗？”：:“啊，是…是呀，风大浪急，机器一下…弄坏啦1”这家伙结结巴巴地回答。 梁大力完全知道，担岛大队并没有机轮，‘只有机帆船，但机帆船上的机器并没有弄环，他们前天才从北部湾满载鲜鱼返航哩！梁大力看这家伙露了尾巴，便厉声喝问道：“别再装傻了，老实点，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来打紫菜！.”这家伙说。 梁大力扫了他一眼：“打紫菜怎么打到山上去了？”这一问，那家伙顿时膛目结舌，“啊啊”两声，再也答不上话了。这时，梁大力怒目瞪着对方，正在思量着怎样处理这个家伙。突然，这家伙向梁大力猛扑过来，.企图出其不意地把他绊倒。哪知梁大力早料到对方有这么：一着，他岿然不动，顺势把这家伙的头按下，左手抓住他的衣领，右手顶着他的下肢，象抓小鸡似的，往上一托，把他腾空举起，往地上一掼！这家伙“唉呀”一声，就爬不起来了。梁大力迅速用铁钳似的手卡住他的脖子，把他拖到一个岩洞里，解下他的裤带。把他捆起来，瞥告道：“你再不老实，我就搂死你！”这家伙望着梁大力举起铁锤般的拳头，吓得连声哀叫：“兄弟不敢，兄弟不敢…” 梁大力说：“你知道我们的政策吗？” “知道…知道！”这家伙颤腾腾地答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84 ==========第88页========== 梁大力说：“那你快坦白交代。” 原来，这家伙是个蒋帮特务，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他们是由台湾蒋帮特务机关派遣，企图窜入我琴江爆炸大提水闸的影昨晚从敌占岛摇着小艇，偷偷窜入这无名岛，等今妖半夜开始行动。梁大力发现的黄色粉末是一种特制的烈性炸药。昨晚因风大浪急，天又漆黑，敌人在搬动炸药包时，不小心戳穿了一包，炸药就流泻出来了。这三个特务一上岛，就爬进破庙里藏匿起来。今天一早，三个家伙在庙里喝酒喝得起劲的时侯，“司令”命令他出庙观察动静，看看小艇有没有被海水冲走。他知道这无名岛平常渔民很少来，所以连瀨也懒得带，就匆匆走下山来，哪知一下来就做了俘虏。 .梁大力审问了敌人，就拿出手巾，堵住他的嘴，又找来根山藤，把他捆得更加结实。这时，梁大力心想：还有两矫特务，他们手上又有枪，尽管自己力大，可是赤手空拳，得好好想办法对付。于是，他走近特务身边仔细地检查了一 看确实捆得结结实实了，才放心地走出岩洞，攀藤寻路港……。 这时，小庙里的两个特务，正在狂饮。其中一个肥头细解、满脸麻子的家伙，拿着酒瓶猛往嘴里灌，那腮上的胡舞，连到耳边，活象一个猩猩。他对面坐着个高个子，鼻染嘴长，.恰似个瘦叭儿狗。他拿过牛肉罐头，狼吞虎咽。麻疑特务见了骂道：“他妈的，怎么你总是没个够。”说着，瘦叭儿狗特务手里抢过一块牛肉，就往自已的嘴里塞。瘦 85 ==========第89页========== 叭儿狗特务不服气地说：“这次行动，凶多吉少，做个饱比做个饿鬼好。”麻子特务听了，拍着瘦叭儿狗特务的肩避说：“老弟，别泄气，跟着我好好干有你的好处！”说着，两个特务又继续狂饮起来。 这时，朝阳渐渐升起。梁大力拨开荆棘，边走边仔细地观察。尽管手脚都被荆棘刘破了，渗出血水，.但他全不在意，一心只想着怎样把敌人速住。 梁大力机瞥地爬过几个山头，小庙就在眼前。此刻，他已听见庙里两个特务说话的声音了。于是，他找了一块巨石作掩体，屏住气，全神贯注地盯着庙门口，·观察敌情。 一会儿庙里传来了“嚓嚓”的脚步声。只见瘦叭儿狗特务提着一支卡宾枪从庙里走出来，站在门口，伸出长颈，睁开狗眼向四周察看了一下，就走下石阶，在庙前庙后来回走动。过了一会，这家伙爬到一块岩石上，向大海张望。突然，他猛扭转身从岩石上跳下来，拔腿就往庙里跑。接着，这家伙和麻子特务从庙里冲了出来，持枪托桨，抱着炸药包向山下逃去。 梁大力站起身，向海上望去。原来是小海领着民兵赶来了！他看见从红山岛驶来三条小船，快靠岸了，不由得一阵高兴，急忙抄小路飞奔下山，截击特务。 山道上，麻子特务拿着手枪，托着船桨，边跑边回头吆喝瘦叭儿狗特务：“他妈的，快！民兵都快来啦！”瘦叭儿狗特务背着卡宾枪，抱着炸药，跟在麻子特务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司令，我拿着这么多东西，怎么跑呀？你 86 ==========第90页========== ◆点吧！”麻子特务象没听到似的，一口气往山下跑去。黑扎狗特务没法，只得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往前赶路……这时，梁大力已经绕小道赶到特务们的前面，远远看见个家伙，一前一后，相距有三丈多远。他急中生智，双过两块石头，躲在一块岩石后面。 不一会，麻子特务跑过去了，只见瘦叭儿狗特务跌跌撞撞 过来。梁大力猛地从岩石后面跳出来，把两块石头朝瘦叭 特务的胸腹掷去！只听得瘦叭儿狗“哎哟”一声，打了个發便趴倒在地，抱着的四包炸药也丢在地上。梁大力一个餐上前，一脚踏住他的腰部，一手抓住他背上的卡宾枪。 狗特务一个劲地挣扎，他屈起双脚，朝梁大力的腹部一想把梁大力蹬翻在地。无奈梁大力却纹丝不动。瘦叭儿警就发疯一般一口咬住梁大力的左臂，梁大力左手一伸，翻瘦叭儿狗的头部就是一拳，打得他伸伸腿就晕倒在地。麻子特务听到喊声，回头一看，·见一个彪形大汉正在扭要的同伙，正想开枪，但眼见民兵的船快到了，开枪会标.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拔腿就跑。 邈梁大力一拳把瘦叭儿狗特务打晕后，就下了他的卡来山藤，把他结结实实的捆在一裸树上然后提起枪，箱到鸭嘴湾。只见麻子特务已经把船驶出五丈多远。瓣民兵开来的三只船，已驶到南岸边，正准备登 载人刻船逃跑，便掉转船头，望歌船迫去… 头力见我船离敌船还有半裡，心想；如果让这家伙逃 87 ==========第91页========== 出鸭嘴湾，他就会向东顺着潮水逃跑。“追！抓个活的！”梁大力决心一下，便背起卡宾枪，“扑通”一声跳下海去，迎着海浪，向敌船猛扑过去…麻子特务拚命划船逃走。 民兵们划着船，一边追赶，一边高喊：“缴枪不杀！缴枪不杀！”可是那狗特务竟负隅顽抗，一边划桨，一边开枪朝民兵打来。 梁大力犹知海上蛟龙，直向敌船游去，忽而，潜入水中，很快钻到敌船底下，.咬紧牙关，顺着浪蜂，用头使劲往上一顶，双手一托、一推，敌船被翻转了身，把麻子特务连人带枪倾倒在海中。原来，这麻子特务是海匪出身，懂得水性，下海后抢过木板向东拚命游去。梁大力挥臂击水，紧紧追赶。梁小海在船上，.见特务要逃，便和班长纵身一跳，钻到水里，直追过去。 狡猾的麻子特务看梁大力猛扑过来，他往右一侧身，举起木板朝梁大力的头上猛劈。梁大力往左一闪，一手抓住木板，用劲一拉，把麻子特务连板带人拖到身边，随手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左腋下一夹，那麻子特务喘着粗气，口吐白沫，直唤道：“饶…饶…饶命！”梁大力只管夹得紧紧的，径直向民兵船游了过来… 不一会，民兵们的三只船驶近了。梁大力父子和班长把麻子特务弄上船来。大家一看，.这只落水狗已经象一只断了气的獭蛤蟆，四脚朝天，口吐白沫，瘫倒在船板上。 88 ==========第92页========== 高山哨兵 吴暑识 在五指山的一个高峰上，有一个民兵防空哨。哨长林赛今年五十岁，他不但是个捕熊斩蛇的好猎手，也是个身菌战的英雄汉：解放前当过赤卫队员，解放后还是爱枪如听说要在高山上设哨所，他第一个报了名。'公社党委觉能是个老民兵，富有战斗经验，可以培养接班人，便同意但是又考虑他年纪较大，于是便叫赛虎叔隔三插五上山霜当个“顾问”。公社党委挑选了几个好青年跟他一起站岗放哨。可是赛虎叔上了山，就不肯下来。他领着几背年欧树割茅，立柱搭棚，以暗所为家，以高山林海为辣的战斗岗位，几年如一日，·常备不懈，及时、准确地发赚情，报告敌情，为巩固边防起了很大作用。所以人们都能创为高山哨兵。 这介作为哨所的茅草房虽然不大，可内容满丰富的。墙蓬蟹满了防空挂图，房中还吊着许多飞机模型，用藤条编 89 ==========第93页========== 制的十分精巧的书桌上，还放着几本空情报告，此外还有熊、豹、猴、凉和飞禽、鳞蛇的斑皮骨胳，形形色色，不下五百多件，简直象个狩猎展览馆。你如果想听听高山哨兵的故事，这“展览馆”里的任何一件“展品”，都可以给你引出一段生动而又离奇的故事来。这里且不说他们与风雨、野兽搏斗的惊险场面，也不谈他们在高山之巅的艰苦生活，单讲讲他们站岗放哨中的两个小故事。 心红胆壮 这里是巨龙野鳞般蜿蜓着的五指山脉。雄伟的五指山蜂，云雾缭绕。每当旭日东升，彩霞满天，山青峰秀，十分壮观。一天早上，站在哨所值勤的亚龙，正放眼四望，开怀赞叹这壮美的景色。突然，一只大手按着他的肩头：·“小伙子，看迷啦？”亚龙扭头一看，是赛虎叔一只见他一身猎人打扮，肩扛粉枪，手拎套绳，拦腰两寸宽的皮带上斜插着一把大砍刀，高个子，古铜色的脸膛，一对浓浓的英雄眉，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眼，在朝霞的浑映下，更显得粗犷威武，一身光彩。亚龙见赛虎叔也在规赏这面前的景色，便赞叹道：'“赛虎叔，这真是山色壮丽人物美啊！”赛虎殺见亚龙激情满怀，便眨巴着眼睛笑道：“怎么，想写诗作画？”亚龙所了有点腼腆。赛虎叔手拍亚龙的肩膀，开怀笑道，对，咱哨兵的心，就应该这样，只有爱得切，才能恨得深1：”说着， 90 ==========第94页========== 赛虎叔迈步便走。亚龙急问：“赛虎叔，你又要去巡山？”赛虎叔回头应道：“是呀！你可要注意观察空情。” 赛虎叔没走出几步，忽听空中传来“嗡瞈”的飞机声。他停住脚步，攀上一块陡岩，翘首观察，只见两架银鹰比翼掠过五指山峰，直插晴空，不见踪影。接着传来“咚眵”几声炮响，赛虎叔心里一乐，喊道：“空战啦！咱们的雄鹰去捉老鹞啦1”正在茅棚里做饭的文山也出来观看： “瞧，一股白烟！” “好哇！老鹞的翅膀折了！”“嗬，打下来了。” 一架敌机，曳着白烟，坠落在前面的山谷里。高山哨所内外立刻爆发出一片欢腾。赛虎叔叫亚龙快把空情记录下来：“××年×月×日上午八时三十五分，敢机一架被我空军击落在高山哨所附近狗熊山一带。” 8狗熊山就在猴子龄的后边，中间隔着一道深涧，站在高静上看，近在眼前，要是走路可得三天半。 赛虎叔提着粉枪，拎起一卷套绳，命令道：“马上去把它找到，要及时、准确地把情祝向上级报告！” 亚龙听到“及时”二字，马上提醒道：“赛虎叔，盘山號涧要走三天半呐。” “我们想办法走近路 }“必须尽快弄清敌机的情况，这是我们高山哨兵的责赶。”赛虎叔斩钉截铁地说。 91 ==========第95页========== “赛虎叔，我跟你去。”文山自告奋勇，提着钢枪便跟着赛虎叔出发了。 崇山峻岭上的古树老林，藤蔓缠绕、，荆棘丛丝，獾木林封山挡道。赛虎叔领着文山，手抡砍刀，披荆斩棘，攀悬崖、走峭壁，径往猴子岭而去。他们到了猴子龄，站在龄上俯首往下看，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涧，深润里正奔腾着股激流，浪击山谷，发出“隆窿”的声响。赛虎叔沿着峭壁，把手中的套绳一段一段地放下深涧。 文山可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服着着生轧文宽的深涧，心想：“这儿无路无桥，不知怎样过？.”赛虎象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说：“砍树搭桥。”·说着，指了持半山腰的几稞参天古树：“你猜褙那棵树够不够长？”文山用眼瞄：“晦，这还用说吗，绰绰有余！” 他们攀着绳索、山藤，降落到半山腰，：挥臂舞月砍伐起来。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一棵陈年车树便倒进深涧里。赛虎叔领着文山，踏树为桥，横跨深涧·继续搜山。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终于找到了那架被我空军击落的政机，原来是一架美帝无人驾驶侦察机。： 飞机被炮弹打穿了几个大洞机身摔扁：了，翅膀摔断了。文山愤愤地说：《一切反动派都没有好下场。”赛虎叔说：对！这是美帝侵犯我国领空的铁证。”·。t为了保护好现场，免遭敌人破坏，赛虎叔决定叫文山回去报告情况，自已留在山上看守。 92 ==========第96页========== 文山瞪着一双不理解的眼睛问道：“这还用看守吗？它义不是个大活人，再说在这深山老林里，难道它还会丢了？”赛虎叔严肃地反问道：“怎么，难道这深山老林是个太平世界？”他停了一下，瞅着不好意思的文山继续说：你呀你呀，阶级斗争观念，老是扎的不牢靠，你忘了？上改时，那什石寨的大恶霸地主，不就是逃进这深山老林里被咱们捉住的？还有那些想窜犯大陆的蒋帮特务，不正是空投在这深山老林里的？同志，可不能马虎，一马虎敌人就会钻空子的。”一席话说得文山心服口服，心想阶级斗争这根弦自己就是不如赛虎叔绷得紧呵。“赛虎叔，我一”文山本想表个态，后来一想赛虎叔从来都是看重行动的，便拿下肩上的钢枪说：“把这换给你吧！”换过赛虎叔的粉枪便跑下了山。深山之夜又黑又冷，赛虎叔背着钢枪，单独一人在巡逻放哨。山中天，孩子脸，刚刚还是星明月朗，霎时就鸟云满天。一阵山风刮过，电闪雷鸣，接着就是暴雨袭来，无遮无掩，淋得赛虎叔一身湿透。 风雨过后，崇山峻龄中的森林，本来就很阴沉，加上几声凄厉的猿啸狼嚎，更显得十分严峻。赛虎叔正走着，忽然听到一阵窸寒窣容的响声，接着一个黑影在草术上走动。是人是兽？夜黑林深，他一时看不清楚，便急忙躲到飞机翅膀后面，定睛一看，这才认清原来是只大狗熊。只见它“喳喳”几声，向自己这边走来，显然它是闻到人味了。赛虎叔端起钢枪以飞机做掩蔽物，正要射击，忽然又把钢枪放下。 93 ==========第97页========== 这狗熊离自已太近了，一枪打它不死，：它就会扑将过来，这样飞机就有可能被冲坍，现场就有可能被被坏。赛虎叔心想：'不行，我得换个地方打它。'”他惑速地环癣了一下四周，想换个合适的地方，但是那狗熊经离得很证了。他知道，要在这种情况下离开飞机，那公练惑斜就很难免了。但是，一他又想到了哨兵的囊斑：衡装然离开飞机，一个箭步冲向附近一稞小树躲过海熊，拉开距离再来射击，怎奈这狂兽紧紧跟往想走越近逼得他只好近距离冒险开枪了。手举轮峒轻留的~击中狗熊，但是因为天黑，.没能打冲要害。受街的狗熊发出狂摩，向赛虎叔扑来。赛橷叔伏在小树后，见海：熊卦来忙晦旁边一闪，只见那棵骆膊設粗的小树咔嚓一声楼狗熊扑衡了。赛虎叔抽出腰间的大砍刀，猛力一挥，砍将茶。：狗熊扑了个空，已经火起，加上挨了一刀；更疼痛雅耐·于是兽性大发，转头冲着赛虎叔又来，一次猛。赛虎裁风在→棵两抱粗的大树后面，以树作掩护。狗熊携左边扑来他鞋府边躲，'狗熊从右边窜来，他往左边藏。·就这样他机灵勇敢地和这猛兽展开了激战。赛虎叔边同那狗熊周旋速想，：这样死磨硬拚不行，得想办法变被动为主动噪骸谁个时机，纵身一跃，爬上了大树。狗熊跟着往止抓把赛叔的左腿抓去了一片皮肉。赛虎叔忍着剧痛：壁举钢枪，·对准了正在抱干爬树的狗熊，狠狠放了一枪，把狗熊打落在地上，.这才结果了它的性命。 94: ==========第98页========== 多 5以 ==========第99页========== 云气蒸腾，朝雾弥漫，又是东方泛白的时刻。赛虎叔随手抓来两把止血的药草，揉搓探搓敷在受伤的腿上，用手巾包扎起来，便又肩扛钢枪巡逻放哨。看他那神态，就象刚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赛虎叔一”山林中传来了文山的呼唤。不久，一队人马便出现在赛虎叔面前。“怎么这样快？”赛虎叔惊喜地迎上去。原来文山走到半路上，就遇见前来寻找敢机的人民解放军和大队民兵。人们涌到现场，有的看被我空军击落的敌机，有的看被赛虎叔打死的狗熊，无不啧啧称赞。亚龙从怀里掏出了几个还在冒着热气的饭团，说：“赛虎叔，你一天没有吃饭了，先垫垫肚子吧！”赛虎叔接过饭团，笑道：这真是及时饭呀！”跟着发出了一串开心的欢笑。 人们把飞机搬运下山。从此，它便成为揭露帝国主义侵犯我国领空，进行阶级教育的极好教材。 巧斗智擒 这是在清匪反特斗争最红火的时刻。 一个月暗云浓的后半夜。五指山的上空，突然响起了嗡嗡的飞机声。正在哨所值班的赛虎叔，马上瞥觉起来。只听见飞机声越来越响，却不见天上有亮灯的飞机。他想，如果是我国的飞机，肯定要亮灯的；不亮灯，又在山区盘旋， 96 ==========第100页========== 养会是好东西。于是把正在熟睡的文山和亚龙唤醒，一起观断蔽情。 蠢《是敌人空投特务来了吧？”文山猜想道。 赛虎叔同意这种估计。只见他紧锁双眉、睁大一双柯炯神的眼晴，象开亮了两盏探照灯，在墨黑的夜幕上认真搜 。突然，他发现有两个黑点正在飘落下来。“空投！”他着定了自己和文山的判断，连忙跳上一块巨石上作进一步的薰套。“看样子，很可能要降落在茅草坪一带。”赛虎叔 “我怎么什么也没有看到？”亚龙眯缝着跟睛说道。“没有错，快准备战斗1”赛虎叔果断地下达了战斗命 于是，赛虎叔一行三人，穿林越涧，摸黑翻山，深一脚线一步的来到茅草坪，拉开距离搜索前进。文山半信半疑地素着，忽见前面的草丛上确有一个蘑菇状的东西在飘动。 二三时心喜，忘记了路上规定的纪律，喊道：“赛虎叔，就箭面！”赛虎叔闻声一惊，怕粗心的文山遭了敌人的暗粳一个箭步飞上前来，拉着文山卧倒在地，见四周没有玄动静，这才放下心，轻声说：“快隐蔽！” 三人匍匐前进，隐蔽地接近了自的物，·发现空投的是两攀弹和三支卡宾枪。亚龙赞道：“赛壳叔你可真是名不虚干里眼！”文山这时更是敬佩赛虎叔观察入微，判断谁 97 ==========第101页========== 亚龙看见了枪枝弹药，高兴地说：“嗨，蒋介石这个运输大队长当得不错，解放了，还没忘记给咱们运送武器弹药。”说着抽出插在腰间的砍刀，就要砍断绳索。赛虎叔急忙制止说：`“先别动它，你们说敌人为什么要空投武器弹药？是给空投特务的，还是给内线特务的？”这一问，两个小青年的脑子里立即浮起了一个大问号。于是三个人上起研究判定：既有空降武器，必有来拿武器的人。怎么办？赛虎叔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如此这般，定下了个“顺瓜摸藤”的妙计，叫亚龙回公社报告敌情，叫文山埋伏在茅草坪边看守现场，他自己继续搜查。 说话间，天已大亮，黑色的群山逐渐变成了墨绿色。乳白色的云雾，绕山漫怜。凝聚在树叶草茎上的露珠，经晨风一吹，象珍珠般飘洒下来。赛虎叔警惕地走着、看着、听着。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接着迎面跑来一个陌生人。此人约有五十多岁，一身农民打扮，鼓眼凹腮的猴脑袋，东转西窜，四处观望。赛虎叔见来人行踪诡秘，十分可疑，本想躲过 一旁，让道给来人，再跟踪观察，但因两旁没有遮拦，不好藏身，只好走上前去，喝问道：“你是干什么的？”那人被这突然一问，吓得一哆嗦，见面前站着一个怒冲冲、火辣辣、扛枪的人，忙装作镇定地打哈哈道：“我，我是来打熊的。”赛虎叔看他那苍白的脸色，就不相信他是个打猎人，本想多盘问几句，又怕打草惊蛇，引起对方的疑心，把送到眼前的敌人吓跑了，便随和地说：“都一样啊，我也是打 98 ==========第102页========== 带的.在这山上，我到处都安装上捉山猪夹子了，你可要,不要满山乱闯呀！”说着，胳膊一抡，划了个大圈，把薰个山头龄坡全都划在里边。那人见赛虎叔没有怀疑他，便赚哈腰地说：《“这你放心，我不会踩着你的山猪夹1》那就好，你打狗熊，我打山猪，河水不犯井水就是了。”撒人连声说“对”，忽然眼珠子一转，问道：“不过山猪易翠，狗熊难斗。不知你若弟这一大早打到多少啦？”赛虎叔道对方是想要探明情况，便腹水推舟地说：：“嗨，今天运不好，·走遍这几座大，没见到一煮野味。”孤人见此情,便赶快走开。赛虎叔往前走了一段，忙回头螺紧咬往了那个可疑的人。 “:赛虎叔没有看错。这个陌生人正是个潜代的特务，名叫张正中，是什石寨的一个恶霸地主。解放前夕，：这家伙跟国民党发动派逃到了三亚后，接受了特务任务，·又潜徊山区，住在他的一个姘头家里，暗中发展瓣务组织，准备迎接蒋帮“反改大陆”，结果活动了儿年，才发巖了两个，一个是他的姘头，一个还在摇来摆去，不撩死心塌地跟他走。最近，因为人民群众在党的领导下，：·珈紧了湾匪反特的工作，张匪眼看着难以藏身，几次外逃都类瘢了，不得已，便拍出一个电报给台湾，要求送点武器来，好上山为匪，组织反革命武装。空投地点原定在野猪林，料蒋帮飞机却把东西投到了茅草坪，害得他在野猪林空等了一夜。后来，他光听到飞机声，不见空投物，估计是投错手地点，便赶紧四处寻找。 99 ==========第103页========== 张匪自以为骗过了赛虎叔，急忙东搜西查，不久便来到茅草坪一带，果见茅草丛上飘动着个斑绿色的降落伞，不由得心中一喜，伸长脖子四处了望一阵，确认没有危险之后，这才走上前去。两箱弹药三支枪，全都完好无缺的绑在降落伞上。他如同捡到宝贝一样扑了上去，掏出腰刀，割断绳索，刚要拿起一支卡宾枪，只见一只大脚踩住了枪，接着山摇地动的一声大喊：“举起手来！”这一声吓得他魂飞天外，蒙头转向，一时不知是怎么回事。.待他定神一看，好家伙，又是那个怒冲冲、火辣辣的铁汉子，站在自已面前。张匪心想，完了，身分已经暴露了，与其束手就擒，不如拚个你死我活。于是，他窥了个空，一把将赛虎叔手中的钢枪夺去，倒转枪口，对准了赛虎叔。赛虎叔压住怒气喝问道：“你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张匪自以为得计，凶相毕露地狞笑道：“你不认识？我就是国民党保安十团的团副。现在你自已找上门来，可别怪我手狠心硬。”说完就举起枪来。埋伏在附近的文山，急忙一跃而起，端着粉枪冲上去，张匪掉转枪口对着文山就扣动扳机，可是，“咔嚓”一声，扳机落了，子弹却没响。赛虎叔哈哈大笑道：.·“老兄，你高兴得太早了！那枪的子弹在这里呐。”接着便把手中的一梭子弹摊给他看，又说：“我是专门看你这场表演的。”张匪知道中计，·举枪就向赛虎叔劈来。赛虎叔早有防备，忙往旁边一闪，抽出腰上的大砍刀，手举刀落，把张匪手中的枪枝击落在地。张匪见赛虎叔手中的大砍刀，明晃晃、亮闪闪 100 ==========第104页========== 又要劈将下来，吓得他连滚带爬，撒腿就跑。文山举枪瞄谁备开枪，赛虎叔喊道：“抓活的！”说完便和文山一着了上去。张匪慌乱中钻进了一片茂密的灌大丛，在低矮树丛中钻着爬着，突然，“咔”的一声，两腿不知被什么素西夹住，象锥子扎、钉子钉般疼痛。只见他嚎叫了一声，便倒在地上。 赛虎叔向文山递了个眼色，说：“捉山猪去！”便和文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去，奚落他说：“还是老实点吧！你越不老实，那山猪夹子夹的越紧越痛。”张匪听后马上不敢动弹，一个劲哀求道：“你行行善，我全都坦白交代。”文山用绳子象捆山猪似地把他捆绑起来，赛虎叔一边给他打开山猪夹，一边一语双关地说：“我早就有言在先，叫你不要满乱阅，你就是不相信，这有什么办法！” 且说亚龙回去报告敌情，大队民兵马上集合，全副武装，跑步上山，刚走到半山腰，只见赛虎叔和文山扛着缴获来的枪枝弹药，押着一拐一的张匪从山上走了下来。大家见高山哨兵又打了个胜仗，：无不欢欣蘖舞，簇拥着赛虎叔和文山，握手、祝贺、慰问，：好还热闹。一个民兵见张匪一瘸:一拐，知是被山猪夹子夹的便高声斟道：赛虎叔，你又打了一只山猪！”赛虎叔嘿嘿笑道：“小意思！这叫老虎吃蚂蚱，不经嚼的。” 通过张匪的坦白交代，，他的同伙也全都被捉了起来，根据情节轻重，按照党的政策分别作了适兰处理。 101 ==========第105页========== 宝刀未老 花炳 靠群众查线素发现敌情 一九五三年初春，京广铁路附近尖锋山麓的前群乡贫雇农，在裘轰烈烈的抗美援朝运动的高潮中，经过清匪反霸、土地改革运动，正酝酿成立农业互助组，准备立春后就开耕，争取多打粮食支援朝鲜战友和祖国社会主义建设。村子里热气腾腾，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三月十三日中午，前群乡潘屋村的民兵分队长潘石勇外出执勤归来，在吃午饭时对他父亲潘志才说：“刚才从黄壁村刘二妖家门口经过，见她那三岁的儿子拿着一块雪白的饼千吃，我正想上前看个清楚，刘二妖从屋里出来，骂她的儿子嘴馋，捡人家的饼干吃，还动手把她的儿子打哭了理。”潘志才大爷听了儿子说的情况，忙问道：“你把饼干看清楚了没有？”潘石勇摇了摇头。播大爷连忙放下腕筷，站起来，匆匆向门外走去。 io2 ==========第106页========== 这天傍晚，在前群乡的民兵中队部里，中队长练志刚正 鞋凝各村的民兵分队长研究上级传达的敌情通报。他望望在的潘石勇，问道：“为什么不见农会长？”潘石勇答道：我爹午饭也顾不上吃便出去了，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两个人正说着，潘大爷手里拿着一个小纸包进来了。练警刚对他说：“昨晚接区委电话，说是有一架蒋帮飞机，低整窜入这一带上空，在万连山绕个圈子溜走了，叫我们注意羲膂。防空哨所值夜班的吴二虎，也说听到飞机声，但未发藏什么精况，今早我已通知各村注意。”潘大爷听完点点头魏：“我看除了监视可能从天上来的敌人以外，：还要注意村基开的和暗藏的敌人活动哩。”吴二虎听了不以为意地 “村里的敌人？镇压的镇压了，管制的管制了，谁还敢攀妄动？”练志刚马上纠正他说：·“不能这么说。阶级敌好比火烧山蕉，叶枯皮烂心不死。”潘大爷也补充说：携得对！我着黄鼠狼、亡命：那班吸血鬼，就难保他们不抽来捣乱！” 严绳起黄照狼、亡命魁，大家马上愤怒地议论开了。有的 糖不敢回来，有的说正等着他回来，好和他算账… 粹这黄氟狼，原名黄树良，是前群乡的恶霸地主，过去仗魔期侄儿士匪头子亡命魁的势力，在乡间横行霸道，敲诈无恶不作。解放前夕，黄鼠狼伙同亡命魁逃到台湾去 下小老姿刘二妖，和一个出生不久的儿子在家里。土 潮二妖经过斗争清算后，由农会指定住在村边她家原 103 ==========第107页========== 来那间牛房里，交群众管制劳动。 趁大伙热烈议论之际，潘大爷把石勇今日看见刘二妖的儿子吃饼干的事说出来，又把手里拿的纸包一扬说道：“你们再看看，这是什么？”练志刚接过纸包，小心地打开，里面却是一个剥去商标纸的空罐头盒。大家看了，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潘大爷接着说：“中午我摆下腕筷就到刘二妖家附近埋代，想追查一下饼干的来历。可是等了两个小时不见她儿子出来，正准备到她家里查看，忽然看见刘二妖挽一畚箕草灰走出来，探头探脑地看看没有人，便倒在别人的粪堆里。刘二妖平日宁愿水淹死禾也不肯放水流向别人田，为何今日反把自已的家肥平白送人？待她走后，我检查她倒下的草灰，发现了这个空罐头盒。”大家听罢，一面传看罐头盒，一面分析议论。大家认为刘二妖平日装穷，暗地里却嚼饼干吃罐头，这里面一定有跷蹊。 正在这个时候，女贫农罗珍手持一把崭新的小钢铲，走入民兵中队部，说今天她在尖锋山上割草时，觉得一处草丛有些异样，拨开乱草松土，发现这把小铲。练志刚接过钢铲 一看，上面烙有“US。A”字样，跟他过去在朝鲜战场上 缴获的一个模样。他表扬了罗珍的瞥惕性高，又叮嘱她不要张扬出去。 罗珍离去后，练志刚对着小钢铲和罐头盒端详一番后说：“同志们，蒋光头又送货上门啦！”大家一听，有些疑惑不解。练志刚解释道；“这把美国军用的新钢铲，怎么会 104 ==========第108页========== 里在尖锋山上？这说明昨晚的敌机已经空投特务了。”潘大兼此刻心里更明白了，说：“再把刘二妖儿子吃饼干和这罐盒联系起来，说不定空降特务已经跟村里的暗藏反革命分子接上线了。”在座的民兵听了潘大爷和练志刚的敌情分渐有的提出马上进山擒拿特务，·有的主张突击搜查刘二妖的家，把刘二妖逮起来…。 套练志刚转过身去征求潘大爷的意见。潘大爷说：耕田整地我倒懂些多调兵遣将，我是外行。”练志刚说：“你春人家见识广，斗争经验丰富，要靠你多参谋参谋哩。” ·潘大爷见大家都要自已发表意见，说道：“我认为在敌精未明之前，先不忙急着进山，也不要马上逮捕刘二妖，以免打草惊蛇。”接着他提出一个“引蛇出洞”的计策。大家所后，鼓掌赞成，认为妙计。练志刚也觉得潘大爷定的计策和自己想的差不多，于是决定按照计刘，分头行事。 撒明岗 布暗哨.妖猴落网 当天晚上，月暗星稀，北风袭人。深夜时分，在黄屋村熟刘二妖家附近巡逻放哨的两个民兵，在低声议论着，“不是说昨晚是误报敌情，根本没有敌机潜入吗？干吗还要我们站岗？”另个民兵摇摇手，示意他小声点。·：:：民兵分队长潘石勇从远处走来，看看刘二妖的家，压低门对他们说：，“上级通知来了，叫解除警戒。意吧”.说 105 ==========第109页========== 罢，便带同两个民兵离去。 大地复归沉静，黄屋村隐没在寒夜中。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只见地主婆刘二妖家的门，轻轻开了一条缝，随又关得严严的。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一阵鼠行猫叫的声音从刘二妖家传出，停了一会，一块砖头从门缝里飞出来，“扑”的 一声落在小巷的中间。经过子片刻，刘二妖的屋门才悄梢地打开半边。只见刘二妖从屋内探出她那猫头鹰似的脑袋向屋外两边窥探，侧着耳朵听听没有什么动静，才虚掩屋门，蹑手蹑脚审出小巷，飘飘忽忽，向村尾走去，随即闪进一间旧厕所里。不久，一男一女低沉的说话声，·若隐若现地从黑暗的厕所里传出来。 正当刘二妖与特务接上染，自以为得计时，突然一声：“不许动，举起手来！”只见练志刚、潘石勇、小周三个民兵出现在围。刘二妖大吃一惊，身子一颠，滚落粪坑，跌得粪水飞溅。那个瘦猴特务，趁刘二妖跌落粪坑，民兵注意观察坑内时，翻越矮墙，跳出厕所，乘黑夜逃窜。练志刚留 .下潘石勇看守着刘二妖，自已与小周分头跟踪兜截。 瘦猴特务逃离厕所后，拚命向西飞奔。当他左转右拐跑入另一条小巷时，回头一看，不见民兵追来，正在庆幸得以脱身，谁料埋伏在巷角暗处的潘大爷，手握扁担，看得真切，对着这个迎面奔来的家伙猛力一扫，只听得瘦猴哎呀”一声，扑倒在地，手枪丢出六尺多远，双手抱着脑袋，大喊，“开恩，留条狗命！”当他发现对手只是一个手特扁担的老 106 ==========第110页========== 头子时，这家伙又企图顽抗，立即扑上前去想拾回地上的手枪。潘大爷手急眼快，起脚把手枪踢得老远，同时手举扁担,瘦猴头部打去。瘦猴把头一缩，避过棍棒，顺势将头向潘大爷小腹撞去。潘大爷站脚不稳，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一步，检些跌倒。瘦猴拔腿就跑。潘大爷哪里肯放，抢前两步，照着瘦猴脊梁一棍打去，把他打个嘴啃泥。潘大爷一跃上前，踏上一脚，手举扁担正要往下打，·练志刚正好赶到，用枪指着特务。瘦猴又双手蒙住脑袋，连呼。“老兄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民兵们押着瘦猴和刘二妖回到中队部。经过分别审讯，练志刚对他们反复交代党的政策，终于从他们的口供中初步摸清蒋帮空投特务的情况： 原来蒋帮派遣特务头目黄鼠狼和亡命魁、：瘦猴、麻子共 四人携带长短武器、弹药、食品和收发报机：在三月十二日晚上，从台湾乘飞机潜入大陆，·在尖锋山上降落.潜伏在石坂坑内，任务是趁美帝进行侵朝战争的时机在山区建立“据点”，好接应蒋介石所谓“反攻大陆”的军事行动。亡命魁着陆后即潜入尖锋山麓养的黄屋树，与暗藏的反革命分子刘二妖联系上，并将随身带来的食品吃了些，留下一点给刘二妖，便急忙潜回石坂坑噩巢。肱行时与刘二妖约定联系地点，以便讨取情报。这天晚上黄鼠狼依约前来，令瘦猴到村尾旧厕所内等候，他自已则隐蔽在村边小川窥测动静。事发后，黄鼠狼见势不妙，梢梢地乘黑夜遁逃了。 107 ==========第111页========== 审讯结束，·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因特务头目黄鼠狼尚未落网，怕走漏消息，匪巢转移，练志刚请示了区委，决定趁热打铁，立刻行动，围剿石坂坑匪巢。出发前，练志刚跟民兵们开了个会，订出了一个作战方案。除留下看守和警戒外，把民兵分成四个战斗小组，练志测从正面出击，左右两翼由潘石勇和小周负责，乡政府的老梁带一个小组理伏在石坂坑后面的荒家洞顶，切断特务湛路。 潘大爷看看全部民兵都分派任务，唯独自已没有，急忙问练志刚：“阿刚，你分配战斗任务，怎么把我这个老民宾忘啦？”练志潮解释道，.·“考虑你年纪大，进山搜捕不同智擒瘦猴和刘二妖，`所以打算留你和其他民兵在村里看守。”潘大爷哪里肯依，说：“捉拿不共戴天的仇人，保卫胜利果实，人人有责，娜分年老年青！别的我听你，这个我可不依！”练志刚见潘大爷歼敌意志坚决，不好拒绝，但因武器不够，便把他编在老梁小组里作参谋，随队出发。潘大爷高兴地扛着痛打瘦猴的扁担，走在队伍前面，向尖锋山进发。 围坂坑战荒冢 匪巢覆灭 民兵们扛着武器，踏着朦胧月色，穿过田野，直抵山前。按原定四个俄斗小组，分别由羌窝、芋碑、碑坑、芳田 四处上山。 尖锋山上多是悬崖陡壁，野草蔓延，山藤缠绕，灌木丛 108 ==========第112页========== 丛。虽是早春三月，仍觉寒气袭人，但民兵们歼敌心切，心建却是热呼呼的。 ,宁·潘大爷手持扁担。拨开荆棘，在前引路，还叮嘱小伙子 们小心登山。 :::他们以急行军的速度穿过尖锋山腰，横插过去，不用个小时，就抵达荒家洞顶。老梁叫大家散开，隐蔽在岩石缝里、松树背后，注视着正前方石坂坑的方向。： 时间一分秒地过去，·老梁不断地霜着手表。`随着黑夜的这渐消逝，东方将要发白，芪兵们都等得着意了。 “难道瘦猴交代不真实？”老梁着天快光了，仍不见石坡坑方向有动静，疑虑起来。ˉ潘大常也是思潮超伏，说：“黄鼠狼、亡命魁都是一些狡猾的土匪，可能已经转移。”老梁问道：“你认为他会向哪方面转移？”潘大爷不假思索地答，·“如果黄鼠狼逃间坂坑他会向别的地方转移，要不，亡命魁说不定会钻进荒家的。沙潘大爷建议让他下岩式洞侦察。老梁同意入洞探个虚美很不惠潘大爷去冒这个风险，准备叫吴二虎去。潘大容溉“这荒家洞的洞口窄，里面宽，洞内有积水深坑，坑边只能榕“人行走，偶一不小心就会跌落水坑。我过去因受黄酿狼迫害，曾逃进洞内躲避，熟悉地形。”老梁见潘夫爷坚决要去，就吩附吴二虎跟随接应，其他民兵仍留润顶监视。 潘大爷给吴二虎讲清楚洞内地形后，将随身带来的麻绳解开，一头绑在岩顶松树上，然后带着扁担、手抓麻绳，双 109 ==========第113页========== 脚踩着峭壁餐岩，徐徐而.下，直抵洞口。吴二虎见潘大爷熟练地下去了，便把步枪一背，也沿着麻绳下去。石洞越往里越黑。潘大爷在前面摸素前进，叫二虎小心随后。洞口不到 一人高，洞底有水流出，水冷刺骨。进洞一丈许，发现一个深坑。潘大爷倚着岩壁逐步摸素薄进，吴二虎紧簾跟随。走了 一段，.洞里黑暗滩行，一亮见没有什么动静，·低声建议潘大爷停止前进，曲原路退独。年在这时，·一阵“的的打、的的打…”：的声音；由洞内深处传出。潘大爷马上警觉起来，捏吴二虎一把引他继续间前。果然，前面透出一点亮光，只见一个家伙坐在木箱上，：面向祠壁，·弯着腰在拍发电报，在他的侧边石壁，斜靠着一支卡宾枪。：潘大爷一见，便侧着身子背靠石壁横行过去，准备出其不意地夺取敌人的枪，把敌人捉住。不料吴二虎地形不熟，心情繁张，，“扑通”声，跌下洞内水坑。特务闻声，以为亡命魁回来失足落水头也不回地说：“小心呀，参谋长！”潘大爷见二虎跌下水坑，大吃一惊，°忙靠着岩壁。在这十分危急的时刻，他当机立断，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前去下了特务的卡宾枪，指向特务的背梁，·大喝一声；“不许动！”麻子特务回头一看，脸色大变，浑身发抖。这家伙横眼一扫，不见有旁人，立即腾身一扑，要夺潘大爷手中的枪。.潘大爷机灵地一闪，顺势飞起一脚，把麻子特务踢下深水坑。麻子特务正在水中挣扎，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扯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按进水里，叫他“咕噜咕噜”的一个劲儿喝水。 110 ==========第114页========== 康来吴二虎跌下深水坑后，怕特务发觉，连忙扶紧岩芣忙上岸。后来见潘大爷把麻子特务一脚踢进水里，便塞前揪住那落水狗狠狠往水里按下去。…· :提了麻子特务，潘大爷叫吴二虎押着俘虏。他自己在洞重继续搜索，还把自己穿的棉衣脱下，给二虎穿上。。“话说练志网、潘石勇、小周三个战斗小组，撒开大网， 御石坂坑收缩，直至东方发白，晨曦初露，还不见敌踪。他们从一些蛛丝马迹，证明特务已经转移。但转到哪里去了呢？大家经过分析，认为敌人逃向荒冢洞的可能性比较大。于是仍分三路奔向荒家洞。 穿过一个小山坡时，忽见对面山沟有两只斑鸠扑楞楞地受惊飞起，大家心情顿觉紧张，彼此关照，小心前进。潘石勇注视着斑鸠飞起的地方，发现有一个家伙袖着两手，腋下夹着卡宾枪，翘首向石坂坑方向窥探。潘石勇仔细一看，.好家伙！原来那就是亡命魁！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随即吩咐民兵埋代监视，自已猫着腰，要绕过亡命魁背后，把他活捉过来，不料脚下踩着一块石头，那石头象圆球般向下滚动，·“扑通”一声掉到坑底。亡命魁闻声，'急忙往左边退缩。可是，他马上就发现左边有人，慌忙调头往荒冢洞逃窜。在洞顶等候截击的老梁，一见有情况，便一齐开展政治攻势，大喊：“缴枪不杀！宽待俘虏1”荒家洞内的潘大爷，也利用麻子俘虏，劝敌投降。那麻子放开喉咙喊道：“参谋长，投降吧，共产党真的宽待俘虏呀1”亡命魁 111 ==========第115页========== 原想窜入洞内，与麻子会合，负隅顽抗，现在眼见麻子已经投降，知道匪巢覆灭，进退不得，于是狗急跳墙，妄图冲出重围。练志刚小组迎面压将过去，再勒令亡命魁缴械投降。可是亡命魁仍妄图挣扎，开枪拒捕。这时激怒了潘石勇和练志刚，同时举枪瞄准，.双枪齐发，两声枪响，打个正着。只见亡命魁身体歪，陕进坑底，落得个灭亡的下场。这时，附近各村民兵，持枪拿棒，从四面八方向尖锋山围拢过来，·共同搜捕残匪。经过半天搜索，仍不见特务头子黄鼠狼的踪影。民兵衡下定决心：黄鼠狼即使飞天遁地，也要把他揪回来，交由人民审判。· 区委郭书记和练志刚经过分析研究，认为黄鼠狼不会逃得很远，可能就在这一带潜伏，决定撒开大网，继续搜索。前群乡各村庄，由练志刚带领民兵负责搜索，封锁出入路口，严防恶虎归山。 潘大爷施妙计顽敌就擒 练志刚自尖锋山歼敌归来，按照上级指示，命令各村民兵向可疑地点严密搜查。入夜以后，封锁各村出入路口。地、富、反、坏，一律不准出门。 当晚在分配站岗放哨任务时，练志刚考虑到潘屋村口，远离大村，是到京广铁路的必经之路，地位重要，打算派潘石勇亲自负责站岗。潘大爷提出意见说：“石勇是分队长， 112 ==========第116页========== 赚顾全村岗哨。村口靠近我家，那个岗峭由我负责。”练雕说：“就怕你年纪大，.一人对付不了黄鼠狼，守不住这道。”.这话可把潘大爷激恼了。他拍拍胸口说道：“别看年纪大，看看人家老黄忠，年过七十，还斩将搴旗，何我年仅六十！黄鼠狼徜与我相遇，保证手到擒来。”说着数家一个手势，引得青年民兵们哈哈大笑。旁边的老梁，诙着地插嘴道：“就怕你年老精神不够，打个肫把特务给跑1”潘大爷却认真地说：“你不见我捉瘦猴、擒麻子，哪个过得我的手指缝？阿刚，不信，我敢立个军令状”↓”志刚满意地拍拍潘大爷肩膊说：“好，依你的1就这样决能啦，预祝你再立一功1” :：夜色降临，各班民兵分头执勤去了。 器原来，特务头目黄鼠狼昨晚与反革命分子刘二妖相约讨敏情报，阴谋败露后，匆匆逃离黄屋村。他想：“瘦猴被挺二妖失手，右坂坑必遭袭击，与其自投罗网，不如避实就虚，·另寻生路。”于是这个失魂落魄的家伙便朝潘屋村跑姜，谁备窜出村口，溜到火车站，偷乘火车潜逃。但当他跑鉴树边时，听到前面民兵哨子声，惊惶失措地闪入一间堆放草的茅寮，犹如受伤的丧家狗，钻进草窝里窥测方向。“ .夜里，民兵巡吏放哨的脚步声，惊得黄鼠狼夜不敢食患。十四日天刚亮，他窥见村里的男男女女手静禾义徽询尖锋山进发。不久，山里传来枪声，.他知遐纂履灭，香巍浑身战栗，又转想到眼前侥幸脱认为传人自有天 113 ==========第117页========== 相”，勉强自我安慰一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大难不死，将来自有飞黄腾达之时。”无奈眼前处境，的确不妙。一天多来蜷缩在禾草堆里，滴水未进，饿得他饥肠辘辘，直冒冷汗。好不容易等到午夜过后，黄鼠狼才闪闪缩缩地爬出茅篆，想找些东西充饥，然后伺机行动。他细看村口，认得是佃农潘志才的那间独立小屋，心想，何不找他商量商量？凭着过去的情分，或许会收留自已吧？再说自己有枪有钱，可以来个利诱威逼，不怕他不听从。想到这里，便怀着一线希望，往潘志才家走去。 黄鼠狼窜到潘屋村口时，守候在这里的潘大爷大喝…声：《谁？”这家伙仓皇答道：“是我。”潘大爷手握锄头，急步上前一看，不党吃了一惊：原来是黄鼠狼！顿时，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正想乘势一锄，结果黄鼠狼的狗命，怎奈特务已把枪口指着胸口，威胁他领他进屋。潘大爷心想：这正好，你毕竞自投罗网来了。他见黄鼠狼手中有枪，想到现在还不是硬拚的时候，就把黄鼠狼带回家中，另想对策。 黄扇狼用枪威逼潘大爷带他回家后，马上关紧大门，对潘大爷说：“潘老头！江湖好汉，义气为重。只要你肯收留我，这里钞票、黄金都是你的。再说我过去待你的情分，也…”说着便把钞票、金链放在桌子上。接着，他义扫了潘大爷一眼，掏出一梭子弹往桌上威脚地一拍。 黄鼠狼见潘大爷没有什么表示，以为他默许了，这才惊魏稍定，顿时觉得肚饿难支，忽然瞧见屋里放着一堆红薯， 114 ==========第118页========== 票捡起一块，大口啃着，边啃边对潘大爷说：“有好触快拿些来吧！”潘大爷应付着说：“现成的没有。”廉狼说：“马上煮吧！”潘类爷“嗯”的应了一声，心现在虽然拖住了这个万恶特务，可是自己赤手空拳，既能单身擒虎，又不能报信捉狼。怎么办呢？他想着想着，·然想起过去听说书人讲烽火台的故事，·不觉灵机一动，立把铁锅洗净，从柴房内抱出一捆稻草，往杜膛里塞进一大点燃起来。 .·这时负责巡哨的练志刚，虽然经过一日两夜围山歼匪的牌斗，仍旧精神奕奕，正从黄屋村巡到潘屋村，透过朦胧慧色，远远望到潘大爷的房子烟囪在冒烟，初时还不以为意，后来走到民兵分队部看见潘石勇，向潘石勇问道：“你套是自己开灶煮食的吗？”潘石勇答道：“自从土改后，我们一家就在分到的地主大屋煮食。我家原来的两间房子，一闻放柴，一间是我爹住原来的灶头没开灶一年多了。”练志刚不觉一征，问道：“你爹的房子现在为什么臂烟呢？为什么？我爹的房子冒烟？”潘石勇立走出路边观望，果然看到他爹的房子上的烟囱，圍着滚滚浓烟，心中好生奇怪。 为了要看个究竞，.练志和潘石勇邀了吴二虎，一同向潘大爷家走去。他们行经村口，转了个弯，已到潘大爷家，只见潘大爷屋门紧闭，细所内面有烧火声，更觉奇怪。三人小心我备，上前叫门。 115 ==========第119页========== 潘大爷不断往灶膛里加草，搞得浓烟滚滚，·烈焰翻腾。这时，他那焦急的心，.也象烈焰一样翻腾不安。正在焦灼的时候，忽然听到敲门声，他想；时机到了！黄鼠狼听见有人叫门，惊慌失色，持枪就要往外冲。说时迟，那时袂，潘大爷 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他的去路，说：“外面军民联防搜查，你冒险出去，只有死路一条…：”这时的黄鼠狼，已惊得六神无主，.经潘大爷这么一说，也觉有理.于是停下脚步低声问道：“现在火烧眉毛，你说该怎么办？”潘大爷不慌不忙地答道：“快躲进柴房避避，待我出去支开他们。”黄鼠狼眼看困在屋里，上天羌路，.入地无门，：暂时退避柴房，也是个权宜之计于是马上抱头窜进了柴房。潘大爷随即嗒”的 一声，关门上锁，出去开门。： 练志刚和潘石勇一进门来，潘大爷便向他们使了个眼色，暗指柴房。练志刚会意，马上低声吩咐吴二虎绕到屋后，随即迅速分散隐蔽。潘大爷也拿起锄头，向柴房大声叫道，“黄鼠狼，你成为瓮中之鳖啦！赶快缴械投降，才有生路。”练志刚也高喊：“缴枪不杀，宽待俘虏！”喊了几声不见动静。练志刚叫潘石勇掩护、监视，自已冲上柴房，顺势 一脚把门踢开，高叫：“缴枪不杀！”潘石勇也飞身插进柴房，倚墙搜索，却不见特务踪影。潘大爷走进去一看，只见窗下柴草凌乱不堪，窗框木柱断了两根，说明特务已破窗逃去了。三人跑出屋外，发现墙脚下的草木灰泻满一地，一双脚印消失在存放粪肥的泥屋里。大家看了，.心里明白，便机警 116 ==========第120页========== 她包围了泥屋。潘大爷对黄鼠狼喊话，练志刚鸣枪报警。摩：黄鼠狼被困粪屋内，先发制人，向潘大爷开枪射击，子弹呼啸着掠过他们身旁。潘石勇和吴二虎立即举枪还击，民 兵们又高声喊话，命令黄鼠狼投降。那家伙横了心，躲在里 面死活不肯出来。民兵们采用了潘大爷的办法，用纸包石灰熟泥屋顶投进去。顿时，屋子里好象白雪纷飞，迫使黄鼠狼无法睁开眼睛放枪。练志刚看看时机已到，立即冲过去，踢开大门，民兵们随即一拥而上，把黄鼠狼活捉过来。面对万恶的黄鼠狼，群情汹涌，齐声喊打。黄鼠狼铁青着面孔，撒作一团。 区委郭书记闻讯赶到时，战斗刚好结束。郭书记和潘大爷、练志刚、潘石勇、·吴二虎、小周等同志一一热情握手，对前群乡民兵在尖锋山初战告捷，全歼蒋帮空投武装特务，大加赞扬，同时要求全体民兵戒骄戒躁，保持革命警锡，随时准备粉碎阶级敌人的破坏阴谋。 说话间，云开雾散，太阳从东方升起。远望尖锋山上的松林，迎着朝阳，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更显得郁郁葱葱，挺拔遵劲。 117 ==========第121页========== 歼敌红港口 澄伍 一九六三年八月二十日凌晨三点多钟，粤东某公社武装部的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值班员拿起话简，立即传来边海大队民兵副营长卢明辉急切的声音：“报告紧急情况！在石马村附近的蔗园里，发现一股偷渡登陆的蒋帮武装特务…功 事情是这样的： 十九日深夜，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海风呼呼地刮着， 一股台湾派遣的所谓“××××军义××快速支队”的蒋帮武装特务，偷偷摸摸地从海上爬了上来。这伙亡命之徒，奉他们主子的旨意，安图长期潜伏大陆，建立反革命根据地，夺回他们失去的“天堂”。 凌晨两点多钟，边海大队基干民兵王国英听到门外传来 一阵紧似一阵的狗吠声。他心里疑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想出去看个究竞，刚迈出门坎，几个人就朝他扑来。 118 ==========第122页========== 滩？是淮？”王国英大声喝道。来人没吱声，一个人拿枪 事准他的胸口，另一个人拦腰抱住他，堵住他的嘴，把他架 特外的堤坝上。王国英借着凌晨的微光，见这伙入有的背枪，有的背着电台，个个浑身湿漉漉，活象落汤鸡。为首心个家伙脑袋上长着一块癞皮疮；他凑到王国英跟前，把兹他嘴里的东西取出来，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这里离山多远？”王国英两眼怒视着这个家伙没吭声。“别怕，只你带我们上山，要什么东西都有。”说着，便把一个金戒往他手指上套。另一个家伙又从兜里掏出厚厚的一叠钞往他手里塞。可是，“啪”的一声，金戒指和钞累被王英打落在地。王国英完全明白了，这些人是从海上爬上来蔣帮特务。长癞皮疮的家伙见金钱收买不了王国英，又威胁 “嘿嘿，老实告诉你，我们是台湾来的，你得把我们藏，保证安全。不然，哼！就别想活着回去！”王国英一是台湾来的王八蛋，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心头：解放前，爸䲜地主做牛做马，流血流汗换不得半饱；有一年闹饥荒，鹅活活饿死在他乡。自己十四岁起就给富农家放牛，日食丝，·夜宿牛栏，挨打受骂，被折磨得骨瘦如柴…。霹雳震天响，红太阳照亮了南海边，是毛主席和共产党把自 家数出苦海见晴天。如今，狗杂种们不甘心失败，不断特务进行强扰、破坏，妄图“反攻大陆”，卷土重来，角们吃二遍苦，受二茬罪，.真是白日做梦！王国英想：要获这伙特务，得想法缠住敌人·拖延时间，伺机报告敌情。 119 ==========第123页========== 这时，满脸横肉的家伙问王国英附近有没有树林。王国英脑子一转，说道：“树林没有，附近倒有蔗园。”特务们听说有蔗园可以藏身，正是求之不得急忙连推带拉地叫王国英带路。… 特务们藏在一人多高的蔗园里，打开特制的手电筒查看地图。王国英盘算着：这是脱身的时机，如果敌人开枪，同志们听到枪声，就会赶来围歼敌人！黑暗中，他悄悄地解开绑在手上的布条，挪动挪动身子，突然，长癞皮疮的家伙走到他身边来，心神不安地问道：“老弟，说句老实话，这里安全吗？” 王国英决定把敌人骗出蔗园，·再寻找机会脱身，便说：“天一亮，这里有人要来除草，恐怕不安全。” “那…那怎么办？”特务们象群骑嗡乱叫的苍蝇，焦灼地问道。 “还有一块蔗园，已经除过草，明早不会有人去。在那里要安全得多。”特务头子忙叫王国英走在前面带路转移。刚走出蔗园，机智、勇敢的王国英，“嗖”的一声象离弦的箭，几步转过蔗园角，穿过田垒，跳过沟渠，飞也似地朝大队民兵营奔去，把瞠目结舌的匪徒们远远地抛在后面。 王国英把敌情向民兵副营长卢明辉汇报后，卢明辉一面向公社汇报，一面命令副班长王国雄带领民兵，由王国英带路，跑步赶到蔗园追击。王国雄他们赶到蔗园时，发现特务已经逃跑，便马上跟踪追击。 120 ==========第124页========== “却说特务们见王国英走后，恐慌万状，特务头子感到情邈危急，便喝令喽罗们赶快离开蔗园，急奔外砂河，·企图劫船往海外逃跑。 停泊在外砂河畔的一艘捞贝壳的小渔船上，社员庄历 奎、庄历坚兄弟俩正在睡觉。突然，岸上传来了低沉的喊手奥。“喂！快渡我们过河1”兄弟俩被惊醒后，问道：“你個是干什么的？”.“我们是解…解…解放军，过河有「要事。”话音未落，就有几个特务抢先跳上船。庄历坚心想：，“解放军最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怎么这伙人这么莽萱：还没等答应就跳上船来？”想着想着，就警觉地仔细观胶察，眼望去，只见这伙人鬼鬼崇巢，慌慌张张，心里已明白了b儿分。正在这时，长癞皮疮的家伙手持短枪走过来威胁着说：快开船出海！”兄第俩听他们说要开船出海，更加确定这1;然人是亡命之徒了。这两位在旧社会被日本侵略者、国民党反动派、地主、渔霸杀害了九位亲人的老兄弟，怎能让这群瞎血的豺狼白白溜掉呢？他俩决定在船上与敌人展开斗争，衡天一克，.两岸堤坝上的行人多了，再把他们一网打尽！ “起帆！”长癞皮疮的特务头子拿枪威逼历坚说。“风向不好，不能扬帆！”历坚沉着地答道。 “把船驶到河中间去”.一个络腮胡子的特务又吼道。历坚又道：“这条河中间沙摊浅，·驶到中间容易搁浅。”敌人无法，只好让船靠河边慢慢刘行。刚走了两三百步远，在船头划桨的历全故意把桨停下来。 121 ==========第125页========== 特务头子逃命心切，骂道：“他妈的！你把桨停下来干吗？”历全不慌不忙地说：“桨坏了1”说着就蹲下来装做修理船桨的样子。掌舵的历坚也趁机把桨插进沙摊里，船的速度更慢了。 这时，特务头子见天已渐渐发白，堤坝上已开始有了行人，只好结结巴巴地哀求道：“老大，快…快，快把船驶出港口！”庄历坚忽然心生一计，说道：“你们还是藏在船舱里保险些，不然，天亮行人多，可就不安全啦！”特务头子也觉得在船面上容易暴露目标，.便喝令那个络腮胡子的特务在船面上看守船工，自已和几个特务一起钻进船舱。历坚见敌人果然中计，心中暗喜，趁络腮胡子特务稍不注意，立即向历全丢了个眼色。历全会意了。历坚把舵猛地一拐，船头便一下子插到浅滩上，“唰”的一声搁浅了。两兄弟趁敌人慌乱之际，一个箭步跳下船奔向深水处，潜水游走了。船面上这个特务先是一惊，待他开枪时，两个船工早已无影无踪了。 话说公社武装部接到敌情报告后，立即向县、公社党委花报。，公社党委会马上作出了决定：一面火速调派一支精干的民兵战斗小组控制蔗地，追赶逃敌，一面指挥全体基干民兵分三路出击一路把住通往内陆开阔地的窄道，防止敌人内窜；一路截住出海口，切断敌人退路，一路上堤坝观察敌人动向。 副班长王国雄和王国英带领的民兵战斗小组沿堤岸追赶 122 ==========第126页========== 逃敌，正巧遇上潜水游上岸赶来报信的两个船工。历坚一见到他们，便赶紧报告说：“敌人已坐船逃跑。”王国雄叫声“追！”几个民兵和老船工一起登上一只小船，朝敌人逃跑的方向猛追猛赶。追了一会，王国雄考虑到敌人枪枝多，火力强，在船上与他们硬拚会吃亏，不如先上河西岸，.顺着堤坝插到前面去截击，敌人若顽抗，还可以利用有利地形先牵住他们的鼻子，然后聚而歼之。他把这个想法告诉民兵们，大家齐声赞成。于是，他们迅速登上了对岸，沿着堤坝一口气跑了七里多路，到了大新围码头时，终于赶上了政人。王国雄对着敌船大声喊道：“喂！你们被包围了，赶快上岸投降！”敌人不肯靠岸，王国雄一声令下：“打！”秤！砰！秤…，民兵们朝敌船猛烈射击，敌人被打得钻进了船舱。打了一阵、王国雄见敌船仍不靠岸，便想了个“诱敌深入，关门打狗”的办法，采用了“麻雀”战术，把民兵化整为零，分别进入堤坝两侧的林带，自己却带领另一位民兵沿堤坝继续追击。特务见民兵人少，边打枪边爬上沙滩。王国雄见敌中计，立即隐蔽在林带里。敌人找不到民兵，正想回船，另一小组民兵又喊着“杀！”冲了过来，敌人又忙于抵抗，如此周旋了几次。这时，特务们才发现上了当，不敢在岸上久留，只好夹着尾巴慌忙溜回船去。王国雄又把民兵化零为整，迅速占领有利地形，紧紧咬住敌人不放，附近的社员群众听到枪声，有的拿着锄头、镰刀，有的拿着大刀、长矛，高喊着：“抓特务呀！”“抓特务呀！”枪声、喊杀声惊天动地。这 123 ==========第127页========== 岁 时，公社派出的“红港二号”机帆船上的民兵也迅速赶来了。 特务头子着到这情景，胆战心惊，责令特务们扯起风帆，拚命刘桨，狼狈地向红港东侧溜窜。赶来的民兵看得真切，瞄准那船风帆的绳索，“秤！”的一枪打去，风帆“瓣”的一声从桅顶滑落下来。特务们惊得丧魂落魄，哭爹贼娘地乱作一团。“缴枪不杀！”“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宽待俘虏！”…民兵和社员群众加强了政治攻势。敌人见大势已去，先后有四人跳水，上岸投降。长癞皮疮的特务头子见末日已到，慌忙钻进船舱，·拿出地图、手令、电报稿等一大堆东西，蹲在船角，哆哆嗦嗦地正要用打火机烧毁这些罪证，王国雄飞快地跳到船上，就势按住这个特务头子。副营长卢明辉和王国英、两个船工以及其他民兵都赶来了。长着癩皮疮的特务头子只好乖乖地举手投降。这伙所谓“快速支队”的特务，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英雄民兵和社员群众面前，就这样全部落网了。 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万道金光映红了南海。人们押着俘虏，兴高采烈。“毛主席人民战争思想胜利万岁！”的欢呼声，此伏彼起，回荡在红港上空。 1234 ==========第128页========== 石寨婶怒砍独目蛇 一九六二年十月上旬，一天凌晨，月落星稀，海潮呼啸，白浪翻滚。一股蒋帮武装特务，刚刚在粤东白花醇地区海边偷偷爬上岸，惊魂未定，就昕到我渔民出海捕鱼的螺号声，以为是围捕他们的信号，吓得如同惊弓之鸟，慌忙分头逃窜。 消息传来，这一带海防民兵同仇敌忾，迅速出动，撒下了围歼特务的天罗地网。 共产党员、复员军人、民兵班长余进勇带领公社基干民兵连的机动班，一路限踪追捕，抄捷径直插通向附近红华龄的大路。他们到达路口，便和三个武装特务遭遇。三个特务开枪夺路进山，民兵班一阵排头火压过去，当场将他们击毙。余进勇看到三个家秋都曾经落水身湿，其中一名还光着右脚，.断定他们是掉队逃散了的特务。 那么，其他特务又逃到哪里去了？. 125 ==========第129页========== 这时候，天已大亮，公社武装部田部长赶到现场。田部长和余进勇交谈了敌情以后，命令机动班民兵从南春大队的葫芦谷搜索上红华龄，负责重点搜查龄上的清水庵和石寨村旧址。余进勇用洪钟般的声音保证道：不歼特务，决不收兵！”当即告别田部长，带领机动班直奔葫芦谷。 机动班刚跑到谷口，谷里就传来一个妇女的呼喊声：“抓特务呀！两个特务…” 这个喊抓特务的妇女是谁？原来她正是南春大队的妇女主任石寨婶。石寨婶本是红华龄上石寨村人。十六年前，石寨村被土匪恶霸杜木泉抢掠一空，勉的丈夫鞭害之后，她失去依靠，带着女儿流落他乡，解放后才到南春大队落户。她翻了身，一贯热爱毛主席，拥护共产党，工作积极负责。今早听大队党支部书记传达公社党委指示组织民兵搜山抓特务，就主动承担后勤工作，组织一些妇女烧水、煮饭。天将亮时，她到山坡菜园里割了一担芥兰菜，谁备炒给民兵“尝新”，吃饱饭好抓特务。 这时，她挑菜来到溪边，蹲下身，正想动手洗菜，忽然听见“嘶沙嘶沙”的声音，抬头望一望，.哎呀，怎么有人将 一只胶鞋丢在对面堤下的崩坎草堆里呢？咦，怎么那只鞋会动，还慢慢缩了进去？莫非崩坎里草丛中藏有特务？她马上瞥惕起来，连忙拿起菜刀走上前去着个究竟。一会，崩坎另 一头又钻出一个人来，只见他穿黑衣，·戴黑帽，又矮又肥，满面胡须，半闭着那只独眼，露出满骥金牙，举起手枪威吓 126 ==========第130页========== 石寨婶道：《你敢嚷，我一粒卫生丸送你上西天！”石寨摊觉得他的声音很熟，他说的这句话也仿佛听过。啊啊，她记起来了，十六年前，土匪头杜木泉抢劫她家、开枪打死她夫时，就曾威胁她说：“我一粒卫生丸送你上西天”。啊！眼前这个独眼家伙，莫不就是当年的“独目蛇”杜木泉？回忆往事，激起了石寨婶满腔阶级仇恨，她咬牙切齿骂道：“你这条独目蛇又出洞了！”那个独眼家伙，听了石寨婶的咒骂，惊得一怔，眯缝着那只独眼察看，觉得这个年约五十岁的乡下妇女有点面熟，暗想：不除掉她，我怎能在这一带立足？便再举起手枪，正要向她射击，又一转念：枪声一响，不就暴露了自已么？于是急忙缩回手枪，就去摸藏在腰间的短剑。这时，恰巧传来队伍行进的脚步声，他拾头远望，见谷口跑来一队带枪的农民，心一慌乱，手又缩回，拔腿想逃。石寨婶在敌人枪口威胁之下，面不改色，没退半步，胸中怒火燃得更旺，放开嗓门痛骂道：“你这狗种！你要我们再受一次苦？哼，我们要跟你算老账！”说着，挥动菜刀向那独目家伙砍去。这一刀虽没砍中独目蛇，却落在另一个家伙的脚背上，只听那家伙“哎哟”一声，鲜血直流，但他不敢回头，拐着脚紧随独目蛇猛跑。石寨婶眼见两个特务将要跑掉，急得高声呼喊：抓特务呀！…” 石寨婶喊声未停，余进勇带领的民兵班已追到溪边。余进勇问：“石寨摊，特务在哪里？”石寨婶见有民兵前来接应，斗志更昂，指着山上的方向说：“阿勇呀！是短命鬼独 127 ==========第131页========== 目蛇哪！”余进勇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什么？特务就是独目蛇？”石寨婶说：“我着得一清二楚，左眼是瞎的哪！还有一个穿蓝衫裤的，被我砍着脚…”、余进勇一声令下，民兵们便跟踪特务的血迹追去。追过 一个山头，便望见隔山有两个穿暗色衣服的家伙，一前一后，正拚命向山顶爬去。余进勇边追边喊话：“投降不杀！”跑在后面那个特务回头放了一枪，继续一拐一拐地往前奔跑。余进勇见敌人顽抗不降，怒不可遏，端起步枪，瞄准他射击，《秤”的一声，那特务应声倒下。当余进勇追到山上，那特务已滚进土坑里，双手抱着咽喉呻吟。他见余进勇走近，恐慌地哀求道：“救命！我有金条、手表！”余进勇逼问他道：“走在你前面的那个家伙是独眼的吗？”那特务答道：“是，他瞎了左眼。”余进勇又问：“他姓什么，叫什么狗名？”那特务声音沙哑，有气无力地答道：“他姓杜，名木…泉…”余进勇再追问：《你们一共来了几个人？”那特务已说不出话，摇摇头就断气了。 余进勇派了两个民兵回公社报告刚了解到的敌情，就继续率队向清水庵追踪前进。 这清水庵坐落在红华岭山腰上，因为庵内有一口古井长年涌出甘甜的清泉而得名。解放前，它是邻近有名的庵堂，也是土匪经常出没之处。庵内长满一片片小树和乱草。余进勇他们来到庵前，埋伏下来，探听动静。过了一刻，庵里传来了人声，余进勇便吩咐民兵细心搜索。他带了两个民兵到了 128 ==========第132页========== 打边，往里一望，发现一高一矮的两个可疑人物站在古井旁边，正低着头往井里探望。余进勇乘其不备，高声喝道：“举手投降！”吓得他们惊惶失措，慌忙奔间后厅躲藏。一个民兵紧追进去吼道：“投降不杀！”那特务躲在矮墙后说：我是船员，有船员证。民防军不要误会，不要开枪…”民兵打断他的话喝道：“什么民防军？睁开眼看，我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民兵！”那特务改口说：“是，是，是民兵先生…”民兵又喝道：“呸！什么先生！”余进勇走上前去，命令道：“举起双手，出来投降！”两个特务这才举起双手走了出来。有个民兵一跃上前，下了特务的枪，还搜出,一颗柠檬式手榴弹。 余进勇问：“你们想去哪里？·” 那矮个子特务说：“吃了压缩饼干，口渴哪，想找水喝。” “这庵里就你们两个吗？” 高个子特务答道：“我们的副司令刚才也来过这里。”“你们的副司令，是不是独眼的？”“他的左眼瞎了。”.“你们来了几个人？” 十四个。” “你们多少人上这红华岭来？” 高个子特务说：“我们一登陆，听到你们吹螺号围捕，丢下东西就逃。坐在艇后那儿个还跳下海滩，抢着钻了树林， 129 ==========第133页========== r 后来就分两路走。我们走北路的共有八个人，：由副司令杜木泉率领。” 矮个子特务补充说：“我们儿个人才越过夫路，东路就传来枪声，副司令一不，那个独腿塘他我们分散上山躲一躲，再去白花嶂集合。唉：夫家为被包围，乱冲乱阁，有的跌落水坑，有的滚下深海。我的两人把卡宾枪丢进水库，就上这破庵堂来啦。”滚漭：1 余进勇从俘虏口中养清情祝就拉着劳向明走到一边，低声说道：.：“你到公社滋莪痔流，藏墓挝再三查证，那逃亡的恶霸地主、损医杜木泉，外号独毓，确实当了这股武装特务的“副司令’，窜进来了。”方向明燕燕头。余进勇又说：“你回去报告公社，我们朝着荐寨、龄顶方涧瘦索，如有情况，到这两个地方联系。背余进勇说完，方间明和另一个民兵押着俘虏走了。 石寨，在清水庵后壁山E,·两处距并不很远，但是 陡坡峭壁，怪石贍岩，荆棘丛生，斗分雕登。余进勇对大家说：“同志们，这里地形复杂，正是孩犬藏身之所。独目蛇狡诈多端，搜山时要提高警惕。”子是，奈进勇率领民兵们攀岩越岭，穿梭搜查。到了石寨村旧班，界见石屋倒塌，剩下些断墙残壁。余进勇说道：“同志们，前面龄顶，地势开阔，不易隐蔽，估计敌火不敢在白天到那里裙动。因此，这石寨周围，必须仟细搜查，现在第一战头组留在后面坪警戒，第二、第三战斗组跟我到塞后搜索石莲洞。”大家听 130 ==========第134页========== 后，立即分头行动起来。 :大约半点钟后，余进勇从石莲洞出来，就听到山梁上叫戴“班长”的声音。他抬头望去，看见七、八个妇女，各挑银子，一字长龙登山而来。原来是石寨婶带妇女们送饭来了。余进勇望望日头，才发觉时已过午。 这时，洞前空地热闹起来了。聚集在这里的，除机动班外，还有从各处搜山而来的民兵和社员。他们有的手持梭镖，有的携带短棍，有的拿着麻绳，专等捆绑俘虏。还有几个十多岁的小学生，提着大队文化室的铜锣，谁备替搜山队伍鸣锣助战。一时熙熙攘壤，好不热闹。随后，石寨婶等人也到来了。她们放下饭担，正要招呼众人吃饭一 有个民兵说：“石寨婶，兄弟大队有什么好消息？”石寨婶答：“有好消息！” 余进勇就说：“你就给大伙讲讲吧！” “好！”石寨婶提了提嗓子就把濂坑大队捉“鬼”的事前前后后讲给大家听：上午十点多钟，镰坑大队的民兵发现有个特务在蔗园里偷吃甘蔗，就韬蔗园团团围住。特务却口口声声说是龙江公社的农民，~还硬说是要去买番薯苗，经过蔗园，口渴喉于，不得已偷吃了甘蔗的。这些鬼话谁能相信呢？狗特务自作聪明，以为民英们是嫌他空口说白话，就摸出一叠钞票，捧到民兵面前，结结巴巴地说：“诸位兄台海量包涵，小弟有错，情愿受罚赔款。”哈哈！这还不乖乖地当了俘虏吗！ 131 ==========第135页========== 石寨婶接着又讲述《真假解放军”的故事：到了十点钟前后，三个解放军战士巡逻走过明山水库，远远发现水库边蛤蟆石底下，有三个穿草黄色衣服的人，蹲在水边喝水，活象三只大蛤蟆。解放军同志警楊性高，.梢梢走到跟前，仔细辨认，觉得装束可疑，你看，还背着卡宾枪哩！就齐声喝问：《谁？”三个家伙间头一看，吓得大叫一声哎哟”，就想夺路逃窜。解放军战土端起枪来喝道：“站住！不许动，举起手来1”三个家伙只得举手投降了。原来他们是假臂解放军的特务，在真解放军的面前`就原形毕露了。听完故事，大家都说，狗特务鱼目混珠太可笑，怎敌得英雄军民胆识高！ 这时，余进勇根据石寨婶提供的情况，掐指一算，独目蛇所带一路八个特务，已经俘获了七个，就说：：“同志们，窜到北路的特务现在只有独目蛇还未抓到，我们搜索了.一个上午，没有发现踪迹，大家议论议论，下一步该怎么办？”石寨婶手举菜刀一挥，对余进勇说：“阿勇，我这个老民兵，坚决要求跟大家一起去辅捉独目蛇。” 余进勇见那刀刃上残留着焦黑色的血迹，不蔡激起一种对石寨婶特别尊敬的感情。他想：，解放前独目蛇在这一带为非作歹，积恶如山。石寨摊身受其害，仇深似海。这些都是进行阶级教育、激发斗志的好材料。便说：“石寨婶，独目蛇绝对逃脱不了人民的惩罚！他的血债太多了，十六年前，他放火烧石寨，害得这里五户人家离乡背井。石寨婶，： 132 ==========第136页========== 的丈夫大抱叔，为了保家园，救石寨，反抗这土匪头子，散浊目蛇一枪打死！” 余进勇一番话，激起了石寨婶的满腔仇恨。她咬牙切齿地锐道：“独目蛇的枪声我没有忘，独目蛇的罪恶我记得事。可惜这把刀，今早未给我砍死这条毒蛇1同志们，我们放翻身十三年了，可蒋该死和狗地主，他们人在心不死， 1瓣时刘刻刻梦想推翻我们社会主义的铁打江山！我们能答应 鸭？.” 民兵们听了，个个义愤填膺‘响亮地回答： “决不答 截，我们要坚决消灭独目蛇新断蒋该死的魔爪，保卫社会主义铁打江山】” 余进勇站在岭顶，四望群山，紧蹙眉头，心如火燎。他正想向上级请示办法，忽见方间明领着田部长来了，便马上迎上前去。民兵们也纷纷围在田部长四周。田部长说：“同志们，由于我们坚决贯彻执行毛主席的军事路线，发动群众，大打人民战争，叫偷登的武装特务上来就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上级裘扬我们这一次行动迅速；勇敢机智。”对于上级领导的亲切关怀，民兵们都体会到既是鼓舞，又是鞭策，纷纷热烈鼓掌。接着，团部长说：“根据确凿情报，这股偷登的武装特务，一共十四人，除了三个窜入了白花幛，正由那边的民兵搜捕外，另外十一名已被我包围在公路线以南，经过十个小时的搜铺，、毙敌四名，俘虏六名，只剩下独目蛇一名尚未落网。”田部长说到这里，看一看手表， 133 ==========第137页========== 最后说道：“都快三点钟了，·大家吃鈑鳃，吃完饭话提独目蛇去！”一听说要活捉独目蛇，民奥们请绪激昂，：连忙大口大口吃起饭来。： 趁民兵吃饭的时候，田部长走到余进勇：方向明、石寨婶身旁蹲下，研究起如何捉拿独耳蛇的锕题来。田部长根据他掌握的情况，提出两点意见·第独目蛇诡谲狡诈，在情况危急时，他可能掩蔽在一些添赛状注耳的地方，今早他躲在溪边崩坎，就是例子。第二，这伙敌人有一条特殊的生活规律，就是吃了压维饼，：玛据喉干，需要喝水。独目蛇八成要选择靠近水源的地藏身石莲润里红有一股清泉，独目蛇可能就在石寨附近。一提起石蓮洞里的请泉，余进勇不禁拍着大腿，一连喊了几声6糟糕”。：方向明问他什么糟糕，余进勇说刚才搜洞时，看见泉水边的青石板上有一块是湿的，显然有人到洞里喝过水。这人是谁？由部长说：“假定这人是独目蛇，那就肯定他喝过水就溜了。但他能溜到哪里去呢？”余进勇说：“当时岭上皊下都有人。'他能往哪里溜？”石寨婶说：“石寨旁边不是有一株百年大榕树吗？会不会…”余进勇接着说，“你是说他躲在树上？”石寨婶点点头。方向明不以为然，插嘴道：大榕树我看过一眼，并没有发现疑点。》田部长风趣地说：“看一眼太少了，你要是能看它两眼、三眼，说不定就能看到。”石寨婶忙接过去说：“是呀1刚解放那阵，我们围捕一个顽匪，开头只管搜山，搜来搜去全无结果。后来我们四处分散秘密侦察，·到底 134 ==========第138页========== 发现士匪原来就躲在大路边的树上。”余进勇很佩服石寨婶的精细，说道：对！·独目蛇狡猾，就狡猾在利用我们搜山慰，多搜索地面，少注意空间多爬山时，两眼朝前看，很少回头望，钻了我们的空子。”田部长听了点头表示同意。研究了情况以后，.民兵们也吃完饭了，余进勇集结队伍，田部长做了简短动员，就兵分三路，朝石寨方向直扑下来。石寨婶也跟着队伍大步下山。 民兵的战斗行动，完全出乎敌人意料之外。却说那独目蛇，自上午十点多钟离开清水庵之后，就直奔石寨而来。起初确实躲在石莲洞里，还灌了一肚子水。当他正想在一处岩石缝里躺下，忽然转念一想：石寨前后，只有这个死洞，洞内虽然怪石鳞晦，赣岩缝隙缙杂，却是惹人注目之处，若经搜查，定会暴露。于是，他便仓皇溜出洞外，本想越过山龄，却见岭顶光秃，不易隐蔽，回身准备重返清水庵，忽听四面人声鼎沸，双脚一软就瘫痪在地。这时候，他仰头望见一片浓荫，原来正是寨旁一株百年老榕，枝叶茂密，恰似一柄大伞，便匆忙爬了上去。独目蛇刚刚坐稳，余进勇带着机动班的民兵就来到寨前坪，直吓得他浑身发抖。当他想到同伙惊慌逃窜、纷纷落树：尤其是当他觉察到我民兵正在四处追捕他以后，一时手脚痉挛，差点儿跌落下来。那时，树叶缝里透进一线阳光，·他眯着右眼一望，日已偏西，ˉ便暗自盘算：只要再躲过几个钟头，：到了夜晚，凭他熟悉这里的地形，就可以钻出民兵的包圃圈。随后，他见民兵搜索上山去 135 ==========第139页========== 了，并没有发现他，才抹掉额头几颗冷汗。搜山过后，约莫过了一点钟，四周全无动静，他更认为从此便逢凶化吉了，正在暗自庆幸。忽然，岭顶方面由远近地传来了又急又密的脚步声。他伸长脖子一看，大吃一惊，不由身子一晃，险些跌落下来。虽然他两手抱住树丫，租一脚期把底下的枯枝4咔嚓”一声踩断了。· 这边，余进勇由于得到有赛肆韵消示，一路上就注视着古榕及其周围的动静。4当他听到榕转上精枝折断的响声时，就同时看到了个悬空吊在树丫：在穿暗爸衣服的人，正在竭尽全力想蒋爬上树去。他立即高喊起来独甘蛇1你躲不了1”随着话音，开了一枪，子弹从独目蛇头顶擦过，打得树叶乱飞，打断了独目蛇双手紧攀的一条粗校！顿时，独目蛇象条烂水蛇似的，从树上跌下地来！ 民兵们一拥而上，把老榕树困团围住。余进勇一马当先，端枪追上前去，眼看快要接近敌人，那独目蛇却翻身闪入石后，妄图垂死挣扎。足智多谋的余进勇；就势贴近身旁大石。突然，独目蛇“秤枰”打来两枪，子弹在余进勇身旁飞过。余进勇灵机一动，大声喊道：《后面包过来，抓活的1*独目蛇眼见势穷力尽，内心恐慌，又听说后面有人，就横着脚步想靠拢龙船石，准备从那里窜入石莲洞负隅颜抗。余进勇一对火眼金睛，紧紧监视。当他看见石寨婶就在龙船石背后，不禁捏了一把汗，深怕特务伤害了她，因此更加目不转睛地盯住独目蛇的行动。这时，独目蛇已经背靠 136 ==========第140页========== 龙船石，正要举枪对谁余进勇射击。就在这一刹那，石寨摊 一刀砍在独目蛇的左臂上，只听得独目蛇“哇”的一声，负伤钻进了石莲洞。田部长当机立断地命令：“封锁洞口！”独目蛇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惊徨失措…。当他和余进勇打照面时，余进勇眼明手快，击发一弹，斜斜地从独目蛇的右眼擦过，独目蛇成了“瞎眼蛇”，嚎叫倒地。余进勇立即冲了过去，只见“瞎眼蛇”哆哆嗦嗦地挣扎着爬起来，右手捂着鲜血淋漓的右眼，左手高高举起，大喊：“长官饶命…我…我投降…”这个一贯与人民为敌的特务副司令”杜木泉，终于逃不脱人民的巨掌。 田部长接着又带着这支精干的民兵队伍，直奔白花嶂，参加那边的搜捕。，队伍奔上公路，迎面正驶来一辆军车。原来逃窜到白花蟑一带的特务“司令”等三个家伙，同时也为我英雄民兵活捉归案，这辆军车就是押送俘虏的。至此，这天凌晨在白花嶂地区沿海登陆的十四个武装特务，便全部就歼了。， 137 ==========第141页========== 一九六二年子月上旬的一个车夜洪海湾北风紧吹。天上鸟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就在这牵时筷一股蔣帮武装转特务偷偷摸摸地在粤东某地海滩爬了上来。·他们委图在大陆组织反革命武装，建立所谓“游击走廊”。“敌精传来，这一带的海防民兵迅速出动，撒下人民战争的天罗绝网，把这股 所谓“广东省X×××军独立第二纵队”的卡四名武装特务 全部活捉，显示了海防民兵的强大威力。 警惕的“小淘气” 整整刮了一夜北风之后，大地格外清爽，晴朗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生产队长领着几个社员到山下挖番薯，罗小鹏和陈波这两个“小淘气”，也迎着朝霞跟着叔伯们下地凑热闹。 刚满十岁的陈波，是个小胖子，活象个打足了气的皮 138 ==========第142页========== 球，一会儿跳到东，一会儿霸到西。十一岁的罗小鹅，个芋细长，见人不爱说活，遇事爱动脑子，很是聪明伶俐。他俩桂子不一样，却是一对好伙伴哩1 两个“小淘气”帮着叔叔伯伯捡了一会番薯，队长带笑地叫他们去玩一会。两个小海气”扮了个鬼脸，说声“冲呀！”就一溜烟地向着海滨的小山岗跑去多一个朝东，一个往西，·扮演起搜索特务来了& 小胖子象泥鰍似的钻进了石缝，忽然发现几颗子弹，便吱吱喳喳的嚷了起来：“子弹！阿鹏，快来呀，这里有子弹！”小鹏跑了过去，看着子弹不吭声。小胖等了一会，再也憋不住了：《阿鹏，子弹会不会是解放军叔叔的？”小鹏摇了摇头说：“不会的，解放军叔叔说，一颗子弹要消灭一个敌人。他们呀，可爱护子弹哩，娜能随便丢掉！”陈波说：不是解放军叔叔的，就是民兵叔叔的。”嗯！你没看过民兵叔叔用的长枪吗，那子弹比这粗长得多。”说着，小鹏仔细地环视着地上的一切，象要寻找什么东西似的。小胖子见小鹏不说话，也跟着在地上寻找。只见他一会朝东，一会朝西，·一时看看这条石缝，一时钻钻那个石洞。不一会，小胖又在石缝里看到一个绿色的、圆鼓鼓的铁盒子，马上想起前儿天老师还讲过，要提防特务破坏。想着，他又扯着喉咙大喊：《啊鹏，来呀1来呀1你看，这是什么？” 这时，小鹏在石头旁的乱草里发现一张烧掉了一角的纸 139 ==========第143页========== 片，仔细一看，上面还印着青面獠牙旗呢。他想起不久前，民兵叔叔在一个阴谋变天的反革命分子家里，搜出一面国民党旗、一支手枪和几颗子弹的情景，和在斗争大会上老支书唐大伯讲的话：“大家要擦亮眼睛，提高警惕，发现情况要马上报告。”他把纸片捡了起来，跑到小胖子这边，说：“阿波，你看1” 小胖子指着铁盒子说，“你看，这是不是炸药？”小鹏拉着小胖的手说：“阿波，别动1”他看了看手里拿着的纸片，又指了指铁盒子说：“这些东西，可能是坏蛋放的，我们赶快去报告。” 两个“小淘气”象长了翅膀似的，马上朝地里飞奔过去，向生产队长报告了情况。队长看了看小鹏交来的子弹和纸片，马上领着社员来到现场，仔细检查。原来这个绿色的铁盒子，是蒋帮《国防部”制造的指南针。这些迹象表明：有蒋帮武装特务偷登了。于是，他组织社员监视现场，自己领着小鹏和小波，跑向大队去报告。 “买货人”落网 话说那指南针和卡宾枪子弹是一股所谓“广东省××义×军独立第二纵队”的十四名武装特务，乘坐一艘橡皮艇偷偷摸摸地从海边爬上来后丢下的。 这伙特务一爬上岸，就象一群丧家之狗，夹着尾巴钻进 140 ==========第144页========== 海边的一个山谷里。那个满脸横肉，长着大胡子、扫帚眉、老鼠眼的头头，打亮电筒照着地图，拉着破锣嗓对东倒西歪的喽罗们说：“弟兄们，谁备向尖峰山进发。”他老鼠眼一转，对两个特务说：“零四，零五，你们两人装扮买货人，到前面侦察共军情况，为本司令和弟兄们开路。” 话分两头。这一天，唐村有两名年近半百的老民兵、土改根子、老贫农唐洪顺和詹海，正在番薯地里除草。突然，“嘟！.嘟！嘟1”响起短促的集合哨声。老唐和老詹端着刨草铁耙，一口气跑到民兵营部，站在基干民兵的行列里。民兵排长看了看大家，大声说道：“同志们，刚才接到上级的指示，一股蒋帮武装特务爬上来了，我们的任务是关起门来打狗”，立即卡住道路，分片搜山，叫那些狗杂种来得了，回不去！” 他俩一听，气的牙齿咬得咯咯响。老贫农唐洪顺和詹海在旧社会受尽了苦难，同是一根苦藤上的瓜。解放后，他俩翻了身，过着社会主义的美好日子。熬过霜雪的人，深知太阳的温暖。他俩没有忘记过去，打从土改起就积极参加民兵，十多年来，风里来雨里去，经常站岗放哨，在海边防对敌斗争中受过多次表扬。 民兵排长深知这两名老民兵的脾气，知道不让他俩参加搜捕是不行的，就分配他们到大路上警戒。 老唐和老詹接受了任务，站在路边一棵大榕树下，警惕地巡视着四周。 141 ==========第145页========== 不久，从东南面的山坡冒出了两个人，贼头贼脑地朝大路走来。.老詹给老唐递了个眼色，便一齐弯下腰，装着锄草，监视那两个人。那两个家伙越走越近，只见他们脑瓜子贴着鸭舌帽，手挎手提包，上穿褐色绒衣，裤子屁股还沾着黄泥巴。两个老民兵判断这两个人十有八九是偷登的特务，待他们走过后，便机警地扛起草耙，紧紧跟在后面。那两个家伙见后面有人，作贼心虚，边走边回头张望。老唐和老詹看到这两个家伙上衣背后鼓簸的，估计那是手枪，便考虑着对策，走到搬运站附近时，见对面来了几个民兵，老唐一下子从那两人身后跃出，喝声“站住！”同时横端草耙拦住他们的去路。老詹也厉声叱问：·“从哪里来的？”这时，搬运站的民兵迅速围拢过来。那两个家伙吓得魂飞魄散，哆嗦着说。“从海外…不，不，兄弟从…从城里来的。” 老唐一听，心里更加有数，便继续问·《干什么？”“兄弟来买货。” 老唐盯了他一眼说：“拿证明看看。” “这，这，这…”歪戴鸭舌帽的那个家伙结结巴巴地说：“兄弟是…是公司的采购员，证明忘…忘了带。”： 一个满脸鸡皮疙瘩的家伙，摸出”叠钞票，往老唐面前递了过去，皮笑肉不笑地说：“大伯，这点小意思你就收下吧，麻烦给俺买个路条。》 老唐挥手把钞票“啪啦”一声打在地上，厉声喝道： 142 ==========第146页========== “举起手来！”老詹和那几个民兵也围了上来。那满验骋瘦 疙搭的家伙见势不好，伸手往怀里一插，说时迟，那时快，：老唐挥起草耙朝他的右臂打了过去，只见那家伙野猪似的嚎叫一声，怀里的手枪立即甩在地上。另一个家伙吓得脸如土色，跪地求饶。原来，这两个家伙就是特务大胡子“司令”派出的两名探子，他们走上犬路不远就落网了。 瓮中·捉鳖 在两个“小海气”发现子弹的地区，民兵和社员跟踪搜捕。小鹏和陈波也各拿一根小木棒，跟着叔叔们搜索敌人。却说胡子“司令”见两个探子一去不返，.心里实在着急，估计凶多吉少，他就化整为零，把喽罗们安排在南岭山的一个石洞里隐藏起来。 基千民兵排长带了一队民兵来到南门岭，派出一个班控制制高点，切断敌人向海边逃窜的去路，两个班的民兵则散并在南门龄一带搜索、围歼敌人。 基干民兵游明带领一个战斗小组，搜索了一个山头，来见敌人踪迹。他登上一块大石头，两眼凝视着山里的树林、石洞，记起小时候常在那石洞捉迷藏的情景。“是呀！那石洞能藏得十多个人。狗特务会不会藏在那里？”于是，他带领战斗小组，朝那石洞搜索过去。民兵们静悄梢地来到石洞背面，游明正伏下身子向洞口移动，忽然从洞里传出了 143 ==========第147页========== 几声咳嗽声。两个急性子民兵按捺不住，跃起身子，就要猛冲过去。游明一下把他俩拉住，又将耳朵紧紧贴在地面上，聚精会神地侦察洞里的动静。这时，洞里又传出微弱的声音：“唉！他妈的1上头这一回可把我们害了。”“还不是把我们骗来当他们的替死鬼！” “司令只顾自已逃命，把我们甩在山洞里等死1”…游明他们发现了情况，紧急商量对策，让两个民兵从左右两侧封锁洞口，他自已转到那石洞的左边，然后“哪！嘟！嘟！”的发出了歼敌的信号，接着压低嗓子喊道：“第 一排监视右侧，第二排监视左方‘第三排注意洞口。准备战斗！”民兵们紧紧抓住敌人慌乱的时机，.对洞里开展了政治攻 势： “缴枪不杀，宽待俘虏1” “你们被包围了，快投降争取宽大处理吧！顽抗就自取灭亡！” 这时，十多个民兵听到信号，一拥而上，把洞口团团围住。不知谁放开嗓门大喊：“准备手榴弹！” 龟缩在洞里的特务，听到雷鸣般的喊声，慌作一团，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得一个个举起双手叫道：“我们交枪，我们交枪！”边叫边缩头缩颈地走出洞来。民兵喝问他们：“你们的头子哪里去了？”那些特务浑身颤抖，一个个都摇着脑瓜子说不知道。 44 ==========第148页========== 胡子“司令”的下场 原来，那个特务大胡子“司令”在山谷里向喽罗们交代了几句以后，便化装为解放军，带着两名喽罗，仓皇地向尖蜂山方向逃命。 话说，公社武装部长老陈检查了哨卡民兵的警戒情况后，把手枪揣在裤袋里，迈着大步，直朝公路旁的跃进大队走去。突然，他发现远处公路岔道上，有三个人迎面走来。只见他们穿着深绿色军装，脖子上横挂着卡宾枪，耷拉着脑袋，还不时鬼头鬼脑地左顾右盼。老陈不免有些怀疑，走近一看，只见一个满脸横肉，长着粗胡子的家伙，年近五十，衣领上挂着 一副上士军衔的领章。他心里想起来：解放军战士都是年青力壮的小伙子，哪有五十沾边的大胡子上士？解放军都是用我国自己制造的步枪，哪会背着美国造的卡宾枪，腰里还挂着加拿大手枪？老陈断定他们是化装潜逃的特务，可眼前是 三比一，不好打草惊蛇，只有智擒，才能一网打尽。主意已定，老陈大摇大撰地朝小道拐了过去，与那三个家伙拉开距离。 却说那三个家伙约莫走了十分钟的工夫，来到路旁一家小饭店门前，香喷喷的饭菜和包点，使得他们口水直流。那拿大麻子靠近大胡子小声说。“司令，弟兄已经一天没粒米肚了，两条腿不听使唤，还是进店子吃…”大胡子向 145 ==========第149页========== 四周看了看，见没有行人，便领头钻进了小饭店。 喂，老板，”大麻子说：有啥好吃的？快拿来！”“嘘一”大胡子觉得大麻子说话走了火，赶紧说：哎，工友同志有啥吃的，随便给拿点来。” 服务员用怀疑的眼光打量他们，端上两碟包点。三个家伙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在小道上盯着这三个家伙的老陈，见他们进了饭店，正在琢磨进店与敌人周旋的计划时，恰好碰上复员军人、基干民兵排长刘杰龙查完峭回来，老陈便上前对他低声说了几句，刘杰龙立即快步赶回大队部去了。 老陈若无其事地走进小饭店，向服务员使了个眼色，在靠近门边的一张桌前坐下。 三个家伙见老陈来了，大麻子一手拿起卡宾枪，大胡子赶忙把他按住，向他做了一个手势，大麻子就又坐了下来。老陈向服务员要了一碟包点，边吃边同三个家伙攀谈： 同志，你们一早就出差，又没有坐车，辛苦啦1” 三个家伙一听，有的点点头，有的说“是，是，是。》那个大胡子笑着说：“不辛苦，不辛苦，为党国…啊，啊，为人民服务嘛。” 大麻子手抓包子边咬边问：“喂！到县城还有多少路？有汽车坐吗？” 老陈心想，这三个家伙想坐汽车溜跑哩！好啊！就来个将计就计，让你们在这里等车吧。他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钟， 146 ==========第150页========== 说：“到县城还有三十里，再过半个小时就有过路班车。” 眼看三个家伙快吃完包点了，老陈向服务员使了个眼色。服务员会意了，随即端上一壶热茶，装出十分热情的样子对三个家伙说：“你们走了这么远的路，可渴了，吃了包点，再喝杯热茶吧。” 正当三个家伙喝着热茶等车的时候，刘杰龙带着民兵一下就冲进了小店，步枪、草耙、菜刀一齐对着三个家伙。老陈也拔出手枪，大声喝道 “举起手来！” 三个狗东西被这突然的吆喝声吓了一跳，·大麻子要往桌子上抓卡宾枪，可是那枪早已被服务员抓到手里，对准了他的胸口。大胡子想要拔枪，也被两个民兵紧紧把他扭住，只得哭丧着脸说：《长官，手下留情，我们投降…” 这时，一辆汽车在小饭店门口停了下来。民兵们押着俘费上车，老陈说：“刚才他们还等着要坐汽车进城，现在可真的坐上了」” 147 ==========第151页========== ”心平预继互哥喜四心个半应桥头事中积器性”四 三 148 ==========第152页========== 怒海轻骑 刘亮王春 嘟！嘟！哪！一阵浑厚坚实的海螺声划破长空。东湖渔村的渔船，又扬帆出海了。 领头的渔船上，一个粗壮结实的壮年大汉，屹立在船头，黑黝黝的皮肤，宽阔的额头，紫铜色的脸庞，`两道乌黑的浓眉下，闪动着一对明亮深邃的大眼，显露出机智勇敢的刚毅神色。他，就是东湖渔业大队民兵营长许峰。许峰，是一个胆大心细、智勇双全的民兵干部。他带领民兵，曾多次在茫茫大海的棕涛骇浪中奋不顾身战顽敌，擒歹徒，使阶级敌人闻风丧胆。 下面讲的，就是许蜂和东湖大队的民兵在海上同海匪、反革命分子搏斗的一个故事。 那天，海面上一片平静，.在东湖港外的深水处，许峰和民兵们正抓紧时机，为革命多捕鱼而紧张地劳动着。民兵小伙子们沐浴在灿烂的阳光里，个个容光焕发，生龙活虎， 149 ==========第153页========== 英姿勃勃。 午后，天气骤变，空中黑云疾驰，太阳躲入云层，海面上突然刮起了五、六级强风，小山似的巨浪滚滚翻腾，从收音机里传来了台风就要到来的紧急警报。大家齐心协力把网绞上船后，扬起满帆，乘风破浪，准备返航回港避风。归途上，民兵们满怀丰收的喜悦，兴致勃勃地唱起了渔歌： 红太阳，照海疆，北京南海紧相连。渔家心向毛主席日子越过越香甜 许蜂站在船台上，一面用粗犷的嗓音伴和着，一面警觉地注视着广阔的海面。他心里想：海上的恶鲨爱在风浪里出没，越是恶劣的天气，越要警惕阶级敌人的破环活动。当渔船驶到名叫陵海头的海域时，突然，许峰发现距离渔船几干米远的东南方海面上，隐隐约约有一条小船，向着西南方向驶去。许峰心里立即起了个问号：台风即将到来小船为何不回港避风，：反而倒开顶风船向外海驶去？于是他把民兵们召拢来，对情况进行分析。 有的民兵说：，“小船在这个时候出海，不能不引起警惕。” 有的民兵说，“要是自己的阶级兄弟，应劝他们回港避 150 ==========第154页========== 风，要是阶级敌人，那就一个也不能让他跑掉。” “对，守卫海边防是我们民兵的责任，得马上把情况弄明白。”许峰随即下了掉转船头，追赶小船”的命令。舵手把舵一拐，拨正船头，朝着小船的方向，顶着风浪直驶过去，二干米，一千米，五首米…现在，离小船只有 二、三十米了，船上的民兵林松粗着喉咙喊：“喂！台风快到了，不能出海！”只见小船上几个人鬼鬼祟崇地探头探脑，没有答话。林松又高声询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船只？ “我们是过港渔船，捕霉虾的。”小船上有人应了声。说是渔船，为何没有半张网具？船上的人虽是渔民打扮，又为何一个个手脚白净，神色慌张？民兵们越看越犯疑，越想越不对劲。许蜂正在思量：捕霉虾是五、六月间浅海作业，现在已是十月底，还捕什么霉虾？真是胡说八道！必须把这伙人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渔船民兵们把着舵紧跟着往前靠时，小船上一个秃脑袋、尖下巴、瘦猴模样的家伙十分蛮横地说，“天空任鸟飞，海阔任船行，我们往哪走，你们管不着。” 情况表明：.小船上的人根本不象出海捕鱼的渔民。许蜂当机立断，责令他们拿出渔民出海证来检查。小船上的家伙见势不妙，慌忙加快速度逃窜。许峰大喝一声，“往哪跑！”下令加快速度追去！面对这伙歹徒，许峰不由得记起了在旧社会的重重苦 151 ==========第155页========== 难一一四岁那年，爷爷、父亲等六位亲人被渔霸逼着出海打鱼，遇上台风沉了船，全都葬身大海！剩下孤儿寡妇无依无靠，、受尽渔霸的欺凌。为生活所迫，自己从童年起就得跟着贫苦渔工们风里来、浪里去找生活，有一次碰上海匪抢劫，差 一点被打死…。而今这些害人虫又来破坏捣乱，旧恨新仇激起许峰满腔怒火！他牙齿一咬，愤愤地说：“看你们这些兔崽子往哪里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们抓回来！”，风越来越大，浪越来越高，这伙坏蛋安图利用风浪大、船小转向快的有利条件同民兵的渔船“捉迷藏”。但是，风大，不如民兵保卫海边防的决心大浪高，不如民兵对敌斗争的勇气高。民兵们驾着渔船猛追，紧紧地咬住小船不放。当两船靠近的一瞬间，许峰迅速抱起缆绳，腾空一跃飞身跳到小船上，把缆绳紧紧地绑在船砧上。许蜂这一勇猛举动，惊得小船上的坏家伙个个目瞪口呆。 许峰猛喝一声，正要动手检查，忽然，一排巨浪冲击过来，一阵猛烈的摇晃，只听见“期”的一声，缆绳拉断了，民兵的渔船象骏马似的往前冲，把小船远远抛在后面。小船上那些坏家伙惊魂稍定，见许蜂只是赤手空拳一个人，、又和渔船失去联系，立刻凶相毕露。那个瘦猴般的家伙怕开枪惊动更多的民兵前来，难以脱身，便一边指刘着，一边狂叫：“快把他推下海去！”许蜂面对群敌，想起毛主席关于“这个军队具有一往无前的精神，它要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被敌人所屈服”的教导，胆壮勇气高，浑身是 152 ==========第156页========== 勇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控制船舵，擒住敌人。只见他威风凛凛，疾步冲上船尾，在船舵边和敌人展开了一场殊死糖斗。 一个面目狰狞的家伙，手持利刀对着许峰当头劈来，并峰眼明手快，抓起一个木桶顶了上去。·“当”的一声，利刀被震落，掉下海里。这个凶恶的家伙用力过猛，船上又颠簸，脚跟已不稳，身子向前一倾，被许峰当头狠狠一拳，踉踉跄跄地跌落在船板上。许峰一只脚蹬着船板，一只脚踏着舵牙，双手握住舵杆，向上猛一用力，就把船舵拔了起来。这时，那个跌倒的家伙又爬起向许蜂扑来，许峰正准备迎战，冷不防老瘦猴似的家伙从后面窜上来把他拦腰抱住，其他坏蛋也从船舱里钻了出来，手持凶器，一拥而上。俗话说：“会行船的人看风驶舵，会打拳的人有软有硬。”许峰心里想：小船坏了舵，已变成“无脚螃蟹”，跑不了啦，眼前敌众我寡，在船上硬斗于己不利，自己从小在海里长大，练出一手好水性，要是把这帮家伙拖个把下海去打，倒是十拿九稳。主意一定，他趁势后退一步，双脚蹬着船舷，反手抱住老瘦猴，猛地用力一蹬，喝道：“给我下去！”便把老瘦猴拖下了海里。 老瘦猴是个海匪出身，也懂得水性，他从许蜂的手里挣扎出来，正想攀船壁逃命。许峰拍水飞身上前，紧紧捏住老瘦猴的脖子，直往海里按，把老瘦猴咕噜咕噜地灌满一肚子的水。这时，小船上另一个蛇头鼠目的家伙，企图解救老瘦 153 ==========第157页========== 猴，拿起一支长长的杉搭，向着许蜂刺来。许峰在海中浮沉翻滚，灵活自如。那家伙只好拿着杉搭在海水里盲无目标地乱捅，碰不上许峰一根毫毛，许峰却挥动铁锤般的拳头，狠狠揍得老瘦猴杀猪似的嚎叫… 渔船上的民兵们，看到许峰独身在小船上，一时又没法援助战友，个个又担心，又焦急。他们迅速降下风帆，转过船头，架起船桨…正在许峰和环蛋搏斗的紧急关头赶来了。小船上那个手持杉搭的坏家伙，还想负隅顽抗，被林松 一桨击中手臂，'·哇”的一声，丢下杉搭栽倒在船上。其他几个无路可逃，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慌忙跪下乞求饶命。民兵们跳过船去。这伙与人民为敌的海匪、反革命分子一个个俯首成擒。许峰飞身一跃，趁势把那个被海水灌得直翻白眼的坏蛋拖上了渔船。 夜幕降临的时候，许峰和民兵们押着俘虏，驶上了归途。呼号而过的狂风传播着他们胜利的喜悦，滔滔翻滚的浪涛上，又飘荡起豪迈的歌声， 南海面，浪滔滔，民兵健儿斗态高。天罗地网布置好，敌人插翅也难逃。 154 ==========第158页========== 劈浪擒“鲨” 符凡 蜜··一九五二年初秋的一天早晨，海南岛西海岸的飞马港，渔帆点点。儿个小学生正兴冲冲地在波涛中咋呼击水。他们 T 一会潜泳，一会踩着浪头，忽而追逐，忽而扭打，在紧张地进行着“海练”。 《冲啊一》 “‘预备民兵’，快！别叫水鬼’溜了。”海面上接连传来孩子们闹哄哄的喊声。 被称为“预备民兵”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名耳江南翔的少年，他正在追逐着假设敢罗春。但见浪头涌处，飞溅起一簇簇白色的水花。小江很快就扑上去勒住了罗春的脖子… “好！”挎着枪走向海边巡逻的老民兵班长江钟乐得笑了，“就该这么练！” 谭 ::江钟是南翔的爸爸，几十年的渔工生活，水里翻覆鼴滚，：浑身黑里透红，练就了一身好水性，是远派闻名的精 6药 ==========第159页========== 海龙”。前些天，南翔吵着要他爸爸传授“秘诀”，说要参加游泳比赛，名次、姿势不能一点不在意。江钟一听不大对头，便说：“孩子，咱苦根生，苦水袍，学游泳首先是要守好海防，保住咱红色的江山，：不是为.了图名得奖出风头呀1”接着又启发他：“你常说要参加民兵，我看你平时协助民兵监视渔霸，站岗放哨，，也还干得利索。但从游泳这件事看来，你脑子里阶级斗争这根弦还是绷得不够紧啊。姿势是要留意，但更重要的是要在海里挺得硬”，往后得在增强敌情错观念方面多下功夫。要知道咱穷人不紧跟毛主席和共产党，不抓紧枪杆子，就没有咱说话、立脚的地方啊1”一番话，使小江受到了很大的震动。'于是，小江便立即利用暑假，跟同学们在海中搞起“海练”来了。 几个少年搞完“海练”，就上岸拿着钓竿去钓鱼，要钓几条鱼送给镇中几个五保户。 江钟见天色逐渐亮了，便朝着村子里走去。忽然，他在飞马崖下，发现了一只玳瑁手镯，捡起一看，可把他怔住了 玳瑁手镯本是渔家极平常的一种装饰品，但这只雕有一只大鹏鸟凌空翻翔的玳瑁手镯，却是江钟妻子李海妹的陪嫁礼物。它的珍贵就在于雕刻的手艺上。海妹的祖父是个名石雕匠，他把玳瑁手镯上的这只大鹏鸟雕得栩栩如生，谁个见了谁心爱。祖父死后，把它交到父亲的手里。待到海妹出嫁，父亲才把这件珍品交给她，作为纪念物。这事不知怎 156 ==========第160页========== 的给渔霸郑润沙知道了，就立下贼心，要把这件珍品夺过矮。一次，他趁着江钟出海，就领着狗腿子上门硬是抢走了灘妹的这只玳瑁手镯，并把海妹的左胳膊扭成重伤。后来两蒙纠葛，逐渐酿成了穷渔工反抗渔霸残酷压榨的一场激烈斗争。由于当时衙门是为富豪开的，哪有穷人说话的余地。结果，反弄得江钟吃了半年官司，几个要好的穷兄弟，也被渔育逼得流落他乡。江钟出狱后，一家大小，更被渔霸郑润沙搞得流离失所，挨饥受冻。从此，这只玳瑁手镯便一直戴在郑润沙的手上。 江钟再一次啾了瞅玳瑁手镯，眉头蹙了蹙：“难道那狗东西从台湾偷偷跑回来了？” 他沿着港湾检查了一遍，便急忙朝飞马崖上奔去。飞马崖形似飞马凌空，“马头”直伸海面，高有两丈多“马背”有一片丛林，叫马背岗。从马背岗到飞马崖，足有 一里多路。这崖下，水深流急，不是捕鱼捉蟹的地方，很少有人到这里来。 江钟查来看去，仔细搜索，发现在拾到手镯的上方，有几棵树木折断了枝丫。“是不是狗特务仓皇攀登崖头时，玳瑁手镯被树枝卡脱下来的呢？”于是，他急忙跑回镇里去报告。 江钟一路上边走边想，忽然听到一声“站住！”只见一个少年从路边猛然跃出，手特钓竿，如同端着钢枪，横在自已面前。 157 ==========第161页========== “调皮鬼！” “报告老民兵班长：海面平静，：预备民兵？刚刚领着我们进行·海练”。钟伯，这回你该给上级提个意见，别把年卡得那么死，快批谁阿翔转正罢”罗春说完，朝南翔挤了挤眼。 “阿春，你这看法不对，海面并不平静啊！” 几个少年见江钟说到后一句树，：脸色很严肃，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忙问： “有情沉吗？” 江钟便把发现的可疑情祝告诉了他们，接着要南翔领着同学们到飞马湾钓鱼放哨，最后又贴着南翔的耳朵如此这般地盼附了一番。南翔会意地点点头，便带领着同学们向飞马湾奔去。 且说蒋帮特务郑润沙，原是个伪镇长，一贯来敲诈勒索、横征暴敛，手段狠毒，罪恶累累。由于长得脑壳秃尖，两腮鼓突，活象个鲨鱼头，加上患了风泪沙眼，常流泪水，，两眶湿漉漉的，'人们都叫他“湿眼鲨”。 “湿腿鲨”于一九五○年逃去台湾后，受过蒋帮特务机关的专门训练，被封了个《海南西南路第一分区长”的官衔。这回上司要他只身潜入海南岛，搜集情报，网罗牛鬼疟神，设立潜渡偷登联络点，昨夜趁着月黑风高，用一只特务船，把他送到飞马港海面，让他仗着一个塑料扁箱的浮力，泅水偷登飞马崖。他登陆后，横穿荒滩，抄上小路，窜 158 ==========第162页========== 熊马背岗躲藏起来。 ·天亮了，他一边擦拭湿眼，一边暗自庆幸，打开那塑料箱，：拿出一套黑衣服，改成农民打扮，从马背岗下到飞马薄忽然，他看见几个小孩在钓鱼，估量小孩们不会认识自己：便直奔下来打听情祝：“学生哥，怎么露水未干就来钓鱼呀？：”“湿眼鲨”装作笑咪咪的样子，蹲在南翔身边问道，：“你们不上学吗？” 询：：南翔牢记爸爸交代的任务，早已暗暗注意“湿眼鲨”的行动了。他听了“湿眼鲨”的问话，心想：我们学校早恩放署假了，这人为什么不知道呢？便问道：“你从哪里来？”《湿眼鲨”说：“呵呵，我是那边村的。”南翔接口阅：“你来这干什么？”“湿眼鲨》说：“呵呵，我在坡那边煎牛，.看见你们在钓鱼，跑过来看看。”南翔又问：·“就你 一个人放牛，.你走了。不拍牛跑吗？”“呵呵，我拴着牛了。”“湿跟鲨》见这孩子追根问底，艇厉害，便反问道：“你们这么早就跑来这个编僻地方，不怕有鬼吗？”南翔一听这话很刺耳，心想：党支书不是常说天上没神仙，地上无鬼柽吗？这人为什么偏偏要说有鬼？.哦·对了！是鬼怪就会装鬼，想要吓唬我们，我们在这儿得着他的手脚啦。想到这里便哈哈笑道：“我们班长讲过：鬼，就是反动派！逃到台湾去了。如果鬼敢来，我们就抓住它！”说完，暗暗看了对方的脸色。“湿眼鲨”一听，不由得暗暗吃惊，但还是藏作镇定地说：“阿呵，你们斑长真会说话，会…”江南搬 459 ==========第163页========== 伸出三只指头，大声说：我们班长还有这样几手：一、胆子最大，二、水性最好，三、·枪法极准。如果敌人来了，我们班长准能一”南翔手握钓竿装做举枪，直瞄着“湿眼鲨”的鼻梁：《嘎吱！嘎吱1中枪据倒一个事.《湿眼鲨”吓得一个翅趄，1葬了一跤，.丸个孩穿同时格格地笑了起来。“湿眼鲨”也陪着笑，拍了拍身注的沙尘，又急忙问：“你们学生班长也有枪？”南翔说：“我讲的是民兵班长嘛！”《啊阿，对·村上的我买班长都有枪。”“湿跟鲨”又恼又慌，心里想：才离开两年多，这帮小东西就这么厉害，要不是怕暴露，我真要一个个活宰了你们1白里说：“你们钓你们的鱼，我要去管我的牛了。”说完就前窥后探的走了。南翔暗暗地盯住：“湿眼鲨”，见他走不远就朝右侧拐去，心里越觉这家伙八、九不离十是个环蛋，便对同学们说：《这人讲他放牛在坡左边，为什么往右边去呢？”于是他一面叫罗春回镇里报告多一面急忙带了同学，紧紧向那个可疑的家伙追去。 他们走上土坡，既看不到牛，也找不到牛的脚迹。·跨过两块沙坡地，只见一块留着鞋印，一块留着赤脚印。·南翔他们便沿着脚印继续朝马背岗丛林搜去。、… 且说江钟向镇政府报告了可疑的情况，领导上立即派他先带一个班追踪搜索，·民兵中队随后跟上。他刚急步走出大院门前，迎面正撞着罗春飞奔前来报告：.“钟伯，发现特务,。为 ~160 ==========第164页========== ：4跑步！快！”江钟听完罗春的报告，向整装待命的民兵们猛喊了一声。 “果然是这条‘置鱼’！解放前他害了多少人啊！”阶竅仇恨骤然涌上江钟的心头，他满腔怒火，粗脖子一扬，声如洪钟地说。“湿眼鲨”妄想来捣乱破环，坑害咱穷人，我们要打断他的脊梁情，叫他尝尝厉害！” 民兵们也个个怒火如焚，枪把子都捏出了汗。 “嘟一一嘟一嘟—一”海螺号急响，渔船迅速回港，芪兵从四面八方飞奔而来，集合待命。镇里的群众闻讯，也拿个搁下手中的活儿，冲出大街小巷，蜂拥而至。民兵中队长说：·“同志们，蒋帮特务镩进来了，快抓活的去，出发！” 声令下，民兵中队分成三路，直向飞马崖包抄而去，人民群众紧紧跟随着。 “湿眼鲨”藏在一处芒草丛里，·盘算着如何匿身潜伏，不一会，看见几个少年跟来，为首的就是刚才盘问他的那一个；平顶头，高鼻梁，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微微翘起的下巴…嘿！长相跟自己的仇家江钟非常相象… “湿眼鲨”正在发慌，可孩子们并没有来碰他，而是走到离他不多远时，就有的靠着树头，有的躺在草地上歇息。 没多久，听到远处林子里有点声响，“湿眼鲨”立即警觉起来。他刚想找地方溜走，只见那平顶头的少年走过来喊道：唉呀，你也在这里呀，来，牛也看过了，给讲段故事听听吧！” 161 ==========第165页========== “湿眼鲨”不得不勉强敷衍：·阿阿，我…我要解手。”说着就要溜。 江南翔不哼声，紧跨上几步。·湿跟鲨”顿时脸色一沉：跟着我干什么？”.南翔说：：膜，·我也闹肚子。” “他妈的，难道拉屎也要拉到一块？走开！” 突然，江钟霹雳一声蕃喝：“举起手来，缴枪不杀！”原来他和几个民兵已梢梢地摸近，了林子。 “湿跟鲨”黑心一横，马上要出奸毒的一手，他腾身窜了上去，一手紧勒住南翔脖子，护着自己身体，一手“砰！砰！”的打了两枪。他满以为对方措手不及，一定要应声倒地了。可他落空了！老民兵班长江钟早就在“湿眼鲨”扑向南翔的刹那间，猜透了他的阴谋，随着一声吆喝，：他已闪在一旁，“湿眼鲨”这两枪当然是打“飞”了。 随着枪声一响，马背岗丛林内外响起一片“缴枪不杀1”“捉活的！”的呐喊声。 “湿眼鲨”竭力拖着南翔遮挡自已。他想：只要退到飞马崖边，纵身一跳，就能泅水逃脱。 “放下武器！缴枪不杀！”.江钟又一声猛喝。 “湿眼鲨”还想举枪射击，冷不防南翔一扭身，两手紫抓住他的右手，猛咬了一口，咬得他鲜血直流！、“湿眼鲨”不由得手头一松，小江乘势霾力一扫，·“湿眼鲨”的手枪旋扫落在地。.、 “湿眼鲨”刚要使用格斗的绝招向南翔下毒手，江钟已 162 ==========第166页========== 经猛扑了上来。“湿眼鲨”一闪，急忙撒腿就跑。 “哪儿去！”江钟见“湿眼鲨”手中已没有武器，更加轶了心，要抓活的。他怒吼着在后头猛追，南翔也紧紧尾随。他们后面是拿着刀、枪、棍、棒的民兵群众，到处是呐喊声，奔跑的脚步声…千 忽然，一个身影从飞马崖向海面扎了下去，紧接着，两个身影，一大一小，也唰”地飞下崖去。 “湿眼鲨”先几步跳下水去，一个深潜，钻出水面，已离崖岸好远一段多但他哪里摆得脱江钟的追捕呢？江钟待他霜出水面，就来了个“飞腾扑食”，一手死勒住·“湿眼鲨”的脖子，·一手猛地把“湿腿鲨”按入水底，双腿铁箍似地夹住对方的身子。这时“湿跟鲨”使拳要打，·可水里拳击劲不大多他想使脚蹬踢，但被江钟的铁腿箍得死死的。“湿眼鲨”越要挣魏，江钟就把他箍得越紧。要知道老民兵班长十五、六岁就 ·下深海作业，在海里摔打了三十多年，哪样的风浪没有经过？湿眼鲨”碰着了，当然就只有捱揍的份儿了。.只见江钟在冰里按得“湿眼鲨”快窒息了，才让他上来换口气，这样子券+浮一沉，没三、五下，：“湿眼鲨”已经被淹得死去活来。南赶了上去，他这时才真个看清了若父亲的真夫。于是父子两人，合手合脚把那条半死不活的“湿眼鲨以部了上岸。「笑“不愧是条翻海龙”，江伯这一手摔得真漂亮1集“看湿眼鲨’今天成了落水狗了1”· .围站在滩头、崖边的人群，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 163 ==========第167页========== 立崖山狩猎记 一九五二年五月的一个晚上，乌云吞月，细雨飘洒。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中显得格外静寂。突然，·“咔嚓”一声，是谁碰折了枯枝，扑拉拉的惊起几只飞鸟。 原来是一艾队伍正在森林里行进着。：他们是红山民兵排的民兵，奉命去围歼刚刚空降在立崖山附近的一股蒋帮武装特务。 立崖山位于海南岛西边，奇蜂险润，·山峦起伏，荆棘丛生，林术蔽天。离开山径，.不用说行人，就是山猪钻进去地要被刮去一层皮。解放前，琼崖纵队的一支游击队依靠着人民群众的支特，打日寇、歼白匪，神出鬼没地活跃在这林海之间。此刻在前面开路的就是当年琼崖纵队的小战士、民兵排一班副班长廖火养。他，二十二、三岁，·瘦渡的身材，浓眉大眼。这时，他凭借着战火蘑练出来的火眼金睛，在林中辨别路径，引带队伍前进。突然，前方传来“咯沙，咯沙”的 164 ==========第168页========== 响声，廖火养煞住脚步，拍了拍紧随身后的阿阴，·大家迅速卧倒。这时，前面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火养的脑子转了几转：是野兽？不象。是特务？敌人怎么会来的这样快？祝且这条小路是从前的游击队传送情报的秘密通道，敌人怎会知道？…时闻紧迫，不容火养多想。他立即作好迎敌准备，随即喝问一声：“什么人？”没有回答，只是传来一声鸟鸣，跟着闪出一个黑影。廖火养高兴地一跃而起，抓住来人的手，低声道：“秦大伯原来是你呀1我还以为碰上两脚算呢！”·秦大伯爽朗地笑着，抚摸着火养的左肩说：“阴雨天，伤口又痛了吧？”火养淡淡一笑，拍了拍手中枪，说：“大伯，好久不打猎，·今天有群野牌自己送上门来，我这家狄也该吃吃荤了！” 原来，秦大伯这位老猎人在立崖山装山猪夹子的时候，见敌机在头顶盘旋，知道来者不善，于是，就在周围搜索起来搜过一道玻，听到前面有人窃窃私语，定睛看时，又见几个背枪的黑影鬼鬼祟祟地窜向立崖山深处。老人怒从心上妻，端起粉枪就要开火但转念一想：一枪打他们不完，就会打草惊蛇，不如赶快通知民兵围山，一网打尽！”于是沿着这条秘密通道走来，.正巧和火养他们相遇。大伯把情况介绍后，.民兵们心中的一团怒火烧得更旺了。 s秦大伯为啥这么熟悉火养，又怎么知道这条秘密小路?提起来：还有段故事。 准 人那是解放前的一天傍晚，廖火养背个竹篓，扮作采竹舞： 艇 ==========第169页========== 的小孩，前往吴村给开胖新区的工作队郭队长送信。离村还有一里路，就听到村里枪声象炒豆似的响成一片，只见郭队长迎面匆匆跑来，一群白匪在后面鬼叫狼嚎似的喊着：“抓活的！”原来是环人告密，伪乡长朱兴洲带着“扫地团”偷偷包围了村子。郭队长掩护同志撤退后，突出重围。郭队长走到离火养不远处，突然，他身子一抖，中弹倒下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廖从竹篓里抽出短枪，“当、当”两枪，追来的朱兴洲哎哟”一声，一头栽倒。众匪以为中了埋伏，慌忙散开，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廖火养几个箭步冲到跟前，背起郭队长就跑。 小廖刚跃过一道树丛，就听到受伤的朱匪野猪似地曚叫：“才一两个共产党。快迫！谁抓到赏烟土五两！”几个白匪听说有奖，壮着胆子爬起身，一路追来。小廖背着郭队长绕过树丛，左穿右插，来到一处竹林。糟啦！前面全是刺竹丛，无路可走了。在这紧急关头，“当”的一声，廖火养左臂又中了一弹，鲜血直流。 郭队长苏醒过来，喊道：“小廖，不要管我，你赶快突围1” 小廖哪里肯听，说：“咱们永远在一起！” 忽地，刺竹丛中钻出一个人来，低声喊道：“火养，快跟我来！”小廖一看来人，不禁喜出望外，来不及答话，背着郭队长，跟着钻入竹丛。白匪追到跟前，不见人影，乱放了一阵枪，就滚回去了。，原来，那个前来救助的人 166 ==========第170页========== 医是秦大伯，火养送信常在他家落脚。这老大熟悉体桃小径：懂得野猪出没的通道。刚才他送走火养后，不次就听到吴村这边枪响，估计是火养和敌人遭遇了，特地赶来接应…想起那烽火连天的岁月，想起那鲜血凝成的情谊，真叫人心潮澎湃啊！今天重新走在这条山道上，大伯、火养心头都不禁燃起当年的战斗豪情，前进的步伐迈得更快了。四更时分，红山民兵排赶到了立崖山。此时，风停雨歇，云散月露。借着朦胧月色，秦大伯领着民兵们察看特务留下的脚印。只见一行杂乱的鞋印踏过新犁的山坡地，伸向丛林。：柔追！.”廖火养把枪一挥，首先追去。 不久，东方发白，天色将明，民兵迫到一个三盆路口，前面两条路：东南一条通向立崖腹地，西边一条转出山林。 1* “看，海绵烟头。”“还有糖果纸呢！” .廖火养向西追踪了十几步，看见西边的泥泞路面上分明穿着一行鞋印。 性如烈火的阿明，火爆爆地说：”“准是特务扔下的，快追吧！” :“他下海，咱追到水晶官多他上天，咱打进南天门，非款住他不可！” :火养带着大伙一边追一边想：按理说，特务刚下来，总要先到深山腹地找个栖身窝，可为啥偏偏向山外走呢？是要找暗藏在村里的同伙接头？不，那也不会全都去呀1会不会是 16 ==========第171页========== 敌人布下的迷魂阵？一个个念头象走马灯似的从他脑海里闪过。'约莫追了两里路之后，廖火养突然招呼大家说： “停1” “什么事呀？”跑在前面的阿明扭头问道。“鞋印不见了！”廖火养说，“狗特务要花招啦！”阿明摸摸脑瓜说：“管他耍啥花招，顺路追就是了！”“敌人要是没向前跑怎么办？”有人问他。 阿明指着路两边密密的丛林说：“这两边野猪都钻不过去，不朝前他朝哪走？” 排长见状，便启发大家：“毛主席说：正确的判断来源于周到的和必要的侦浆，和对于各种侦亲材料的联贡起来的思索。”喏，你们看一一”排长指了指火养，只见他紧咬嘴唇，盯着鞋印苦苦思索着。火养虽是个副班长，在全排同志心里却是个很有分量的人物：他七岁时，父母被地主逼死，哥哥参加红军，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小火养怒火烧干辛酸泪，踏遍林海找红旗，十四岁就参加了琼崖纵队。革命熔炉铸就红心铁骨，枪林弹雨炼成有勇有谋。众人见廖火养沉思不语，也静下来动起脑筋。秦大伯深知火养是个深思熟虑的老民兵，走上前来轻轻拍拍他的肩头，说：“想明白了就说出来嘛！”众人也把目光一齐投向火养。火养直起身，说道：“这里的鞋印变得又多又杂乱，敌人会不会走到这里义倒回去了？” “有可能。”人们说。， 168 ==========第172页========== “我建议再搜查一通这段路上的脚印和路旁的丛林。”廖欧养对排长说。 、令.排长也正是这样想。于是全排战士转身往后搜查。往后走了不上一百米，廖火养停下脚步，死死盯住路南边的一丛 集树。突然，他把跟前的两裸手臂粗的大树往旁一推，两稞树都倒了，大家一着，这两裸树是刚从别的地方砍断之后移来，插在这里做伪装的。往里一看，只见枝断叶落，·露出一条隧着似的小路，分明有什么东西从这里钻过。排长点了点头说：“现在可以肯定，脚印是敌人布下的疑阵，想引我们追向村子…”火养仔细观察了小路的方向，判断说。“这种山猪钻的路，只能爬行，特务不能钻过去，着方向敌人一定是倒回东南那条进山的路去了。真是一群狡猾的东西1”秦大伯频频点头说：“有道理！看来来者还是熟悉此地山林的地头蛇呢！” 一点不错。敌机丢下的五个特务大部分是本地人，头目朱兴洲，原是儋县出名的流氓恶棍，干尽谋财害命、拦路打劫的勾当。国民党拼凑反革命地方武装，朱匪在伪十八大队扫地团”当上“队长兼乡长”后，更是变本加厉，无恶不作。解放前夕，他逃往台湾，经蒋帮“国防部保密局”专门训练，封官晋爵后窜回海南，安图搜罗牛鬼蛇神，组织反革命土匪武装。这家伙不敢直接进山，精心布下疑阵，给我们造成错就。哪知，敌机一露面，：滔滔林海早撒下天罗地网，民兵紧蛟着追来。在足智多谋的民兵面前，迷魏阵成了现形图，敌人搬起石头硬了自已的脚。自然，这些是朱匪想不到也不 169 ==========第173页========== 敢想的。他挪动着肥猪似的身子，钻出灌木丛，见身后的瘦特务被竹刺刺痛，哼哼唧唧，觉得扫兴，拾腿就是一脚：“他妈的，这么慢吞吞的。快点1”喽罗们不敢怠慢，一个个钻了出来。朱匪抖着一脸横肉，训斥道，钻几步刺丛是预防万一。其实共军不一定知道咱们下来。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一带地形我了如指掌，·钻进深山若林，就象针落海底，共军纵有整团部队也休想搜到。诸位跟着朱某决不会吃亏，可谁要是不够朋发，·子弹可不认人！”.说着闪着汹光的狼眼瞪了瞪瘦特务。众匪哪敢多话，…只任朱匪摆布。话说廖火养他们发现线索求战心切，'健步如飞，果然在进山路上重新找到了鞋印，跟踪追来。他们追到一条小溪旁，鞋印再次不见了。·“狗特务是坛里的鳖，网里的鱼，跑不了！”几个性急的民年正想冲过去搜，秦大伯时往大家说：·:“且慢！狼过有迹，狗过留踪，鞋印突然不见，·还得好好研究…”排长一边听大家议论，一边观察地形：这条溪宽不过五米，水势湍急，两岸野草过人多架在两岸作桥的两根大树，被人砍断，冲到下游两百米远的岸边，对面山高林密，连接着洛蜂岭，正是隐蔽的好地方。'廖火养没多言语，裤脚地不挽，就跳到水中，趟到对岸，察看一番，很快转了回来，对大家说：“对岸没有踏过的痕迹，敌人并非从这里进山。”衡明有些不解地问：·“特务不从这里过，干吗要毁桥？”火养笑道：“咱这乡有娜个青年人不会游水？敌人自然知道毁桥阻止不了咱们过水，可见他们毁桥不过是制造假象！” 0 ==========第174页========== “那敌人哪去了呢？”阿明蹙着眉稍问道：.空：襟 六廖火养不答话，重又跳入溪流，.走了几步，惻犬家查囊脚印。众人看时，水中流沙早把刚走过的脚印冲没了。排长震在眼里，也明白了几分，便问他：“你这个老游击战士说说，敌人到哪里去了？”民兵们也围拢过来，·廖火养有板有眼地说：.“敌人为了消灭踪迹，.一定沿河趟水去了。那群家伙诡计多端，我建议分兵追击，并在这里留下人，以防敌人从网口溜掉。”秦大伯捋着胡子，微微点头，补充道：“野兔为了摆脱猎人，往往绕儿个圈，从原路溜掉…”阿明笑道：“秦大伯真是三句不离本行，讲起打猎经了。”这时，排长命令分兵两路，分别向上下游搜索前进，.并留下廖火养扼守这里路口。：果然，那五个特务是从这里趟着河水向上游走了一段，才隐蔽入草丛的。朱匪以为没有留下痕迹，方无一失，便命令报务员向台湾报功请赏。这时，瘦特务突然窥见民兵贴着河边追来，吓得面如土色，轻声说：“不…不好了，民美兵来了1：”特务们一看，拔腿想逃，哪晓得这一头忽然人声鼎沸，原来是这一带村庄的贫下中农听说敌人又来捣乱，个个怒气冲天，抓起柴刀扁担，艇着梭标禾叉，配合解放军瘦山来了。那帮特务吓得骨酥腿软，直冒冷汗。朱匪心中暗暗脚苦，表面上却假装镇静，轻声叱道：不用大惊小怪，：这里山大林密，搜出一个人好似大海捞针，·大家分散冲出去”这恶棍见自已精心布下的两个疑阵没有效果，.只好使出餐后一招，.命令众匪往山中递窜，开民兵注意，他海己帮 1 ==========第175页========== 带了一名“心腹”借着芒草的掩护，偷偷往回爬。他那“心腹”不解其意，低声问道：“组长，怎么往回走呵？”朱匪耳语道：“老弟，这叫‘狡兔倒走计’，。民兵沿着河沟跟踪追来，来路无人把守，.我们正好脱身。” 不一会，《哒、哒、哒”枪声响了，民兵们和逃窜的特务接火了。朱匪心中暗道：“老弟伙，你们当替死鬼吧，我朱某要溜了。”于是弓着腰，带了“心腹”，朝路口跑来。廖火养理伏在路边，听见上游枪响，知道同志们已追:上了特务。这个老游击战士所到枪声，心头发痒，真想冲上去杀他一场，但转念一想：“关门打狗，这是门口，一刻也离不得！”只好压住心头的激动，目不转睛地监视着。不一会，前方草丛无风自动，沙沙作响。廖火养不禁大喜：·“狗特务，我等你多时了1” 咕隆隆…”草丛中甩出一块石头，在路上滚动。火养看了暗笑：，“蠢驴，.小孩子也骗不过去！ 这蠢驴正是朱匪。过了一会，朱匪和他的“心腹”见抛出的石头没有反应，便钻了出来。.廖火养心中“腾”的一下，觉得那个猪头狼眼的家伙有点面熟，定睛细看，认出那两个匪徒中的一个原来是朱兴洲。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廖火养恨得牙齿咯咯作响，看着两个匪徒来到跟前，倏地大喝声，“缴枪不杀！” 两个特务正自以为得计，忽听炸雷似的吼声，猛吃一惊，不禁打了个寒噤。朱匪慌乱中应道；“弟兄们，别误 172 ==========第176页========== 会，我们也是搜山的民兵…”廖火养看着他蹩脚的表演，漤冷一笑：“朱兴洲，少说废话，赶快投降！”那朱匪见对劳直呼自已名字，知道碰上对头，混不过去了，只好一面莲声大叫“投降！投降！”一面窥探虚实。他见脚下有个山猪窝，便就势滚进去，猛然问廖火养开了一枪3另一个特务也筑狂开火。“秤、秤、秤”子弹象飞蝗似的在廖火养周围窜过，打得枝断叶落。廖火养隐蔽在大榕树头后面，早有准备，见特务胆敢顽抗，心中怒火万丈。只见他剑眉直竖，大跟圆瞪，连扣扳机，“砰！砰！砰！”一颗颗子弹呼啸着飞向特务。“叭”的一声，小匪天灵盖开了窗！这时，朱匪打过来 一梭子弹，火养感到腿上一热！他自知中了枪，但这时只有 一个念头：“决不能让这恶棍逃掉！”于是他用力托起枪身，猛拉枪栓，不料，枪栓拉不动一卡壳了。朱匪见前面停了枪声，以为对方已经被打死，急忙爬起来逃窜。廖火养一急，更不顾自己的伤痛，拿起手榴弹，正要拉弦，又放了下来，奋起追过去，要生擒朱匪。朱匪听到背后有人追来，待要转头射击，廖火养早已扑到他背后。朱匪慌忙抡起枪托朝火养头上砸来。火养向下一蹲，闪过枪托，就势一个扫堂腿，朱匪双脚离地，“扑达”一声，倒栽在地，枪也飞了。廖火养势如猛虎地扑过去。那朱匪练过几天拳脚，·就地一滚，火养扑了空。朱匪从腰间拔出匕首向廖火养猛力刺来，火养腾地跃起，左手猛击朱匪手腕，·.“当”的一声，七首落地。接着火养又飞起右拳，直捣朱匪嘴脸，打得他口鼻喷血，仰天 173 ==========第177页========== 翻倒。火养扑上前去卡住他的脖子，朱匪垂死挣扎，狂叫一声，转身死死扳住火养的手腕，两人扭成一团。火养一心为人民除害，愈战愈勇，那朱匪欺火养负伤，如疯狗一般乱踢乱蹬。两人从树头滚到溪边，从岸上滚下河滩，看看相持不下，火养心生一计，高喊一声：“阿明，快来抓话的1”火养本是急中生智，想趁朱匪惊慌之际，攻其无备，争取主动，不料却呼出一阵回声：“他跑不了啦！”原来是到下游搜索的秦大伯和民兵听到上游枪响，急忙赶来了。朱匪闻声，扭头一看，霎时魂飞魄散，不敢再战，赶快挣扎着爬上河岸。廖火养娜里肯放，猛然纵身跃上河岸，.飞出捡来的匕首，只见朱匪一声惨叫，瘫倒在地。火养箭步向前，把匪徒踏住。此时朱匪全身骨头散架，连连哀求：“饶命！饶命…”几个民兵七手八脚地把他捆起来，象拾山猪似的抬走了。“火养，你受伤了！”儿个民兵同时喊道。火养一摸大腿，粘糊糊的，摸了一手鲜血。到了这时，他才觉得一阵昏眩。秦大伯急忙把他扶住，“嚓”地撕下一块衣衫，采些“飞机草”和山艾给他包扎了。火养定了定神，推开大伯的手，说声，“没关系！”便又和民兵们一起，朝上游枪声响处冲去。那三名匪徒东窜西逃，乱打了一阵枪，眼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在我强大政治攻势下，先后缴械投降。火养持枪奔到时，只见解放军和民兵已拥着战战兢兢的俘虏走来了。这时，立崖山间一片欢呼胜利声，震天动地，经久不息。 且74 ==========第178页========== “编外”：民兵 龙奇 1" 余国安五十出头，两美斑白。这个在旧社会苦水里泡大的老渔工，：从土改那天超，便怀着深仇大恨，加入了民兵行列。到了一九六三年，掐指算来，他为祖国人民站岗放哨已经整整十四年了。这十四年来，余国安可算得上是个风吹浪打脚跟稳、：云遮雾障不迷航的好民兵。不过，大队民兵营长老冯这一年在编制民年花名册上报时，·却和余国安发生了一杨小小的争执。.· ·“安叔，往后站岗巡逻的事你就别操心啦，让年轻人多锻炼锻炼吧。”：··.：…”老了？没用了然 “不是这个话。：谁熊忘键安叔最近还单人匹马逮住一个企图外逃的地主呢我是锐，十多年来，你既是生产队长，又是民兵班长；风里雨里，也够辛苦的啦！现在该是退伍’的时候了。” 175 ==========第179页========== “哈，退伍”？”余国安大吃一惊，然后不以为然地说：“你倒替我想得周到！我问你：世界上的帝修反消灭没有？台湾那蒋光头老实了没有？…要我退伍？，这可还不是时候。” 他这一席话，说得老冯哑口无言。结果没法，老冯还是把他的名字写上民兵花名册，但是不编入哪一个民兵斑。本意是将他放在民兵营编制序列之外，对他无需象班里民兵那样严格要求。余国安可不管老冯的这一番用心，管你编外、编内，反正能当上民兵，他就乐呵呵，心满意足了。可是渔工们却认为这桩事儿艇新鲜，于是你传我，我传你，不几天，朝阳渔业大队的群众，便把余国安调做“编外”民兵了。这天，朝阳渔业大队的海鸡号渔船，满载丰收的喜悦，驶向归途。茫茫的珠江口，浪涛滚滚。，可是持枪屹立在船头哨位·上的余国安，心清却比浪涛更加汹涌滋湃。他一会儿想着大队生产的蓬勃发展，·人民群众越来越美好的生活， 一会儿想着前些日子，广东民兵歼灭九股蒋帮武装特务的捷报。：他想到政人是田鸡剥皮眼不闭，，火烧芭蕉不死心的。现在春节快要到了，可得百倍提高瞥惕，严防澉人乘节日之机，进行破坏和捣乱呀！.他这么想着，顿时觉得肩上好象搁着一副干斤重担，于是更加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地注视着夜雾茫茫的海面。 ··就在这时候，.一艘编号一○一的机帆船，从外海销梢地向海岸驶来。那艘船时左时右，时走时停，过了一会，忽然 ==========第180页========== S ; ==========第181页========== 停在海面。为什么？原来是柴油机里渗了水，机器出了故障。本来要解决这个小问题，只要把水排干就行。可是船上的人，由于心慌意乱，尽在柴油机上摆弄来，摆弄去，好久还是没法修理好。 海面一片漆黑。一○一号机帆船在夜色的掩护下，本来不易发现。岂料南海上的每一艘渔船都是一座流动岗哨，渔工们一个个都是警惕的哨兵。透过远处浪花发出的微光，海鸥号上的余国安凭着几十年阀海练就的一双火眼金睛，早把 一○一号机帆船盯往了。 “这是什么船？”余国安牢记毛主席关于“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伟大教导，警惕地问自己。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立即把其余五个渔工叫到舱面来。大家一边仔细观察，一边议论。 民兵梁志高说：“要是本地渔船，入夜就进港抛锚了。说是外港零星渔船吧，可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四，有谁还老远把船开到这里来打鱼呢？” 轮机手黄阿炳说：“按照航海规定，.渔船夜航要亮桅尾灯，现在不但不见桅尾灯，而且机房的工作灯也熄灭了。这是为什么？…” 听着这些富于海上斗争经验的渔工们提出的一个个疑问，余国安频频点头。而且根据这些疑问，结合当前的形势和上级关于加强戒备的指示，他想：这的确不是一只普通渔船，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啊！正待往下想，五个渔工却急 178 ==========第182页========== 可耐地催促起来了 “追上去，把它逮起来吧！” 《逮起来？那你们先说说，凭什么理由速人？”余国安慌不忙反问一句。 “阿，还要理由？难道我们分析的都错了！”一个渔工有点不耐烦地说。 “大家分析的都有道理。”条国安点点头，然后把话一转：“但不能光靠分析。抓人可得重证据，这样才不会违反数策呵！” “哎，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渔工们焦急地问道。 “这好办，把船开过去看个究竟。但要作好两手准备：我要从最坏的情况出发，提高瞥惕，准备战斗如果是兄弟社队的渔船遇上困滩，那就要尽力帮助他们。”余国安胸有成竹地说。 渔工们听了，一个个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机房随即发出“突突突”的柴油机声，船尾喷出 一股浓浓的黑烟。轮机手黄阿炳把舵一摆，掉过船头，海鸥号便向一○一号机帆船驶过去了。 话分两头。且说一○一号机帆船修理柴袖机的，是个穿油脂麻花对襟棉衣、头戴毡帽的瘦长个子。这时他烦躁起来了：“活见鬼，在这节骨眼上，偏偏…”不知是冷呢还是怕，他哆哆嗦嗦地自言自语，瞅了瞅船上另一个人，见他若无其事，便抱怨起来说， 179 ==========第183页========== 喂，林秋，你在台湾欧得天花乱坠，说大陆的老百姓欢迎’我们，这到底是真是傻？” 那个叫林秋的，猪头大脸，满腮横肉，静着一双死羊眼，龇着一口大黄牙。看样子他正在沉思之中。·四天前，他接受了任务，带领这瘦长个子，：企图潜入内跑，进行破坏。临行前，那豪华的线别宴会，长官的封官许愿，女人的殷勤劝酒，以及自已立下的·牡语豪言”·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不能忘怀。可是现在，当他带着美制爆破器材，来到滔滔南海，迎接他的却是无情的惊涛骇浪。想当年他是这辽阔的南海上的一霸，'大海是他的家业，渔工是他的奴隶。但十 四年后的今天，'当他重来到南海上，却象一条丧家狗，连大气也不敢喘！往后呢？…他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瘦长个子的活打乱了他的沉思，他干咳了几声，才有气无力地说： 哎，老弟，机器发生故障，用心修理就是，现在天这么黑，又四下无人，急什么呢。快， ··这两个家伙正在梦呓般地称一言，我一语，那瘦长个子眼尖，忽然发现有只船正在迎面驶来，顿时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慌慌张张地说： “哎凶多吉少！凶多吉少！怎么办？走又走不掉，不当俘虏就得喂鱼虾啦！” “看你慌的！老弟，凭我的经验判断，那绝不是共军的炮艇，·只不过是一只道道地地的机帆渔船。”林秋说到这里，想了想，一咬牙，口沫横飞地说：“既然机器坏了走不 180 ==========第184页========== 掉，我倒想演一出空城计’，索性动也不动，让它靠近，篇几个穷打鱼的替我们修理修理。修理得好，大家相安无事，万一修理不好，嘿，我倒要借他们的船和人，送我们回台湾去呢。老弟，现在这机会打着灯笼也不易找来，你…” “哈，真有你的！”瘦长个子听着，·就象在汪洋大海中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高得跳了起来。但一转念，又扰心仲仲地说：“听说共军搞军民联防，就怕船上有共军海军，那，那就完啦1.” “你真是个帕死鬼，踩着草绳也当大蛇。就算是碰上共军又怎么样，难道我这家伙是吃素的？”林秋使劲地拍拍藏在腰间的手枪，强作镇定地说；“老弟，沉着点吧！难道几个穷打鱼的也对付不了？” 海鸥号开到离一○一号机帆船三十多米的时候，透过夜空，人们听见一声声干叫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喂，机器坏啦，遇难啦，快来搭救搭救罗！” 大家一听，那声音稀稀拉拉，很不正常，于是更加提高了革命瞥惕。 余国安说：·“现在我带啊炳过去看看，如果真是兄弟社趴渔船机器坏了，我们可以帮助修理修理，要是遇上敌人，黑，那就让豺狼尝尝南海民兵的铁拳。大家留在船上，要作好一切准备，随时支援。”余国安说完便把枪枝子弹交给副斑长吴其胜。可是几个渔工却争着骧了起来 181 ==========第185页========== “安叔，你年纪老，让咱们年轻人去吧。”： 《现在我是生产队长，.过去还是民兵班长这任务我来担当比较合适。大家可得听指挥呵！” “那你不带枪行吗？万一…” “行。要是敌人一”余国安陡地把老拳使劲一挥，·挺起胸脯说道：“就凭这个，他们也够受的，何况还有大家呢。”渔工们不吱声了。余国安当即命令靠船。可是海上一排排巨浪象小山一祥压过来，·海鸿号时面被浪峰高高托起，时 而又摔入深深的浪谷，船身剧烈地颤簸，：好L次靠船都失败 了。于是余国安果断地给阿炳打招呼，·推备跳船1”海鸡号紧紧地咬住一©一号机帆船，.当相距一米多的时候，余国安昂首屹立在船舷，觑了个机会，身子往后一挫，然后一挺身，右脚用力一蹬，“嗖”的一声，琼过海面，稳稳地落在一○一号机帆船上。阿炳也尾随着一跃而过。 一○一号机帆船上那两个家伙看见那龙腾虎跃的两个人突然跳过来，先是大吃一惊，但看看来人赤手空拳，这才把 一颗倒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好啦，好啦！同志们一来，可得救啦！我们是跃进渔业大队的流动船，想不到好端端的半道上却坏了机器。呵，你贵姓？请抽烟…”林秋贼眉贼眼盯着来人，又嘿嘿地发出奸笑。 “抽烟？”余国安心里一动，也不搭话，不慌不忙掏推烟来，趁吸烟的机会，借着火柴的光亮，把船上看了个究 182 ==========第186页========== 竟。这船连个网具的影子也没有，哪象打鱼的！余国安一眼便看出了事情的五六分。但他心里仍党得不踏实，借着烟头 一闪一闪的微光，更加警惕地细心观察。他隐约看到那两个家伙腰间微微隆起，便故嶽把说话声音突然提高一些，那两个家伙马上慌张地把右手摸着腰际。这一切，余国安看在眼里，心里就明白八九分了。于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 道： “既然机器坏了，那就先看看吧。” 林秋不知是计，一方面为了监视，一方面也在寻找机会摸底，所以便亲自把余国安和阿炳带到机房去。刚到舱口，余国安“哎哟”一声，假意失足，一头栽到林秋身上，双手趁势往林秋腰间一摸，果然不出所料，真的别着支硬家伙哩。余国安心想：这下算是真相大白了。可林秋那家伙也是只老狐狸，正当余国安栽倒的时侯，他却一转身，拦腰把来人抱住，上下程了个够，见没家伙，这才既象对余国安，也象对自已解嘲似的说：“哈哈，有惊无险，有惊无险1”机房漆黑一片，油臭冲鼻。林秋站在愈白，打着手电，余国安先给阿炳丢个眼色，然后在柴油机上一边摆弄，一边想：这场斗争，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呵1但怎样才能把敌人逮住呢？余国安犯难了。可是当他扭开柴油机的过滤器时，发现柴油机里有水，望着水，余国安不但找到机停火灭的原因，而丑也想出了炮制敌人的办法。他立刻把水排干，把柴油机发动，随着一阵“突突突”的机岸，船身猛烈地震动起 183 ==========第187页========== 来。 “好啦，好啦！”林秋在一旁看着，如释重负，脸上顿时浮起冷冷的狞笑。 正当林秋高兴的时候，突然，柴油机上喷出一股股辛辣的浓烟，呛得他昏头转向，睁不开眼。这是为什么呢？原来柴油机的油烟，本是通过密封的排气管排到船外的，可是余国安把机器发动时，故意把排气管上的螺丝拧淞，因此油烟便在舱里四处乱窜。阿炳又在空气过滤器上加了点油，更象烧湿柴，揭蒸笼。机房里，顿时烟笼雾锁。 林秋呆不住，只得捂着鼻子，跌跌撞撞地离开。余国安和阿炳两人立即忍着油臭烟熏，在机房里进行搜索。那机房长一丈余，宽五、六尺。搜了一会，除了机器杂物，.什么也没搜着，但余国安并不灰心，他梢声告诉阿炳注意舱板。果然，他们敲敲打打，有一处舱板发出了异常的声音，糯开一摸，原来是双层舱板，里面藏着一包美制爆炸器材。面对敌人，余国安热血沸腾，眼冒火花。但他克制着自己的感情，急忙咬住阿炳的耳朵如此这般作了布置。话刚说完，瘦长个子就边走边骂：“他妈的，你们是怎么搞的！”一头闯了进来。阿炳闪在舱口边，出其不意，一脚把他绊倒，然后扑上去，狠狠卡住他的脖子。瘦长个子还想叫喊，可是余国安早超一团沾满油污的破布塞到他口里，并把他结结实实捆起来。 饿在舱面上的林秋毕竟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一听到机 ==========第188页========== 房里的响动，心一征，知道大事不好，马上拔出枪来，抢到舱口。恰巧这时余国安从机房冲出来，两人正撞个满怀。林秋打个翅趄，脚未站稳，对着黑影，“叭”的就是一枪。但褂于心慌手颤，却打偏了，子弹擦着余国安的耳边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林秋正待打出第二颗子弹，余国安早已飞起一脚，不偏不倚，踢中林秋的右手腕，那支枪脱手面飞，掉到海里去了。 再说海鸥号上的渔工听到枪声，副班关吴其胜立即“叭！叭！”打了两枪，愤怒的枪声响彻夜空，也撕碎了敌人的心。其他渔工，有的大声喊话：“缴枪不杀1”有的站在船眩上，准备立即跳船。 那林秋一听到枪声，吓得失魂落魄。暗想，三十六着，走为上着。于是，趁枪声刚过，他“哎哟”的怪叫一声，身子一歪，栽进海里去了。 林秋是不是被击中了呢？没有。原来海鸿号的渔工们开枪时，考虑到在一○一号机帆船上敌我混战，打作一团，怕误伤自己人，所以都是朝天上打的。林秋却利用民兵开枪的 一刹那，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余国安一眼就看穿敌人的阴牒，便一头扎进大海，双臂击浪如飞，追了上去。林秋惊慌中突然从腰里拔出尖刀，拚命反扑，眼看着那白晃晃的刀尖就要插过来，余国安眼明手快，一下掐住对方的手腕，缴掉敌 久的尖刀。正在这当儿，副班长吴其胜穿波逐浪赶来了。林 款本来早已心慌意乱，现在又见杀来一个“浪里白条”，更 185 ==========第189页========== 是大惊失色，正待要逃，却已力不从心。余国安趁势一手把他按进海里，卡住他的脖子。吴其胜迎上前去，挥起钵头般的大拳头，狠狠向林秋头土锤去，只题忘下，：便打得林秋口吐白沫。余国安这才招呼船止的渔江：象拖死狗似的，把特务林秋拖上船来。正是： ， 红旗猎猎南海岸，. 绿恋鑫不者松气训‘、：·天蒲薄角传佳萧：： 进·编外？民兵建有功。 186 ==========第190页========== 神枪手巧使套狗索 李カ 舒文 一九六二年初冬的一个夜晚，一股蒋帮武装特务，在南海之滨的一个半岛一渡冲大所牛角湾偷登上岸了。敌情为我巡逻民兵发现后，公社指挥部迅速作了歼敌部署。渡冲大队的民兵，个个手持钢枪，精神抖擞，迅速地投入了战斗。 这时，在山腰正面封锁敌人的一位十七、八岁的女民兵刘月桂，眼看敌人已陷入我民兵包围圈中，还在垂死挣扎，这情景把她心肺都快气炸了。她叫身旁的女战友陈春兰监视着前方，自已一闪身，跃到一个小土堆上，选了个跪射位置，端起枪，·向百米外边跑边回头朝紧缩包围圈的民兵们射击的特务瞄准。 “砰！”持冲锋枪的特务应声倒地。紧接着又一声砰！”：持手枪的特务“司令”脑袋开了花！ 刘月桂弹不虚发，两枪击毙两个特务。民兵们趁敌人惊 187 ==========第191页========== 徨失措的时机，迅速翻过乱石堆，越过茅草荆棘，飞快地围上前去。 跟着.“司令”仓皇逃窜的特务们，看到两枪就给撂倒两个，连“司令”也“报销”了，吓得魂飞魄散，又见民兵象猛虎般扑来，真是上天没路，入地无门，只好纷纷举手投降。就这样，不到三个小时，就结束了这场全歼一股蒋帮武装特务的战斗。 渡冲大队民兵在总结会上，夸赞刘月桂的两枪打得准，打得好，打得正是时候，在战斗关键时刻起了很好的作用，说她是个神枪手。 刘月桂这一手好枪法，是怎样得来的呢？话得从头说起一一 刘月桂出身贫农家庭，小学读书时，就是村里的“小八路”队长。渐渐长大了，看到村里的哥哥、姐姐们当上了民兵，腰围子弹带，肩扛钢枪，雄赳赳，气昂昂，叫她十分羡慕，连做梦都想着有一天能当上民兵。到了十四岁那年，她真有些迫不及待了。天，她跑到民兵队部，找到民兵营长老何要求参加民兵： “何叔叔，我可以参加民兵了吧！你看，我已经长得这么高了。”说着踮起脚限，用手比刘着自己的头顶，已有老何肩头那样高啦。 民兵们在一旁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老何也笑着摸摸她的头，一边用手比刘着说： 188 ==========第192页========== “阿桂！再等两年吧，要长到这么高才行1 “还要等两年？不行，太久了，我现在就要参加！”月鞋镢起了嘴，拉住老何的手不放。 站在一边的民兵连长，笑嘻嘻地向老何使了个眼色说：“就让她当个‘候补民兵’吧！” 民兵营长思索了一会，点点头说：“月桂，就当个‘候补民兵”吧。” 月桂一听营长、连长都同意了，哪管候补不候补，她高兴得笑了起来。于是，学着解放军的样子，向营长敬了个礼，认真地说：“坚决当好民兵。”然后兴高采烈地蹦出门去了… 自这以后，刘月挂在课余的时候，民兵有什么活动，她都积极参加。十六岁那年，大队才正式批准她当基干民兵。当她第一次拿到发下的钢枪时，你看她飞也似的直往家里跑，边跑边叫：“妈！好消息！好消息！” 月桂妈在家里做针线活，听女儿喊叫，头也不抬地说：“人都这么大了，还成天为芝麻大的小事喊爹叫妈的，真不書臊。”刘月桂扑到妈妈身边，：使劲地摇妈妈的肩膀： “这回可是大事呀1民兵营长发给我枪了，你看！”月桂妈这才停下溶儿，拾头看自已的女儿一只见她花衣蓝裤，肩挎长枪，腰扎子弹带，飒爽英姿，确是跟平日大不相同，忙站起身来，笑呵呵地摸摸枪，又看看女儿。啊，女儿长高了、长大了！是呀，旧社会的苦孩子，全靠毛主席、 189 ==========第193页========== 共产党领导闹革命，才有今天呀！她想着想着，思潮翻滚，便拉着女儿坐在板凳上，说： “孩子，在旧社会，地主、恶霸、国民党反动派有的是枪。杀害你爸爸的大地主陈君柱，那阵子他家里哪样枪没有？正因为这样他才那么凶恶例！今天，有了毛主席、共产党的领导，我们贫下中农才有了枪，我们要握紧手中枪，保卫海边防，为贫下中农争气，为毛主席争光呵！：”月桂倾听着妈妈的话，想起妈鹅常跟自已讲述的苦难家史，阶级仇，民族恨，一齐在心头翻腾 从此刘月桂更专心地勤学苦练杀致本领。·不论是日里夜里，不论是酷暑严冬，一有空她就抓起枪，练瞄谁，练刺杀。年长日久，她的两只手肘和两个膝头都蘑起了一层老茧。 一次，刘月桂和陈春兰到镇上赶集，月挂买了一进大香，春兰好生奇怪，便问：:“你买这个干什么？” :月桂笑而不答，被春兰追问得紧了，只说：“我有用处。” 原来月挂买了大香，每天夜晚就带着钢枪，跑到村后山上，”点起心枝香火练瞄谁。：她反复地卧着、跪着、站着练， 一练就是一个多小时。：每逢练功的时候，月桂常会想到自己第一次实弹射击的情景，：身上就象给什么戳了一记似的一那次由于心里过分紧张，第一枪只打了个七环，以后两枪是 八环和九环。当时不少人夸道：“第一次实弹射击能有这样 t90 ==========第194页========== 的成绩，算好的了。”可是她自己却十分懊恼，心想：三枪都没打中靶心，还说好的？要是在战场上，打不中敌人要害敌人还会反扑过来啊！她想起毛主席的教导：“敌人是不会自行消灭的。”她想起杀害她父亲的大地主陈君柱，在解放前夕逃去了台湾。那伙地主、恶霸火烧芭蕉心不死，还要妄想回来骑在我们头上。我们不下苦功夫练好杀敌本领，怎能保卫红色江山？每当她练得手酸脚麻腰痛的时候，一想到这些，就精神百倍，不知困倦。 第二次实弹射击时，刘月桂三枪连中满环，整个靶场都哄动起来。连一向有点瞧不起女民兵的小赵，也笑嘻嘻地说：“你们看，月桂打枪，就象使绣花针一样巧啊！”渡冲大队的民兵们，就是这样牢记毛主席关于“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的教导，在全歼第一股偷登的蒋帮武装特务以后，常备不懈，更加警惕地巡逻放哨，加强练兵，随时准备着迎击敢于来犯的敌人。 距刘月桂两枪干掉两名特务的那场战斗不到一个月，一股所谓“广东省××××军先锋队”的蒋帮武装特务，驾着 一艘伪装渔船，鬼鬼崇祟地向我南海驶来。这股特务，为首的是一个大麻子“司令”。解放前骑在人民头上作恶多端的大地主、大渔霸陈君柱，也捞了个“副司令”。还有个“副司令”，是一个肥猪似的国民党军官。当特务船向我海岸蠹动时，我指挥部决定：放敌人进来，再关门打狗，聚而歼之。深夜，这艘伪装的“渔船”靠近渡冲大队狮峰山下的渡 191 ==========第195页========== 冲湾。大殊子“司令”一摆手，'说：“上。”只见肥猪“副司令”立即指挥着四批共二十六名特务询狮蜂山的南端登陆。最后，剩下大麻子《司令”和陈君柱等六个特务，乘着橡皮艇，却转向狮峰山西端一个小海湾登陆。 过了不久，那肥猪似的“副司令”：带领登陆的四批特务，已被我民兵重重包围，我斗在峰山的南端打响了。 这时，.在狮峰西端的半由腰上，埋伏着一个女民兵战,斗小组，共有三个人：刘月桂、春兰和小玲。春兰斯到枪，声，兴奋地小声对月桂说： :：“斯那边打响了，：我射也冲过去吧！” 小玲没有吭声，一心只等战斗组长刘月桂的命令。刘月挂想到临出发前老支书和民兵营长布置的任务，小声地对战友们说：“我们的任务是兜底‘将”，在网底里截击敌人。” 大麻子“司令”等六人，从狮蜂山西侧登陆不久，听到南边阵阵枪声，不禁浑身发抖。大麻子对陈君柱说： “幸獭老兄深谋远虑，叫‘肥猪’打头阵，要不…》陈君柱听了，心中甚为得意，凑近大麻子耳边说：“这一一带地势险要，悬岩陡壁，行动不便。但是离这里不到一公里的西侧有个缺口，爬上那个缺口，就可以直入狮峰山。这是一条捷径，过去很少人知道，现在也决不会有人注意，只要我们到达那里，就一定可以安然无恙了。” 大麻子听了，一边点头，一边拍着陈君柱的肩头说：“好，一上去就给台湾拍电报，报你头功，捞个上校纵 192 ==========第196页========== 队司令当当，不成问题。” 陈君柱听了，嘿嘿奸笑道：“日后还望司令多多提携！”他鬼鬼崇崇地带着这伙特务向前走，一边走，一边做着当“上校司令”的梦。 话说刘月桂带领着一个女民兵战斗小组，理伏在狮峰山西侧的半山腰。她们伏在高处，发现了几个黑影向前蠕动，活象受伤的狐狸，一只一只往山上溜来… 等到特务们进入射程之内，刘月桂喊声“打1”砰！秤！秤！三声枪响，几个特务吓得蒙头转向，爬的爬，滚的滚，乱作一团。 大麻子“司令”见身旁的一个高个子倒了下去，吓得摸了摸脑袋，慌忙躲到石壁下不敢动弹，猛然又听到石壁前另一个特务哎哎哟哟的躺在地上直叫唤，顿时吓得他双脚发软。狡猾的陈君柱强作镇定，在大麻子耳边嘀咕了几句，便命令负伤的特务坚守还击。他和大麻子“司令”带着两个特务偷偷地向缺口处窜去，企图脱身… 敢人为什么这么久才放枪？枪声又为什么这样零零落落呢？三个女民兵在一起，作了敌情分析。“敌人会不会打缺口那条小路溜走？” 小玲想了想，说：“一定是耍‘金蝉脱壳”的鬼把戏。”刘月桂同她的两个伙伴小声地交换了意见，决定留小玲在原地监视敌人，月桂和春兰迅速奔向西边石壁的缺口处张网等着。 193 ==========第197页========== 月桂、春兰一走，小玲不断转移位置东放一枪，西放 一枪，迷惑敌人。当她跑下山腰时，着见山下不远的地上爬着一个黑影。她纵身从崖上跳下来，神到那黑影后面，端起枪喝道： “举手投降，缴枪不杀1” 那躺在地上的黑影，·原来是个腿上中弹的特务。那家伙爬在地上，举起双手，战战兢兢地说： 我…投降，我投降！”.… 水玲缴了特务的武器，并从特务口供中知道大麻子“司令”等四个特务已向西边窜去。小玲想：敌人果然使出“金蝉脱壳”计了，狡猾的狐狸，你逃不出好猎人的手！于是她用绳子把特务捆绑起来，还在他口里塞了块毛巾，命令他不准乱叫乱动，然后迅速地爬上山腰，向月桂、春兰她们所走的方向奔去。 且说大麻子“司令”等四个特务钻出石壁，偷偷地向西窜去。走不多远，又听到后边响起了枪声，他们满以为可以把民兵吸引住了，这样一来，就可以转移民兵注意力，好让他们从石壁缺口处偷登上山。他们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走到石壁缺口处。这里悬崖峭壁，有十多米高，两座石壁之间有一条陡直的小路。人藏在石壁下面，上面的人看不到，枪也打不着，人在石壁上面，下面的人看不到，枪也打不着。陈君柱拉了大麻子一把；讨好地说：·“司令，过了这术缺口，我们就可以上山了！”大麻子“司令”喘着粗气，煮 194 ==========第198页========== 点头，又和陈君柱嘀咕了一阵，派了个叫“老通”的特务链前面开路，妄图通过石壁缺口直奔狮峰山。 可是，特务们万万意想不到，石壁上面，早已埋伏了两个女民兵。 怎样才能叫敌人一个个地上钩，一个不漏呢？月桂和春兰伏在石壁上，都考虑着这个问题。如果见到敌人爬了上来，就一枪击毙，那是很容易的。可这就会惊动下面的敌人，大鱼就会跑掉。月桂想起平时抓狗的办法，便取下身上带着的大麻绳，同春兰合计着。春兰一听月桂的主意，乐得几乎跳了起来，心里连连说妙。于是，两人就将麻绳结了个套狗索，反复试了几下，谁备着敌人来入套。 她俩一声不响地伏在石壁缺口的两旁。月桂一手握着套狗索的绳头，把另一端交给春兰，眼也不眨地注视着岩下。不一会儿，传来了“沙沙”的响声，再一会儿，一个黑影从石壁缺口处的小道往上面爬来。那黑影越来越近了，五米， 四米，三米…突然，“哎哟”一声，黑影倏地不见了！原来打头往上爬的那个特务“老通”心慌意乱，一手没抓牢，脚下一滑，一骨碌摔了下去，引起大麻子“司令”一阵臭骂：“他妈的，真是脓包！”说着，又命令一个叫“丘皮”的特务往上爬。 这个叫“丘皮”的特务，硬着头皮，胆战心惊地往上爬。爬不多久，突然头上飞来一圈绳素，一下子就紧紧地套在他脖子上，要喊也喊不出声来，糊里糊涂便被拖了上去。原来， 195 ==========第199页========== 这正是月桂和春兰抛来的套狗索。两人用套狗索套住特务的脖子，拖上石崖，月桂立即拿毛巾塞住“丘皮”的口，春兰缴了他的枪并把他捆绑好。这时候，小玲也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小玲，”月桂见小玲赶到，便高兴地小声说：“你在这儿守住，我们带他去审问。” 小玲会意地点点头，伏在石壁上，注视着石壁下的动静。月桂和春兰一起把被俘的特务带到七、八丈远的一棵大树下审问，掌握了特务的动向，又把他绑在树干上，便飞快地跑回原地。月桂见敌人没再上来，便把麻绳绑在路口一棵树脚，把另一头打缺口垂了下去，还拍了两下巴掌… 且说石壁下大麻子等三个特务，等候着“丘皮”的消息，好久不见动静，又听见东面响起一阵枪声，真是进退不得，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忽然，石壁上传来两下掌声，大麻子一昕大喜，拉了陈君柱一下，指指摔了下来躺在地上的“老通”，小声说：“不要管这个脓包了，我们快上！” 狡猾的陈君柱，见“丘皮”上去这么久才发来联络信号，心中有些怀疑，看到大麻子想抢先上去，正合心意，便答道：“好，司令先上，我殿后，随后跟上，保护司令安全。”大麻子将卡宾枪往脖子上一挂，手枪往腰间一插，双手抓住两旁杂树，就象狗熊一样，一步一步往上爬去。陈君柱提心吊胆地跟在后面，随时准备开溜。大麻子因为身躯肥笨，爬了一阵，便气喘如牛，陈君柱在后面催道：“司令，加把劲，就上去了。”大麻子一脚没有踏稳，差点儿滑了下 196 ==========第200页========== 去，急喊：“君柱，快把我左脚顶一下！”陈君柱连忙用左肩顶住大麻子的一只脚，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往上爬去。理伏在石壁上面的三个民兵，清楚地听到特务的对话，知道大鱼上来了。更加精神抖擞地等着他们来上钩。可月桂又想：一条绳索怎能套上两个特务？便叫春兰再抖开一条套润索。 当大麻子和陈君柱爬到离岩顶约五米的地方。陈君柱的贼眼快，看到了上面吊下来的绳头，知道“丘皮”按事先定好的方案在行动，疑团也就消失了，连忙叫道：“司令，拉着绳子上！”大麻子见上面有绳子放下来，好象在大海中榜到一根稻草，两手使劲抓着，拚命向上爬。爬不了几下，已经感到精疲力竭了。 却说理伏在石壁顶上的三个民兵，趁这家伙喘着粗气的酱儿，唰地一下抛出套狗索，端端正正地套在大麻子的脖子止，唰唰地就往上拖。陈君柱看见大麻子忽然两手乱抓，两脚乱蹬，而且象打水吊桶似的往上升起，知道事情坏了，吓得魏不附体，嚎叫一声，滚了下去，跌得四脚朝天。他一骨碌爬起身来，象只受伤的野狗，忍着痛，拚命向海边逃窜。 。月桂见状，叫小玲和春兰俩负责处理大麻子，自己一个转身，从石壁口跳下去追捕陈君柱。 :且说石壁上的春兰和小玲将大麻子拖上来后，缴了他的繼，.并将他捆作一团，由小玲看守着。春兰立即从石壁缺口下去，配合刘月桂追捕陈君柱。春兰刚下到石壁，听到有 197 ==========第201页========== 人哆嗦着喊：“饶命！饶命！”她走近看，是一个缩着身子、双手抱住脑袋的特务。原来，这就是开初从石壁上摔下来断了脊梁骨的“老通”。春兰见他动弹不得了，缴了他的枪，继续往前追去。 且说刘月桂盯住陈君柱的黑影，见他一躲一闪，跌跌撞撞。她想举枪干掉他，可又想要抓活的，要用自已的双手活捉这个欺压贫下中农、杀害自己父亲的仇人交给人民公审才解恨。于是，她沿着羊肠小道，紧紧追赶。陈君柱听到后面有脚步声，知道有人追来，更加惊慌万状，忽然他绊着石头，摔了个狗吃屎，倒在地上。说时迟，那时快，刘月桂个箭步冲上前来，一脚踏住陈君柱的右手，枪口对着他的脑袋，厉声喝道：“你再动，就要你的狗命！”这时，春兰跑步赶来，和刘月桂一起，利利索索地缴了他的枪。这个作恶多端、欺压贫下中农的大地主、大渔霸、蒋帮武装特务陈君柱，只得举起双手，爬在地上喊着：“长官开恩，留条狗命。我投降，我投降！” 这时，东方的海上现出了万道红光。渡冲大队的民兵们，兴高采烈地清点俘虏。在毛泽东思想的光辉照耀下，他们又一次全歼了一股偷登的蒋帮武装特务，活捉特务“司令”、“副司令”以下特务二十八名，击毙特务五名。 小玲一边清理战利品，一边笑嘻嘻地说：“老牌运输大队长又给我门送来了一批枪弹物资，我们照例收下，不打收 条L” 198 ==========第202页========== 飞兵三道屏 扬沙 振金 在海南岛的腹地，五指山西侧，有三座大岭，象三道吃立的屏风，人们管它们叫“三道屏”。 一九五二年七月的一天，一股蒋帮特务在这一带山林空投之后，石屏寨黎族民兵队长符大斧，根据区委指示，立刻带领民兵爬山越岭，跟踪搜索。特务闻声潜逃，窜过了道屏，就忽然不见了。 符大斧心里想：“这群狡猾的毒蛇，逃到哪里去了？”这符大斧三十开外，中等身材，匀称结实，黑里透红的四方脸，常常露出憨厚的笑意，有一派山里人特有的豪爽刚毅的性格。他抬头一望，啊，又一座黑压压的大山，横亘在前面，那就是二道屏了。这里，山更陡，林更密，雾更浓。黎族苗族同胞用黄竹和茅草搭成的“船形屋”，就散落在这高山、大峒、峡谷、溪胖。特务往林子里潜逃了，还是到山寨里进行骚扰破坏呢？大斧和民兵们不断地分辨着、搜索着…。 199 ==========第203页========== 这时侯，前面一个穿筒裙的黎族大妈，拿着一把五指山白藤，正要回寨里。大斧同她攀谈了一阵，告诉她要注意陌生人的活动。她说：“寨里来了个剃头师傅呢！” “剃头师傅？”大斧把民兵们安排好，便同民兵小龙大步迈进山寨。他们走到大妈屋前，只见一个剃头师傅按住一个小孩，在咔嚓咔嚓地推平头。 这会不会是坏人呢？”小龙向大斧轻声问道。 “是不是咱们调查研究吧。”，大斧说，“寨里的人都上山搜索了，说不定特务会乘虚而入。” 大斧两人的突然到来，使“剃头师傅”暗暗吃惊，黄脸上那双三角眼，闪出两道幽光。只见他吞吞吐吐地说：噢，你…你们是…” 小龙快嘴快舌地应道，“我们是来捉…” “捉山猪的。”大斧赶忙抢过话题，“刚才打伤了一→只山猪，它从这里逃过去了。” 深山里长期的战斗生活，使大斧练就了一双敏锐的眼睛，不但能透过山色草样，·看出潜藏的野兽多而且能从来人的举止模样，分辨出是属于哪一路的人。此刻，他仔细地打量着这位“剃头师傅”，发觉此人的理发手艺算是个熟门，：装扮却不大象黎家。黎家的头巾，习惯地缠两下，他却胡乱地缠了四下，黎族同胞长年穿对胸开襟的短布褂掛，前胸和手臂都是硒得鸟油闪亮的，而“剃头师傅”的肤色却是蜡黄死白的，说起话来，许多黎语不会讲，讲起来也生硬走样，黎语说 200 ==========第204页========== “看它”（吃饭），他却说《干打”。大斧正在沉思；忽斯得“咔嚓”一声，只见“剃头师傅”手里的小铁盒（打火机）亮起一朵火苗，点撚一支香烟。噢，好新奇！我们黎家世代受苦，又住在这高山之上，几乎与世隔绝，如今刚刚解放，哪里有这么新奇的东西？这究竟是个什么人？ “喂，师傅，你是哪里人？”大斧要进一步探个深浅。《五指山乡的。”“剃头师傅”强作镇定地说。“是么？”剃头的小孩拾起头，说：“刚才你怎么还问我从哪条路去五指山？” “嗯？”大斧心里一亮，“他在问路呢！五指山的人竟不知道去五指山的路？” 这时候，“剃头师傅”神色有点慌张，三推两刮，把小孩的头发理完，就装模作样地仰头望天色，说：“时候不早了，得下山吃午饭了。” “午饭？早等着你啦！”大妈在屋里用白藤编牛绳，向大斧递了个眼神，又转向“剃头师傅”说：“饮碗山兰酒，吃顿香鱼茶再走。” “多谢啦！多谢啦！”对方边说着边想开溜。 大妈出门拦住他：“嘿，常言道：‘未吃香鱼茶，不算到黎家”嘛！来来来…” 大斧向小龙努了努嘴，小龙心领神会，说：“不吃也罢，我头发长了，给我剃个头再走也不迟。”说着就拉他铺围布。“剃头师傅”想到硬是要走，就会露出破绽，只好无可奈何 201 ==========第205页========== 地给小龙理发，打算来个缓兵之计，.，理完发后再见机行事。当他站在小龙面前铺围巾时，小龙趁机碰了一下他的腰间。噢，分明有一支手枪！大斧对小龙的一切举动，看在眼里计上心来，立刻走到“剃头师傅”的背后，突然抓住他的双手，用力往后一拖，又迅速抬起右腿，顶住他的脊梁，小龙也猛地用双手捏住他的脖子，大妈一个箭步跨上来，用刚编好的白藤牛绳，把他反手捆严实了。 “别误会，别误会，我是…”“剃头师傅”被这突然的一擒一捏一绑，吓得失魂落魄。 “你是一条狗！”小龙厉声喝道。 “你们是…”“剃头师傅”声颤脚抖了。 “刚才不是告诉了你，我们是来捉山猪的吗？”小龙又说。 大妈狠狠瞪了“剃头师傅”一眼：“山猪碰到猎手，该死！” “老实点！问你什么就说什么，要不，就一刀割了你的头！”大斧的声音十分威严。 “剃头师傅”看见这边是黑洞洞的枪口，那边是亮铮铮的砍刀，浑身汗毛立刻“全体肃立”，装出个可怜相说：饶命呀，我说，我说…” 经过一番详细的审问，知道了敌人的行动计划：原来匪首李麟师有许多重要情报，并有一份潜伏在这一带山区的特务的名单，他妄图搜罗这些牛鬼蛇神，建立“游击据点” 熙 ==========第206页========== 派出这个“剃头师傅”刺探情报，问清山路，准备窜进五指。·大斧把情况派人向上级汇报之后，上级命令大斧率领民兵，迅速赶到三道屏，堵住五指山的通路，活捉匪首李麟师，缴获重要情报，把潜伏在五指山区的特务土匪一网打尽！:当大斧听到匪首就是李麟师，不禁怒火满腔，咬牙切齿魏说：“山霸王，今天我爬山越岭找你来了！你不是普经要踏平五指山，活捉符大斧”吗？” 过去，李麟师是伪副县长，著名的五指山一霸。他带着匪兵民团，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真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火盯都管他叫“山霸王”。一天，他把奥娃（奴隶)符大伯反手绑在厅堂的刑柱上。 “你的儿子到哪里去了？快说！” 符大伯怒目而视：“野兽，你要我说，别做梦！”“嘿嘿嘿，”山霸王狞笑三声，“你的儿子参加游击队，目无王法，你长这双眼晴又有何用？！”说着，拿起一把铁钩，挖出了大伯的眼睛。 大伯昂然乾立：“我死了，也不说！” “死，我叫你不得好死1.”接着，李麟师拿来一根烧红的铁棍，插进大伯的鼻孔，·大伯在剧痛中昏迷过去了。第二天，这个杀人魔鬼，把大伯砍死了，然后，疯狗似的叫喊：“谁再敢去打游击，谁就得碎尸万段！”但是，黎、苗族人民并没有被吓倒、杀绝。不久，山霸王带着一百多名匪兵进山“围剿”，·被游击队打得死伤过半，狼狈逃窜。符大伯的 203 ==========第207页========== 儿子青年民兵符大斧带着血海深仇参加了这场战斗。从此山霸王就发誓说：·“大斧，大斧！我踏平五指山，也要活捉 你I》, 想起这段往事，旧恨新仇一齐涌上了符大斧的心头。亚热带森林的早晨，.云飞雾涌，一片朦胧。大斧满怀阶级仇恨，带着民兵上山了。三道屏耸立在二道屏背后，看来 相隔不远。但是，两山之间，沟涧纵横，云崖挺立，要是盘山绕涧而走，起码要一两天工夫。 “大斧，咱们要走近路！”“对。可是哪里有路呀！” 大斧紧了紧腰带，爽朗地笑了一声，说：“没有路，哨们就飞嘛！”登山没路，只有溯河而上。大斧带领民兵来到 204 ==========第208页========== 氧畔，说：“就从这儿起飞。”这条响水河，有三、四丈宽，穿山越谷，飞涧直泻，发出哗晔的响声。我们的民兵，虽然没有长翅膀，但确实行走如飞。他们山里生、岭上长，：从小在山岭上捕山猪、捉野鹿，一身好力气，能连跑几座山头犬气不喘，脸色不变。此刻，他们把河岸的岩石当作阶梯，楼近路，走捷径，左右两岸，交替前行。忽而攀上悬崖绝壁，：忽而穿过山涧石洞，有时跑，有时跳，有时又象飞一样滑下山坡！虽然，每个人的身子都被划破了，脚板流血了，可 是，为了歼敌，谁还顾得这些！他们走呀走的，翻过一重山又一重山。这典型的亚热带森林，忽然飘来一片雾雨，雨到风生，只听得树林呐喊，山谷回响，霎时，大雨倾盆，山秧暴发，前面的响水河变成了一头咆哮的野兽，发狂似的穿山断路，激起滔滔巨浪，把前进的路堵死了。这回又怎能飞呀？ “阅过去！” “对，高山挡不住，大河隔不断！”民兵们个个热血沸腾，杀敌心切。 大斧对着风雨激流，哈哈大笑。大家以为他要跳进激流，闯险渡河了，可他却从腰间的竹篓里，抽出一把砍刀，说：“跟我到半山腰去。”原来，那里长满了五指山区特有的红藤。他们在山上刀起藤落，破藤编缆。大斧回到河边，走上一处高崖，拿起藤缆，一头缚紧腰间，一头拴住树干，然后倒退几步，往前一冲，只见他雄鹰一般飞过对岸的一株树辚，把缆解下来，缚紧树身。于是，激流之上出现了一道悬 205 ==========第209页========== 空的“藤桥”。民兵们一个个手攀腿蹬，迅速跨过了河。晌午，到达了三道屏，·堵住了通往五指山的小路。 却说那股蒋帮特务，全队二十二人.都是逃亡的地主、恶霸和反革命分子。匪首山霸王拖着残兵败卒，到处走投无路，只好窜到三道屏，妄图负隅顽抗。他看见山蜂直插云臂，云雾缭绕，在悬崖陡壁上，有一个巨大的岩洞。大洞套着无数小洞，洞洞相连。洞壁上布满了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好象无数把尖刀利斧，稍不注意，就会碰得头破血流。李麟师窜进了岩洞，好象在绝望中捞到了救命稻草，忽然神气起来：“嘿嘿，这是神兵难破的天险，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呀！” 一个特务提醒他道：“难说，这些黎族民兵都是一肚计谋一身胆的呀，大帅！”特务都把山霸王李麟师叫做“大帅”，·因为在台湾临行时，特务头子对他说：“将来外攻内应，反攻大陆，那时嘛，你把师字去掉一横，就可以当大帅了。” “同共产党的老百姓打交道，有如悬崖陡壁驶牛车，危险呀！”又一个特务说。 “什么？”山霸王发怒了，“等下我冲下山去，杀它个鸡犬不留！” 山霸王嘴上这么说，但毕竞知道民兵的厉害，便又命令荐务们把仅有的一条能上山进洞的小路，用石块、木头堵死了，并用机关枪火力严密封锁，在岩祠里，还布下了几层火苏网。这样，他觉得放心一些，便拿出一块在山寨轮来的熟雕 :206 ==========第210页========== 衡，把头伸出石缝外面，张口便狼吞虎咽。可是，当他那尖黉巴刚刚露出三只大黄牙，忽听得“啪”的一声枪响，一颗等弹飞了过来，差点打着他的脑袋，吓得他连那块鹿肉也掉茬洞外，连忙把头缩回岩洞里面。 这个打枪的是谁呢？原来是解放军边防小分队王副排长。他带领几名解放军战土赶到这里，同大斧他们共同作俄。刚才，他同大斧如此这般地商议计策之后，便先发制人，打了第一枪，要让匪徒中计，跟着民兵转。 此时此地的山霸王，因为被民兵追赶得走投无路，又急，又恼，又慌，又乱，王副排长这一枪，打得他更加六神无主，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下令开火。“哒哒哒”、“哒哒哒”打得挺火热。等他枪声一停，王副排长又打过去一梭子弹，山霸王一伙又发疯似地乱扫乱射。这样，反复不断，从黄昏打到深夜，又从深夜打到天亮。 就在这个时候，大斧带领一个民兵班，偷偷地从侧面迂回到了山峰的背后。大斧向上一望，只见一道悬崖陡壁，有几十丈高。过去，大斧在崖顶打猎，看见那里有个穿眼洞，好象是和山里的岩洞相通的。于是他带领大家紧贴石壁，手攀树根藤蔓，脚踏裂岩乱石，一寸寸、一步步地往上孳登，·从深夜攀到天明，到了穿眼洞，透过石缝一看，好家伙！敢人正伏在前面的洞口，向山下开枪。山霸王声嘶力竭地叫喊：“给我他妈的狠狠地打，老子不信这些民兵都是吃豹芋胆长大的！” 207 ==========第211页========== 大斧撬开洞口的一块巨石，正要一跃面入，打他个措手不及。不料，“匡当”一声，有个特务走路被石块绊倒。这家伙翻身起来往背后一看，失声惊呼：“不好了】民兵从背后攻来了！”山霸王万万料想不到民兵会突然从天而降，知道自已中了民兵正面佯攻，背后袭击，声东击西，攻其无备”的计策了，一时惊惶失措，胡乱叫嚷：“顶住！开枪，开枪！…”有两个特务正要举枪顽抗，立即被民兵击倒了。这时，又有五、六个特务端着冲锋枪、卡宾枪，朝着大斧他们冲上来，疯狂扫射。大斧他们的背后是悬崖陡壁，没有回旋的余地，逼得大斧立刻把手榴弹甩进洞里。“轰隆！轰隆！”象火山爆发一般，炸得这几个特务断腰折臂，血肉横飞。在这同一时候，王副排长从前面攻进洞口。特务看见两面受攻，在烟雾弥漫的岩洞里，乱嗡乱闯，不是被钟乳石割破了鼻子，就是被岩石童伤了脑袋，一个个血肉模糊，十分狼狈。 “你们被包围了，赶快投降！”“活捉山霸王！为老百姓报仇” 响雷般的赋声，在岩洞里回荡。几个没有挨打被炸的特务，有的僵直着身体，象死人一般，紧贴在石柱后面，有的猫腰弓背，似乌龟那样，缩在石坑底下。过了一阵，一个特务对自已的同伙说：“我们别再卖命了！”另一个说：“是呀，运数已尽，还是投降吧！”这时，一直躲藏在岩石背后的山霸王，挥舞着手枪，威脚说，“你们胡诌什么！开枪！ 208 ==========第212页========== 给我冲上去…”特务们只是把腿挪动了一下，那里还敢走批半步去送死？山霸王发狂了：“他妈的！不去，我毙了你双 一个大个子特务，被山霸王从背后一推，走了上来，而山精王却抱头猫腰，溜到一个黑洞里去了… 这时候，大斧他们一跃而起，冲进岩洞。王副排长他们消灭了前洞的特务之后，也冲了进来。那个大个子特务竞然举枪射击，大斧往石柱一闪，避开了子弹。民兵小龙眼明手快，从侧面一个箭步跃了上来，用枪托猛地用力一打，把那个特务打得脑壳开花，一个踉跄，倒在词里。剩下的几个特务，看见已经身陷重围，争着叫喊：“我们缴枪！”我们投降！” 最后，大斧他们七手八脚地把洞里那些炸死炸伤的特务，一个个地弄了出来。大斧一一检查，啊？那个一张菠猴脸、两只老鼠眼、三只大黄牙的匪首山霸王娜里去了？审间了几个俘虏，都摇头说：“不晓得！”山霸王溜跑了… “唉，刚才都怪我没给他一枪。”小龙躲着脚，有点难过地说。 “到手的王八给溜了，真是…” “别焦急！”大斧的脸上露出憨厚的微笑，说：《这只王八，溜得出岩洞，逃不出人民战争的天罗地网。”接着，又把大洞、小洞、明洞、暗洞逐一搜查了一遍。最后，搜查到一个狭小的山洞，只见洞壁溅满了水花，分明刚刚有人落 209 ==========第213页========== 水进洞。这个洞，有一条水沟蜿蜓通到山腰。山霸王一定是沿着水沟下山去了。大斧留下几位民兵守住洞口之后，就把大手一挥： 同志们1下山收网捉王八去！” 大斧他们顺着水沟，搜索下山。大斧心里想：山腰两边，都有民兵把守，山脚之下，就是响水河，河畔有个云崖寨，这个寨的民兵又把河岸封锁了。匪首跳河不得，逃山不成，往哪里溜？想着，搜着，来到一片灌木茅草丛，一看，好象有人踩过，又把踩倒的茅草扶起，有的折断了的茅草，草茎上的水还没有干。大斧跟着这踪迹走了一段路，又看见前面有几座荒坟。这时，踪迹忽然不见了。晤，这条毒蛇莫非…… 大斧没有清错。原来，山霸王被民兵和解放军两面夹玫，·眼看完蛋，就把身旁那个大个子特务推出来“顶住”，这时，他就趁机往地上一滚，转了个弯，滚进了那狭小的山洞，立刻沿沟而下，来到山腰，忽听得山野里响起一阵雷鸣般的呐喊声： 活捉山霸王！为老百姓报仇…” 呐喊声由远而近，‘仿佛就在山霸王的耳际袭鸣着。山霸王本来在水洞里已弄得浑身水淋淋的，象一头落水狗。深山水冷风寒，加上这一吓，山霸王更是悉悉紫索发抖，不禁瓣稀著来。普他在茅草丛里乱窜了一圈之后，·忽然春见有几盛赣其掉有座石坟，墓碑后面有个洞口，周围荒草过胸挺 ==========第214页========== 不易被人发现。于是，他贼脑瓜子一转：“有了，有门路了，逃出陷阱，就有活路…”接着，他猫下腰去，小心地拨开茅草，身体伏地，象狗一样爬进坟坑里。这原是一个地主的墓穴，棺材已经腐烂，坟坑也塌了一半，不过还是能藏得下这条瘦狗的。山霸王爬进了坟坑，嗅到一股难闻的臭气。他这里摸一摸，是光秃秃的头壳盖，那里探一探，是硬梆梆的大腿骨。唉，实在阴森可怕！他忽而想起在台湾时，.特务头子对他说什么师字去掉一横当“大帅”，今日却连喘口气都不容易，落得个钻进棺材坑里，同死人睡在一起，忽而想起身上有一份特备名单，只要避过这场风险，把残兵败卒搜罗起来，总有一天，还可以东山再起，杀它个尸横遍野，忽而想起共产党的老百姓太难对付了，搜山的人群正象梳子一般梳过来，自已变成一只山雀怕也飞不出山林去了。唉，但愿菩萨保佑… 恰恰在这个时候，大斧跟踪来到墓边，看到踪迹消失，估量山霸王窜进死人坑里去了，便用枪托在坟头上罐了几撞，先试探一下，接着，就威严地说： “山霸主，你出不出来？不出来我就要用刺刀戳了！”果然，在棺材坑里有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接着，传出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我…我、我出来了，别…别开枪…” 山霸王从棺材坑里倒爬出来，只见他鼻青脸肿，全身湿透，额角被尸骨碰破了，鲜血从眼角一直流到嘴边。他一出洞 211 ==========第215页========== 口，右手就往腰里摸，摸出了一份用白色薄膜包好的字纸想要塞进口里，吞下肚去。大斧知道这一定是一份重要情报，万万不能让它毁掉，便立刻伸出粗大的手，锹住山霸王的衣领猛力往上一提，.怒声喝道：“住手1抬起头来看看，我们是谁？”山霸王仰脸一看，只见一张宽阔的四方脸上，两道愤怒的目光，就象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剑，直刺过来。啊，符大斧！山霸王没想到过去自已要活捉的人，今日竞成了活捉自已的人。他脸一白，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地求饶 《饶命呀，饶命蚜” 就这样，这股蒋帮特务全部被歼灭了。 在那胜利的时刻，山欢水笑，万众高歌，.天地间仿佛回响着英雄人民的壮语豪言： “不管怎样凶恶狡猾的敌人，也逃不出人民战争的天罗地网，逃不出走向坟墓的失败命运！” 212 ==========第216页========== 打 狗岭 江育光 在海南岛的东海岸，有个石海村。石海村依山临水，是个半渔半农的村庄。出村沿着海滩往北走，就是打狗龄。这打狗龄西连芒草岭、铜铁岭，东连五指山。从整个山脉来看，群山像一条蜿蜓起伏的大蟒蛇，打狗龄就象个蛇头伸进大海。打狗岭的周围比较荒僻，地势十分险要，石海村的民兵，为了配合解放军守卫祖国的南疆，经常在这一带巡逻放哨。 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那是一九六三年十一月的一天。这一天，鸟云密布，细雨罪罪，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民兵销所所长符英领着民兵符卫国和陈杰在海边巡逻。突然发现打狗岭下的海面上有个黑影，在波浪上起伏晃动。 “是船？”陈杰问。 “象个小艇！”符卫国判断说。 213 ==========第217页========== “瞧，艇上好象还蹲着两个人。”符英说道。 “我去看看！”符卫国迈步就要走，符英把他一把拉住，说：“且慢，这样直来直去容易吃亏。”于是他布置两个战友在海滩上散成包围圈潜伏着，并交代说：“如果敌人要逃，你们在海边阻击，我在海上截断他的后 路，叫他一个也逃不掉。”说完，端起冲锋枪，一个箭步消失在黑暗里。 符英今年三十多岁，深山打猎、海里捕鱼的生活，把他磨练成一个上山如猛虎、下海似蛟龙的铁汉。此时，他凭借着馋岩礁的掩护，机警敏捷地接近了浮漂物。潜近一看，原来是一艘特制的塑料舢板。他静听片刻，舢板上梢然无声。他踩着浪头攀了上去，船上并无一人，那远看象人样的东西，原来是两个发动机。很显然，这是特务偷渡登陆来了。但是人呢？他向四周仔细观察了一番，不见影迹，便发出一个信号把两个战友召集到一块。三个人分头在海滩上寻找线索。 214 ==========第218页========== 他们走到海湾和河道的连接处，看见一溜杂沓的脚印穿过沙滩，直指打狗岭。显然，敌人上打狗岭去了。符英果断地叫陈杰回去报信，他和卫国直奔打狗岭追击敌人。 他俩刚走到打狗岭下，忽然听见山坡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奔下山来。走近一看，是梅大伯！梅犬伯认出是符英，忙说：“快，山上有敌人！”于是梅大伯把他遇到敌人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原来，石海村的群众，为了给国家多作贡献，在打狗龄上砍山开荒，种上了番薯、山兰稻之类的作物。为了防止野兽糟蹋农作物，梅大伯便在山坳里搭起了一个茅草棚，看田狩猎，一举两得。这天后半夜，他忽然听到一阵“沙沙”声，以为是野兽出洞，便拿着猎枪躲进林边的山兰稻地里。没想走来的却是三个人。只见他们在一块遮风挡雨的大岩石下停住。一个鸭公嗓子的家伙说：“先在这儿歇歇吧！”另一个不知把什么东西重重的往地上一放，骂了句：“他妈的，累个死！”还有一个又说道：“妈呀，吓得我的魂儿快出窍了。”“怕什么！”那个鸭公嗓子的家伙说：“眼前就是五指山，这里是咱们最好的藏身之地。”说着又“嘿嘿”的发出一声狞笑。 梅大伯听得真切，看得清楚，恨得他那屋着猎枪的手差 一点就要扣动扳机。心想：“你高兴得太早了，恶狼窜出了润，野猪钻进了篱笆，我会给你找个好地方招待招待的。” 215 ==========第219页========== 梅大伯怕打草惊蛇，吓跑敌人便没有惊动他们，偷偷地跑下山来报告情况，没想在路土碰上了符英他们。 符英听完，说道：，“卫国，事不宜迟，你快回去报告，我俩上山盯住敌人。”卫国说声“是”，拔腿就跑了。 符英和梅大伯直奔到岩石下，可是，·人已不见影。敌人逃了1 符英和梅大伯在打狗岭上继续辨迹追踪。追着追着，符英问道：“大伯，从敌人这行踪看，他们好象很熟悉这一带的地形呵！”这倒提醒了梅大伯，他想起了在山上听到的那个非常耳熟的鸭公嗓子，不由得双眉一皱，突然心里一亮，脱口说道：·“会不会是陈开源那条恶狗回来了？” 陈开源是什么东西？此人是石海村的一个恶霸汉奸。.当海南岛快解放时，他跟随国民党逃到台湾，接受了蒋帮特务机关的特种训练。这一天，他带领七个特务，号称“十一纵队”，分两路从海上偷登：一部分在杨林一带偷登，他自己带着两个特务、一部电台从石海村偷登。谁备潜入五指山区，开辟所谓“游击走廊”，以便接应国民党“反攻大陆”。想的倒挺好，谁知一上岸，就被我高度警惕的海防民兵发现了。 且说陈开源在岩石下，歌过一阵之后，便扯开了他那鸭公嗓子“训示”道：“快往台湾发报：登陆成功。”那特务电台“台长”温文才，边准备发报边问：“司令，这是个什么地方？”陈开源在离开台湾的饯行宴会上，才晋升为“广 东省××X×军独立第十一纵队司令”。此刻昕温文才畔自 215 ==========第220页========== 己一声“司令”，心里美滋滋的，随口答道：《打狗岭！” 打狗岭？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地名？”温文才听到这个地名觉得古怪，便问了起来。那晓得这一问，把他们的“司令”吓得霍地从地上爬起来，忙说：“赶快，快收拾东西走！”.于是领着两个特务仓皇逃窜。 为什么提起打狗岭，陈开源如此心惊胆颤呢？这得从打狗岭这个地名的来历谈起一一 打狗岭过去原名石海岭。这里，山高岭险，林深草密。它外接南海，里通五指山区，是我党地下活动的交通要道。石海村的民兵为了保障这要道畅通无阻，经常把一些被坏革命、戕害人民的汉奸特务、恶霸地主弄到石海岭上，根据罪恶轻重分别处理，所以人民群众便把石海岭叫作打狗岭。后来陈开源给日本鬼子当情报员，群众恨之入骨，决心把他除掉。一天深夜，梅大伯领着年青的符英在通往鬼子据点的僻静路上，捉住了陈开源，用麻袋套住了他的头，把他捆绑起来，拖上打狗岭，准备依法惩办，后来因为看守他的新战士没经验，被他逃脱了。从此，这家伙再也没敢回石海村。所以，现在一提起打狗龄，他就怕得要死。 话说回来，那三个狗特务逃着跑着，满以为会逃脱人民的铁掌，谁知跑到山下，在通往芒草岭的峡谷里，人民解放辉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陈开源说声“糟”，一头钻进了灌木丛中，“台长”也跟着钻了进去。那个姓蒋的特务见前面埋伏着人民解放军和民兵，吓得手一抖，碰动了扳机，卡宾枪 217 ==========第221页========== 叭”的一声响了1他还以为是人民解放军发现了他，向他打来一枪。惶恐中，两腿一跪，举起双手，趴在路边的一个木头桩子旁边直发抖。解放军排长张春成听到枪响，领着战士向枪声响处飞步扑来，立即捕获了那个正在发抖的特务。 山下的民兵听到枪响，知道已经发现了敌人，立即拉紧包围圈搜索上山。“快缴枪投降吧」”“你们被包围了！”…民兵们的喊声震天动地。· 陈匪听到这漫山遍野的贼声，知道已经落入罗网，便对温匪道：·《两个人在一起目标太大，不好藏身。事到如今，只好你东我西，各找活路了。” :温罪斯了这话，知道“司令”要把他甩掉，忙叫苦道：“司令，你在这里人熟地熟，可不能把我扔掉呵！”陈匪见温匪不肯离开他，吼道：“听你的还是昕我的？”说着举起手中的枪。温匪连忙忍气吞声，·往东逃去。 温匪到处乱窜乱钻，活象一条丧家之狗，忽听后面呼嘁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慌忙钻进一个灌木丛中的山猪洞里，吓得上牙碰下牙“咯咯”作响。听着昕着，脚步声渐渐过去了，呼喊声也越来越远了，他庆幸自已死里逃生，又怕一会儿人们倒回来，便赶紧爬出洞口，钻茅草、爬树丛，什么地方滩走就往什么地方钻。他钻出了一片树丛，站起身来，喘了一自粗气，心想这下子可逃出来了，刚一迈步，突然一截什么东西向他拦腰一扫，把他打倒在地，他爬起来没走出两步，截什么东西又横扫过来。他还没弄清究竞，便听见一声猛暢： 218 ==========第222页========== “举起手来！” 温匪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站着一老一少，手中拿着鸟枪和砍刀，不禁吓得脸如土色，乖乖地举起了双手，口中讷讷地说道：《我，我投降…”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梅大伯和陈杰。原来，梅大伯和符英在山上搜索了一会，碰上了陈杰和卫国带领民兵来搜山，他们就地研究了一个作战方案，便分头执行去了。符英领着一部分民兵搜山，梅大伯领着几个人据守路口山道。梅大伯在山下，在一些可能让敌人逃脱的地方设上了“翻弓棍”。刚才温匪挨过的那两下闷棍，就是梅大伯利用树枝的弹性设下的“翻弓棍”。这时，梅大伯夺下温匪手中的枪，喝道：“快走！” 只见那温匪哆哆嗦嗦地看着梅大伯，光拾腿不敢迈步，他叫“翻弓棍”给打伯了。陈杰喝道：“怕什么，快走！跟着走，就不用怕！”他押着温匪走到路边，用一根棍子将横在路上的藤子一碰，突然“扑”的一声，“翻弓棍”打了过去，把一排三棵小树齐刷刷的拦腰折成两截，看得温匪目瞪口呆，心想，没想到还有这等厉害的“武器”！其实“翻弓棍”是当地群众的一种打猎工具，猎手们利用山区的特点，就地取材，将小树砍掉枝叶，一头绑上藤条，把树干拉弯，巧妙地把藤子横在小路边、山洞口、灌木丛下，如有山猪野鹿出进，碰上藤条，树干便翻打过来，不是被打死，也得被打昏。梅大伯就经常使用这个办法打猎，今天用来打“狗”， 219 ==========第223页========== 这办法也发挥了作用呢！ 且说陈开源这条恶拘，把温匪甩掉后，便向西逃，想绕道潜下打狗岭，直取来路从海上逃命，·正巧碰上了在山顶搜索追踪的符英。符英一见陈开源，怒从心头起，大喝一声：“陈开源，你这条狗特务，看你还往哪里逃！”说着“叭叭”就是两枪。陈匪慌乱中没认清来人是谁，忙往乱石堆里躲，心惊肉跳地想：这是谁，竟然呼名道姓的叫我？他扒开乱石，往外一看，只见符英手中端着冲锋枪，腰间插着 一把锋利的匕首，横眉怒目，威风凛凛，正在一步一步向他逼近，.吓得他浑身发抖，只管往后退，没想身后是一丈多高的陡坡，结果，一个趔趄滚下了山，摔落在山坳里，跌得头破血流。他正不知该往哪里躲藏，凑巧身边有个石洞，就连滚带爬地钻了进去。 符英见陈匪滚落山下，便一个箭步获过乱石堆，站在山崖上往下一瞧，见敌人正往石洞里爬，便象雄鹰大雁般飞落山下。：他见陈匪已爬进石洞，正在向他瞄准，便往树后一闪，两颗子弹从身旁穿过。他利用地形匍匐前进，接近了洞口，把他满腔怒火凝集在枪口上，正准备射击，忽然想起这个坏蛋从台湾潜返大陆，必有重要情报。他忍住怒火，谁备进洞捉活的。 这时山下搜山的军民听见枪声，围拢上来。“缴枪不杀」”“快投降吧！”…在一片怒吼声中，陈匪死死躲在洞中。符英心中一动，拾起一块石头，向着石洞高喊道： 220 ==========第224页========== “陈开源，尝尝我的手榴弹1”说着把石头扔进洞中。陈匪 一见“手榴弹”飞进来，吓得嚎叫着团团打转。符英趁殺天慌乱之际，一个虎步跃进洞去，一手抓住陈匪，拖死狗那样把他拖出了山洞。 一场打“狗”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风雨过后，万山如洗，霞光满天。在艳阳之下，苍翠的打狗龄，显得分外壮丽。 221 ==========第225页========== 激战鸟岭，山 洋 一九六三年六月的一天早上，红海湾胖的鸟岭山上，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在田间收割稻子的浪花大队社员听到以后，如闻喜讯，一个爱说俏皮话的姑娘说：“哎，得胜哥他们又给野兽宣判死刑了…”田野上空随即响起一串欢乐的笑声。 不一会，一个后生背着枪气喘吁吁地迎面跑来。没等那后生站定，俏皮姑娘就问：“坤仔，是得胜哥要你回来叫人去拾大山猪吧？”坤仔喘着粗气说：“有一群两脚豺狼打急水湾爬上来了。得胜哥要我通知大家，赶快卡住村头路口，把四类分子严严地看管起来，立即组织民兵上山，包围敢人！”说完就拔腿向大队部跑去。割稻子的社员们听了，群情激昂，操起扁担、禾叉和镰刀，按得胜哥的吩咐散开了。坤仔一口气跑回大队部，看见党支部书记黄大伯在打电话。他一把拉住支书就说：“有特务来了！得胜哥叫我回来 222 ==========第226页========== 年，”黄大伯忙将话筒塞给坤仔说：“我喇摊润然进了林颠合昨晚失踪的事，你就向他直接报告吧：剩廉活筒，迅速把敌情向肖书记作了报告。肖书记听完詹义畔黄支书听电话，在电话里对他说：“你们就照得塍她要：立即行动。我就来！”黄支书放下话筒，便和坤特拙大队部。 这时，门口已站满了整装待命的民兵。黄支书将各路阅兵的任务分派妥当后，又到各个生产队去转了一圈。只见各拿村头巷角，各条路口通道和四类分子的住所，都有人把守薄天罗地网撒开来了。 敌情是得胜他们在打猎中发现的。 这天清晨，副支书兼民兵营长钟得胜带着张卫南、坤衡丘稳山三个民兵，在山猪经常出没的乌岭腹部地带打猎。他们搜寻了五、六条坑沟，连一个山猪的新脚印也没见着：根据山猪嗅到人的气味就会远远走避的习性，他们怀疑攀里有人来过。恰在这时，看到斜对面山梁上有一只豺狗，性子的张卫南抢先开了枪。随着枪响，那豺狗栽倒在土坎霜后去了。大伙上去时，豺狗却爬起来跑了。得胜就领着大秋颜着血迹追去。 追到鸟岭东南角急水湾，眼看张卫南就要逮住那只受伤赋狗，得胜却在他背后喊了声：“停！”原来是得胜发现铁路边的五、六块大石头不见了。大伙到那里一看，在被掇看头的新士坑边沿，.有一些隐约可辨的胶鞋印。看到这些 223 ==========第227页========== 怪现象，得胜的耳边旋即响起毛主席的教导：“帝国主义者及其走狗中国反动派对于他们在中国这块士地上的失敗，是不会甘心的。…他们还想冒险的话，派出一部分兵力侵扰中国的边境，也不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向民兵们提出问题：“这偏僻地方，平时只有我们民兵巡逻经过，外港的渔船从~来也没有在这急水湾靠过岸，会有谁来把石头搬走呢？”本来，大伙都感到这情况有点反常，经得胜一问，更提高了警惕，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接着，在退了潮的沙滩上，得胜见到一些石片、石碎一路散落到水边，就卷起裤管下了水，用脚在水里探索，踩着踩着，好象有一条缆绳绊脚。他伸手抓将起来，啊1是一条塑料绳。再一拉，好长的呢，那 一头好象还拴着个什么东西。三个民兵一齐动手，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一只橡皮艇拖出水来，原来橡皮艇被五块水桶般大的石头压沉在水里。 情况渐见明朗了，得胜说：“同志们，蒋帮特务又捣乱来了，我们要象小星山战斗的英雄民兵一样，坚决消灭敌人！”早盼着有这个杀敌机会的民兵同声发出奢言：“定畔敌人有来无回！”得胜立即叫丘稳山守住现场，要坤仔跑步回家报告，自已带了卫南跟踪搜捕特务。 得胜和卫南沿着坑沟小路搜索，没有发现敌人走过的痕迹；顺着山坡小径查看，也不见敌人踩出的脚印。敌人逃到娜里去了？得胜在部队时学过侦察，他将掌握到的敌情作：了一番分析判断：敌人选涨潮时爬上岸，避免在沙滩上留下. 224 ==========第228页========== 脚印，还从路边搬大石压沉橡皮艇，这股特务是很狡猾的，上岸后行动定会特别隐蔽。于是他迅速作出决定，将纵向造查改为横向搜索。这样一交叉，就不管敌人从哪里经过都能发现踪迹。当他们爬到近山梁的斜坡时，果然发现隔尺把远就有几棵断草梗贴着地皮，这表明狡猾的敌人沿着斜皱逃窜了。 根据新发现的痕迹判断，敌人可能窜往竹篙崖去了。那儿地势险峻，苏茅、芒草丛生，是个既可隐蔽又有利于观察的地方。得胜和卫南一这对生死与共的阶级兄弟，胸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立即跟踪追击，飞奔向前。 :十八年前，恶霸地主兼土匪头子林统活埋得胜父母，枪臻卫南爹娘的情景，犹在眼前，为了不让林统“斩草除根”，舞胜连夜背着卫南爬山钻洞的往事，历历在目。要报仇，季雪根。誓把敌人歼灭干净！”得胜和卫南都暗下决心，紧龌枪杆直奔竹篙崖下。 他俩在崖边仔细搜索，不见动静，上到净是石岗的崖源4线索却断了。得胜俯瞰脚下陡峭的崖壁，和崖下深一丛 一维的芒草、野藤、灌木，忽然，崖沿的一棵老松吸引了的注意。走过去一瞧，发现树根上有一圈被绳索磨过的痕数得胜断定敌人钻到崖下躲起来了，轻声对卫南说：“准蛾斗！”他们刚把子弹推上膛，松树斜角处的一个石岩下，.第两个特务以为被发现了，慌里慌张地拉响了枪栓。就在潮那，得胜、卫南居高临下，两杆枪对准敌人：不谁 225 ==========第229页========== 动！”“缴枪不杀，宽待俘虏1”这威严的怒吼，吓得两奎特务不知所措。得胜再喊句：·“放下武器，举起手来1.…倒把敌人给提醒了。“哎长宫别新枪……”两个特务眵嗦着，，连忙放吓武器。：得胜向卫南摆了摆头，卫南会意了个鹞子翻身，跳到特务跟前：迅速地捡起两支卡宾枪背徐肩上，又把几颗手榴弹端进衣兜，把两个特务押上崖来。： 抓了两个还有一群，该怎么处置好呢？就在这当儿，紧挨着竹篙崖的烟墩坳口，坤仔领着公社肖书记、公社武装部徇部长和大队支书黄大伯上来了。他们后面还跟着一些民兵和社员。 得胜和卫南把俘虏押到众人面前，进行审问。从俘虏的口供中，大家得知这批特务的臭名堂是“国民党××××军 九十四支队”，共有十五名武装特务。蒋帮特务机关交给糖们的任务是要在我春花山区建立“游击走廊”，以配合合灣蒋帮“反攻大陆”。特务“司令”是逃亡恶霸地主一原腰花乡土匪头子林统，.现在还领着十二个特务藏在山崖下。听到死对头林统的名字，得胜把肺都气炸了，一下跳到肖书记面前说：“肖大叔，快让我下去，干掉林统那狗杂种！” 肖书记说：·“急什么哪？我们接到你的报告，早把大嚼撒出去了。豺狼既然落进陷阱，就逃不出猎入的手！”他凝神看着眼前这个年龄不到三十二，浓眉大眼、臂粗膀阔的汉，不觉想起卡八年前饯友钟志新对自己说的一番话：“让得 226 ==========第230页========== 胜这孩子将来做个猎手，跟着党打尽人闻的恶虎狼…”就是那一年，得胜成了孤儿，是老肖把得胜和卫南接到春花山区游击根据地去的。从此，得胜牢记着革命先烈的透志，在党的阳光哺育下，茁壮成长。他当儿童团长时·亲手捉过国民党反动派军队的侦探，在小鬼队期间，只身陶过数人在平山、淡水、龙岗、新圩、樟木头设下的重重封锁，把情报及时送给我游击队多后来还跟着南下大军渡海到海南岛作战，一路上冲锋在前，屡立战功。一九五八年复员回乡的第一天，得胜向公社党委提出的唯一要求是：“给我一杆枪！”是啊！得胜想的做的，就是为了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粉碎敌人的一切阴谋！想到这里，老肖觉得眼前的得胜更魁梧、更高大了。 把俘虏押走后，肖书记跟何部长交谈了几句，转头征求得胜的意见：·“得胜，你看这场战斗这么打怎么样？组织一个民兵尖刀班，从竹篙崖右边的鹰咀岩插下去，抄敌人的后路…。”听到这里，得胜急忙紧了紧腰带，忙不迭地说：“这里的地形我熟悉，尖刀班算我一个。”肖书锐说：“好1你就‘点将’组织尖刀班吧。”在场的民兵纷纷 、要求参加。得胜指了指张卫南、坤仔，又挑选了另外四个民 兵，组成了尖刀班。在这当儿，肖书记、何部长各自带着民兵，分头从两侧向崖下坑沟压了下去。 尖刀班作好准备，正要行动，支书黄大伯来告诉得胜：赛村里的监管分子林顺合昨晚失踪了。”得胜说：“八成是 227 ==========第231页========== 接应他的老爷”去了，就让他跟他的‘老爷”·一起完蛋吧。”说完，转身看了看全班：带着刚从特务那里缴获的塑料绳，领着大家直奔鹰盟崖。 这鹰咀崖挺拔峻蛸，十分险峻。得胜把绳头交给坤仔，等坤仔把它牢牢绑在大石上后，得胜第一个飞身下沟。他两手紧抓着吊绳，沿崖而下。可是绳子不够长，当他滑到绳端时，两脚离地面还有三个人高。他把足尖插入石缝，侧身探察落脚点，看准下边那个草棚，然后将足尖挪出石缝，一蹬石壁，纵身跳落在那藤蔓缠绕的草糊上。岩上的六个猎手，也一个个飞身下了沟。 民兵尖刀班下沟后，越过一段齐腰深的草丛，拐过一个弯，迫近了竹篱崖下的深沟尽头。他们选择好既能掩护，义能发扬火力的地形后，向特务展开了政治攻势：“蒋军官兵们，你们被包围了！缴枪投降是唯一的出路，顽抗到底死路 一条！” 藏在坑沟里的特务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城声，吓得六神无主，惊徨失措。有的怕被民兵活捉后，真象受训时教官讲的那样，会被“剖腹挖心”3有的怕最先举手投降，会被同伙干掉。得胜见特务们没有动静，和民兵们交换了下眼色：准备赶“兽”出窝。突然，在相距不到百步的一个草丛中4“哒哒哒…”一条火舌直冲崖顶，顽固的敌人垂死挣了。尖刀班的民兵顿时怒火万丈，得胜一声喊“打！”排头火就盖了过去。张卫南、坤仔随手扔出两颗手榴弹，“袭 228 ==========第232页========== 轰”两声在草丛中炸开了。只听得敌人“哎哟”一声嚎叫，那火舌就再也吐不出来了。代之而起的是几声“别打呀！”“我…我们投降！”接着，从荆棘丛里，钻出一个穿着背心，两臂夹着脑袋，把手伸得笔直的胖子，胆战心惊地说：“长官，开恩呀！我…我是副司令，没带武器。”得胜问他特务“司令”林统在哪里，他战战兢兢地说：“大…大概在下面。” “你的外衣呢？”民兵们问道。 “我…我是要你们看到我没带武器，就把外衣脱了，塞…塞在那边。”特务“副司令”心有余悸地回答道。得胜忍着笑，给他讲了我们宽待俘虏的政策。得胜讲一句，特务“副司令”就点头哈腰一次，连声说：“是，是，是…”得胜向他交代了党的政策，便把他带到一个土堆上，谕令他向那些不敢露头的特务喊话。这个特务“副司令”马上照办：“喂，弟兄们，本‘副司令’…不，不，不，我杨某已经光荣投降。共产党宽待俘虏，你们也快举手出来吧1”那些特务一听，知道“副司令”都投降了，也就一个棕惶万状地钻出草窝、树丛。哈，·这些家伙还挺一致的幌！着，一个个都是枪不在手，弹不随身，高举着手，低垂头，还一个劲地从头抖到脚。 小张清点过俘虏，向得胜报告：“得胜哥，还缺两个。统挪狗杂种还没抓到呀！”得胜审问了俘虏，俘虏们都说晚澄陆后，林统走在前头，·下崖后就一直没见过他的面。 229 ==========第233页========== 这时坑沟口涌来了一些民兵和社员，大家都问：“贼头林统呢？”得胜心想，这个罪该万死的家伙钻到哪里去了呢？猛然，他想起林统当年的看门狗林顺合失踪的事，又想到他和卫南曾经避过难的山洞，便喊道：“卫南，跟我来！”小张忙跑过来。得胜说：“走，到立云峰那个洞去看看”。尖刀班留下一路在附近搜索，小张和坤仔就跟着得胜朝东北方的立云峰奔去。 他们踏着羊肠小道，登上山峰，跃过一段弯曲的石阶，又侧着身体，接近了乱石坳。卫南刚一露头，·“哒哒哒…” 一梭子弹从对面石洞口打过来。得胜忙将卫南按倒在身旁小声说：“看来，林统钻洞了。” 乱石坳和石洞相距只有三十来步远，洞口下面有一条狭径，狭径上面是刀切般的陡壁，下面就是大海。怎样把负隅顽抗的特务抓到手呢？只见得胜利索地把竹笠解下，推上坳口。竹笠立即被打了十几个窟窿。 小张受到启发，马上解下自己的竹笠，用枪尖挑到坳口上去。“哒哒…嗤溜”哒哒…嗤溜》这回，卡宾枪、手枪一齐打响。小张嘲讽地说：“嗬，狗杂种兰起炒螺师傅来了。” 看到敌人拚命发射，垂死挣扎的情景，得胜心里想：“十八年前的避难路，如今在此追穷寇，真是冤家路窄呀1忽然，特务的枪都变成哑巴了。得胜他们隐隐约约听到石洞里传出嘶哑的声音：“他妈的，你就带这么点子弹 230 ==========第234页========== 吗？”又一个鸭公嗓子：“司令，你不是叫我背着电台吗？”“老爷，那些穷小子怎么一枪也不打呀！是不是…”这是林顺合的声音。得胜听了想探个虚实，便爬上一步，借着掩体，拾头观察。林顺合看到民兵逼近了，惊叫起来：老爷，不好了，那些穷小子上来了！”林统丧魂失魄地“呀呀”连声：“顶住呀，给我打…打呀！”得胜刚退下来，只听到特务又打来一个点射，一个单发。卫南刚要跃起，又被得胜按住了。得胜提高嗓门喊起来：“冲呀…”.坤仔和卫南也喊：“冲呀…”敌人又慌乱地打了一阵子枪，发现并没有人冲上来，林统绝望地叫起来：“他妈的，我们中计了。撤！”得胜腾地跃起，把手一挥，喊声：“上！”三个猎手象三支离弦的箭，穿过石坳，飞过狭径，追击安图逃跑的残敌。 ·得胜在追击中举枪发射，“秤”的一声，跑在后边的一个特务应声滚下海中。“哒哒…”林顺合也被坤仔击中，滚到近水的礁石上。小张见林统正在洞口蒙头转向，急着说：:得胜哥，林统留给我收拾！”于是他扣动了扳机，林统应 餐枪声一个狗吃屎，翻倒在一块石头背后，枪也甩到一边去红。得胜、坤仔和小张立即跃上前去，因为大家想抓活,都没有开枪。得胜正要伸手擒拿，林统却象疯狗一祥，得胜的胸口一头撞过来，得胜一闪身，打出一拳，击中林鞠右脸，只听得“咚”的一声响，林统的狗头碰上石牙，素四溅，栽倒在洞壁旁。三人向前一看，都啐了一口唾 231 ==========第235页========== 液。只见林统翻了一下白眼，瞪了两下狗腿，就不动弹了。这时肖书记、何部长、黄支书和丘稳山都赶到山洞行，丘稳山看了一下石洞和死尸，感概地说：·“得胜，冤家路窄，当年你和卫南避难的住所，如今是敌人的坟墓了。”得胜没有忘记十八年前，肖书记就是在这里找到他和卫南，·文:把他两人带上春花山的，于是激动万分地说：“从前我是糠着报仇雪恨，可我单枪匹马办不到，只有在党和毛主席的类明领导下，我们才能报仇雪根！” 肖书记拉着得胜跳上洞口的石头，高声宣布：“同惑们，在毛主席人民战争思想的光辉指引下，我们英雄的海防民兵已彻底、干净、全部地歼灭了国民党反动派××××菜 九十四支队和暗藏的特务林顺合了！” “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万岁！”得胜挥枪高喊起来。山头上举着扁担、木棍、锄头、：红缨枪的男女老少，崖壁间并肩携手的民兵，也都为这~胜利欢呼：·“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万岁！” 232 ==========第236页========== 奇 斗 吴林 粪 明 这天清晨，新安镇对面星街的街头上，突然贴出了一张无头告示，上面写着：“谁把卢永光的脑袋拿过来，赏钱五万元。·”下边纸角歪歪扭扭地写着“张岭财示”四个字。新安镇是什么地方？卢永光又是什么人？ 新安镇，位于我国南海前硝的边防，原来和边防线那边的星街紧紧相邻。解放以后，我方考虑到历史条件和两边群读的正当需要，允许星街居民可以随时越过我边防警戒线到囊安镇探亲访友。蒋帮特务机关无孔不入，也在星街那边密纔据点。所以，新安镇虽小，却是对敌斗争的重要战场。 卢永光是新安镇民兵连长，在本镇士生土长，现在是镇百货商店的职工。他四十开外，身躯结实，腿上的道道鞭铭刻着他在旧社会所遭受的磨难；又浓又黑的眉毛配着毅炯炯有神的大眼晴，使他显得非常沉着、果断；额上那道皱纹，显出他有着丰富的阅历。在边防线上尖锐复杂的 233 ==========第237页========== 对敌斗争中，他立场坚定，机智勇敢，多次粉碎了敌人的锁坏阴谋，成为边防对敌斗争中一个杰出的民兵代表。 张岭财原是新安镇的大渔霸，解放前横行霸道，罪恶暴累，临解放时逃亡到香港。他手段阴险毒辣，疯狂与人民为敌，颇得蒋帮特务机关的赏识，当上了“情报组长”，奉命回到星街那边办“商行”，挂着“经理”的名衔，干着反革命勾当。这个无恶不作的蒋帮特务经过几番较量，都在卢永光和民兵们的手下吃了败仗，因此他一直把卢永光看成是眼申钉，肉中刺，又恨又怕。 张龄财出告示的消息很快就传了过来。民兵班长刘志蜂和民兵刘刚，听到这个消息，一边议论着，一边朝卢永光的家门走去，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连长。刘志峰说：“张岭财这家伙这次可真花本钱了，五万元买一个脑袋，真不简单。”刘刚说：“他这一招只能吓倒那些胆小的软骨头，对我们连长可是白搭。”“张岭财不久前想用糖衣炮弹拉拢腐蚀我们连长，又指使‘蛇头仔’爆炸粮仓，谁知反被连长将计就计，活捉了‘蛇头仔”多张岭财恼羞成怒，要出这一招，器怕也捞不到什么东西。”他们边走边谈，不一会就到了卢永光的家里。 卢永光也刚听民兵何赛虎说了这件事，现在听了他俩的汇报，冷笑说：·“好汉不怕死，怕死非好汉，谁敢来拿我黻脑袋，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他停了一下，又继续对两位民兵说：“张岭财使出这一招，决不简单，一定还有典 234 ==========第238页========== 他阴谋诡计，目前我们要沉住气，看他又要什么花招。不管敌人如何狡猾，总逃不脱覆灭的下场。”两个民兵走了，卢永光独自沉思起来。 话分两头。上面说的卢连长将计就计活捉“蛇头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事发生在一九六五年“五一”节前后的日子里。一天傍晚，卢永光正在帮爱人做晚饭，忽见一个陌生人推门进来，便问道：“你是谁呀？来这里干什么？”那人连忙点头哈腰，自我介绍说：“我是张老板的伙计，叫李虾仔。夏天快到了，张老板见你穿的都是旧衣服，特地叫我给你送件高级的确凉’衬衣来，请收下吧。”卢永光明知这是“黄鼠狼给小鸡拜年”，可是也正好乘机摸摸敌人的底，便沉住气对来人说：“我家有衣服穿，用不着老板给我送来。”李虾郑见卢永光不收衣衫，又掏出一百元港币，放在桌上，说：“既然卢先生客气不肯收这衬衣，那就请收下这点小意思要。”说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卢先集期见怪，过两天我再来。”卢永光见他如此，早已心生一 就没有吭声。 等李虾仔走了，卢永光拿着港币，直奔镇党委会，向镇委书记汇报了刚才的情况和自己的打算。镇党委书记同意的做法。 给卢永光送衣服的那个李虾仔，本是麻坑人，一向在张 财手下当狗腿，最近才在星街霹面。这家伙瘦得象条干瘪 235 ==========第239页========== 的蛇，所以人们管他叫“蛇头仔”。 过了几天，“蛇头籽”叉在晚上溜到片永光家里，见没有外人，ˉ又把五百元港币摊在桌面上对卢永光说：“这点小意思，就给你置点家具吧。”这家伙见卢永光没有吱声，以为他同意了，又继续说：“你最好认我是你的亲戚，以后：来往方便些。”卢永光将计就计，一语双关地说：“你若要来，最好和张经理一起来。”“蛇头仔”巴不得卢永光说这 句话，听了以后，又同卢永光“客气”了几句，就摇头晃地走了。 卢永光盯着“蛇头仔”走远了，忙把五百元港币带到棋党委办公室，向镇党委书记汇报了刚才的事情，接着又说：·“‘蛇头仔”对我这样‘殷勤”，我看他八成是打算在聋 一”节的时候，到我们这边进行爆炸。我看，就给他来个‘铁笼捕鼠’，抓活的。”镇党委书记听完他的想法，·徽突着点点头。 转眼到了五一”节，我方警戒线上加强了防卫，重要路口都布置了哨兵。晚饭过后，“蛇头仔”来到了星街的售边，朝我方打量了许久，也不敢贸然越过簪戒线。正急得姜团转的时候，他发现卢永光正从镇里朝瞥戒线这边走来，不觉喜出望外，赶忙连声呼喊：“卢兄…老表…”急切薄连要说是什么亲戚也忘了。卢永光心中有数，便说：“鞭弟”，过来坐坐哇。”“好，好好。”“蛇头仔”忙不迭塘走过来，跟着卢永光，朝卢家走去。 236 ==========第240页========== 进屋以后，卢永光让“蛇头仔”在厅中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在一旁和他闲扯起来。“蛇头仔”开始十分小心，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嘴里不时搭腔说上两句话，后来见卢永光一边喝茶，一边山南海北说个不停，似乎并没有什么打埋伏的样子，就比较地放心了。，他颜手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抽着，又架起二郎腿，往椅子靠背上一靠，突然“咔嚓”一声，椅子靠背折断，“蛇头仔”摔了个四脚朝天。这一摔不要紧，只见他衣服的下摆翻卷起来，腰里露出了两个圆家伙。卢永光大喝一声，“不准动，把东西拿出来！”“蛇头仔”见事情败露，爬起来就往门外跑，只见门外走进两个民兵，端枪对准了他的胸膛。他嘴里“饶命”二字还没叫出，两腿已先自发软跪下了。原来，那把椅子是卢永光专为“蛇头仔”准备的。“蛇头仔”跌倒后，腰里露出的两个圆家伙，是他绑在腰间，准备伺机爆炸粮仓的定时炸弹。求.那特务小组长张岭财承上司意目，原来想在玉一”节爆炸新安镇粮 237 ==========第241页========== 仓。开始他还以为“蛇头仔”拉拢卢永光已经成功，心里分得意，想不到“偷鸡不着蚀把米”，反而葬送了么蛇表仔”。张龄财的上司很恼火，把他训斥了一顿，要他立即取行动，补回损失。最近两个月来，张龄财无计可施，文连受到上司两次训斥。后来他绞尽脑汁，打出了这张牌”：在街头显眼的地方，贴出了赏钱五万元杀害卢永能告示，安图把卢永光的威风压下去。 再说那天卢永光听完两位民兵汇报后，心里细细沉思避来：张岭财悬赏五万元买我的脑袋，我们队伍里显然不会青人上他的当：那么，他单纯是为了吓唬我姓卢的，给他挽避点面子吗？总之，这里面必然隐藏着新的阴谋诡计。心想： 一场斗争的结束，往往是另一场新的斗争的开始，应该沉着冷静，先摸清敌人的动向。 过了几天，新安镇我方这边又传出了张岭财杀不了卢永光，也要把卢永光的孩子杀掉的消息。卢永光觉得奇怪：星街那边还没谁出告示说要杀自已的核子，为什么这边有这祥的谣传？ 一天晚饭罢，卢永光爱人来春也向卢永光说：“张岭财要杀子代父，我们还是小心一些好。”卢永光忙问听谁说的，来春便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原来那天下午收工后，来春路过镇边的一间代销店，顺便买了些酱油，准备做晚饭的时候用。代销店的售货员等来春付完钱后，看看左右没人，便小声地对来春说，“听说那边张岭财用五千元收买了 238 ==========第242页========== 几个打手，说是杀不了卢连长，也要把他的孩子杀掉一介，杀子代父哩，你们可要提防点呀！”来春一征，忙问了一句：“谁说的？”售货员往星街那边指了指，说：“不是那边传的，还有谁敢造谣呀！”说罢，又忙着摆弄他的货物去了。卢永光听来春讲完以后，深有感触地说：“解放前，我们穷人做牛做马，一文不值，现在竞有人出五万元买我的脑袋，连小孩子也值五干元，这都是敌人的花招，也是我们斗争的结果啊！如果不同他们作斗争，恐怕还是一钱不值。”来春想起自己解放前十元钱卖给地主当婢女的悲惨情景，·也坚决地说：“我们现在翻身解放了，一定要和他们斗争到底！” 当晚，卢永光把情沉向镇党委书记作了汇报，并坚快表示，任凭敌人使尽什么花招，也要坚决和他们斗争到底。镇党委书记说：“那个传出消息的售货员值得注意。他是外地人，出身小商贩，解放初期，到我们镇来跑生意，赔了本钱，就留在这里做些小买卖，住了下来。这人和张怜财的一翰伙计经常有来往，很值得怀疑。”停了片刻，镇党委书记奖继续说：“张岭财又开始活动了，第二个回合你有什么打呢？”片永光望着镇党委书记，大眼睛一转，沉着地 “我看先不要惊动他，我再装几天‘老实’，让他出摸清敌情，一网打尽！”接着，他把自已的打算作了详的汇报，镇党委书记想了想，点头同意。 第二天一早，卢永光把刘志峰、刘刚等几个民兵找在一 239 ==========第243页========== 起布置了一番。从此，他就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了。再说那个特务小组长张龄财，自“五一”节那个回合吃了大亏以后，在上司的一再催逼下，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决定亲自出马一趟，在新安镇附近干出点名堂来。他想：只要卢永光被吓得老实一些，民兵防守不那么严密，凭着自己对新安镇附近的地形熟悉，加上那边有人接应，在那边的一些重要地方响一两个炸弹是不成问题的。只要有了响声，就是我张岭财的功劳，不但可以补回上次的损失，而且还会得到上司的进一步赏识。那时，哼，我这个“小组长”也该提升提升了…。 却说那个代销店的“售货员”，原来正是张岭财的同伙。他接了张岭财的密令后，十分注意观察卢永光的行动。他见卢永光露面少了，民兵活动也没有以前多了，心里也着实得意，满以为这一“军”真是“将”住了卢永光，便暗地里计划着自己的行动。 卢永光看到“售货员”得意洋洋的样子，对自己的判断又增加了几分把屋。他暗中布置了一些民兵常到代销店买东西，以便观察“售货员”的动静。他自己也装着没事的样子，每天都到代销店坐坐，：说说闲话，偶然也叹几声气，表示心里烦闷。有一次，放哨的民兵认为一个外地来人的证明写得不够清楚，那人说民兵故意留难，大声吵了起来。这时卢永光正坐在代销店里，听得清清楚楚，要是往常，他早过去看个究竞了，可是现在他若无其事，还坐在店里抽烟闲 240 ==========第244页========== 聊。他的这些表现，“售货员”自然看在眼里。 一天，卢永光值下午班。这天一早，他到代销店买了些铺盐以后，便坐在店里小板凳上，同“售货员”闲扯起来。釉边说话边观察，发现这个代销店近来卖的东西少了许多，大部分罐罐都空着，心里琢磨，这小店经销的商品，货源一向都很充足。可是“售货员”现在只出货不进货，这里面有什么文章？他又发现咸鱼箩那边墙壁上，挂着一条用芦苇草穿着的大咸鱼，咸鱼嘴巴合不拢，鱼鳃两边盐粒松散，还有脱落的痕迹。卢永光看到这里，心想，咸鱼的嘴巴一般都是闭着的，这条咸鱼嘴巴怎么没有合拢？莫非有人搬开过？卖这样大的咸鱼，一般都是用芦苇草拦腰绑好，而不是用芦苇草从鱼鳃往鱼嘴里穿过的，难道“售货员”连这一点都不懂得？ 那“售货员”看卢永光打量着那条咸鱼，忙说：“嘿，这种咸鱼近来比较少，进一批货，几天就卖完了。这条，是 一位大嫂出工的时侯买的，她说收工以后再来拿，先挂在这望。”卢永光也顺着说，“这种咸鱼是不错，有点香味，也给我来一条。”他从咸鱼箩里买了一条咸鱼，就走了。 卢永光出了代销店，直朝民兵连部走去，找来刘志峰和 ·刘刚，如此这般地嘱附了一番，才回家去。 ,接着，刘志峰迈步来到代销店。这个时候，人们都出工去了，很少人到这里买东西。刘志峰看看左右没人，就郑重美事地对“售货员”说：“有件重要事情找你谈谈。”“售货”一征，不安地说：“什么事？”刘志峰说：“不用谈很长 241 ==========第245页========== 时间，现在没人买东西，屋里谈吧。”“售货员”一头雾水地跟刘志峰进到里屋。刘志峰劈头就问：“听说你接受过星街那边一个什么人的东西，是吗？”“售货员”忙说：“我向来专心一意地为群众服务，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东西。”说完，又装着带几分怒气地说：“这是谁造的谣？我非找他说清楚不可！我一贯老老实实，不信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刘志峰说：“不要着急，我只是听到一点风声，来提醒提醒你，要提高瞥惕。”接着，刘志峰又讲了一些不要上敌人当的道理。“售货员”心神不定地听着，偶尔也“嗯、嗯”的应两声。再说刘刚，跟刘志峰一前一后地来到代销店。他隐蔽在店旁，等刘志蜂和“售货员”进去以后，便轻手轻脚地走进店里，避开“售货员”的视线，把挂在墙上的那条咸鱼拿下来，轻轻把鱼嘴巴撬开，只见里面有一张小纸条，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牛郎织女相会乌鸦搭桥”几个字。再看着咸鱼嘴里，没有什么东西了，又赶快把纸条照旧折好，放回咸鱼嘴里，把咸鱼挂回墙上，前前后后只用了两三分钟时间。然后，他喊了一声：“买东西罗！”这时，刘志峰跟“售货员”的谈话也快要结束，听到叫声，知道外面刘刚已把事情办完，就对“售货员”说：“好，有人来买东西了，就谈到这里。”说完，就和“售货员”一起走了出来。刘刚买了一包丰收牌香烟，也走了。 “售货员”被刘志峰叫到里屋谈过话，确实吃惊不小。两个民兵走了以后，他前前后后思量了自己的言行，觉得并 242 ==========第246页========== 未露出什么皱绽。义把那条戴鱼拿下来看了看，还是原来那个样子，纸条也原封不动地藏在鱼嘴巴里，.他心里才算一块石头落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想：到了下午，张老板的伙计来把咸鱼买走，就好办了。功成之日，我远走高飞，看你民兵还往哪里找我“谈话”？ 却说卢永光听刘刚谈完情况，马上去找镇党委书记，一五 一十地把经过作了汇报。镇党委书记听完了，笑笑说：“这家伙确实狡猾，他以为把纸条放在咸鱼嘴里，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纸条送过去。谁知反让我们有机可乘，取了情报。”说完，他点着一支烟，坐在椅子上思考起来。卢永光额上那几道皱纹动了动，无意间从窗门向空中望了一眼，猛然回过头来，对正在沉思的镇党委书记说：“这句话的意思我看是这样的：牛郎织女相会’是说碰头的时间在农历七月初七晚上多‘鸟鸦搭桥’是说碰头的地点在靠近警戒线的那个老鸦洞。你说这猜测对吗？” “我看正是这样。”镇党委书记赞许地点点头：“传说:牛郎织女’在农历七月初七晚相会，鹊雀都飞去给他们搭桥。那些家伙真是挖空心思，把鹊雀改成鸟鸦了。” 卢永光打趣地说：“他们以为我们在农历七月初七只看天上的牛郎织女相会，不看地下的牛鬼蛇神碰头。哈哈，狡猾的狐狸，也会打错如意算盘的。” “张岭财这次看来要亲自出马了。这是一网打尽的好机会。”镇党委书记看了一下日历，继续说：“今天是农历七月初 243 ==========第247页========== 张期天就是七月初七，时间紧迫，你现在就组织民兵暗暗准备，不要走漏了消息。到时管叫他有来无回，一个也跑不了。”、活说那个老鸦涧，离新安镇一里多路，背后是树木茂密的梧菘龄，前面是一条四、五十米宽的小河。这里地形复杂，草高藤长，是蒋帮特务惯常潜入的地方，也是新安镇民 兵歼敌的战场。 农历七月初七那天，卢永光带领十多个身强力壮的民兵，天一黑，就到老鸦洞周围设伏，专等“乌鸦”落网。等呀等呀，眼看月牙慢慢从西边下去了。这时，满天最斗眨巴着眼睛，老鸦洞周围静悄梢的，只有蟋蟀在《唧唧”：地叫着。一个钟头又过去了，可是还没有什么动静。伏在卢永光左边的刘志峰有点沉不住气了，用胳膊碰了一下民兵连长，小声说：“是不是他们改了日子？”卢永光向他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叫他不要说话，一边借着星光，密切注视着老鸦洞的周围。 大约又过了个把钟头，刘志峰等急了，又想说话，还没张口，就听到一阵“沙沙”的响声由远而近。接着，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象只野猫子，悄悄窜到了洞口，环视了一下围，见没有什么动静，便“咪咪”的发出了野猫子的叫声。不久，就听见小河对岸“沙沙沙”的一阵响声，随后看到一只小船往这边划来。船到河中心，只见船上有两个人坐在前面，一个在后面划桨。 小船靠了岸，立即从船土跳出一个人，直向老鸦洞走 24线 ==========第248页========== 来。那家伙猫着腰，缩着脖，走一步退半步，摆出随时准裕往回跑的架势，磨蹭了好一阵子才走到老鸦洞口。”民兵们紧握住枪，手都捏出了汗，只等连长一声令下，可就是不见他们的连长发出信号。 原来卢永光看到小船上只下来一个人，还有两个留在船上，一人拿着竹竿，冲岸边撑着，一人手拿船桨，准备随趾划船逃跑。他想：这两个家伙想的倒好，打算随时开籀，哼，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便依然纹丝不动地伏在那里。再说那个缩脖子的家伙，来到老鸦洞口，同售货员”咬耳朵说了几句，又贼头贼脑地向周围探望了好一回，才:“啪啪啪”的轻轻击掌三下。船上两个人听到掌声，一齐下 .了船，直朝老鸦洞走来。快到老鸦洞口了，四个家伙会合在 一起，其中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正是张岭财，只见他手一挥，“售货员”就和那个先上岸的缩脖子家伙往北，朝镇边的禾坪方向走去。张岭财自已带了另一个特务，往东边圳坝水库方向走去。 四个家伙还未走上几步，忽然“砰”的一下信号枪响，!紧接着，四周响起了“不准动！”“举起手来！”“缴枪不杀！”的吼声。四个特务吓得昏头转向，手足无措。那个先上岸的缩脖子家伙，撒腿就往河边跑，这边刘志峰早就一输箭步上前，横扫一脚，绊倒那家伙，乘势卡住他的脖子。另一个民兵上前，缴了他的武器，把他绑得个严严实实。那《售货员”和另一个麻脸特务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245 ==========第249页========== 虾得直打哆嗦，象两只瘫痪的癞皮狗，肌在地上个劲地“饶命”。 那张龄财毕竟是个老狐狸，他见河边已被封锁，就右手拿着手枪，左手攀着树藤，拚命往山上爬，不时回过头来胡乱打两枪。片永光带了几个民兵，快步绕到张蛉财的两侧，把他包围起来。张龄财身躯肥大，爬不了儿步便直喘粗气，跟看一个民兵追到离他只有十儿米了，.他举起手枪正要开枪，那民兵眼明手快，“秤”的一枪打掉了他的手枪。张龄财惊叫了一声，死命往山上钻，没跑上两步便被野藤绊倒，跌了一个狗吃屎。还没等他爬起来，卢永光已冲到跟前，大喝一声：·“不准动，举起手来！”张龄财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叫饶命”，一边暗地拔出腰间的匕首，朝卢永光踯过来。卢永光侧身一闪，避过了匕首，然后一个箭步神上去，把张岭财死死的按在地上。 原来，张岭财阴谋让“售货员”去烧禾坪边那个临时粮 246 ==========第250页========== 仓，引民兵到那里救火，自已亲自去炸水库的大坝，事成之后回到老鸦洞会合，一起逃跑。他想，就算烧粮仓的两个喽罗被民兵抓住，自己也可以乘机溜之大吉。谁知还没有开始行动，就陷入了民兵的包围圈。四个特务就这样全部就擒。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卢永光对张岭财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狗杂种，还悬赏买我的脑袋呢！你的肥头值几个戟？力 :第二天一早，镇党委书视和卢永光把民兵集合起产，拿出从张岭财身上搜出定时炸弹，从“售货员”建搜出的两瓶煤油，向民叠行活生生的阶级斗争教 .勉励民兵时刻保持高度事命警惕，准备迎接新的 247 ==========第251页========== 光杆“司令”落网记 式朝阳 地处海东的虎头山，面临碧波万顷的南海，'群峰起伏地势险要，解放前是我游击队活动的根据地。解放后，这里的人民群众在毛主席人民战争思想指引下，发展壮大了民兵组织，为保卫社会主义建设，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协锄人民解放军日日夜夜警裼地守卫着祖国的南大门。在这一支民兵联金中，”入们常常可以看见一位四十多岁，长得膀宽腰圆，鼻体结实键壮，精神焕发的老民兵，在巡逻放哨，执行勤务。他，就悬曹经勇擒蒋帮武装特务、光杆“司令”吴纯，被淫为一等所藏功臣，出席过全国民兵代表大会的红旗大队民兵营副教章员张坚穗 一九六二年十月初的一天晚上：红旗大队民兵营干部围在灯下，认真学习毛主席关于民兵工作要做到“组织荡实、政治落实、军事落实”的指示，並联系实际开展了热烈的讨论。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人们的话音打断。 248 ==========第252页========== 张坚利抓起话筒，原来是公社武装部发来了通知，说是有一股偷登的蒋帮武装特务已大部被歼，但特务“司令”吴纯漏网。根据掌握的情祝和俘虏口供，估计这个特务“司令”向虎头山方向潜逃。公社党委命令红旗大队民兵营，马上派民兵封锁进山要道，在担杆嶂至百花嶂一带加强鱉戒，进行搜捕。·大队党支部和民兵营，马上召集民兵干部开会，研究搜捕特务的战斗部署。会上，张坚利认真分析了敌情和地形，提出了歼敌的方案后，便坚决要求党支部把最艰巨的任务交给他。他说：“我是复员军人，共产党员，曾在这一带打过游击，一草一木我都熟悉，我保证完成这个战斗任务。”同志们对他的正确分析和斩钉截铁般的战斗决心，都表示赞许。 张坚利出生在一个苦大仇深的贫农家里，十三岁时被迫给地主扛活，受尽了地主老财的压迫和欺凌。一九四八年，封里有一个外号“秃头光”的大恶霸，.借口坚利家的一棵荔核树冲了他祖坟的风水龙脉，对他家百般陷害，最后指使狗腿子强砍果树，逼得坚利的爸爸口吐鲜血，含恨死去。年青韵张坚利怀着血海深仇，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闯进“秃头”家里，把这个大恶霸打个半死，然后乘夜逃出虎口，参了共产党领导的游击队。在党组织的教育和同志们的帮下，张坚利认真学习革命道理，苦练杀敌本领，射击、弹、刺杀、冲锋、超越障碍、侦察敌情，他样样都会，门薄通；战斗中，曾数次单身冲入敢阵，为人民立下了战功。 249 ==========第253页========== 九五八年，他从部队复员回来，五、六年来，不管下雨，酷署严寒，他都坚持巡逻放哨，坚决和坏人作斗争並带领民兵在三大革命运动中打头阵，是一个对党的事业心耿耿的战士。所以，他在民兵营的小伙子们的眼睛中，仅是个老大哥，而且是个“军事家”。当然，小伙子热他，更主要的是因为他有高度的革命警惕。正如有的人说 “黑里没有灯，阿利看得清，两只大眼珠，赛过探照灯。 话说回来。张坚利主动要求战斗任务，党支部批准子羲他立即率领民兵张松河、张果文，拿起武器，快步如飞 直奔百花幛。 百花嶂，雄伟嗟峨，云雾缭绕，地形复杂，形势险要山上野草横生，石缝里长满茂密的荆棘，山下不远，便是瀚的南海，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看见海上翻腾的波涛，得见海水的呼啸。 十月的夜晚，山风习习，天空上挂着一弯新月，百花囊笼罩在灰蒙蒙的夜幕里。张坚利手握步枪，头戴小斗笠挺着胸膛，瞪着虎眼，目光炯炯，一会儿搜查山洞、石缝 一会儿又听听动静。 “要注意搜查，决不能留给特务…个藏身的窟窿1坚利小声地提醒张松河和张果文。 “放心吧，只要特务到这里来，他休想再逃命！张坚利三个人，在搜索半山腰的一座只剩四壁残垣的式庙时，张松河发现东壁墙边有两块小石头。借着暗淡的 特0 ==========第254页========== 光，只见石头两边有一些黑糊糊的草灰，地上还丢弃了一些番薯皮。他马上把情况小声报告张坚利。张坚利弯腰摸火灰时，突然触到一个带拉链的小皮夹。为了不暴露目标，他叫张松河用雨衣遮着，亮起小电筒，打开小皮夹，抽出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 辉兄： 此地树大招风，久图不便，我即离百花嶂前往约定地点，望等候。 纯 张松河4说：，“看来，敌人好象已经 ·离开百花嶂 审。”张坚利「意着纸条和小取夹，沉思片 用手摸了 还有点温热 蒙羝，看了 :裤很新鲜的 251 ==========第255页========== ·地瓜皮，认定这个阴险狡猾的特务“司令”肯定还藏在附故意留下这纸条，妄图迷惑我们，搞“调虎离山”之计。想，去平原的大小路上，上级都组织了民兵、社员站岗放酸检查过路的生人。这个特务“司令”，不要说走路，就是需翼也难飞出去。张坚利把自已的判断小声地告诉两位民琴张松河信服地点点头。张果文心直口快，是个对敌斗争坚勇敢的民兵，一听说特务“司令”没离开这里，便指着古庙重右侧一片松树林说：我估计敌人躲进里面去了，我们去接查，不管狗东西钻什么洞，都要把它抓出来！”张坚利摆了摆手，小声说：“这可不行，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不容易搜查出敌人，还容易暴露我们的意图，给敌人钻空子。” “那怎么办？”两个民兵不约而同地问。 张坚利分析了百花嶂的地形、道路以及特务“司令”逃窜的企图后，决定选择古庙后面那条通往虎头山腹地的必经之路，在那儿埋代下来。他们三个人，分别观察着东、南西三个方向。 却说偷渡登陆的蒋帮武装特务“司令”吴纯，长相特别，一副猴子脸上长着一双蛤蟆眼睛，腰背微驼，走起路来象狗熊。别看他样子刁钻古怪，却是国民党反动派军队中的一个“少校教官”，出发前还被封为“上校司令”呢！这家伙是个地地道道的官迷，一心想升官发财。这天夜里，他率领他的“弟兄”十三人，.里面有国民党的军官，有职业特务，还有外逃的地主分子和反革命分子。这帮家伙安图登陆以 252 ==========第256页========== 后，策动暴乱，发展反革命组织，建立所谓.“游击走廊”， 配合蒋帮“反攻大陆”。他和暌罗们登上大陆，便以为时来 运至，想起在台湾出发前夕的情形：特务头子把“×XX义 军”的大印递到他手中，说什么：“回到大陆，发展一个县，这个县就归你管，发展一个省，这个省就归你管。只要 一登上大陆，就会受到民众的欢迎。祝你一帆风顺，马到成功。”…想着想着，正想得飘飘然的时候，忽听得到处人群呐喊，枪声四起，山播地动1他的众喽罗成了过街老鼠，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七零八散，四处逃命。他这个“司令”找不到半个兵卒，吓得丢了背包和地图，直向山上逃窜。忽然又听到四处有人喊：“不许动！”“举起手来！”“缴枪不杀！”此起彼伏，直叫得他失魂落魄，胆战心惊：哎哟，我的天呀！怎么到处都是共产党的人啦！”他慌忙钻进一个小高地下面的石缝里，大气不敢喘，一动也不敢动。:,从这时起，吴纯便成了个光杆“司令”。他提心吊胆地在年缝里挨过不知多少时候，心情才稍为安定下来。他从石缝里膝出头，朝四处望了望，见人群都在山那边呐喊，便爬出了石雕，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四肢着地，象只狗熊，吃力地往前着，沙石刺得他脚板发痛，仔细一看，才见左脚的鞋子不知 素么时保丢了！他怎么也没翘到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 他爬着，想着，爬得蒙头转向，不知不觉爬到一座古庙这时，这个光杆“司令”想起刚登上岸时，那四面八方嘟”的海螺号声和抓特务的吆喝声，还心有余悸。·他深 253 ==========第257页========== 知眼下虽然只身逃出罗网，但民兵一定很快就会跟踪追击彩本想马上往虎头山腹地逃窜，看看天未全黑，又怕路上碰民兵的埋伏，一时好象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这老狐狸思前想后，突然心生一计，便在破庙里故意留下一器痕迹和一封假信，安想摆个“迷魂阵”，甩开民兵的追踪。宾 晚上约莫十一点多钟，：光杆“司令”从黑松林的一个坟坑里钻了出来，耳朵贴着地皮听了一下动静，然后又爬在通往头山的小路边，蹲在小树丛里，探着头，鼓着蛤蟆跟，足足用義大半个小时观察情况。只见百花幛象三人似的立着，除了薄瑟的秋风吹动野草发出轻微的音响外，山上山下宁静极了。芋是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山路，而且每走到路上的每一个拐角，都远远投过去几块石头，.看看确实没有动静，才敢继续前行。 再说张坚利他们三个民兵，在通往虎头山的小路上，选择了一个居高临下的地形理伏下来，一直等了三个多小时。女张果文正有点儿不耐烦了，突然飞来一块石头，不偏不倚地打在他手上。他想站起来，被张坚利一手按住。只见一个人影，从山路的拐角钻了出来，走走停停，东张西望，一然儿猫腰，一忽儿直立。卧倒在张坚利身旁的张松河、张果送把枪捏得紧紧的，恨不得飞身下山弄清究竞。张坚利向他们做了个手势，示意不要乱动。只见那人越来越近，一百米、 五十米…离他们的埋代点只有二十米左右的时候，张坚利突然放开嗓门，大喝一声：“谁上千什么的？” “自…自已人，别误会！”来人吓得趴在地上，紧搂 254 ==========第258页========== 着来了个“毛驴打滚”，滚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下藏起身子。 “口令I” “兄弟兄弟是惠来人，是…民众1”那人从大石块底下探出脑袋，吞吞吐吐，企图混过去。张果文一听对方答不上口令，露出狐狸尾巴，认定是特务无疑了，就举枪要打。张坚利急忙把他按住，贴着耳朵说：“慢点，抓活的！”于是，他又放开嗓门，对敌人开展政治攻势，高声喊起话来： “你已经被包围了，只有老老实实投降，才有生路！”“我们宽待俘虏，缴枪不杀！”张松河和张果文也跟着贼了起来。 开始，张坚利的一声喝问，有如晴空霹雳，把光杆“司令”吓得差点肝胆俱裂，以为陷进了解放军和民兵的包围圈。他定了定神，一听，既没有海螺号声和喊杀声，也看不见漫山遍野打着火把的人群，只有几个人问话喊口令，便伸斟那个贼脑袋左右窥探一番。这个光杆“司令”估计眼前只几个巡山看路的山民，为了撰脱纠缠，早点溜之大吉，又生一计，立即脱下上衣，摘下头上通帽，轻轻折下一根枯撑着插在石缝里，然后象蚯蚓似的把身子慢慢缩了回去。“奇怪，这家伙怎么爬上石头坐起来了？”张果文小声铛疑问。张坚利目不转睛，观察了一会之后，小声地说：橄人想搞金蝉脱壳，准备逃跑。你俩在这里继续喊话，盛敌人。”说完，他自己轻手轻脚，身子贴着地皮，敏捷着山坡，神不知鬼不觉地爬到山路的拐角里蹲了下来。 255 ==========第259页========== 果然，不出张坚利所料，只见这个光杆“司令”，右影握着手枪，身子紧贴着路的棱坎，象条蠕动的蛆虫，一步一步往前爬行。张坚利看得真切，·一个箭步扑上前去，出其不意，用两只铁钳似的大手，将他拦腰抱住，猛喝道：“缴枪不茶！”光杆.“司令”被这突然一击，吓得头上直冒冷汗，但他毕竞是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一伸腰来了个急转身，使劲把张坚利甩开。张坚利顺势就地一滚，一脚把特务绊了个狗啃屎，手枪甩得老远。张坚利一跃而起，使出当年杀敌本领，以泰山压顶之势，两手紧紧捏住敌人又肥又大的粗短脖子，怒吼道：“让你尝尝咱民兵的铁拳头！”抽出右手，朝光杆“司令”头上脸上猛揍，打得这家伙杀猪似的怪叫，哭丧着脸说：“官长住手，饶我性命！”这时，张松河和张果文端着明晃晃的刺刀，从山坡上冲下来。这个由蒋帮特务机关豢养、培训了.多年的所谓“广东 省×××X军独立第一纵 队司令”，全身瘫软，跪倒地上，在我英雄的民兵面前，举起双手投降了。 256 ==========第260页========== 将计就计 铜苗 在粤东沿海的突出部位，有一个偏僻的海湾。海湾的岸边怪石鳞峋，沙滩和田野之间，横卧着一道连接岭南群山的沙岗。沙岗下，田间小道的尽头，坐落一个八百多人口的渔村。故事就发生在这偏僻的海湾。 一九六二年十二月的一个寒夜，海面刮着七级强风，岸鞭拍礁石，哗晔吼叫，海滩上飞沙走石，冷气袭人。这时，滩腰哨所的了望台上，有一位老民兵手执雪亮的 ,挺立在扑面的风沙中放哨。这老汉五十开外的年纪， 里透红的脸庞刻满犁沟般的皱纹，下巴挂着络腮胡子，深头眼，炯炯有神地监视着翻腾咆哮的海洋。这个饱经风机智勇敢的老民兵名叫杨炳田。 257 ==========第261页========== 夜深了，到民兵营汇报情祝回来的民兵通信员王借着月色看见老炳田那衣襟被寒风吹得不停地摆动，侧地劝道：“老大呀，天气这么冷，你年岁大，先下哨所转吧！”老炳田不服气地说：“树老根深，才不怕风呢天时，蒋光头那些虾兵蟹将会乘机来捣蛋的，我可不能觉！”说着，拉小猛走出了望台，登上旁边一个大沙撖我。 这里的一切对杨炳田来说都是非常熟悉的。他一登墩，就仔细观察岸边一堆黑麻麻的礁石。小猛见他特别注这地方，就问：·《老大呀，你怎么老盯着那堆石头？”老娜田手一指：“这里地形复杂，观察要仔细。”小猛睁眼去，只见那堆礁石紧贴着荆棘丛生的土坎，土坎连接沙岗林，礁石前面浪涛滚滚，礁石中间有一根两头尖，中间太样子象花蕊一般的岩柱，岩柱周围又有几块花瓣一般的岩囊环抱，有如一朵挺出海面、含苞待放的莲花。 面对那莲花礁，老炳田抚摸着手中雪亮的刺刀，向小囊谈起了一段往事一 往事关联着老炳田手中的刺刀。那刺刀原是渔霸陈萋谷的凶器。解放前，陈章谷有一次向炳田行凶不遂，刺刀后来落到了炳田手上。这事暂时按下不表。且说篆乡解放那年，人民政府法办了血债累累的渔霸陈章谷。杨炳田见自己身翻了，仇报了，日子过得欢了，就把刺刀季在灶边。事隔七个年头，阶级敌人心不死。那时侯村里的生 58 ==========第262页========== 鬼蛇神伺机出洞，几个被判过刑的陈章谷的狗腿，斑狂进行反扑。有一次，杨炳田捕鱼回来，路过莲花礁后面的土坎，突然间，一个坏家伙从荆棘丛中向他猛扑过来。好一个杨炳田，只见他身一闪，脚一横，就势把手上的鱼网一甩，叫那家伙摔了个狗吃屎。正当杨炳田跃过去抓那家伙时，另一个坏蛋从后面把他拦腰抱住。倒在地上那个家伙爬起来抱起一块大石头，气势汹汹地向杨炳田扑过来。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幸亏巡逻的民兵赶到，才七手八脚将那两个坏蛋打翻在地… 听到这里，王小猛捏了一把冷汗，说：“好险，好险，要是当时你那刺刀在手，给敌人一点厉害就好了！”杨炳吐了一口粗气，后悔地说：《那阵子就是缺这个头脑 接着，杨炳田又向王小猛叙述了后来的事情。原来，事扬炳田从灶边重新捡起生了锈的刺刀，埋怨老伴拿刺去捅火。他老伴生气了，指着炳田的脑瓜说：《刺刀是你到灶脚边去的。不怨天，不怨地，就怨你脑子生了锈！”颜田无限感慨地说：“当时我只知穷人得翻身，那晓得蛇神要反攻倒算！”不久，杨炳田听了蒋帮准备窜犯 的渭息，心中怒火如焚，想道：“铁打江山当当响， 许那帮狗杂种再爬上来拉屎！”他拿起磨得雪亮的刺我民兵营长要求重新参加基干民兵。营长说：“年纪大银年青人那样起五更睡半夜，怕不行了吧！·”老炳田 259 ==========第263页========== 生气道：“守卫海边防人人有贵，为什么我就不行？”营套深为这位老渔工上阵茶敌的决心所感动，终于批准了。此，每天太阳还未下山·老炳用就拿起刺刀，催促小伙子赶快上哨所放哨。一到鞘所，那莲花礁总是勾起他的狽很仇。 今晚，鸟云越积越厚，月亮时隐时现。 老炳田糜神注视着巨浪拍击的礁石。忽然，他看到一团黑影随着浪峰滑进岩缝：哎，莲花有‘鬼’1”小套听，立刻把眼珠瞪得大大的，焦急地说：“怎么搞的，除莲花，我怎么看不到别的情况？” “你算算莲花有多少瓣？”老炳田提醒说。“‘花蕊”不算，一共六瓣！”小猛连眼也不眨 一块地数了起来。 “六瓣？ 对，是六瓣！” “原来五瓣，现在六瓣，·鬼’就在这里！“会不会记错？” “不，·我在这里到海藻、捉鲍鱼、敲牡蛎几十年了，险些在这里给捅下大海，哪能记错1.”小猛再数了一“咦，刚才多出的一瓣，现在又不见了！”老炳田两道浓锁成一条线：那“花瓣”肯定不是礁石，究竞到哪里去了？，x摸一摸胡茬子，·瞪着那丛丛浪花：“注意莲花礁两侧！”机的小猛，在莲花礁左侧的印石边发现一团前尖后平的黑影。 260 ==========第264页========== 船！” 不一会儿，小船上爬下一群人，鬼鬼祟崇地踏上沙滩。那是谁？是捕鱼回来的渔民？不对，这样的天气小船根本不能出海，那里也不是停泊的地方！是遇难船只吗？不象，难船为什么不呼救？十有八成是敌人爬上来了。老炳田铁着脸，向小猛的肩膀一撞：“快到哨所叫大家来！”小猛轻轻地一点头，拔腿就朝哨所奔去… 二 峭所里的十名民兵迅速登上沙墩，顺着杨炳田所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一簇人影，正向西北方向移动。数一数，不多不少，十个。他们作好战斗准备，决定栏住盘查。于是兵分 三路，每路四人：东路从左侧控制对方；西路迂回到对方背后，负责破坏小船，断敌归路，然后控制对方右侧，中路从正面培住对方去路。老炳田统一指挥，规定了联络讯号，三个小分队用沙丘作掩护，神速地向黑影靠上去。 老炳田带着中路三名民兵，来到距离那群人影三十多米的地方，挥一挥手，示意民兵们卧倒隐蔽，然后放大嗓门，对方吆喝一声：干什么的？” 这炸雷般的一声，吓得那伙人仓皇散开，凯在沙滩上不勒弹，一声不吭… 小猛他们同时发出威严的喝问： 261 ==========第265页========== “什么人？” 干什么的？” 但是那伙人依旧闷声不响，没有回音。老炳田见来头不对，马上发出讯号。昕见讯号，拿木棒的民兵们“卟卟卟”猛击石头，拿枪的《瓣哩啪啦”把子弹推上膛。同时喊声四起：“干什么的？不说就打！”“什么人？不答话就开枪 啦！” 这一下，那伙人吓慌了，一个伏在破船后面的家伙，用他的沙哑嗓子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我们是部队，别开枪，别开枪！” “部队？”老炳田心想：哪会半夜三更在莲花礁出现部队？再说，要是我们部队的战士，哪会这样支支吾吾的？必须把情沉弄个水落石出。“前进！”他向三个小伙子轻声下令，便一齐匍匐进到距离对方八、九米的一块高坡地观察。大家透过月色一看：不对，这伙人两个伏在一只破船后面，其他的死死趴在沙摊上，一个个手持卡宾枪，腰侧鼓鼓的好象别着短枪。有几个家伙手指上戴着的金戒指，还在月色之下发亮呢！ 这是一伙伪装我军的蒋帮武装特务！ 面对敌人，阶级仇恨的怒火燃烧在民兵们的胸膛。小猛扣住扳机就要开火，老炳田马上把他按住。老炳田想，上级再三指示，发现敌情要沉着机智，想办法抓活的，争取一网打尽！眼下敌人虽说不多，比民兵还少两个，但他们的长短 262 ==========第266页========== 枪总共有十多支，火力比我们强得多。要是当场揭穿敌人的伪装，硬打硬拚，弄不好把敌人打散，难以一网打尽，敌人还可能利用火力优势作掩护，夺回小船向海外逃跑。所以他压低嗓门，向身边的民兵打个招呼：“眼下不要硬打，要智斗。只有断绝敌人退路，把敌人拖住，引进村里，收住网口， 一网打尽。”小猛点头表示明白。老炳田看他沉住气了，把他的衣角一拉，头向村里的方向一歪，暗示他立刻赶回大队报告。小猛点一点头，迅速退下沙坎，直奔村里而去。 眼下怎么办？老炳田反复打量前面的敌人，发现这伙特务有的浑身湿漉漉，就象落水狗。他脑瓜子一转，定下了一条妙计。只见他把两个小伙子招拢找过来，耳语几句之后，挺身而起，从容不迫地朝破船走去。两个小伙子为他捏了一把冷汗，紧握步枪，迅速跟上。 老炳田的估计没错。原来，那十个台湾派来的武装特务，想利用莲花礁作掩护，把橡皮艇搁到两块岩页中间偷登，因为风大，莲花礁浪花飞溅，没有栖身之处，便钻进浪谷，滑到印石脚来登陆，企图从这里直窜深山。先前那一出 一没、一隐一现的“莲花瓣”，就是那只橡皮艇。他们落进宾兵的包围圈以后，只听喝声四起，不见民兵的踪影，更加摩敢动弹。那伙特务正在惊魏不定的时候，忽见老炳田他们个人径直走来，一个满脸横肉，长着一副猪嘴巴的家伙，靠又狠，立刻把手枪的子弹推上膛，想开火夺路。他身边粉五十多岁，又瘦又长，尖鼻子，尖下巴，样子象只老猴 263 ==========第267页========== 的特务，马上把他的手枪推开。那“老猴”想，现在三面变围，不知对方有多少人马。要是开火，不仅会暴露目标，篌了入山开辩“游击走廊”的大事，而且有可能身上开窟窿，还是伪装起来，见机行事，才是上策。于是他假装镇定，满脸堆笑，朝老炳田走过来。·那个满面横肉，长着猪嘴巴的家伙，贼眉贼眼，持枪紧跟在他的背后。 这当儿，老炳田顺着敌人的口气，朝那“老猴”发话：哦，你们是哪个部队’？从哪里来的？”猪嘴”怕“老猴”露馅，下不了场，霍地把枪口抵到老炳田的跟前。可是老炳田却若无其事。那·“老猴”连忙按下“猪嘴”的手枪，满脸堆起奸笑，吞吞吐吐地说；·哦，我…我们是海上来的。·”一个小伙子接着问道：“深更半夜来干什么？珠来抓逃兵！”这小伙子一听《抓逃兵”，差点没笑出声来，紧接着发问： 你们…功 “…你们辛苦啦！”若炳田怕这小伙子直肠直肚，“打破沙锅问到底”，反而把事情弄糟，连忙用力捏了他一下，马上接过话头。 眼下这“老猴”本来已被问得发慌，听老炳田这一说，暗自高兴。于是他点头哈腰向老炳田搭腔：“这，这是公事么，冻一点，饿一点，哈哈，不算什么！不算什么！”老炳田正想找出诱敌进村的话题，一听这“老猴”这么说，马上搭话道：哎呀，大家冻成这样子，怎么受得了。来，快跟 264 ==========第268页========== 我们进村去换衣服，煮碗热溶吃。”那个直肠直肚的小伙子脑瓜子也转过来了，马上接口说，，哦，是‘大军’呀，险些儿误会。深更半夜，天冷风大，还是到村里歇歇脚，取取暖再走。” 两个特务见老炳田他们这般热情”起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猪嘴”看看“老猴”，好象在等他做出决定。这时，“老猴”又冻又饿，听说取暖吃点心，馋得直吞口水。可“猪嘴”老奸巨猾，朝老炳田推辞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我们公事在身，还得赶路呢。”“老猴”连忙跟着说：“对，我们还要赶路。”老炳田见敌人想脱钩，立刻一本正经地说：“赶路可不行。这鬼天气打狗也不出门，要是剥的部队早就进村了。难道你们把我们当外人看待，怕招待不周吗？”这一“军”，“将”得那“老猴”把念头转系，心想：眼下他们把自己当作“部队”看待，.要是不进树，反会露马脚：反正进村去，老子还有两下手段。好，就就试看！于是他赶快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进村也行，行，只不过怕麻烦大家就是了！”老炳田趁势说：“对，才算够朋友嘛！哎，谁是带队的？快叫大家进村去！”这老猴”上下打量老炳田一番，暗想：这帮乡巴佬能有多大甜？没什么可怕的。于是打定主意，对散开的同伙打招“弟兄们，都上来吧，进村去！” 民兵们听了老炳田和特务的对话，弄清了老炳田话中的明白了对付敌人的办法。大家见特务们站起来了，就 265 ==========第269页========== 七嘴八舌地说：“到村里喝热汤呀！”，“烤烤火呀！”“换换衣服呀！”边寒暄边向敌人围上去。老炳田想趁这机会把特务逐个分开，以便路上更好对付，便对民兵们一语双关地说：“‘大军”的背包都浸湿了，沉甸甸的，大家帮帮忙吧。来，一人一个！”民兵们听出了意思，装作帮助特务卸背包，一个挨一个，不知不觉，插进特务的队伍里，然后带着特务们走上通往村里的大路。 三 且说民兵通信员王小猛，避过特务的视线以后，机灵地越过沙岗，大步流星赶到大队民兵营。这时，民兵营长正接到公社武装部“加强布防”的紧急指示，见小猛气喘吁吁地跑来，就问：“发现敌情了？”小猛喘着气说：“有敌锖！” “多少人？” “十个。假解放军！”“武器？》 “每人配备长短枪各一支。”“运载工具？”“一只橡皮艇。”“方位呢？” “印石滩，离村口一里多。”“去向？” 266 ==========第270页========== “偏离正路，朝西北移动。.” “好啊，我们正等着呢！”民兵营长狠狠地扔掉烟头，立刻向公社武装部和近邻驻军挂了电话，话筒刚放下，一个从海边抄近路赶回来的民兵撞门进来：“营长，准备‘接客’！”接着把老炳田布置诱敌进村的情况叙述了一遍。 听完情况汇报以后，党支部书记和民兵营长几个干部立即分析形势。大家认为老炳田见机行事，将计就计很好。这个饱经风霜的共产党员，对敌人有着深仇大恨，对党和毛主席赤胆忠心，定能在路上同敌人斗智斗勇，引狼入牢。但要看到敌人是凶恶狡猾的，必须做好充分谁备，接应老炳田。还要发动群众，张开罗网，.来一个“瓮中捉鳖”。于是，他们立即作出歼敌部署：支书亲自动员群众，把住路口、山岗，监视村内村外，民兵营长把所带的两个武装基干排调到村道两旁理伏，敌人一开火就从两侧钳住，其余的民兵由小猛带路，用迎接“部队”作掩护，沿村道正面接应老炳田。最后党支部书记叮嘱大家，要统一行动，切不可打草惊蛇，给老炳田增加困难。布置完毕，大家便分头行动。 风越刮越大，鸟云越飘越快，月亮受惊似的躲在浮云后面。这时，老炳田一路十名民兵，带着十名蒋帮特务，朝村里走来。蒋帮特务生怕进村后遇上解放军，又怕被民兵看出破绽，沿路提心吊胆，东张西望。老炳田他们的心情也有点紧张，随时准备着对付可能发生的情况，沿路和特务肩挨肩，严 267 ==========第271页========== 密地监视着。两班人马虽走在一条村道上，·可各有各的心事。 从刚才的谈话当中，老炳田看出·老猴”是个头目，一路上特别注意他。那“老猴”心怀鬼胎，忐忑不安，暗暗将自己的一举一动，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担心露了马脚。他摸摸帽徽，擦擦领章，看看脚上的鞋子，件件都是象样的，谅必可以应付过去了。于是他勉强定了定神，回过身来和老炳田说话。若炳田早就定下了“擒贼先擒王”的妙计，就和他一句来一句去。“老猴”堆着笑脸说：“天气怪冷的，要是能找到兵营就好了。咦，你们这里有兵营吗？”老炳田暗自思量：这家伙本来就怕遇上解放军，却装着要找解放军， 一定是为了伪装自己，探探虚实，好，你梦里吃西瓜，想得甜，我就给你尝个够！他装作不当一回事，随口说：“当然有罗，这里远远近近都有兵营，要去，我明早带路。”这“老猴”一听兵营这么多，当下凉了半截，心想，要是进村遇上解放军就坏了！想着想着，按了按口袋，转念道：“哦，不怕，我有关防、军人证，总可以对付过去1”他边走边隐隐约约看到，附近还有些队伍，雄赳赳地奔走在沙岗密林间，影影绰绰，有如千军万马，心里又是一惊：眼前这帮乡巴佬，倒没有什么可怕的，料不到四下还有这么多人马，要是碰上，那可就难对付了。“嘿，这老头说话没遮没拦，老子倒要先摸摸你的底，再想对付的办法。”想到这里，“老猴”挤一挤贼眼说：“哎，你们这里马队那么多，是民团军 268 ==========第272页========== 的吧？真神气呀！”老炳田听他说“马队”，知道这家伙已有点慌乱，感到草木皆兵了多心想，那也好，你越怕，我越要给你“弄假成真”【他耸一耸肩膀，掀开披在身上的被单，故意露出刺刀来：“看，我这老头就够神气了，马队更不用说哇」”这“老猴”不看犹可，一看吓了一跳，.心想，连这老头也有这样的家伙，那马队一定更厉害。不由得冒出了几把冷汗。 来到沙岗下，“老猴”看到沙岗顶的乱石丛中和木麻黄林里，霹出一班人马，以为是“民团军”的马队逼近来了，突然“啊”的一声扑倒地上。老炳田转头一瞄一“老猴”缩成一团，三个特务立刻跑到他的身边去瞥戒，其余六个家伙都如临大敌，把子弹推上膛，散开在道旁，直向沙岗顶张望。老炳田一楞：坏了，出事啦？他抬头看到沙岗出现了十多个民兵，不禁一怔：要是他们打草惊蛇，倒真的要坏事了！就在这节骨眼上，后面响起了小猛的声音：“同志们，大家欢迎来了！”老炳田这才放下心来，暗暗称赞他机磐灵活。原来这小猛随着大队来到沙岗顶，担心惊跑沙岗下要的特务，马上抄小路赶来打招呼，然后向老炳田点一点眨一眨眼，暗示村里已经准备好。老炳田会意地说：孙猛，来得正好，快叫大家把寒衣拿来！” “老猴”昕小猛说“欢迎”，知道不是马队，想站起但怕露马脚，想说话义不敢说出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忽然灵机一动，他拉了拉老炳田身上的被单，示意他冷 269 ==========第273页========== 得连话也说不出来。者炳田乘机放大嗓门：“来入呀，墨 冻坏了一个！”岗上岗下的民兵一听，立即围了上去，衣，盖棉被，把“老猴”盖了一个没头没脑。这时，老田向小猛努一努嘴：“哎，人家冻成这个样子，走不动啦 来，你们后生小伙子，抬吧！”“老猴”听说要抬，怕民美耍圈套，不由得两手按往沙滩，真褪跳起身来，转念一想 “不，这样会露出破绽。反正这帮乡巴佬，老实巴焦的，不如让他们拾着，麻痹麻痹他们，自已还可舒舒服服，养养 神。”机灵的小猛不等“老猴”说要还是不婴，拿起棉被衡 往他身上一盖，把他包个严严实实，跟一个民兵象扛死猪心样，硬是把“老猴”给抬了起来。特务们看到来人是送寒衣的，对“老猴”又这般“殷勤”，多少打消了点疑虑，互相看看，也就各归原位，继续上路。 这个带队的“老猴”，正是这股蒋帮武装特务的“司令”，名叫汪克。他在国民党军队里混了二十多年，逃到台湾后又当上特务。在特务机关里，他不仅受过“登陆”、“爆破”、·“游击战”训练，还专门受过“心理战”训练。刚才他看到沙岗上来了“马队”，马上趴倒在沙滩上，企图把被民兵们隔离开来的特务圾引到身边，以便指挥，为自已保驾，正是他所谓“应急”的一项“战术”。那知他这一招刚一施展，倒叫民兵把他抬了起来，使他打不能打，逃不能逃，势成骑虎，动弹不得，丧失了指挥能力，正好中了老炳田的妙计。 270 ==========第274页========== 四 过了一会，队伍登上沙岗顶。这沙岗顶，木麻黄树密布在嶙峋的乱石间，北风一吹，沙飞树摇，到处都是“唰唰啦啦”的声响。这时，由于小猛他们走得快，特务“司令”发觉自己和手下喽罗拉下了一段距离，听到树林中这些怪声，顿时浑身发抖。他担心身上的手枪被民兵们拿跑，便故意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猪嘴”听到“老猴”的声音，立即快走几步，来到“老猴”身边。“老猴”取下手枪交给他。他又跑回原位，叫了三个特务赶到“老猴”跟前去保驾”。 老炳田发觉“猪嘴”不是一般角色，便装着对他嘘寒问暖，赶到他的背后去观察。月光下，老炳田聚精会神地向“猪嘴”上下打量了一阵子，见这家伙背的不是一般的背包，而是一个沉甸甸、硬梆郝、四方方的东西，角边还露出 一段小铁棒，棒端有几叶象五指花的铁片。老炳田感到奇怪，再凑近去仔细一瞧，不禁心里一跳：这家伙的耳垂上有一个:小缺口，怎么跟陈章谷的那个兔崽子的耳垂一个模样？原来，恶霸陈章谷那个宝贝独生子，七岁那年闹了场大病，陈谷那奥老婆一天三进香，三天一头猪，祈求村口古庙那个 三山王爷”保衔。后米这臭婆娘梦见“神仙”赐给他“乾坤，说它可“辟邪制煞”，因此给这独生子带上了象征“乾 271 ==========第275页========== 坤圈”的耳环。为这兔崽子的耳环，老炳田还险些丧了命。 那是解放前风雨交加的一天，杨炳田见渔船不能出海，就来到海边捕点鱼虾为生。陈章谷的兔崽子，一见炳田手上的鲜鱼，口水直流，就向炳田要。炳田不给，这兔崽子依仗父亲是渔霸，有钱有势，便扑过去抢。炳田死都不肯给，把鱼抓得紧紧的。.这兔崽子抢不过，·发起狂来，把炳田的手咬得鲜血直流。炳田火起，一家伙把兔崽子的耳环扯了下来。这下子可闯出大祸来了！那兔崽子捂住缺了口的耳朵，哭着跑回家去。渔霸陈章谷暴跳如雷，立即叫狗腿子把炳田捆了起来，押上虎头岩，硬是要把他推下海去。杨炳田有冤无处伸，唾了陈章谷一脸。陈章谷恼羞成怒，拔出日本鬼子进村时奖赏给他的刺刀，向炳田刺去！炳田火冒三丈，飞起一脚，把刺刀踢进岩下的礁石缝里。狗腿们鬼哭狼嚎似地扑打炳田，凶恶的渔霸趁势又踢他一脚，把杨炳田沿着岩壁推落大海！等到炳田妈妈和乡亲们赶来，只见炳田的血衣挂在岩壁尖上…。炳田妈妈哭得死去活来，连声呼唤着：“炳田！分炳田！”向岩壁扑过去，乡亲们拦阻不及，炳田妈妈滑下悬崖摔断了气！乡亲门从海里救起炳田，炳田却再也见不着身受苦的妈妈了！炳田伤势稍好一点，就下到礁石缝里，爆起这把刺刀，发誓要报这血仇！解放时，渔霸陈章谷准备排着独生子逃奔海外，结果被抓了回来法办，这兔崽子却溜了。 现在，老炳田想，“猪嘴”若是陈章谷那个溜出去的 272 ==========第276页========== 崽子，肯定他不敢进村，这下会给诱敌进村带来麻烦。怎么办？他皱了皱眉，想出一计。只见他拍了一下“猪嘴”的肩膀，说：“咦，你这硬椰梆的东西太重啦，我来背！”这家伙吓了一跳，猛然转过头来，咬牙又瞪眼。老炳田一打量，:但见他满脸横肉，鼻子贴紧嘴唇，下巴往上翘，眼白里布满血丝。这个猪相正和陈章谷一模一样。老炳田看准了这个不共戴天的仇敌，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胡须茬子气得直打颤，旧仇新恨一齐涌上心头，心想，“好哇，你自投罗网来了，我准叫你有来无回！” 老炳田没有看错，“猪嘴”正是陈章谷的兔崽子。他一逃到香港，马上就到台湾去受了三年特务训练，成了蒋帮特务机关的骨干分子。这次偷登，他的上司给他安了一个“电台台长”的官衔，专门派他在特务中间进行监视。上岸受到民兵包围时，他原想开火夺路，后来无可奈何地走上村道， 一路上都在担心进村去早晚要现出原形，那时就插翼难.飞、了。他想，与其进村自投罗网，不如就在路上逃跑。队伍来到沙岗顶，他知道这里怪石嶙姰，石堆后面是密林，林后就是群山，便打定主意从这里逃跑。“猪嘴”四处张望，故意 ·落在队伍后面，窥了个空，一溜便溜到一堆乱石后面。当他正在暗自庆幸没有被发觉的时候，·石堆的四周突然跳出五个、彪形大汉，原来这是由民兵营长亲自带队在路旁埋伏的武装民兵。 民兵营长喝了一句：“喂，你走不动了吗？是不是也要 273 ==========第277页========== 找人来抬？”“猪嘴”见五支钢枪突然出现在眼前，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要去看…看那船会不会被潮水冲走1”民兵营长冷冷笑道：“别担心，你们的船，我们负责保管。你还是赶快跟上队伍进村吧！” 《猪嘴”眼看逃脱不了，只好硬着头皮，踉踉跄跄跟上老炳田他们。 五 月亮偏西了。 老炳田他们带着那伙“大军”来到村口。 这时，村内村外，山上山下，路口路旁，全由民兵封锁了。唯独留下村口那座古庙直通海滩的一条村道。 时针指在深夜十二时零五分。站在古庙前的男女民兵，看见老炳田他们带着蒋帮特务踏上庙前的石阶，不知由谁大喊了一声“欢迎”，众人便一窝蜂似的拥了过去，把他1团团围住。 这瞬间，·半信半疑的蒋帮特务看到站在周围的男男女女，放在庙前的水桶和饭钵，真是要开欢迎会的样子，不禁暗暗高兴。就在特务们做着美梦的时候，忽然“当当”几声，党支部书记一一敲铜锣，接着便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呐喊 “站住，.举起手来1 274 ==========第278页========== “举手，缴枪不杀1” 话音一落，民兵们从四面八方猛扑过来。特务们被这晴天霹雳吓得魏不附体，纷纷举手投降。那“老猴司令”见章着菜刀、锄头、步枪、木棒、长矛的人群喊声震天，连忙从被窝里举起手来： “长官，你们…” “环，什么长官，我们是边防民兵！”民兵营长说：“你们的上司不是告诉过你们，一上岸老百姓就会‘欢迎”你们吗？你们清楚了吧，我们就是这样‘欢迎”你们的！”“猪嘴”眼见已陷绝境，夺路往庙旁窜去。只见寒光 一闪，一把刺刀拦住了他的去路：“站住1你还认得炳田吗？”这家伙一听“炳田”二字，猛然一楞，心一凉，脚一软，颈骨就象脱了白似的，让他那猪脑袋垂了下来。民兵们夺过他的手枪，老炳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让三山王爷保佑你吧！”说着就把他拖进古庙里去。 到这里，这股号称“第二十三纵队”的蒋帮武装特务全部就擒了。时间不到四十分钟，·子弹不费一发。 275 ==========第279页========== 挑.灯擒贼 伍海 一九六二年夏天的一个晚上，.雷鸣电闪，狂风呼啸。这时，台湾蒋帮特务机关派遣的二十二个武装特务，分成两股，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地从海门爬上岸来了。 这群武装特务上岸以后，.只听到海浪喧腾，林涛呼啸，并没有什么别的动静，心里暗暗庆幸。他们哪里知道，刚才乘坐的橡皮艇一出现在海面时，就被隐蔽在大礁石后面放唯的杨达海和阿牛发现了。 杨达海是海门大队党支部副书记，又是海门民兵哨所的哨长。他二十岁时，就参加了我党领导的游击队，打土匪、除汉奸、斗地主，有丰富的对敌斗争经验。解放以来，他牢记毛主席的教导，紧握钢枪不松劲，继续革命守海疆，成为 一个多谋善断、机智勇敢的民兵干部。阿牛今年才二十在岁，出生在一个贫苦渔民家庭，是在苦水里泡大的，翻身不忘阶级苦，干起革命工作简直要豁出命来，就是脾气有点暴 276 ==========第280页========== 躁。阿牛眼看着特务爬上来了，一拉枪栓，就要开火。杨达海一把按住他的枪管，示意他不要开枪。 闪电照亮了海滩和林带，只见二十多个黑影在防护林带外面转了转，停顿了一下，便钻进林子里去了。老杨贴着阿牛的耳朵说了几句。阿牛点点头，一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杨达海也拔腿向哨所奔去。 且说，特务为什么在林带前停顿一下呢？原来，特务“副司令”杨普球解放前是海门一带的渔霸，人们叫他“地头蛇”，对这一带的地形很熟悉。他明明记得，这海边一带全是寸草不生的沙滩，穿过沙滩，越过红豆岭，再走几公里，就进入望天山区。可是，眼前只见一片黑压压的树林，他不禁满腹疑团。“副司令，登陆点弄错了吗？”一个也是当地人的特务问了一句。 他妈的，我带的路，还有错的？！”地头蛇恶狠狠地说。他四下窥探了一下，只见这时海上正在涨潮，左右两边都是大海，无路可走，只好硬着头皮领着特务们钻进了防护林。进了林子，特务“司令”何西光派出特务警戒后，自已坐在一个小土坎上考虑下一步的行动。原来何西光在解放战争时期，曾被我军俘虏、释放过，后来又被国民党军队收留，被称为“老俘虏”。这次偷登大陆，他觉得凶多吉少，所以快定走一步看一步，没有按照预定计刘，上岸后立即窜往望天山区。地头蛇望着正在发呆的老俘虏，问道：“司令，你在想什么？” 277 ==========第281页========== “唉！”老俘虏叹了口气，心惊肉跳地说：“在望天山建立反共根据地，困难很多啊！” “司令太过虑啦！”地头蛇拍了拍胸脯说，“怕什么！老蒋说，前几个纵队的弟兄们已马到功成啦。我们这次偷登，神不知，鬼不觉，加上我们两个纵队在一起，人数多，火力强，又有当地人，只要在天亮以前进到望天山区，共军来的再多也不怕…” 地头蛇正在喋蝶不休地吹嘘，忽听得派出警戒的一个特务惊叫一声：“共军1.” 老俘虏和特务们赶紧趴在湿漉漉的沙地上，等了半晌，没见什么动静。地头蛇壮了壮胆子，爬起来一看，原来前面是一株小树在随风摇曳。他狠狠地踢了那个特务一脚：“他妈的，草木皆兵，自已吓自己。” 老俘虏这才松了口气，慌慌张张地说：“快！快上山。”“唉呀，我不知道往哪里走啦！”地头蛇这时也晕头转 向了。 “你是本地人，怎么忘啦？” “司令，.这里原来是沙滩，现在都变啦！” 这群特务在防护林带里，象没头苍蝇一样，乱窜乱钻东游西转，找不到出路。老俘虏看了看夜光手表，更急得琴命，眼看离天亮只有三个多小时了，要是在天亮前还赶不到望天山区，一切都完了。他焦急地催促地头蛇赶紧领着队年 钻出防护林。 278 ==========第282页========== 他们胡乱窜出了防护林，地头蛇抬头一看，不觉大吃 一惊，只见远处一里多路的地方，竖起一排排高大的房子，还亮着灯光。他指着那些房子对老俘虏说：“司令，前面是海门村，过去村里都是些小茅屋，现在新盖了那么多大房子，从村边过去怕不安全，还是另找去路吧。” 地头蛇带着老俘虏顺着林带，沿着从红豆岭流下来的溪水窜去。正在这时，忽然听见“叭叭”两声枪响，有个特务嚎叫一声，倒在地上。老俘虏弄不清楚到底来了多少人，慌忙带着特务往红豆龄逃窜。 这两枪正是阿牛打的。阿牛得到杨达海的吩咐后，就紧紧跟踪敌人，边走边折下树枝扔到地上，作为留给杨哨长的暗记。他看到特务钻出林子，以为特务会向村里窜去，心里 一急，就开了枪，击毙了一个特务。眼下，他看到一串黑影朝红豆岭窜去，正要拔腿追赶，忽听得有人小声叫“阿牛！”回头一看，是杨哨长带了哨所民兵赶来了。杨哨长听了阿牛报告的情况，马上开了一个“诸葛亮会议”，大伙都认定敌人朝红豆岭逃窜，看来是企图钻进望天山区。老杨当机立断，分派一些民兵封锁路口、海滩，防止敌人往村里、海上逃窜。自已带领一部分民兵抄小路，直插红豆岭通往望天山区的咽喉黑风峡，截击敌人。 再说那伙特务由地头蛇带着一个特务在前面探路，其余的人在后面尾随，急急忙忙窜进了黑风峡。不料被早已赶到峡谷的杨哨长他们发现了，一开火，当场又打死一个特务。地 279 ==========第283页========== 头蛇赶紧折回来，和老俘虏会合，领着特务们从原路返回，窜出红豆岭，准备从海上逃跑。可是还没退入防护林带，林子里一排子弹压来，也不知道那里埋伏了多少人，看来更是无法穿过这座迷魂阵似的林子了，他们只得又窜回红豆龄。 老杨听到林带方向枪声响了，知道埋伏在防护林的民兵打响了，便带领民兵朝红豆岭方向迂回过来。这时，埋伏在防护林中的一个民兵跑来报告，敌人被阻之后，又窜回红豆岭去了。 老杨站在一块石头上向四周一看，只见点点灯光向红豆岭方向移动，越来越近。老杨心里明白，民兵和群众已封锁了各条交通要道，进网的鱼一定溜不掉。他正思索着搜山的方案，只见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大爷，拿着鱼叉，提着汽灯来到他身边。老杨忙招呼道：“啊，你们这些若兵也来啦！”那个带头的老大爷指着山下，回答说：“你看，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出动啦！”老杨抬头看去，果见灯光之下，有拿着菜刀的妇女，有扛着红缨枪的儿童，还有拿着绳子准备来绑特务的老大娘，都朝红豆岭涌来。 看到这幅人民战争的壮丽图景，老杨心里更增添了战半的豪情。到底怎么搜山呢？他那双鸟黑发亮的大眼紧紧避着发亮的汽灯，两道又粗又黑的眉毛扬了扬，问道：“我们不必等到天亮再动手，干脆趁热打铁，现在就搜，大家看行不行？”大家一听，劲头更大，都说：“锨开被子找跳蚤，· 280 ==========第284页========== 不把特务搜个水落石出，决不收兵。”于是，大家都按照老杨的办法分头行动。 不一会，山岔口、路旁、沟边，都挂上了汽灯，把各条交通要道照得如同白昼，民兵们顺着沟壁，借着树木、石头作掩护，进行搜索。 红豆岭山腰，有一条十多丈长、两丈多宽的深沟。沟中杂草丛生，沟壁倒悬着一裸棵小树，右边沟壁脚下有一个石洞，一块青石遮住了半个洞口，活象一个张开的鳄鱼嘴。 老杨带领民兵搜索前进，来到这条深沟。特务会不会藏在石洞里呢？胆大心细的杨达海，把汽灯放在一块石头上，灯光直射沟内，然后隐蔽在石头后面观察起来。哎！洞口怎么不见了呢？仔细一看，啊！原来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石头缝里还长出了小树。他越看越感到洞里有鬼，便对身边的民兵小声说了几句。几个民兵便绕到沟壁顶端两侧，把枪架好。阿牛提着汽灯摸到洞口边的沟壁上，用绳子吊着汽灯从沟顶顺着沟壁慢慢往下放，.等汽灯快放到洞口时，就把绳子拴在一棵树上。其他的民兵也把汽灯挂在沟壁上。顿时，汽灯光把狭窄的山沟全照亮了，民兵们都隐蔽在石头后面和暗处。老杨把一切布置完毕，就和民兵放开喉咙喊起来：“你们被包围了，.快出来吧！” 可是，洞里没有半点动静。阿牛焦急地问：·“哨长，特务不在洞里吧？”“前几天，我到这里打野兽时，这个洞口还是老样子，现在却塞满了石头，特务很可能就藏在洞里…” 281 ==========第285页========== 老杨低声说。阿牛按照老杨的吩咐，朝洞口“叭叭”打了两枪，子弹打在洞口的石头上，火星四溅。只见洞口的几块石头一动，颠着沟底口滚下来。注意！”老杨话未落音，只见两个特务钻出洞口，端着枪就往外打。老杨立即喊了一声：“打！”各种枪枝都开了火，子弹带着仇恨的烈火朝祠口飞去。一个特务中弹倒下，另一个特务虾得缩进去了。民兵们见特务果然藏在洞里，个个斗志倍增。阿牛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 却说这群特务怎么会钻进这石荷，为什么民兵打枪以后才往外冲呢？原来这群特务跌跌撞撞窜回红豆龄时，见民兵们正向红豆岭方向包围过来了，地头蛇便领着老俘虏他们钻进了这个石洞，并把洞口伪装了一番，打算躲过民兵的搜索，再向望天山逃窜。特务们自以为得计，怎么也想不到民兵会点着汽灯来明查，一眼就看出他们的鬼花招，所以当民兵喊话时，他们还以为共军是在瞎咋呼呢！直到阿牛朝洞口打了两枪，特务们才感到大势不妙。老俘虏和地头蛇决定冲出去，向望天山突围。 两个特务推倒洞口伪装的石头和树枝，就往洞外冲，当下就被民兵打死一个。`那个缩回洞里的特务结结巴巴地向老俘虏报告：“好，好厉害的共军呀！点着汽灯来抓我们。”老俘虏胆战心惊地向地头蛇问道：“怎么办？” “要冲出去，首先要把汽灯打掉，才能趁黑突围。”·地头蛇还未说完，老俘虏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快”字。个 282 ==========第286页========== 特务战战兢兢朝洞口对壁的汽灯打了几枪，那盏汽灯被打灭了。可是，那些挂在其他地方的汽灯，特别是阿牛用绳子吊在洞口上方的汽灯，特务既无法看到，更无法用枪打掉。老俘虏和地头蛇见洞外还是一片亮光，也顾不得这些了，嚎着催逼特务往外冲。有两个特务刚出洞口，就暴露在汽灯光下，被民兵开枪打伤了，嚎叫着缩回去。其他特务谁也不敢往外冲，也不听司令的命令了。老俘虏无法可想，叹了一口气说：“唉！钻进这鬼山洞，真是作茧自缚，死路一条。”埋理伏在洞口周围的民兵，见特务不出来，都有点心急。老杨叫大家向洞里喊话，开展政治攻势，争取抓活的。他和大家一齐喊了起来：“缴枪不杀，我们宽待俘虏1”洞里一阵骚动，狡猾的特务仍然企图负隅顽抗。杨达海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大声命令着：“机枪组掩护，七班准备爆破山洞！” 老杨这一着真灵，洞里特务更加慌乱起来。老俘虏吓得面如土色，直冒冷汗，记起辽沈战役中，自已投降慢了一点，差点丧命的情景，他感到再也不能迟疑了，慌忙问地头蛇：“副司令，怎…怎么办？”地头蛇把自己想出来的鬼主意说出来，老俘虏顿时高兴了，说：“妙，实在是妙，既可以出洞，又可以突围。”于是，特务们扯着破嗓子喊着：“我，我…我们都出来投降。”喊着就一齐往洞外爬。老杨、阿牛和几个民兵顺着沟壁早已来到洞口的两旁，注视着特务的行动。老杨见特务口叫着投降，手里还拿着 283 ==========第287页========== 枪，一眼就识破了特务们的诡计，于是大喝一声：“先把枪扔出来。”特务们不得不把卡宾枪丢出洞来。·“手枪呢？老杨又是一声吆喝。特务打只得又把手枪扔出来。 诡计破产了。特务们只好服从老杨的命令，逐个还个鞭出洞来投降。 白炽的灯光下，民兵端着雪亮的刺刀押解特务回去，这帮家伙直发抖。老俘虏何西光现在心里反倒踏实一些了，高举着双手，重新当了俘虏。 最后爬出来的是地头蛇。他看洞外是一些民兵，就假装摔倒了，：趴在地上，把手伸进口袋去掏枪。阿牛眼明手快，先发制敌，《叭”的二枪打去，地头蛇伸了两下腿，就再也 动弹不得了。 这时，晨曦初露。爬上岸的特务全部就歼，民兵们用胜利的歌声迎来了东方的黎明。民兵和社员都来到了沟边。那些拿着绳子的老大娘更是高兴，因为她们带来的这些特殊装备，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284 ==========第288页========== 古鼎枪声 德卫华 虎印何来？ 西江北岸，万山丛中，有一座巍然高耸的古鼎大山。福源大队就坐落在大山南边脚下。 一九六一年秋，福源大队又是一个丰收年景。收获大忙时节，大队民兵晚上轮班看守粮仓，白天照样很早起来，参加抢割稻子。 这一天凌晨，民兵们肩挑谷箩，手拿禾镰，正要开工，忽听得值班的民兵在猪场喊道：“嗳，你们看，虎印！有虎印！老虎叼走队里的猪啦！”大家听了，立即聚拢到猪场来，眼见猪舍墙壁上，被湿淋淋的血迹溅花了，地下，还留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老虎爪印。 福源大队位于粤西四县交界的地方。解放前，山上常有老虎出没，伤害人畜。解放后，民兵经常上山打虎，多年来没见过老虎的踪影了。今天叼猪的老虎从何而来？大家看了 285 ==========第289页========== 虎印，纷纷议论开了， “山外有山，它会不会是山外来的？”“早几天不是有人说见过老虎吗？，” 民兵营长刘群中是经常带领民兵上山的老猎手，现在÷看被雨淋得模模糊糊的虎印，就觉得粗看不清，细看不象，便把值班民兵梁雄拉到身边，小声询问晚上的情况。小梁说：“半夜开始下雨，饲养员康伯照例四点来钟准时起宋，回家起火煮猪荆，然后就到山旮旯里割饲料去了。过了一会，我听到猪嚎，就跑过这里来。那时，天没放亮，室外情况看不清，只见到墙上的血迹和地下的虎印。” 民兵营长刘群中听了小梁的汇报，心里纳闷起来：不迟不早，为什么正好康伯一走，老虎就来？听说有人见过老虎，他忙问：“谁？”民兵梁雄说：“长腰狗不是说他在双蛤坑见过吗？咦，长腰狗呢？”小梁说着，回头寻觅刚才还站在大家后面的富农分子常有求。可是，长腰狗这时已经走了。 富农分子常有求，是地主常念福的狗腿子，从前狗仗主势，欺压群众，既馋又懒}解放后，狗腿子本性没改，还是经常在地主家门口进进出出，所以大家管他叫“长腰狗”。'这一天早上，他尾随在社员后面，也跑到猪场来，听刘群中：问是谁见过老虎，他就偷偷溜走。小梁回头找他时，他早已走出两丈远，气得小梁“蹭蹭”几步撵上去把他扯住： “我问你，你在哪个山上见到老虎？” 286 ==========第290页========== 《双蛤…啊，我…不，不，是双、双弓坑呀！”“到底双弓坑还是双蛤？”喏，是双弓。”“真是老虎？” “不、不、不，虎印，喏，象刚才那些虎印。 … 民兵营长走上来了：“小梁，他说没见过就算了。这么忙，我们又不能马上上山打虎。现在让他割稻子去！” “好！”小梁应了一声，回头瞪了长腰狗一眼，斥道：“嘿，还不滚，赶快滚！” 大家都记得，那一天割稻子的时候，长腰狗明明说他上山挖山薯时碰见了老虎，今天他为什么要改口说只看见虎印呢？眼前这个情况，更使民兵营长刘群中想起长腰狗最近的表现：清明前夕，长腰狗的表弟“生鸡仔”，又从香港回家扫墓，还特地来这里探望过他。自此以后，长腰狗谨小慎微起来，不再早晚串到地主家里去了。过去，他上工还偷懒，现在，大家收工后，他还时常上山找这找那，可“勤快”了。这是为什么？他说山上有虎，为什么偏义一头钻到山里去？正当这一串疑问在民兵营长刘群中脑海里翻腾的时候，饲养员康伯江着薯藤、芋叶回来了。康伯看到刘群中，远远招呼道：“老刘，你去看看，山旮旯里种的芋头，不知给谁输了一些啦！”老刘说：“难道老虎叼了猪又去叼芋头！”“什么？老虎叼了猪？”康伯听罢一惊，大步跨进猪栏，看见墙上的血迹，急得话也说不出来。刘群中安慰他说： 287 ==========第291页========== “阿康伯，别着急，队里的猪真的被老虎叼了的话，也还不算什么，就怕…”其实，老刘口是这么说，心里比谁都急。他想：“谁还会到山旮兒去偷芋头？！”只见他眉头 一皱，转身问康伯：“康伯，山旮旯里的芋头是山猪刨的吧？”康伯答道：《四处是民兵放的‘铁猫’，哪有山猪来？芋头地上还有脚印哪！”民兵营长刘群中若有所悟，立即拉了小梁，跟着康伯，径往山旮旯里察看去了。 看到芋地上留下的脚印，老刘叫小梁拿笔把它摹下来。回到民兵营部，他们把不久前上级发下来的通报摆出来，拿小梁摹下的脚印比量了一下，果然，不长不短，正和通报上写的顽匪阮习操的脚板一个样。 原来，上级通知要追捕的顽匪阮：习操，是与福源大队只有一山之隔的邻县黄土大队的一个恶霸地主。解放前，阮习操不仅在本村、本县为非作歹，还跑过山来，在福源一带敲诈勒索，这里的群众恨透了这只“过山虎”。土改时，阮习 288 ==========第292页========== 操被我逮捕法办，几个月之前，他才从劳改场被遺送回乡。当台湾蒋帮疯狂叫嚣“反攻大陆”，不断派遣特务进来从事破坏活动的时候，阮习操以为时机已到，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挖出土改前埋藏在山上的枪枝，伙同当过惯匪的劳改释放犯阮得禄，漏夜潜逃入山。可是，黄土大队民兵上山一搜，.他们在山那边再也呆不下去，就跑过山这边来了。偷芋头的是顽匪阮习操，叼猪的，会不会也是这只“过1山虎”？ 为了弄个水落石出，当天晚上，.大队党支部就在民兵营部召开了民兵骨干会议。刘群中先粑白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原在县里参加整风整社会议的老支书谢德芬，接到老刘的电话后也赶回来，他说：“今晚开个诸葛亮会，摆敌情，定对策，研究一下过山虎’跑过我县来，会不会是因为这边有人接应他？” “是谁？”大家听了一愣。 刘群中说：6地主分子常念福，不就是阮习操的舅父吗？” 老谢接着说：“对，他是一个，还有长腰狗，‘过山虎”很可能是他们引过来的1” :听得老支书这么一说，地主常念福在一九四六年勾结“过山虎”阮习操洗劫福源村的情景，又浮现在民兵排长、整产队长全瑞年眼前。 茶·那一年，地主给国民党反动派卖力，四处抓壮丁，瑞年 289 ==========第293页========== 爸被抓过三次了，这回又要抓他去当兵。瑞年爸只得到处筹借了一笔“代丁金”，送到狗地主家里。谁料常念福喝令长腰狗夺过钱后，奸笑一声：.“哼，你手无半文抽烟钱，这么多钱是偷的，还是抢的？来人！”长腰狗等就把瑞年爸五花大绑，捆扎起来。谢德芬大叔看到瑞年爸被长腰狗拳打脚踢推上路，逼他当“猪行兵”，就敲起锣来。村里穷苦兄弟们跑来了，把长腰狗半路截住，抢回瑞年爸。不久，狗地主一面上门催逼， 一面着长腰狗跑到邻县黄土村，勾结地主兼伪自卫队长阮习操。阮习操借口福源村贫苦农民“聚众闹事，违抗抽丁”，带来一百多国民党军队和“自卫队”的喽罗，气势汹汹地涌进了福源村，烧杀抢掠，无所不为还冲到瑞年家，开枪打死病卧在床的瑞年的哥哥，放火烧掉房子，害得瑞年一家流落他乡。解放后，金瑞年才从外地回到福源村，象所有穷苦兄弟 一样，翻了身，当家做主人。 今晚，全瑞年和其他到会的民关干部一样，得知“过山虎”阮习操跳了出来，又窜到福源来作案，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真是火冒三干丈，恨得直咬牙。 这时，一个民兵千部说：“咦，要是常念福把‘过山虎’引来，为什么不见他出门，不见他上山？” 梁雄插了一句：“是啊！平时虽然不见常念福上山，可是常常上山的长腰狗，不时窜到他家去，又是干什么？”全瑞年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说：“对！长腰狗有时上不请假，常常夜里摸黑才回窝，又是为什么？还有…” 290 ==========第294页========== 已经深夜了，民兵营部里，依然灯火明亮。民兵干部越谈越激动，敌情也越摆越清楚了。阮习操还潜伏在古鼎山上，·这是秃顶上的虱子一明摆着的。偷走生产队的猪，又留下“虎印”，看来也是阮习操一伙干的。为什么常念福不上山呢？他自知与阮匪有亲戚关系，亲自出马，会惹人注意，而长腰狗是懒惯了的，一天半天装病请假，是常有的事，上山不那么引人注目。 大家分析了这些情况后，民兵营长刘群中把拳头一捏说：“大家说得很对，长腰狗一时说‘烧饭没柴”呀，要请假上山打柴，一时说煮菜没油’呀，要请假上山采大茶子。有时他不请假就偷偷上山，被民兵锹住一问，又说‘没钱’，想割把白藤卖，或者说有病？，要找些草药治。总是找许多借口上山，我看他是在搅鬼！” 敌情摆得差不多了，老支书谢德芬用手比划着说：“长腰狗找许多借口上山，我们也不妨知此这般…”大家听老支书的计谋，纷纷叫好，又作了些补充，制订好打虎”计划。最后，老支书对老刘说：“这事你就多操点心，明早我柔得赶回县里去开会哩！” 调虎离山 “当当！当当1当当！”第二天清早，晨光熹微。一阵亮的钟声，唤醒了沉睡的山村。 291 ==========第295页========== 不一会，社员群众已经到齐，连往日最懒的长腰狗，也提着裤子赶来了。 这时，民兵排长、生产队长全端年站在队部门口，开打见山地说：“昨晚老支书要我们队完成一干斤药材的任务，今天得派些男社员上山」” “上山？田里剩下的稻子怎么办？” “剩下稻子不多了，女社员不用两天也能割完。药材公司要求我们队采集一干斤巴戟种苗，再不上山，今天是九月 二十七了，这一干斤月底怎能完成？”生产队长把上山民兵的名字念了一遍，然后指着长腰狗说：“你也去挖巴戟，要带上午餐，听到没有？” “喏！喏！”原来远远蹲在大家后面的长腰狗，开始听到队长说“上山”，心中先是一惊；后来，队长说上山挖巴戟，才松了一口气影现在，队长冲着他一喝，就又唯唯诺诺地应声走了。 接着，队长又把上山的民兵叫进屋里来，如此这般，交代了几句。 这一天，长腰狗本来打算上山，队里派他挖巴戟，就正中下怀了。一路上，他不时地回头看看，开始走得特别快，但才爬了几个小山头，过了几道小山坑，就气都喘不过来了。 民兵排长全瑞年和民兵梁雄，远远盯住他。这时，长腰 狗在山坳上的一个死角停住四下看看。伸伸懒腰，正想播来 292 ==========第296页========== 身来，突然，半山腰的荒坟草堆里“哇影”的演，郸得长腰狗一个趔趄，几乎锋倒。那草堆里扑楞楞地飞出一只老鸦，气得他狠狠地骂道：“他妈的，活见鬼！”他四下看了看，生怕有人赶上来，便又上气不接下气地走去。 全瑞年和小梁，一前一后，朝古鼎大山的方向而来。老在前头的民兵排长全瑞年想，要是跟得太近，万一被长腰狗发现，打草惊蛇，岂不误了大事？于是，向小梁摆摆手，暗示他让长腰狗走远一些，再上去“粘”他。 可是，过了几分钟，他们下了山坳，却碰到了一个难题：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正前方，是北上古鼎大山，自下而上的盘山路，大山两侧，各有小路一条：一条伸向与古鼎大山遥遥相对的牛角峰，是东去黄土大队的通路：另一条向西直入双蛤坑口，经坑尾白石搭，再爬上禾叉凼。 长腰狗走的是哪一条路？ 民兵排长全瑞年分析了一下这里的地势和敌人的走向，认为阮匪是刚被黄土大队民兵撵过山来的，显然，长腰狗不会东去，其余两路，一路直走上山，一路西行下坑，长腰狗下坑西去的可能性很大，但不宜贸然跟去，免得被他察觉。圆此，全瑞年决定登上这一带的主峰一古鼎大山，侦察长腰狗的行踪。 就这样，全瑞年在前，梁雄随后，沿着崎岖曲折的山路。·步步直上。他们沿路搜索，同时颜及两侧。 “:这样子走了大半天，.却还没有见到长腰狗的影子。全瑞 293 ==========第297页========== 年回头看看小梁，好象小梁正在埋怨自已。他感到很是不安，担心自已这一步棋走错了，没有穷追长腰狗，·让狗跑了。 响午过后，全瑞年和小梁翻过止顶，经北麓兜回西侧，：盘山搜索而下。忽然，在前头走的全瑞年远远看见有一个人，手提袋子，背着枪，·正向双蛤坑尾走去。那人是谁？为什么他日头偏西还朝山里走？是长腰狗？不是他，他没有枪。打猎的？也不大可能！ “喂，找什么家伙？回家啦！”全瑞年为了看清那人面目，赶快掩蔽好，故意大喊一声。那人猛一回头，就慌慌张张地钻进密林里去了。全瑞年一眼看出，那家伙不是长腰狗，而是匪徒阮得禄。全瑞年为了迷惑敌人，又用劝阻的口、吻向后面喊道：“小梁，不要白藤了，回家吧！”小梁一听“不要白藤”这句事前约定了的暗号，知道是全瑞年叫他不要白等了，顺手拿起一把巴戟苗，'便一溜烟下山赶回大队报告去了。匪徒阮得禄，透过丛林看着小梁下了山，·随后全瑞年也下了山，也就松了一口气。他哪里知道，全瑞年走不多远就闪进林子里，继续监视着他。 刘群中得到消息后，立即组织民兵上山追捕。民兵 ·有准备，召之即来。大家围着老刘，要求他赶快下达任务。4 老民兵郭斌后来听没有自已的名字，急得气喘喘地跑到民兵营部，拦住民兵营长刘群中说：“老刘，怎么不让我去？”老刘说：“老郭，你年纪老大，还是留家看守粮仓 294 ==========第298页========== 吧1”“山里的情况，我比年肯人熟悉得多，我得去1”老刘知道拦阻不住，只好让他去了。 复员军人梁刚这时刚从部队回到家里，听说上山捕匪，背包没解开，就三步并作两步跑来请战：.“我是贫下中农送到部队去的，营长，把你这支冲锋枪给我！”老刘知道他求战心切，也不好劝止，自己留下一支手枪，把背上的冲锋枪交给了他：“那好，你去吧，大家等着你哩！》民兵们马上向古鼎大山飞奔而去。 前面一个三人战斗小组，由共产党员、复员军人梁刚带领，来到古鼎大山前的十字路口，转往西侧，插入双蛤坑口时，还没有来得及跟留在山上监视的民兵排长全瑞年接头，就蓦地碰见阮得禄从山嘴里面钻了出来。阮匪见势不妙，回头就跑。梁刚喝了几声，喝他不住，便扣动扳机，向阮匪打了一枪。因为林木荫翳，未能击中。梁刚随即冲上山梁，向另一路民兵发出了信号。 可是，民兵营长刘群中领着另一路民兵从坑尾白石搭赶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 刘群中找到原在山上监视敌情的民兵排长全瑞年，全瑞年说没有发现匪徒往白石搭方向逃窜，估计还藏在这一带。老刘和几个领队上山的民兵于部交换了意见以后，分头回去布置。过了一会，民兵营长刘群中就吹起了哨子收兵。 “同志们，注意了：天黑啦，大家回去吧！”听民兵营长这么一喊，民兵们小声议论开了。 295 ==========第299页========== “天黑了铂什么？”“我们死都不怕！” “就是啊，见到了老虎”，为什么还让它跑掉？》“同志们，执行命令吧！·当然，‘我们不会放过它，今天不打，明天再来！就算它有翅膀也飞不出我们的天罗地网。大家都放心回去吧！”刘群中义大声劝了几句。 “那一我们走吧，明天再来！”就这样，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下了山。 那些躲在阴森森的山旮見里的顽匪看到民兵下了山，暗暗高兴起来。到了深夜时分，他们想到民兵说的“明天再来”.这句话，禁不住又害怕起来，百思无计，就想乘黑离开这里往西逃窜，于是，便向双蛤坑坑尾爬来，打算越过白石 搭溜走。“砰！”突然一声枪响。他们来不及多想，马上趴倒地： 上，一动也不敢动。 上面说到，民兵在天黑以前下山了，现在古鼎山里的枪声又从哪里来的？ ：·原来，民兵营长刘群中看到天快黑了，：就想：敌人躲在暗处，我们站在明处，如果我们猛闯硬插，说不定还会畛亏；而且，山高林密，搜索、射击也不大方便，不如“调离山”，把它引出来打。因此，他和民兵干部商量决定，整自把民兵拉下山，然后乘夜再兜一个圈子，回到山上埋伏来，把四面的路口卡死了。 296 ==========第300页========== 民兵营长刘群中和民兵梁雄，就把守在双蛤坑坑尾白石搭上。 山里的深秋之夜，树木沙沙作响，四下显得更加寂静。忽然，·老刘和小梁听到自远而近地传来了“喇唰喇”的声音。响声从何而来？老刘凭他多年打虎的经验，心中已经有数，就把短枪交给小梁，把小梁的冲锋枪换过来。他透过这林细看，前面约三十来米处，在微弱的星光下，依稀可以看到有个黑影正向自已这边蠕动。 打吧？”小梁轻声问。 老刘低声回答：“让他再走近些。” 相距不到二十米了，小梁等得发急，手痒痒的，'又问：打吧？” “再等等。”老刘又低声说。 那黑影来得更近了，黑影后面仿佛又响起什么声音6“想溜？没那么便宜！”小梁没等老刘发令，就扣动了扳机，向黑影打了一枪。 “糟了！”老刘心里想，“小梁这一枪，把敌人吓跑了，他们要是再不出来，‘调虎离山'计就落空了。” “糟糕！卡壳啦！”小梁还想再打，扳机却怎么也扣不勒，急得叫了一声。 老刘听小梁说驳壳枪卡了壳，心中又生一计：反正双方自标都已经暴露，干脆，连“卡壳”的事也“公布”给他们道好了，让敌人上钩。于是，老刘就“责备”小梁：“哎 297 ==========第301页========== 呀，真是！你怎么搞的？不迟不早，·老虎一来，枪就卡壳！下去，走啦！快！快1” 民兵营长刘群中镇定自若，·有勇有谋。这一着，甚至连跟在他身边的小梁也猜不到呢！他一边让小梁退下，隐蔽着排除故障，一边闪过白石搭侧旁，身倚一棵高插入云的老松树，谁备《迎接”前来的恶虎。 趴在地下的顽匪，把老刘的话全听进去了，就慢慢伸出头来，看看前面黑洞洞的没有什么动静，还“砰！砰！”开枪侦察民兵的虚实。停了一会，听听还是没有动静，两个家伙又打了几枪，就猛扑过来。 “这就好办了。”刘群中就象当年打虎那样，直到顽匪扑到只有四、五米处时，才把扳机一扣：哒！哒1哒！”只听得扑在前面的匪徒嚎叫着倒在地上.后面的匪徒早已魂不附体，慌忙钻进丛林，乘黑逃窜… 天亮之后，刘群中带着小梁走下白石搭，只见在抗底四脚朝天躺着的，不是“过山虎”，而是白天见到的那个阮得禄。 刘群中等埋代在山上的民兵到齐了，：又到昨天发现匪踪的一带去搜索。在双蛤坑一处山旮旯里，发现顽匪留下的少许残碎的番薯和木薯。那些匪徒又钻到哪个山普旯里去了 呢？ 刘群中再一次登上古鼎大山的最高处，环顾四野。.他断定：东去黄土大队的通路，已被那里的民兵封锁。现在，福 298 ==========第302页========== 源大队民兵又把西去、北上的路口全部卡死了，匪徒没有接济，在山里也是呆不长的，再把长腰狗的活动限制起来，切断他们的“供应线”，匪徒就唯有南逃觅食这一条“出路”了。 双马歼匪 且说长腰狗那天上山送物济匪后，又从小路绕回，混在社员中回村多后来听说土匪被打死一个，大吃一惊，接连几天猫在家里，不敢妄动，再后看到民兵们没有什么新的行动，又反复思量，觉得自己并未露出什么破绽，也就慢慢放下心来了。 这天中午，长腰狗趁人吃饭午休之际，偷偷出了村，步一回头地径往村南双弓坑而来。先前，他净朝村北双蛤坑方向钻，现在，为什么转了一百八十度，兜到村南小山包来了？这天，上山割白藤的老民兵郭斌警惕地注视着他。 长腰狗直入坑尾，突然被一个绝壁挡住去路。他见四下无人，便从绝壁半腰的口子爬了过去。平常，别人来到这里，都得绕过绝壁走。“长腰狗干吗偏偏爬上去？粘住他！”老郭想着，也攀着从绝壁上吊下来的白藤爬上去，忽见绝壁后面象坟坑一样凹下去的地方，浓荫底下有一间小茅棚。从棚内传出低低的谈话声： “噢，是你！吓我一跳！》 299 ==========第303页========== “喏！这山凹真好。路上看不见，天上也看不到啊！”“噢，这回又带了什么来？” “姑丈，这是念福叫我替他送来的被子，还有一点米。喏，还有这封信。” “信？你表弟来信啦？” “不，我给他写的，要他寄些钱。” “噢，是很需要钱。可他妈的，他去了那么久，信也不写一封，还说寄钱来哩。还给他写个屁信，他妈的1” “嘘，小声点。信还得写…” 老民兵郭斌一听，白藤没新，就一口气跑了十几里路，赶回大队来。 这时，从县里开会回来的老支书谢德芬，正和刘群中在研究问题。他们听了老郭的报告，立即派全瑞年带上三个民兵迅速入山监视敌人。随后，又把民兵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把村里的坏人监视起来，另一部分马上上山围歼残匪，给敌人来一个“两面开弓”。 全瑞年一行，一路急行军，赶到双弓坑。刚从绝壁半腰的口子上爬下来的长腰狗，一看来势不妙，马上跳进路边的土坎里躲起来。全瑞年一行赶到后，又分为两组：一组绕过绝壁上双弓山坳，切断残匪退路，全瑞年和小梁摸上绝壁对面的山麓，堵住匪穴的出口。 原来，刘群中把顽匪阮得禄除掉之后，残匪就乘黑夜从双蛤坑窜出来，偷偷溜到这个他以为没人留意的小山包里， 300 ==========第304页========== 在绝壁后面凹下去的地方的一稞大樟树底下，搭了个茅棚藏起来。 这时，刘群中带领民兵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了。 可是，迷雾慢慢笼罩了山头，天又黑了。秋未冬初，山区天气时寒时暖。上山时，不少民兵只穿单衣，还热得汗流浃背，一到夜间，又寒气袭人。可是，大家一个个都心红灭热，不觉饥寒，忘了疲劳，警惕地守卫在自已的岗位土。匪徒几次想溜，都没有得逞。长腰狗躲在土坎的草丛里，手握尖刀，一夜连大气都不敢喘。 第二天拂晓，老支书谢德芬和几个女民兵把饭送上山山来。然而，谁顾得上吃饭，民兵们想的只是如何捕捉匪徒。 六时十五分，全瑞年和小梁在刘群中带领下，悄梢地进了小山凹，摸进了茅棚。可是，却没有发现敌人，只搜出 一个铜煲，里面放着一块腊得半干的猪肉。在棚内找不到匪徒，他会不会躲在周围的丛林里？全瑞年又带着小梁和民兵们再搜茅棚四周的丛林，也没有发现敌人，只是又搜出小半袋木薯，袋子上有一个黑字一“福”。 这时，民兵排长气愤不过地大声说：“狗东西，杀千刀的，烧成灰也不解恨呀！”只见他点燃一把仇恨的火，毕毕剥剥，把茅棚后面凹下去的地方上的野藤杂草全部烧光了，即还是没有发现敌人。 “难道敢人又跑了？这不可能！”民兵营长刘群中登上 301 ==========第305页========== 坑尾那座绝壁的顶端，放眼四望，只见夜里留在村上监视坏人的一些女民兵，也跑到山上来了。敌人怎能逃得出人民的天罗地网呢！可是他又想：往常搜山，注意大山大林的多，小山小丛搜得少，敌人会不会钻这个空，躲到小丛林里去呢？想到这，他一把拉住全瑞年，说了几句。全瑞年义把对山里情况最熟悉的老民兵郭斌大叔拉到身边，两人咬咬耳朵，又箭一样穿过大丛林，一前一后，到了山涧旁边。“咦，谁从这里走过？”涧边被人踩过的泥地上，陷下去的脚印里水还浑浊。在前面走的全瑞年一看，立即引起了警惕。他等郭斌大叔上来后，两人又咬咬耳朵，就蹑手蹑脚，跟踪着脚印，一直来到峡谷中间的一个小土墩。土墩上，野藤缠绕，蕨草丛生。走在前面的全瑞年，用柴刀拨开蕨草 一看，好家伙！阮习操这个老奸巨猾，用绿色的被子裹住身子，象毒蛇一样蜷缩在野藤底下。全瑞年恨不得一刀劈去！就在这时，郭斌大叔看到匪首阮习操眼睛死死盯着全瑞年，手里偷偷伸出乌黑的枪来，就猛力一推全瑞年，两人同时一闪，跳到坑口侧边。他们刚掩藏好身子，阮习操就“叭”的打来一枪。 “缴枪不杀！” “再不出来，我们就开火啦！力 叭！”“过山虎”还在负隅顽抗。“砰！砰砰！”古鼎山里又响起了枪声，民兵们把仇恨的子弹向敌人狠狠打去，将阮匪当场打死。 302 ==========第306页========== 枪声停了，斗争仍在继续。 “咦，怎么还没有抓到长腰狗？”送饭上山的女民兵、若贫农康伯的大孙女儿全爱红问。昨晚，全爱红和其他女民兵留在家里，监视环人，看守粮仓。长腰狗一直没有回过村，他跑到哪里去了？ 上山后，全爱红把饭放在绝壁下的路边，顺手把扁担一插，干脆把身上背的药箱也放下了，急忙手拿菜刀参加搜索。她的扁担正好插进长腰狗藏身的土坎的草丛里。起初，长腰狗还以为被她发现了，等到全爱红走远，才知是一场虚惊。现在，又听全爱红指名道姓要抓他，使他又是一惊：这下可真要完蛋了 “长腰狗可能躲到别的山旮旯里去了。”有的民兵说。老支书谢德芬望望已经半高的太阳，就对大家说：“先吃饭再搜吧！” “对啊，大家只顾搜土匪，饭都还没有吃。”全爱红听老支书这么一说，心里想着，一个箭步跃下绝壁去，准备给民兵们把饭挑上山来。她一拔扁担，却拔不起来，原来扁担头上的竹钉子钩着长腰狗的衣服了。一眼着到长腰狗，女民兵全爱红马上抡起扁担喝道：长腰狗！不许动！举起手来！”这时，复员军人梁刚也闻声端枪赶来。长腰狗只得乖乖地举起双手。 ht- 全瑞年走过来，一手把长腰狗从土坎里拖了出来，夺过尖刀，还从他的裤袋里搜出一封给他裘弟的信。刘群中把信 303 ==========第307页========== 拆开来，只见信上写着： 君回港日久，甚念。我们一家无事，切勿悬望。 有求 “哈，哈，这家伙还在给他表弟”写信！有求？求什么？” 原来，长腰狗的“表弟”与他本是一路货色，解放前骗偷嫖赌，无所不为，外号“生鸡仔”。蒋家王朝覆灭时，这家伙跑到香港去了。在那里，因为他有点手段，颇受主子青睐，到蒋帮特务机关受过专门训练，曾几次接受任务回乡刺探情报。一九六一年清明回来，他以探亲、扫墓为名，暗中在古鼎山下发展特务组织，企图以粤西四县交界的密林深山为据点，进行反革命活动。他通过长腰狗一串，常念福及阮习操之流，就象逐臭的苍蝇，见到一只死老鼠，很快就麇集到一堆来了。所不同的只是：阮习操已经上山，而常念福之流则潜伏在山下。其实，这个“生鸡仔”清明回乡“扫墓”、“探亲”的鬼把戏，我公安人员早已察觉。他自以为在清明得手后，回到香港得意忘形，又要趁中秋佳节回乡与亲友“团聚”。这一次，他可是有来无回，一进来就被我公安部门逮捕，·去与他的同伙“团聚”了。而这一切，长腰狗又怎么能够知道呢！ “咦，信上怎么没讲要他‘表弟’寄钱的事？”民兵小梁记起长腰狗在茅棚里与顽匪“过山虎”的对话，就问刘群 304 ==========第308页========== 中。老刘摸摸信纸，心里明白了，叫全爱红把药箱拿过来。：他用棉花蘸了稀碘酒，在信纸上字行间的空白处擦抹，米浆写的字就一个个显现出来。 歼匪的战斗胜利地结束了。民兵们怀着战斗激情，迎着红太阳，带上战利品，轻快地步下双弓山。： 秋收刚刚完毕。晒谷场上，贫下中农在斗争地主分子常念福。这家伙哭丧着脸叫屈：“我是门不出，：路不上，什么事都不管的啦。若有什么不合法，或者不对头的…的地方，望叔侄们多多指点，包涵…” “住口！谁是你的‘叔侄？？我问你，这是谁的？”民兵营长刘群中等地主常念福念完他早已编好的“台词”，地站起来，把写有“福”字的米袋丢在地下，踏上一脚，大声质问。 常念福倒退了两步，眨眨三角眼，脸色煞地变得铁青，半天才说出了，“我…我的。” 老刘逼上一步：“过山虎’一你的姐夫，他吃的、裹的、拿来行凶的，难道是他到你家里去偷的？抢的？再不然，是这些东西自己跑上山去的？来！把山货’给他端出来！” 民兵们把长腰狗押了出来，又把在山上缴获的尖刀、铜煲、猪肉，“过山虎”裹身的绿被子，统统端到常念福面 ·前。在罪证面前，常念福不得不低下头来，浑身哆嗦。 民兵们把这些家伙押下去以后，老支书谢德芬意味深长 305 ==========第309页========== 地对民兵们说：“大家知道，常念福躲在山下，比山上的恶虎更可恶。现在山上的枪声停了，·常念福这伙潜藏的蒋帮武装特务，被我们歼灭了。但是，山里的和山外的，国内的和国际的敌人，总是互相呼应的。我们一定要牢记毛主席的教导：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对啊！我们干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对啊！过去我们上山打虎，今后我们还要继续寻虎打，直到打尽世界上的虎豹豺狼” 民兵]的壮语伴和着阵阵松涛，在古鼎山中久久回响。 306 ==========第310页========== 刀 出鞘 向农狄 一九六三年蝉鸣荔熟的季节。晚上，月谈星稀，夜雾迷蒙。在通往华侨农场热带果园的大道上，一辆牛车缓缓前行。 “哎嘿！”赶车的老汉扬鞭吆喝，声如洪钟。这人五十上下年纪，矮墩嫩的身材，十分硬朗；方正正的脸庞，泛着红光。他头戴椭圆白通帽，身穿对襟唐装衫。眼看去，就知道是个华侨老工人。这老工人姓符名文山，人们都亲切地叫他文山伯。文山伯是果园的技术顾问，还是一个老民兵哩！这天下午，文山伯驾车出了华侨农场，给搜山捉特务的民兵送去干粮和水果，他见到民兵们个个英姿勒勃，斗志昂扬，心里十分高兴。牛车走着，忽见路旁一棵杂树，横空伸出一条枝丫，老汉想，这会伤着坐车人的头，便操起砍刀，“擗”的一声，刀响枝落。他习惯地用大拇指抹抹刀口，爱抚跑摆弄着这把长柄大砍刀，这是伴随他砍山开荒，征战不息的砍刀。 307 ==========第311页========== 这公路两边，都是笔直成行的橡胶林，藤蔓缠绕的胡椒丛。远处水电站、加工厂，还有林带里的点点屋宇，历历在目…。这一切，文山伯本来都很熟悉，可是今天他却感到格外亲切可爱。老汉清楚：这里原是蛇虫出没、野兔奔驰的荒野，广大华侨工人在党的领导下，用砍刀唤醒了这大梦沉沉的沃土，用双手建设了幸福的家园…。如今，狗特务妄图来破坏，他怎能不咬牙切齿。老汉把砍刀捏得更紧了。牛车“咿呀一咿呀”地前进，前面就是石凉亭了。却说这石凉亭背后，有个荒废多年的炭窑，荆棘覆顶，茅草封门。两关前，那股偷渡登陆的蒋帮特务，在我人民解放军和民兵的围歼下，大部分已被生擒，ˉ剩下两名特务，原籍本乡，依仗地形熟悉，昼伏夜行，钻进了这炭徭里。这两个特务，一个是“水队长”黄三皮，光秃脑袋猪嘴巴，酒糟鼻子下大长牙，华边脸膛麻花花，外号称“半边麻”多另一个是他的随从王三络，绰号“三角眼”。， 眼看天色已黑，“半边麻”把头伸到窑门芒草外四下张望了一会，又缩回来对“三角眼”说：“从这里越过果园，过龄就是我的老家黄塘坳了。那里背靠大山，石洞象蜂窝，直通山谷，有利于建立据点，搜集情报，又是个安身的地方，到时候能为党国立下功勋，你我就可飞黄腾达了。”“长官，我不求有功，但求活命。”“三角眼”怯生生 地说，“但愿今夜不要遇到伏击。” “半边麻”盯了对方一眼，骂道：“胆小鬼，尽吹冷 308 ==========第312页========== 气，灭威风。”他嘴里这样说，其实心里也是慌得很。：他想，共产党的民兵真厉害，天天追击，处处理代.：今夜如何躲过伏击，避开追踪？忽然，他伸头向外一联，露的丝奸笑：“你瞧，前面来了一辆牛车，我们来个被搭牛车闯关卡怎样？”“三角眼”跟着说：“对，他们一定不提防本地牛车来往，只要瞒过驾车的人，就可安然通过封锁线。”“半边麻”象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拍拍“三角眼”的肩头，咬着耳朵，如此这般地吩咐一番… 下弦月钻进了铅块般的云层，大地骤然灰暗起来。文山伯刚把车子驶过石凉亭，忽见路边闪出两个黑影，拦车问道：“喂，能搭个脚吗？” “干什么的？上哪里去？”文山伯问。 “我们是黄塘坳的民兵，今日上山捉特务，不慎跌落悬崖，伤了手，折了脚骨。” 文山伯停了车，上下一打量，朦胧中看见一个瘦个子，搀扶着一名手缠绷带，手拄拐杖的胖子，：背后还掮着什么东西。他暗自思付：这是真民兵，还是假民兵？如果真的是民兵，因抓特务跌伤，我应全力相助。要是特务伪装，贼喊捉贼，那也好，送上车来的“王八”，不是更好捉进瓮里去吗？老汉这样想着，便让两个“搭脚”的上了车。等他们坐稳，车子一走，文山伯便关切地问：“你们搜山捉特务，爬山越岭，攀藤跃涧，也够累的，辛苦了呀！” “哪里，哪里，保卫国家，效忠民众，匹夫有责嘛。” 309 ==========第313页========== 那个胖伤号说：“今夜要不是遇到你这贵人，可要在山野露宿了。老伯，你真是猎月的火，大旱的雨呀！” 文山伯听到这话有点背时逆耳，.便又试探道：“你们在哪个岭上围歼特务？跌在哪处崖下呀？” “围剿砂锅龄，跌落笔架崖。”那伤号分明十分熟悉这 一带的环境。他以为自已的话没有引起老汉的怀疑，便转守为攻地问道：“你老伯是华侨农场的工人吧，怎么没上山捉特务？” “唉，舞枪弄刀是他们青年人的事了。”.文山伯说，“果园的青年人全部上山捉特务去了，·我这把老骨头守看。水果又要摘要收，要藏要运，我这是刚拉水果上镇回来的。”那两个“搭脚”的，思素着老汉的回话，再看看这牛车上有箩筐，还散落着一些果皮树叶，相信老汉是管水果园的，但是，事情很难逆料呀！民兵真的都上山了？老汉会不会把自己引到枪口下面去？两个人一想到这里就胆战心惊。那胖子想着想着，故意“哎哟”一声，又用手按摩自己的腿，生怕老汉看出破绽来。 文山伯顺势说：“哎，脚痛吗？得赶紧找人治呀。你们黄塘坳不是有个老跌打医生黄起生吗？你找他治，几剂药就可治好。”文山伯本知道这老医生已病故一个多月了，只是故意说来试探对方。那胖子皱眉想了一会才说：“对！黄医生行医几十年了，方圆百里，医术超群，我得找他医治去。：” ==========第314页========== 文山伯一听对方的回答分明露了马脚，心里暗自好笑：天下哪有活着的人，去找死了的大夫治病？嘿，这两个不速之客，分明不是黄塘坳的民兵，操的口音又是变了调的海南话，还掮着一般民兵中少见的卡宾枪…。这一切，使老汉判断出这两个“民兵”大有问题。该怎么收拾他们呢？文山伯满有把握地决定：先别惊动他们，把他们引入果园，来个关门打狗，网里捉鱼。 “对呀，跌打伤科，快治快好，免得落个后遗症。”文山伯说：“你们折腾了一个晚上，想必饿了？”那个瘦猴说：“我们这一整天，饭水不沾唇。老伯，你这有什么可吃的？”文山伯从箩筐里摸出两个水果，递给他们说：“这是热带名果红毛榴莲，我们果园出产的。”那两人接在手上，只觉果皮满是肉质刺，不敢轻易入嘴。文山伯介绍道：“这水果香甜可口，在南洋，华侨有句俗话：‘宁卖衣裙换榴莲”。”那两人闻了闻，果然一股清香扑鼻，但黑夜中又看不清是啥样儿，瘦猴便摸出打火机来，“咔嚓”一声，递给胖子察看，火苗只亮了一会儿，就被那狡猾的胖子一口吹灭了。文山伯借光一瞅，不觉怔住了：这人好面熟，是个半边麻脸。哦，对了，这家伙就是过去在黄塘坳称霸一方，恶贯满盈的伪中队长黄三皮。文山伯心里骂道：你这条黑毒蛇，剥了皮，烧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那是一九四三年，恶霸黄三皮拿了三百元光洋，买了个伪保安队长的衔头，横行乡里。就在这一年，文山不愿再受 311 ==========第315页========== ==========第316页========== 种植园主的欺压剥削，从马来亚回到了海南岛。这是他第一次回国，带回好些高产橡胶种子和热带名果种子。不久，他和儿个归侨挥舞砍刀开荒，费了多少心，浇灌出大片苗圃，各种热带作物都呈现着一派生机。 不料那恶霸黄三皮突然带来了几个兵丁闯进苗圃园，恶狠狠地说：“你好大的胆子，竟占了我这块山地神东西。限你三天拔掉！”旁边一个兵丁比了个手势，低声对文山伯说：“队长要的是这个，你出五百光洋给他，地就归你。”文山伯心想，这不明摆着是恶人先告状，借故勒索吗！真是欺人太甚。文山伯是个宁折不弯的人，哪里理会黄三皮那一套。 到了第三天的夜晚，黄三皮领着两名狗子纵火焚烧了整个苗圃。文山伯和归侨们一见熊熊烈火，心如刀，万分激愤【他们扛起粉枪，打得那黄三皮一伙屁滚尿流。黄三皮见势不妙，转身躲到一棵椰子树后。文山伯紧追不放。只见黄 三皮刚探出个头，露出半边脸，文山伯手举枪响，“通”的 一声，黄三皮就应声倒下了。 事后，文山伯才知道，那一枪并没有打死黄三皮。因为在慌忙中，他只摸到一小撮铁砂子，不够装枪，又顺手抓了一把胡椒粒灌进枪筒。黄三皮挨了这一响“胡椒枪”，也够他受了，一粒粒铁砂子和干焦的胡椒粒，密密地钻进了黄三皮的脸皮，一阵辣一阵痛。不久，黄三皮的半边脸，就象个仁丹粒子的印模。文山伯和归侨们见黄三皮那模样，都痛快 313 ==========第317页========== 地说：真是凶神扮成了恶鬼一又恶又丑。 文山伯远道归国，原本是想了结那风飘絮、雨打苹，流浪异国的凄苦生涯，后来一看老家也没有穷人立足的地方，不禁含悲忍恨，牙根一咬，再一次漂泊南洋谋生去 了… 且说牛车快驶近果园的时候，剧烈地颠簸了几下，.文山伯紧握套绳稳住车子。那.“半边麻”忽而借故要松一下绷带，叫老汉停了车，又递过一只水壶给“三角眼”说：“到前面打些水来。”“三角眼”一蹦下了车，窜到夜雾中就不见了。文山伯心里骂道：溜掉了小鬼，走不了阁王。他很想抓起欲刀，先干掉这个“半边麻”。但阴险的“半边麻”把卡宾枪掖着，显然有所提防。过了一会，·《三角眼”象夜猫子似的跳到牛车上，摇晃着水壶对“半边麻”说：“前面没有水。”“半边麻”点了点头，理了一下脚上的细带，就催着文山伯继续赶车上路。敌人这铀劣的表演，哪能瞒得过文山伯的眼睛。老汉明白：“三角眼”抢先下车，是到前面果园去探听虚实的。 牛车停在果园的金竹拱门前面，文山伯佯装热情好客地说：“请你俩进屋里坐，吃些热饭，尝尝鲜果。”但“半边麻”借口不麻烦老汉，说什么也不肯进去，只是说：·“清若伯去摘些鲜果，我们吃了给你钱，趁早要赶路。”“那也好，你们稍等一会。”文山伯显得落落大方地说，“给什么钱，俗话说：‘来到水果山，给吃不给担”嘛。” 314 ==========第318页========== 心里却骂道：“狡猾的狐狸，引你不入笼，那就让老汉再施 一计，终归要把你逮住…” 文山伯拿了竹筐走入果园摘鲜果去了。一会儿，他摸黑 一闪身，走进一间木屋里，低声喊醒了老伴，如此这般地交代一阵之后，却到果库房里装了半筐已闷熟了的熟带果子，慢步走出园门。 不料，文山伯走近牛车旁一瞅，车上那两个“搭客”已经不见踪影了。他沉思片刻，心想这又是敌人在耍花招，便端着果子耐心等待。果然，没一袋烟工夫，那两个家伙从土坎暗角里爬了出来，连声说：“老伯，真劳驾你了，给你添了多少麻烦。刚才我们下车解手去了。”文山伯明知他们诡计多端，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个劲地招呼他们吃，边说边攀谈起来。文山伯个念头，就是拖住他们，争得时间，好让老伴及时向民兵报告。 那“半边麻”却只顾催着瘦猴赶。文山伯说：“从这里到黄塘坳，还有五里多地，腿伤得这么重，怎么走呀！来，我再送你们一程。”“半边麻”心想，这老汉人熟地熟，倘若遇到当地人盘查，只要他一应声，人们还会介意么？这么 一想，便扯“三角眼”上车。 却说文大婶飞步赶到咖啡园，找到民兵副排长张大勇，传了老伴交代的话。张大勇立即把印尼归侨李华根、马来亚归侨林里雄叫来，简要地讲了敌情，然后向他们问道：“排长和武装民兵上山剿匪去了，留下果园和咖啡园搞生产的 315 ==========第319页========== 民兵，今夜又突击在后山采摘咖啡，该怎么办？”李华根和林里雄抓起墙根的砍刀，异口同声说：，“提刀伏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大勇点头同意，说：，不过，要胆大心细，遵照毛主席的教导：在战略上我们要蔬视一切敌人，在战术上我们要重视一切敌人。”说完，三个人大步流星地赶到路边 一丛草垛后埋伏起来。 他们刚伏下身子，只见朦胧夜色中，一辆牛车“吱纽纽”地慢慢驶来，约莫走到距离五十米处，牛车却停下来了。华根擒致心切，有点憋不住了，翻身就要匍匐前去。大勇一把将他按住，.示意他要耐着性子伏击。 ·原来，牛车快驶近伏击点五十米的地方，“半边麻”看到 一条岔路可通黄塘坳，便要下车步行。·文山伯急中生智说： .“那也好，小路那头不远，有你们黄塘坳一处民兵哨位，他们见你腿伤走路艰难，也会照应一下。”文山伯这一着果真灵验，那“三角眼”一听，说话都打颤了。他拽着“半边麻”说：“老伯好心相送，我们何苦走小路？”“半边麻”尝过哨所民兵追击的滋味，·至今还心有余悸，只好顺从地继续坐车前进。 大勇他们三个民兵正凝神屏气地等待着，“格吱一” 一声，只见牛车又开行了。二十米…十米…水牛喘着粗气上了个斜玻，车速很慢。当牛车擦过土坎时，大勇等三人一跃而起，抡起砍刀，大喝一声：“不准动！”几把寒光闪闪的大砍刀，早已搁在敌人胸前。文山伯也抢前一把夺了 316 ==========第320页========== “半边麻”的卡宾枪和手枪，那《三角眼”也被华根、里雄缴了枪。 “半边麻”受到突然伏击，先是吓得心胆俱裂，继而见民兵们架在面前的不过是普通的砍山刀，便连声说：“大伯，你们别误会，我们也是捉特务的黄塘场民兵。” “黄三皮，别装蒜了k”文山伯这一声吼，如晴天霹雳，震得敢人直冒冷汗。“半边麻”一听老汉贓出了他的真名，心想一切已经败露，便作最后挣扎。他猛地从伤腿翔带中抽出一把匕首，“嗖”的一声向文山伯刺来。文山伯眼明手快，挥动砍刀一挡，“哐啷”一声，匕首碰着车粮，落在地上。“半边麻”见势不妙，纵身跳下车，拔腿要溜。·文山伯不慌不忙，飞出一条绳索，恰恰套住《半边麻”的脖子。张大勇趁势向敌人扑去，用两只铁钳似的大手，把“半边麻”严严实实地捆起来。 民兵们打亮了手电筒，文山伯托起“半边麻”的下巴说：“狗东西，你认认我是谁1？”“半边麻”贼眼一瞅，两腿一软，瘫了。 牛车又轻快地前进了。月儿从云层里钻了出来，给大地球上闪闪银辉，象是特意向文山伯他们祝贺战斗的胜利。 . 溅 317 ==========第321页========== 七.天七夜 梅武 一九五二年春天的一个深夜，一股蒋帮武装特务，乘着我们贫下中衣翻身锣鼓响彻云霄的当儿，偷偷摸摸地空降在广东省东北部的狮头山区。 满怀着“抗美锾朝，保家卫国”火热激情的翻身农民，用无数双警惕的眼晴，捕捉从云端飘下的神秘黑影。他们马上动员起来，把狮头山围得水泄不通；派出武装民兵，跟解放军的一个侦察班，在侦察排刘排长带领下，登山搜 索… 却说那伙发着“反攻大陆”、“升官发财”梦呓的特务们，恰似一叶风雨飘摇的孤舟，陷进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所谓“国防部大陆工作处粤东区军事联络专员”、“空投联络队粤东空投联络组少将组长”的特务头子丘连直，原是狮头山区的一名土匪。这个老狐狸异常狡猾，·刚一着陆，就下令向台湾发报，发完报，马上消灭痕迹，趁围山群众尚未赶 318 ==========第322页========== 到的时刻，拉队朝狮头山北面的亚基暲中心地带逃窜。.有个家伙不明究竟，诧异地问：“丘专员，不是说大陆民众敲锣打鼓来欢迎咱们吗，怎么还朝那儿赶呢？”丘连直瞪了一眼远处围山群众打起的火把，心想：“还做梦呐！欢迎？恣迎你坐班房！眼前是保命要紧，捞一把算一把，捞着了咱就开溜，捞不着也别把命玩完了。留得青山在，自有荣华富贵后头来嘛…”他口里都说：“快走，快走！到时候咱们再开联欢会。”那家伙望着山下的火把，心里嘀咕：“这搞的什么鬼名堂是人们欢迎来了还是…唉，不大对味儿啊…”他大概听见了隐约飘来的“缴枪不杀”的呐喊声，不禁打了个寒颤，脖子一缩，踉踉跄跄地紧赶几步，钻进一丛山稔子里头去了… 空降特务消失在莽莽苍苍的丛林之中，好象几条枯枝烂柴抛下大海，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长滩民兵队副队长邹东民率领的一个民兵排，和刘排长率领的侦察班分三线散开，搜素到狮头山南侧，仍然什么也没有发现。民兵们有点着急了。明明看见黑影降落在这儿的，难道钻进地缝里去了？那些家伙真鬼崇！青年民兵邹德才把老套筒”往膊头上一挎，悄悄冲刘排长耳边说：“老刘，这真象大海捞针呐！”刘排长点点头说：“敌人是狡猾的，跟狡猾的敌人斗得花点力气，是要用大海捞针的精神把它捞起来，不让它害人啊！”邹德才听了，精神一振，粗大的巴掌捏成拳头，狠很地说：“家伙，还想来跟咱较 319 ==========第323页========== 量，看我不把它捏扁才怪！这可不是早先那年月啦！”刘排长笑道：·“那年月永世不会再转回来的了，只要咱们翻身贫雇农把手上这枪把子抓紧抓牢。”邹德才脑子里立即浮现出 一连串还是新鲜热辣的景象一清匪、反霸、土改分田“。他吐口唾沫，重义打肩上卸下“老套简”，平端在手上，一 声“搜！”跳到队伍前头去了。· “嘿，看！”民兵队副队长邹东民在一丛鲁草前面停住，象是发现了情况。人们赶上前去，借着昏暗的星光，看见一大片鲁草弯腰贴地，只有几条粗壮的象刚苏醒似的慢慢直起腰来。 “啊，这儿有人刚坐过！” “哈，狐狸尾巴还是会露出来的啊…” 刘排长说：“同志们，把这周围附近过细地搜一搜，可能还得找出什么线索。”果然，没多少工夫，就在几处地方发现虚盖草皮的浮土多挖下去，拖出了敌人匆匆理下的降落伞和罐头盒。 刘排长和邹东民商量了一会儿，派出两位民兵立即赶去向围歼特务的临时指挥部汇报，同时继续跟踪搜索。搜索队寻迹追踪，直插狮头山北側，被一条溪水堵住了去路。邹东民涉水过溪，发觉敌人在一路上留下的痕迹到这里中断了，他立即折回来和刘排长商量。刘排长思索了一会儿，说：“敢人确是狡猾，很可能顺溪水走了一段再上岸。”邹德才在一旁骂道，“他娘的！干反革命勾当还想不留痕 320 ==========第324页========== 迹，追！”说着就跳进冰凉的溪水中去。邹东民说：“你往哪儿追？”一句话把这个小伙子问倒了，邹德才愣愣地说：“管它哪儿，直追就是！”这话逗得人们笑了起来。.刘排长说：“这样好不好：我带一些同志朝下游走一段，·邹东民，你带一些同志朝上游走一段，注意岸边的情况，再打两头朝亚基蟑包抄过去。发现敌人上岸的痕迹就欧一声哨音联系，发现敌人就三枪连发报警。行吗？” “好！”邹东民马上带领民兵排踏进溪水，溯溪而上。山溪水冰凉刺骨，有的民兵让尖石子划破脚板，冷水刺着伤口，痛入骨髓。民兵们根本不管这些，一个劲儿地往前赶路，就想快点把敌人抓到，为民除害！ 午夜已过，黎明将临，坐落在闽、粤、赣三省边界的亚基蟑，益发显得暗沉。这大山大龄仿佛面色严厉，不动声色地盯着那伙钻进来的丧家之犬。那高耸入云的群峰，也好似一只只高举的拳头，要把那群亡命之徒砸个稀巴烂。这时，围山的群众和民兵、战士，正在慢慢收紧包围圈。搜索队也已重新跟上了踪迹，·逐渐接近了敌人。 这时，东方已微露曙色。突然狮头山方面传来了新情况一向阳坡的草地上，发现两张摊开的军毡。 听到这个消息，搜索队停止前进，研究这个新的情况。邹东民问刘排长：“怎么样，老刘，难道敌人折回头了？”刘排长借着曙光，望望战士和民兵们有些焦灼的面色，向大家问道：“搜狮头山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军毡？” 321 ==========第325页========== “没有！”好几个人齐声回答。 这是肯定的。搜狮头山那阵可真叫仔细，不可能漏掉这 么大的目标。 刘排长思忖着没有出声。 邹东民作了判断：“这么说，是有敌人溜回狮头山了。”邹德才把“老套筒”一提：“走！向后转，追！》“慢！”刘排长语气坚定。邹德才收住脚步，静着疑问的大眼珠望向他，好象在说：“怎么，不追让敌人溜掉？》他又转向邹东民，依然是逃惑不解的眼光，好象在说：“副队长，你看呢？明明是大鱼漏了网，咱们还不拉网转头，等 什么？” 刘排长很理解民兵、战土们此刻的心情，尤其懂得眼前这个冲劲十足但却有点冒失的愣小伙子。他喜欢这个年青人勇往直前、不知疲倦的战斗精神，但又感到小邹还需要在战斗的烈火中多加锻炼，这才能炼成一块好钢。于是，他耐心地说道：“也许，敌人正是希望我们拉网转头呢！狐狸是狡猾的，跟狡猾的敌人斗，脑子里头要打多几个圈圈，问多几个为什么。军毡是新发现的，肯定有敌人溜回狮头山去了多可大股敌人要溜出咱们的天罗地网决不是那么容易，就算溜出去了，半路上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这是一层。再一层是 ·这军毡为什么要那么大张旗鼓地摊开在山坡上？逃得匆忙，也可以随手卷起来塞在什么地方嘛。看来这是故意让我们看得清楚些，这就有点反常了。为什么呢？请大家想想看。 322 ==========第326页========== 刘排长的分析，打开了人们的思路。邹东民心中一亮，说：“老刘，我也正在想：会不会是敌人要调虎离山计，派人溜回狮头山故布疑阵，把咱们搜索队引开，好让他们朝亚基嶂主峰钻，撰脱咱们的追击？” 邹德才一拍脑袋，桃然大悟：“真鬼！咱们要是回兵狮头山，那不正中他们的计了1东民，派个人跟狮头山的民兵排联系，要他们收缩包围圈，把溜回头的抓起来。咱们搜索队方向不变，·穷追不舍！” 刘排长点头道：“对，就这么办。” 搜索队日夜兼程，紧咬着敌人的尾巴，进入亚基嶂主蜂莽莽丛林之中的时候，已是第四天的晚上了。 民兵、战士们干粮充饥、山泉解渴，衣服被荆棘扯破，鞋底被石子磨穿，累了就抱着枪靠在树脚轮班打个瞌睡，山蚂蚁叮得腿红脖子肿。可大家依然斗志旺盛。邹德才更是越追越来劲儿，把好几个身体较弱的民兵身上的干粮袋抢过来背在自己身上。 一路上，解放军战士们关怀民兵，把自己带的干粮和水让给他们；民兵爱护解放军战士，帮助解放军战士找寻水源，在去向难辨的丛林中开路。刘排长和民兵副队长邹东民主动挑重担，扛弹药箱，关心着每一个战士的情绪，教育战士们：在战略上我们要蔬视一切敌人，在战术上我们要重视 一切敌人。他俩一直没有很好地休息过，把这场战斗看作是 323 ==========第327页========== 一次极好的考验、一次极好的练兵。 就在玉西峰的密林中，被追赶得精疲力竭的一伙武装特务听见头子丘连直喊了一声；“宿营！”立即纷纷躺倒，连动也不想动了。这伙亡命之徒又饥义渴，累得连双眼也没法睁开，心情万分祖丧。当初踏上飞机时的那点梦幻，早已在这四天四夜的逃窜中化作泡影，一心只想着如何逃命。特务头子丘连直一屁股坐在一块大石头后边，又心虚，又恐惧。他仰头靠在石头上，闭上发红的双眼，考虑起眼前的处境和脱身之计来了。“调虎离山”不起作用，派去布置疑阵的两名爪牙又是有去无回，看来多半是给抓住了，虽说亚基嶂主峰在望，可是眼下处境十分狼狈，带来的装备丢了不少，那个不中用的电台“台长”给追急了，连电台都丢下不管了！剩下几条枪和十多个离心离德的“弟兄”，就算逃进那山高林密的亚基蟑主峰，又能捱得多久？投降？他不甘心，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但又没有勇气。这时候的丘连直，恰似瓦罐里的苍蝇，东碰壁，西撞墙，百宝出尽，依然找不到条飞出去的缝隙。他一会儿万念俱灰，一会儿痴心安想，一会儿故作镇静，一会儿又垂头丧气，简直要发疯了 忽然，他跳蛋似的蹦起来，又一条狡黠的计策浮上他心头。他晦气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马上躺倒在地上，一会儿就打起呼噜来了。那声音仿佛在告诉匪徒们：没事儿，好好睡吧！ 真没事么？不。午夜过后不久，当这个“空投组”的“副 324 ==========第328页========== 组长”昏昏沉沉地爬起身解手，发现自已的“专员”“组长”踪影全无的时候，禁不住惊慌失措地喊叫起来：“专员！，专员！…连直！连直！”特务们全被这喊声闹醒，知道“专员”抛下了他们，一个人悄悄地脱身逃跑的消息，这一伙顿时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有的骂娘，有的抛下枪枝就学样开溜…把个“副组长”急得这边劝不住，.那边阻不了，最后，连他自己也赶忙反穿上衣，夺路而逃，演了一出树倒猢狲散的丑剧。 但是，糊狲可以散去，特务们却逃不出人民的巨掌！兼程追赶的搜索队早已埋伏在附近，看准那些亡命之徒，出一个，捉一个，一个个的依次接收，照例不打收条。最后一清点，除掉两名企图抗拒被打死之外，只差一个老狐狸一丘连直尚未成擒。 “嘿！原来民众是这样欢迎我们的呀！”特务们想。盯着这伙俯首就擒的特务，·邹德才心里来气，眼里冒火，狠狠地躁脚道：“不信老狐狸会钻了地洞！”嘿，事情恰恰让邹德才说中了。 话说丘连直施出丢兵保帅这条诡计，仗着熟悉地形，一头钻进当年干杀人越货勾当时经常在那儿分赃聚赌的山洞。那洞不大，也不显眼，长势颇为奇特一洞门口当顶泻下一股清泉，两边长了一人多高的山茅，密密实实地把洞口和泉水一古脑儿盖住，只听得见叮叮咚咚的泉声，却什么也看不见。丘贼躲进这个狗洞不久，就听见宿营地喊声四起，枪声 325 ==========第329页========== 接连响起来，一面浑身直冒冷汗，一面又暗自庆幸潜逃得快。 他缩缩身子，透过山茅朝洞外张望了一阵，听见搜山群众的呐喊，震得山鸣谷应影看见遍山的风灯、火把、电筒，照的天红地亮。他赶忙缩进洞去，长长地吁了口气，.软瘫在潮湿的地上…。 这一夜，他在惊恐不安之中度过。第五天一整天，他依然不敢出洞。 第六天晚上，身边的压缩饼于早啃完了，光喝洞口的山水装不饱肚子，饥饿把他赶出洞门，才攀上溪沿，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啊，搜山的又来了！”他绝望地想，“共产党真厉害呀！”赶紧缩回洞去。 第七天傍晚，这个光杆司令横了一条心，再次爬出洞来，想乘机溜掉，保住一条狗命。 莉是；奇怪！怎么如下里静悄梢的，一点声息也没有了？难道说…啊树不看大鱼，他们撒啦1他顿时大喜若狂：嚷嘿，谁斗赢谁还没定局啊得快，机会难逢！：他一猫腰，逃出山洞；钻进一片树热，横斜着朝山脚溜去…可这只跳墙狗欢喜得太早了。 、 围山的群众的确是藏了，可这是按照临时指挥部的命養撒回去的；搜索队也撒了，却转移到几处不大显眼但却十分重要的道口上。临时指挥部根据搜素机和群众的报告，又参考了俘虏的口供，决定“网开一面”。要把老狐狸引出山 326 ==========第330页========== 来，给他个迎头痛击。 但是，老狐狸到底狡猾，在山里头冒了冒，就不见了踪影。 守候在一处路口的邹东民和邹德才，蹲在高高的禾草堆后面，从天亮直到天黑，都没见一个过路人打这儿经过。邹德才有点烦躁了，嘟囔道：“这个鬼地方，真偏僻，狗都不见一条走过。”邹东民拉了拉身上的子弹带，笑道：“正因为这样，才让我门到这儿来。怎么，手痒痒，想抓啦？”“不把这个土匪头儿抓到，心里头不是味道。临解放那阵让他溜掉了，这回可不能再放他去害人！”“今时不同往日了，”邹东民说，“那阵我们没有斗争经验，可今天，哼，让他来尝尝咱们翻身贫雇农的铁拳头！” “这家伙会不会朝深山里头钻呢？”邹德才有些担心。“四边都堵着，钻不过去。指挥部神机妙算，算定他一个人不会再朝里头钻了，他钻进去活不了，一定打主意下山找条活路。敌人再顽固，也把自已的狗命看得比天大。” “怎么还不见人影呢？”邹德才仍然有点担心，伸长颈朝远处张望。邹东民半是喜爱半是开玩笑地说：“嘿，浮子摇摇急坏你这个钓鱼郎。来，坐下喝口水。”说着，递过自己的水壶去。邹德才接过喝了一口，抹抹嘴说：“怪，水怎么这么甜？”邹东民说：“乡亲们关怀咱们民兵，说咱们这几天几夜搜山辛苦，送水来的时候，往里头加了糖。这是乡亲们韵片花意呀”。 327 ==========第331页========== 邹德才心头陡然一热，想到乡亲们刚翻身，生活还有不少困难，可还是把糖给加到开水里头，.支援自己的子弟兵和民兵战士，这真挚的鱼水情着实叫人感动。想到这里，他感到浑身增添了使不完的力量，手上的“老套筒”捏的更紧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影，好象还挑着什么东西，慢慢朝这边走来。 邹德才紧握枪杆，就要冲上前去，刚迈出脚步，又停住,一想，猛然转身回到禾草垛后边，和邹东民并肩凝神注视着来人。 ·人影越来越近，隐约听得见他俩谈话的声音一 一位老大娘的声音说：.“唉，真辛苦你啦。回头到我们村吃饭吧？” 一个男人沙哑的嗓音说：“不啦，早点赶回去，·还有好多家头细务要做呢。” 老大娘说：“分的地不少吧？” 男人说：“四口人，一人一亩二，足足四亩八。”老大娘说：“多得毛主席、共产党，才有这个好日子啊！” 男人说：“可不是么…” 老大娘突然问：“你参加围山，抓了特务没有？”男人停了一会儿说：“曙，影都没见到一个。”“真是，你躲哪个角落去了？”老大娘的口气里透着不满。 328 ==========第332页========== “我可是捏着柴枪满地找哇，找不着也没少使劲儿啦！要不，这时候才出山？大队都等我不及；早拉回村去了。” 随着人声，邹东民和邹德才看清了来人一五十多岁的老大娘，挑着担子走在前头；一个草帽拉得遮住半边脸的男人，也挑着一担干柴，十分吃力地跟在后边。“这男的还赶不上个老太婆！”邹德才正想。邹东民悄悄拉了邹德才一把，忽地持枪跳出路口，威严地吼了声： “哪一个？” 邹德才来不及细细思考，也跟着跳了出去，横枪挡住去路，心里头还有点奇怪：“两个围山回村，顺便砍担柴火的，用得着这么…” 还没等他想清楚，事情忽地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大变化 一一那老大娘看见两个民兵，一个转身，抛下柴担，就朝那男人扑去： “快抓特务！” “啊！”邹德才一下子楞住了。等他冲上前去时，那男人早已抛下柴担，一拳把老大娘打倒在地，拔足狂奔，比野狗跑得还快！ 邹东民不慌不忙，平端手中《七九”步枪，瞄得准准，“砰”的一枪，打得那家伙一个踉跄，栽倒在地。邹德才一阵风似的追上前去，还差那么几步了，那家伙猛然爬起来，又朝前没命地奔跑… 329 ==========第333页========== 邹德才使出全身猛劲，冲前一段，抡起手中“老套筒”对准那家伙拦腰一扫！那家伙哎哟”一声，被扫到田基边摔了个狗吃屎。邹德才扑上去下了他腰间的手枪和一把心首，再摸出棕绳，捆得结结实实的牵回草垛边来。 邹东民早已扶起老大娘。附近的群众也赶来了。老大娘正在激动地向人们讲述这个“冒牌货”怎么露了破绽，怎么让她引下山来的经过，好象她根本没有受什么伤似的。 人民的眼睛是 雪亮的。 这是当时流行的一句老话，可也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老狐狸丘连直这时候才似乎有点明白了：谁斗得过谁是早就定局了的！ 330 ==========第334页========== 后 记 “六月天兵在腐恶，万丈长缨要把银鹏续。” 建国以来，富有革命斗争传统的广东民兵，和全国民兵 一样，在毛主席人民俄争思想光辉照耀下，继续高举革命先辈的战旗，继承和发扬老一代民兵艰苦奋斗、英勇顽强的光荣传统，在保卫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对敌斗争中勇往直前，发挥了重大作用，写下了毛主席人民战争思想伟大胜利的新篇章。 为了进一步广泛深入宣传毛主席人民战争思想的伟大胜利，向广大民兵和读者进行革命传统教育，促进民兵工作“三落实”，我们编写了这本广东民兵在解放以来的战斗故事集。书中的作品，采用革命故事形式，着重塑造了广大民兵在歼灭蒋帮武装特务的战斗中坚韧不拔、机智勇敢的英雄形象，生动地体现了“兵民是胜利之本”这一伟大真理；同时也有力地批判了刘少奇一类骗子为了颠覆无产阶级专政，妄图推行资产阶级军事路线，从根本上否定和取消民兵制度的反革命罪行。 由于我们政治思想水平和写作水平所限，本书定然存在着缺点和错误，我们恳切地希望广大读者批评指正。 在本书编写过程中，得到有关单位和同志的热情支持、帮助，在此表示感谢。 331 ==========第335页========== Ge ner a l I n f or ma t i o n书名=南海民兵广东民兵革命斗争故事集作者=广东省军区政治部，海南军区政治部编页数=331 SS号= DX号= 出版日期=1973.06出版社三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 ==========第336页========== 书名 前言 目录 小星山战歌&惠新 向东 截击“九爪半”&洪丘安 九渔民海上伏魔&黄河 溪水 黎村战鼓&钟虹田夫妻兵&熊烽陈和红帆&潘德會保 梁大力痛打落水狗&李逢春 陈刚 高山哨兵&吴署识宝刀未老&花炳歼敌红港口&澄伍石寨婶怒砍独目蛇&惠斌铁拳&丰戈文 怒海轻骑&刘亮 王春 劈浪擒“鲨”&符熙凡立崖山狩猎记&詹兵v编外”民兵&龙奇神枪手巧使套狗索&李力 舒文 飞兵三道屏&扬沙 振金 打狗哈&江育光激战乌哈山&汪洋奇斗&吴林 龚明 光杆“司今”落网记&武朝阳将计就计&铜苗 挑灯擒贼&伍海古鼎枪声&德卫华刀出鞘&向农狄 七天七夜&梅武 后记 ==========第337页==========